肯定是因爲裡面的場景不忍直視,慘不忍睹,所以她纔不想再進去重溫那種不好的感覺。
說好是碎屍案的,想也能想到場面的殘忍。
不過當我進去後,聞到那股腥臭的味道和滿地鮮血後還是忍不住的頭皮發麻,肚子翻江倒海起來。
單看地面上的血跡就能知道現在是怎麼樣一個情況,地面就是兇案的現場,疑犯沒做任何措施,直接在地面上把死者大卸八塊的。
所以現在地面全是血跡,還有牆壁上也濺滿了橫七豎八的血條,整一個房間成了屠宰場,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我站原地沒動,眼前整個地面都是血跡,我動一下也就無形破壞了線索。
“怎麼看?”我問馬召陽。
破案之類的,馬召陽有經驗。
“疑犯大約身高一米七六,是個有力氣的傢伙,暫時就那麼多了。”馬召陽回話。
我打量四周,尋找馬召陽說出那兩個特點是依照什麼線索來的。可是我失敗了,我沒找到相關的證據。
可以說,眼前幾乎都是血,壓根就找不到任何線索,沒腳印沒打鬥痕跡,恐怕只有取指紋才能讓案件有所突破。
萬一連指紋都沒留下來,恐怕沒有一定的時間都別想找到兇手了。
“怎麼看出他身高的?”我問。
我已經放棄尋找線索了,因爲找不到,所以只好直接問馬召陽。
“你看牆壁的濺射的血液高度,從而判斷多方蹲下來的高度,最後通過血液濺射的弧度來判斷對方身高,這就不難了。”
馬召陽的話讓我突然醒悟。
對呀,一個人身高多少,蹲下去之後的身高自然會依照比例有高有低。
不過,血液的濺射弧度怎麼來推斷出蹲下去的身高?
我小心翼翼來到血液最多的中間位置,蹲下去,做出肢解的動作,還特意拿出殺豬刀對著地面比劃。
然後想象血液濺飛出去的場景,再對比牆壁上的血條,幻想著濺射弧度。
這一比,也沒能比出個所以然。
“你檢查四周牆壁是不是有空的地方?”馬召陽又開口。
空的地方?
我以蹲坐的姿勢看是打量,找到了他說的,空的地方。
其實就是一處空白的地方,也算不上全空白,能看到頭尾兩條血痕,偏偏中間少了一段。
這是因爲血液飆射的時候因爲人的身體擋了一部分血液,所以纔會出現空的位置。
依照這樣的方式來判斷身高,確實行的通。
身高確定了,我腦海突然間就閃過太子爺的身影。
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想到他,也許是太子爺的身高正好疑犯的相差無幾吧。
搖了搖頭去掉雜念,我開始尋找馬召陽說的力氣大證據。
摸索一番和觀察,終於找到了。
正中央位置地面因爲被大片血液覆蓋所以看不到龜裂的地面和紋路。
以坍塌掉幾分的地方爲中心,四周有著無數道類似蜘蛛網的裂痕……
我想,對方當時肯定是按住死者的腦袋往地上砸,用的是暗力,所以表面看不到任何明顯的打鬥痕跡。
“還能看出其他的嗎?”只有兩個線索,距離破案還有些遠,所以我需要更多的證據。
“沒有。”
馬召陽的回答很乾脆,給人一種說沒有就沒有的的肯定感。
我相信他,所以放棄繼續尋找其他線索的可能性。
我想,警方那邊應該也沒任何線索纔對,包括指紋。
“怎麼樣?”我出來後張璐涵立馬上前問我。
我沒急著回答,而是看著她。
她找到我,似乎是因爲肯定我能幫她的忙,知道我破案有一手。不過,我很懷疑她是怎麼肯定我就能幫到她的。
要說之前發生的那些案件,其實並沒有彰顯出我有偵破的異樣能力纔是。
“你怎麼知道我能幫你破案。”
最終我還是說出口,詢問她。
張璐涵臉上沒有任何異樣,很平靜道:“我們做警察的除了有一定的偵查能力,還相信直覺。有時候直覺比任何線索都要重要,所以我相信找你就能破案,因爲直覺告訴我的。”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是看著我的,包括臉上的淡定,這一切都表示她沒有說謊。
我知道我多心了,可是小心點準沒錯。就像秋月,現在我還在懷疑那個女人背後究竟有多少東西是我不知道的。
“那你是找對人了。”
聽完我笑了假意誇獎她。
其實我只是掩飾我自己剛剛懷疑她的愧疚感而已,隨便懷疑身邊的朋友,不好。
“那你剛剛看出什麼了嗎?”張璐涵問。
我把掌握的線索告訴她,她聽完後低頭思緒了好一會纔看著我:“魏坤,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你以前真的是殺豬的嗎?”她道,說完繼續道:“你的觀察能力很驚人,包括剛剛的分析。就好像你當時就在現場一樣,看著命案在發生。”
對於她這個問題我沒回答,馬召陽他們的存在說出去也沒人相信,我也不想製造更多麻煩事。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天賦吧。”我輕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讓她給我看死者的相片。
我腦海依舊浮現太子爺的樣子,這讓我突然想知道死者又是誰。
張璐涵說好,轉身去大廳了。
爲了避免和其他人更多的接觸,我站在原地。
我看了看四周,試圖從走廊和牆壁兩邊找更多的線索,只不過這樣的線索似乎並沒多大作用。
就拿地面腳印來說,各種鞋印,估計不下二十多個人走過,所以要想在雜亂並且重疊不知道多少次的鞋印上取鞋印,這個簡單不能用難度來形容,而是三個字:不可能。
所以我放棄了尋找線索,選擇靜靜等待。
“警察同志,請問什麼時候能結束嗎?你們這樣,我的酒店都不用開下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外頭傳來太子爺的聲音。
我下意識向大廳走去,在走廊和大廳中間柱子邊上看眼前的太子爺。
在太子爺身後還有他的管家,那個中年人。
“案子沒破之前暫時是不會對外開放的,這一點請你能理解,人命關天。”警察迴應。
太子爺似乎好不甘心,又詢問了幾個問題。
不是什麼大問題,都是圍繞什麼時候能破案,什麼時候警察能走之類的話。
我看著太子爺,內心猜測這個太子爺究竟是哪一個。
如果我沒猜錯,這個太子爺應該是雙重性格的,當時遭遇兩個不同的太子爺我內心納悶了很久,直到後來,我纔想通了。
本意上說,就說不是雙重性格,但是肯定有類似分裂癥的情況出現在他身上。
“那好吧,希望不會太久。”太子爺妥協了,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我也在這個時候確認了,這個太子爺是被我掐脖子的那個,在他身上我能感受到那種公子哥的氣息。
而後來遇到的太子爺不同,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是陰冷、戾氣十足。雖然表面上表現的很冷靜,可是隱隱中還是能感受到那種令人不安氣息的。
就在此時,跟在太子爺身後的管家突然看向我。
我忙把身子縮進柱子裡,好利用柱子抵擋,避免我被發現。
我藏在柱子裡,心臟跳的比較快。
他是發現我了嗎?
我心裡想著,也對這個管家有了興趣。
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管家,居然能發現我?要知道這柱子的位置距離他有至少十五米的距離。
我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過分的探頭出去看。所以不應該被發現纔對,偏偏還有那麼遠的距離就更難讓人發現了。
只不過現在事實證明,我被發現了。
如果不是管家太厲害,那就是我確實露出什麼馬腳,讓對方察覺到,看過來。我又重溫之前自己所站的位置,確保自己沒露出什麼馬腳。
最後結論就是,管家不普通。
等了好一會,我想他應該走了吧?
於是我再次探頭去看。
赫然,管家還在看著我,同時看著我的還有太子爺!
他們兩人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就這樣冷靜沉穩的看著我。
倆人的眼睛眨也不眨,沒有表情。
我被他們看的有點背後發毛,尤其是現在他們倆人咧嘴衝我笑了起來。
這一霎那,古怪的感覺都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
似乎是挑釁,又像是嘲笑。
我皺眉,也不躲了,大大方方從柱子裡走出來,和他們兩人對視,也笑了。
不管他們是什麼來頭,是不是兇手,既然他們已經發現我,那就來吧。
我魏坤還真沒怕過!
他們倆人依舊看著我,好一會才收回眼光,向大廳外走去。
我看著他們兩人背影,看著他們消失,心裡開始猜測這兩個人的身份。
剛剛看著我的太子爺已經不是前一秒看到的太子爺,陡然間的轉變讓我也大爲吃驚。若是分裂癥,轉變的那麼快是不是預示著已經達到了分不清自我的地步?
“魏坤,你怎麼在這裡?對了,這是相片。”就在這個時候張璐涵來了,把一張相片遞給我。
我接過手,看了眼相片裡的美女,當下沉臉起來。
看來,我已經找到兇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