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雜志社的時候,薛美萱身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薛美萱停下腳步,她從包包里拿出手機。一看手機屏幕是父親打來的,他還打電話來做什么?他不是痛恨自己嗎?他現(xiàn)在應該不希望還有自己這個女兒,恨不得立馬脫離父女關系。其實如果沒有趙翰麟和曼萱的婚禮,誰都不會知道父親還有自己這個女兒。一個每天需要打幾份工,才可以自己養(yǎng)活自己的女兒。各種感慨和委屈之后,薛美萱還是無法無視父親,她接通了電話。她深吸一口氣之后,問道:“薛先生,請問你給我打電話有何貴干。”經(jīng)過了上次的事情,薛美萱已經(jīng)無法再叫他‘爸’了。電話那頭的薛德求根本不在乎薛美萱,只不過他在乎誰能拯救他的公司。他在網(wǎng)上找了楊桓凱的資料,知道他是國際上知名企業(yè)楊氏地產(chǎn)的繼承人。他有很多錢,很多人脈,一定可以幫公司起死回生。在薛德求聽到女兒陌生的稱呼之后,他連忙討好的說道:“美萱,你怎么跟爸說話這么生疏?你是不是在生爸的氣,爸上次對你發(fā)脾氣也是因為公司受到了強大的沖擊,爸也不想對你發(fā)脾氣的。你現(xiàn)在有沒有空?跟爸見個面,爸有很多話要對你說。”或許是薛美萱太單純,或許是薛美萱太善良。本來決心忘記父親這個詞兒,決心忘記她是薛德求的女兒。可是在聽到薛德求示好的話之后,所有的決心都崩潰了。搖了搖唇瓣,薛美萱說道:“我今天要上班,一整天都沒有空。明天周末,明天我空了給你電話。”薛德求打這通電話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他當然就不會再浪費口舌。不過收尾工作他也不能馬虎,他關系的說道:“美萱,你工作也要注意身體,不要太累。那爸就先掛電話了,明天記得給爸電話。”聽到手機那頭傳來嘟嘟的電話聲,薛美萱的小臉緊緊的皺在一起。她的手捏住了包帶繩,父親是真的關心自己嗎?還是這一次和上一次一樣,有很重要的事情想求自己,所以才給自己電話。父親狠心的讓自己替嫁,狠心的把自己趕出家門,還無視自己的擔心,惡言相向,又怎么可能再兩三天之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呢?可是……如果父親是真心后悔了,真心想要挽回自己這個女人,不去見父親是不是就錯過了找回父親的機會?捫心自問,自己并不像失去這個父親。不管他做得有多不好,他都是自己的父親,生育自己的那個男人。……薛美萱一到雜志社,就到茶水間幫楊桓凱泡了一杯奶茶。她端著奶茶走出了茶水間,剛好看到了從外面走進來了余飛。她連忙端著茶杯到余飛的面前,擋住余飛的去路,說道:“特助,你把這杯奶茶拿進總編辦公室,好嗎?”奶茶?余飛忍不住皺起了眉心,薛美萱竟然給總編泡奶茶,他可從來不會喝這種廉價的玩意兒。即便是喝咖啡,總編也只會喝從國外買回來的咖啡粉泡的咖啡。這種東西拿進辦公室,不是讓總編處罰自己嗎?余飛立馬拒絕:“美萱,我可不敢把這東西帶進去。總編一直都是喝頂級咖啡,這種東西總編一向都不會沾的。”薛美萱連忙解釋:“我發(fā)現(xiàn)總編有輕微的胃痛,他不能再喝咖啡了。如果繼續(xù)和咖啡,肯定會痛得越來越厲害。咖啡影響胃,對身體不好。”余飛驚訝的看著她,她還真是觀察入微。她這樣的人才該做總編的秘書,像那個薇薇安,什么都不會,老是惹總編不高興。不過即便如此,余飛也不想進去做炮灰。余飛說:“其實總編的脾氣不太好,把總編惹到了不會有好下場。我看你還是自己送進去,也許只有你送進去,總編才不會發(fā)脾氣。”上次總編的家都被她搞成那樣了,總編也沒有讓她把牢底坐穿。而且他們還有關系,總編再沒人性也不會為難她的。頂多就是下次讓她不要再泡了,還有就是小小的懲罰一下。薛美萱看著被子里的奶茶,搖了搖唇瓣。她不進在心里想,楊桓凱的脾氣到底是有多差。在別墅傭人不敢給他送東西,在雜志社他的特助也不敢給他送東西。下一秒,薛美萱轉過身端著奶茶走進了辦公室。現(xiàn)在楊桓凱正坐在辦公桌后面,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休息。他完全睜不開雙眼,感覺隨時都會睡過去。現(xiàn)在還早,稍微休息一會兒半個小時,應該精神狀態(tài)會好一些。薛美萱看到他在閉目休息,特意壓低了高跟鞋的聲音,小心的走到辦公桌前。她本打算放下杯子就離開,不過放下杯子的聲音卻吵醒了楊桓凱。楊桓凱瞇起了雙眼,好一會兒才集中焦距看著她,問道:“你端來的是什么?”薛美萱感到一絲心疼,她回答的說道:“是奶茶,對胃很溫和,對身體也沒有害處。”奶茶?楊桓凱嘴角的肌肉抽動了一下,薛美萱明知道自己今天睡眠不足,一路上都要睡不睡的樣子。剛才如果不是閉了一會兒眼睛,恐怕早就睡著了。現(xiàn)在竟然還給自己準備奶茶,是想讓自己在跟大家討論議題的時候突然睡過去嗎?楊桓凱拿出了總編的氣勢,命令的說道:“把你的奶茶變成咖啡,我又不是女人,從來不需要喝這種東西。”既然已經(jīng)端進來了,薛美萱就沒有想過要把奶茶端出去。她不但沒有把奶茶端出去,反而更加放肆的推到了楊桓凱的面前。她毫不畏懼的看著楊桓凱的眼睛,堅持的說道:“我剛才說了奶茶對你的胃有好處,或者換成牛奶。反正從今天開始,你都只能喝奶茶或者牛奶了。除非有特殊情況,否則都不能用咖啡提神。”楊桓凱聽到覺得特別好笑,他勾起了嘴角,邪佞的一笑,站起來繞過了辦公桌來到薛美萱面前。他故意刁難的問道:“薛美萱,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有多少事情要處理?要對付多少外面的敵人,競爭對手。你現(xiàn)在還給我規(guī)定了每天要喝些什么,你是不是想讓我沒精力面對工作,讓我們從來都沒有敗過的beautifulgirl開天窗,敗給那些虎視眈眈的雜志。”這千古罪名,還真是沉啊!要換成一般人肯定透不過氣了,但是對薛美萱來說,沒什么比健康更重要。她知道胃痛的事情會有多難受,要不是看在楊桓凱的人還不錯,才懶得管楊桓凱的身體健康。薛美萱堅持的說道:“這些都和我無關,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助理編輯,我不需要管那么大的事情。我只想讓我的上司身體健康,我只想讓我的債主不至于這么早死。而且我現(xiàn)在是你的傭人,你的衣食住行都該我來負責,當然還有喝的東西。”她還真是投入,這么快就融入到女傭這個職業(yè)中去了。薛美萱見他沒有表態(tài),挑釁的問道:“你是不是要我換成牛奶?如果讓外面的人知道總編寧愿喝牛奶,都不喝奶茶,會不會覺得總編你很娘?”自己堂堂的七尺男兒,哪里娘了?楊桓凱恐嚇的說道:“要是你敢去我就把你在我家做女傭的事情捅出去,看辦公室的女人們怎么對付你。”要在人的健康和流言蜚語之間做選擇,薛美萱選擇的一定是人的健康。她聳聳肩,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隨便你,外面的人知道我是你家的傭人,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管你吃的東西了。而且樹大好乘涼,有你這么一個靠山,我在這間雜志社還怕什么?”還真是會抓時機,自己有這么愚蠢嗎?會給她這個機會嗎?自己把她帶到雜志社來就是想讓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找到了機會能好好收拾她。所以,自己絕對不會讓她有這個機會在雜志社舒舒服的拿工資還債。楊桓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這才端起了面前的杯子,一口氣灌下去。薛美萱端起已經(jīng)空了杯子,她不住的搖頭,總編這樣喝怎么能品嘗這種奶茶獨特的香味呢?真是暴殄天物!突然想起明天要去見父親的事情,薛美萱馬上提出了請假。她說:“總編,明天我要去見一個非常重要的人,能不能準我請假?”楊桓凱瞇起了雙眼,像她這樣一個沒有談戀愛,又被父母嫌棄的女人怎么可能有約會?她要去見誰?等等,自己這么關心她去見誰做什么。她要去見誰就誰,和自己沒有任何關系。楊桓凱咳嗽了兩聲,壓下心里亂七八糟的想法,說道:“你可以請假,但是只有半天的時間。下午兩點必須準時回家里打掃,別以為明天周六你就沒事情可以做了。周末你的事情更多,你必須一件件的給我做好。”薛美萱輕蔑的瞥了他一眼,真是吸血鬼。不就欠了錢嗎?非要把自己榨得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她這么明顯的眼神,楊桓凱怎么會沒看到。他靠在椅子上,雙腿放在辦公桌上,一挑眉看著她。楊桓凱問道:“是不是對我的決定覺得不滿意,不滿意的話,明天的約會也別去了。”薛美萱連忙擺手,她認錯的說道:“沒有,我沒有不滿意。我非常滿意,真的非常滿意。”本書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