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叔!”丁楚楚驚訝,毒狼也找到了?
“給我倒杯水!”朗叔擺手,本來想教訓丁楚楚幾句的,但看到眼前的房屋後,嘆了一口氣作罷了。
“你誰啊?我都沒敢使喚丁老師倒水呢,你架子倒挺大。”娃娃臉嘴角噙草,進屋自己倒了一杯水,也不怕燙,咕咚咕咚喝個乾淨,末了又倒一杯端出,遞給毒狼,發覺他嫌棄的皺眉,娃娃臉斜斜乜他,“僅此一杯,不喝可就沒有了啊。”
“他不喝我喝。”一道身形閃出,有人伸手奪盃,毒狼擡臂阻擋,結果便宜了另外一個人。
“朗叔,龍警官,你們真是太客氣了,懂得愛護幼小,我吳中天謝謝你們了。啊,K市的水就是甜啊。”
“吳中天?”
“可不是我嘛,楚楚姐。”吳中天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下子撲到她懷裡,還得意的在她胸口蹭了兩下,看的林江雙眼冒火,就要上前把他拉開,已經有人先行動手了。
“龍警官,我都沒有阻止你一路的跟隨,你幹嘛要壞我好事啊,我想死楚楚姐了,抱一下也不許啊,她又不是你老婆。”
“她是我老婆!”林江此言一出,萬物無聲,驚呆衆人,當然,除了娃娃臉。
毒狼似笑非笑,吳中天捂著嘴巴,龍嘯面無表情,還是娃娃臉打破寧靜,“肚子好餓啊,丁老師,什麼時候能吃飯?”
“你們先坐下,一會就好。”此時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再則而言,她也沒有必要向別人交代自己的感情問題。
一張快要散架的桌子,被架在房外,隔壁阿婆高興她家來了客人,特意送來兩個菜,一個只有幾片肉的白菜炒肉片,一個清炒山藥,算是難得的菜了,一般只有來客的時候纔會做。丁楚楚謝過高興的接下,又炒了土豆做了一個蛋湯,掏出一碟鹹菜,就成了一頓午飯。
望著這些在外面或許只能給豬吃的東西,衆人難得的動作一致,吃飯、夾菜、喝湯,沒有說任何的話,只是每個人的眼中都有氤氳的水光浮現。
吳中天嚼著難以下嚥的鹹菜,大口扒進泛黃的米飯,一顆淚珠從眼角滑落:楚楚姐,在外面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你,吃著精細穿著品味,現在卻吃帶著異味的米穿著低廉粗糙的衣服,你是想心疼死我們嗎!
毒狼速度極快的吃下一碗,又盛了第二碗,纔算品過味來:還不錯,比當年被人追殺時在垃圾桶中撿到的餿飯餿菜好吃多了。
龍嘯速度也很快,軍人的訓練讓他比一般人快上很多:我原諒你兩年前差點拋棄醫德的行爲,你已經在爲自己的行爲贖罪。
娃娃臉看看這個菜又看看那個菜,最終選擇了只吃米飯。
只有林江,從頭到尾都在微笑著給丁楚楚夾菜,勸她多吃一點:“楚楚,這個土豆是你自己種的吧,果然很香呢。”
“能吃飽就好。”一句話,道盡了她兩年的所有,吃飽就好。
然而望著幾人心疼的臉色,她笑了,“其實這裡沒你們想象的那麼艱苦,只是交通不便,我也懶得出去罷了。正好,減減肥,身材更好,不然林江會嫌棄我的。”
她後面的一句玩笑話,卻令林江當真,立馬放下筷子表衷心,“楚楚,我不嫌棄你,就算你頭髮花白,牙齒掉光,你還是我心中最美的老婆。”
“嘔。”吳中天作勢欲嘔,一副受不了的樣子,“服了你們啦,能不能別這麼膩歪,存心的吧?你搶了楚楚姐就好好的藏起來,再秀恩愛信不信我給你搶過來。”
“不信,楚楚意志堅定,不是誰都能搶走的。”
“是啊。不然我早就搶走了,還會等到現在。”娃娃臉頭也不擡的說道。
丁楚楚笑出聲,衆人微愣。以往的她清冷有餘熱情不足,別說笑出聲,就算是微微的笑容,也不是常人能夠見到的。難道,在外的兩年讓她變得性格開朗,活潑起來,如果是這樣,衆人覺得兩年的思念煎熬也是值得。
有了吳中天的調劑,氣氛總算沒那麼沉悶,大家慢慢的說起兩年的事情。
經過了解,毒狼、吳中天、龍嘯、娃娃臉居然並非同路而來,而是各自憑藉手中的資源,查到了她的落腳點,只是沒想到會在同一天達到,更沒想到的是就差那麼一點點的時間就被林江捷足先登。
悔啊,恨啊!
特別是吳中天,在林江無意中說出丁楚楚決定誰第一個找到她就嫁給誰時,他恨的差點把桌子掀翻,對著龍嘯咆哮,“臭警察,要不是你在後面跟著,我肯定是第一個找到楚楚姐的人,現在喊她老婆的肯定就是我了,但是,現在楚楚姐卻被別人喊老婆了,都怪你!”
他眨巴著狡黠的雙眼,一副委屈到不得了的樣子,用力撲向丁楚楚,“楚楚姐,這次不算,你事先都沒跟我們說過有這樣好的福利,只有林江知道,這算作弊,不能算!我們重新來過吧,你再藏起來,我們再找,誰先找到你,你就嫁給誰!”
望著一圈好似動心的衆人,林江變臉,一把拉過丁楚楚,像是怕被人搶了一樣,大大的杏眼中是護食般的防備,“想的美,你以爲這是過家家嗎,楚楚已經是我老婆了,你這個小屁孩別想了。”
“呵呵。”丁楚楚忍不住笑出聲,如花的笑顏晃了衆人的眼。
毒狼開口:“好了,別鬧了,既然我們已經找到了你,你也該把手機開機了,給其餘的人打個電話,省的他們再沒頭沒腦的尋找。”
丁楚楚故作深沉的笑道:“不是我不開機,是這裡信號太差。”
然而手機一開,樂聲接連響個不停,那是短信的提示因。
她尷尬一笑,難得的不好意思,“呵呵,可能是看到幾位風姿不凡的人來了,信號塔也高興了。”
毒狼似笑非笑的望她,丁楚楚更覺尷尬,她趕緊的擺弄手機,準備用打電話來逃避衆人明顯懷疑的眼神,然而,當她點開短信的收件箱後,駭然變色,顫抖了嗓音低吼,“任尚出大事了!”
約翰是任尚的助手,他發來的手機短信很多,從丁楚楚離開半年後開始,有時每天發幾條,有時幾天發一條,最後一條是十幾分鍾前,僅有幾個字和一連串的感嘆號:任尚毒癮發作,被人逼婚到絕境!
丁楚楚來不及仔細去看每一條信心,回撥電話,然而等待她的是一片忙音,她飛快留言,“等我,很快到!”
她凌然擡頭,雙目是駭人的森冷,“毒狼,我要藉助你隱藏最深的勢力。”
能讓經歷過風風雨雨,在槍林彈雨中都從容應對的丁楚楚變色,可見事情的嚴重性,毒狼二話不說,點頭答應,“儘管說,我這把老骨頭聽你派遣。”
她點頭致謝,目光如刀,盯上龍嘯,“我需要你的幫忙。抹滅我和毒狼、吳中天的出境記錄,聯繫你在R國的朋友,我希望如果有R國黑手黨的慘案傳出,是被定義爲黑道的仇殺。”
她要挑R國黑手黨下手!
龍嘯震驚:“不行,太危險了。”
“我沒時間跟你浪費,你可以答應或者不答應!”她的眼中冷的沒有一絲人的溫度,彷彿九天的寒冰,凍進人的骨髓。龍嘯毫不懷疑,他如果說出不答應,他絕對會被無情的囚禁,以防他泄露消息或者干涉,只有等一切過去纔有可能重見天日。如果不是有黃局長的關係,他甚至懷疑可能會被即可抹殺。
他嘆了口氣:“我在R國可信的人不多,我會盡力而爲。”
她無情緒起伏的道謝。
“吳中天,準備好最先進的儀器,我隨時需要你的黑客技術。”
吳中天手指在平板上飛快點動:“我已經讓人在準備,送到機場,這裡比較偏僻,直升機會在一小時內到達,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們在三公里外的地方停機,我是從那邊過來的,有一片平坦的區域,沒有人煙,不易被人發現。”
“通知飛揚到R國集合,收拾東西,我們馬上走。”丁楚楚回房,從大大的揹包中掏出一沓鈔票,走向隔壁的阿婆家。
“丁丫頭,飯菜可口嗎?”阿婆迎了出來,“你家的客人長的可真俊,一個比一個好看。”
丁楚楚扯出一絲的笑容,抱歉道,“阿婆,我要走了,小寶的病按時吃藥,堅持半年就不會有太大問題,這點錢,你留著給小寶買點營養品。”
厚厚一沓錢,是阿婆從未見過的數量,她震驚,而後推辭,“你已經救了小寶,我怎麼還可以拿你的的錢。”
“你一個人帶著孫子不容易,收下吧,好好養大他。”丁楚楚不由分說把錢塞進她懷裡,如今任尚不知如何,她沒有時間浪費在這裡,留下錢後,和衆人一起消失在阿婆的視線中。
一路走去,停在等直升機的地方,林江沒有說一句話,他臉色蒼白,只是緊緊的緊緊的牽住她的手,像是怕只要一鬆手她就會不見了。
丁楚楚嗓子很乾,她知道,以林江的聰明,沒有落紅的出現,他應該能猜到和任尚有關,但是他什麼都沒說,甚至連一絲的異樣表現也沒有。或許,對於他來說,能和她在一起,就是天大的幸福,魚水的結合是將幸福表達的極致,至於那薄薄的一層膜,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願意和他在一起。
“楚楚,我能和你一起去嗎?”遲疑了很久,林江還是問出了口。
“不行!”她斬釘截鐵的拒絕。發現他臉上更加蒼白無血色,她緊緊回握他的手,笑容溫和惑人,“你不是要娶我嗎。你先回去和林阿姨商量一下,看看哪個日子好,確定下來,等我回來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