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更新快,免費讀!
“呵呵。”何校長明顯的幸災(zāi)樂禍,對於這個害他被乖侄女冤枉的人,他可是不會口下留情,“你不會告訴我,你不知道她爲了趕時間去救林江,差點出了車禍,險而又險的跳下車後,又被一羣人拿刀拿槍的追殺吧?”
“不可能!”血色從任尚臉上退去,人也踉蹌後退,差點摔倒在地上,他不斷的搖頭,怎麼可能,他明明吩咐人暗中保護她的,難道那些人都是吃乾飯的不成?
撲上前,緊張拉住她上上下下檢查,就差沒把她剝光了。
何校長瞳仁緊縮,怎奈無法拉開,他大吼道,“你在做什麼?”
丁楚楚沒有反抗,隨他動手,直到檢查出除了手上和腿上再無其它傷口,他才呼出一口氣,從震驚中回神,“楚楚,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李老頭是說安排人攔你半小時,但他那麼疼你,我相信他寧願傷己也不會傷你!”
何校長目光斜乜而來,恨鐵不成鋼的道,“看看,看看,連一個外人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你居然會看不清楚!”
然後對著任尚挑眉,扯脣不滿道,“事實的真相就是,的確有人要她的命!若非她從小跟著父親練了一身的好功夫,恐怕你現(xiàn)在看到的就是一堆血肉了!不過說起來,她可是對你寬容的很呢,明明知道你纔是設(shè)計林江的主謀,不去追究,反而對養(yǎng)了她十幾年的從犯,抱有懷疑之心,認爲我和李老傢伙合起來,想要她命呢!”
“不是,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楚楚,事情並非你想的那樣聽我解釋好嗎?”
“別自作多情了,她連我們都不相信,還會聽你的解釋!”
“說吧,我聽著呢。”
何校長扭頭,氣呼呼的找地方坐下,嗤之以鼻,“哼,重色輕親!”
然丁楚楚這種無謂的寬容,卻讓任尚變色,他太瞭解她了,這種態(tài)度,代表了兩個意思:要麼是不在乎他做過什麼,因爲不在意人所以不在乎事;另一個就是,絕對的相信,但相處這麼多年,他知道她不可能毫無保留的去相信一個人,雖然她平日淡淡的,看似什麼都不在乎,可越是這種人,對底線和原則的要求越是注重。
任尚深吸口氣,緩緩說道,“沒錯,我是請求李老頭騙你回來,以便設(shè)計林江到酒店,但是,我瞭解你,你喜歡正直、坦誠的人,不喜歡背後人在背後動歪腦經(jīng)。我知道,若真因爲我的一時之氣毀了無辜的林江,我跟你,再也回不到融洽相處的從前。”
“所以,當一切快要成功的時候,我卻心中忐忑,無法安穩(wěn),最後還是決定去酒店阻止一切發(fā)生。但我沒想到事情超出了我的預(yù)料,我趕到的時候,正好碰到一個娃娃臉男人開門急匆匆走出,我進門後,才發(fā)現(xiàn)你的存在,怕你看穿知道是我的計劃,我心虛的趁機躲在了衣櫃中。”
話至此,任尚的臉上蒙上了一層悲哀的情緒,“如果當時,知道你接下來會做什麼,哪怕被你扇幾個耳光,我也不會躲藏……”
“好了,別說了。”丁楚楚垂下睫毛,讓人看不到她眼中的情緒,“這件事情,無論是你們的設(shè)計,或者是有螳螂後的黃雀在搞鬼,但最終受到傷害的是林江,所以我沒有辦法替他說沒關(guān)係。”
“你的意思是讓我跟他道歉嗎?”任尚深邃炯銳的眸子垂下,顯得無精打采,“如果……你一定要求……我……道歉就是,大不了……我以後……以後再也不回國……躲起來不見人就是,反正沒臉唄,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如果真是這樣,幹嘛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分明是十二個不願意嘛!丁楚楚暗笑,面上卻不動聲色,仍舊冷冷淡淡,想看他還怎麼演下去。
然,頭昏昏沉沉,她居然很快的陷入沉睡中,耳邊再也沒有聲音。
在睡意來臨的前一刻,丁楚楚在心中決定,原諒任尚,原諒李院長,原諒何校長。因爲冷靜下來的她清晰的明白,絕對是有人知道了他們的計劃,並加以利用,想坐收漁人之利。不過沒關(guān)心,等著吧,她早晚會好好跟那些藏頭露尾的人算清楚的。
但,誰在撓她,故意讓她在半睡半醒時到,“這麼多年來,我爲你做過什麼,以你的能力和手段,若想清楚的知道,簡直易如反掌,你心中有了疑問,不去想辦法證實,卻一股腦的懷疑到我身上,不給我辯白的機會,這是一個歷經(jīng)風雨成熟領(lǐng)導人該做的舉動嗎?若非我親手教會了你一切,我會以爲你是被人掉包的贗品!表現(xiàn)的不僅懦弱,而且無能!”
“砰”一個高大的身影,伴隨著巨響,摔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一縷血絲,順著他嘴角流下,但他沒有絲毫反抗,艱難的爬起,站直了身體仍然垂手而立。
“說,爲什麼事實跟計劃有出入,我可是千叮囑萬囑咐,千萬不能有一點差錯,尤其是不能讓她受傷,可你是怎麼安排的,居然差點要了她的命!”說話之人探索的眸線掃向被打者的身體,射出凌厲之光。
被打者很慚愧,他低下頭,“少爺,太太這次下了血本,派出幾個高手,其中一個好像是傳說中的忍者,當時對著丁小姐開槍的就是他。請恕我無能,不僅沒有抓住他,還讓我們幾個兄弟都是折在他手裡。”
“砰!”簡陋的桌子,被一拳搗毀,少爺又加上一腳,踢散了地上的桌架子,語氣中是無奈和憤怒,“她爲什麼還不死心,一次次的謀殺,我在背後給她收拾爛攤子,還不夠嗎,非要逼得我跟她翻臉,才能死心嗎!阿虎,你說,我是不是太心慈手軟了?”
被稱爲阿虎的被打者頭低的更下,幾乎垂到了胸口,“少爺,一個是你的母親,一個是你喜歡的人,兩難全啊,再說,如果你連母親都能傷害,估計丁小姐也不會喜歡這麼絕情的人吧。”
少爺在咆哮:“難道就這樣看著她一次次害楚楚,我只能被動的防著嗎,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我又能防到幾時?”
阿虎顯然跟少爺不是一般的上司和下屬的關(guān)係,知道他很多的事情。
他小心翼翼的解釋著:“你爲了丁小姐,私自放棄了繼承權(quán),夫人有多憤怒,就會有多恨丁小姐,因爲她覺是丁小姐害的你不再聽她的擺佈,所以她認爲,殺了丁小姐,你就會重新聽話,回到她的身邊。”
少爺苦笑,眸中有著淒涼,“阿虎,連你都能看出來了,她是在擺佈我的人生,難道她還以爲我那位便宜爹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還會任她爲所欲爲下去嗎?”
要不然能怎麼樣,跟夫人斷絕關(guān)係嗎?阿虎在心中想著,可不敢說出口,想起另一件事,遲疑的說道,“少爺,我們抓住了一個活口,是當初我們花重金送給夫人的,他透漏消息說……夫人不日即將達到中國,不知道是準備親自動手還是要來見丁小姐。”
少爺豁然轉(zhuǎn)頭,阿虎的瞳仁,映入一張混血兒的俊美臉型,他略尖的下巴,眼窩深陷入鼻樑,使鼻樑挺似利劍,緊抿的薄脣微微上拉,似是威嚴卻又似是冷漠,長而密的睫毛在陽光下帶著一種晴空的淡藍色,眸光深邃,彷彿一眼看不到底的幽淵。
赫然是任尚也!
只聽他緩緩地、沉重地道:“用我給她的人,殺我心愛的女人,好啊真是太好了!”
丁楚楚手腳皆傷,不可能再去奔波上課,在何校長的安排下,理所當然的休養(yǎng)起來。
而李院長在當天就趕回了安和醫(yī)院,丁楚楚沒有去送,只是託何校長送了自己幾年前親手做的毛絨小豬公仔,併發(fā)短信,囑咐他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雖然沒有對林江一事做出明確的說法,但李院長知道,丁楚楚原諒了他這一次也會是唯一的一次,從此之後,只要他不再做出超出她底線的事情,他和她還會回到從前,當一切從未發(fā)生過。
事實確實如此,第二天,似乎所有參與過那件事情的人都失憶了,沒有人再提起。除了她不再去上課,日子又恢復(fù)到以往的規(guī)律,唯一不同的是,原本只有林江和她兩人的晚飯,現(xiàn)在多了一個任尚,變成了三個人。
原本兩個男人在經(jīng)過那件事情之後,本該相互看不順眼纔對,可林江或許在任尚出現(xiàn)在酒店的時候,真的昏睡了過去,對於他的陷害一無所知,所以每天都是帶著純善的笑容出現(xiàn),變著花樣的爲丁楚楚做出可口的補血菜餚。
而任尚同樣,恢復(fù)成初到校園時的慵懶和嬉笑,哪怕對著林江也笑意不減。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直到十天後,她半毀的車子被人休整一新的送來。
這輛車,是李院長三年前送她的生日禮物,不算太貴,但很符合她一個外科專家的身份,她還是比較愛護的。
因爲在事發(fā)後,她曾請警局的相關(guān)領(lǐng)導對引發(fā)車禍的事情緘默,所以只有爲數(shù)不多的人知道那裡發(fā)生了車禍,這也是任尚沒有及時知道她被傷的原因,而車子自然的也被警局的那位給“順道”帶走維修。
經(jīng)過十天的休養(yǎng),除了肌膚上面日漸消失的疤痕,丁楚楚已經(jīng)完全無礙。
在車庫,丁楚楚望著眼前熟悉的面孔,展開一抹笑意,禮貌說道,“龍警官,好久不見,謝謝你來爲我送車。”
龍嘯轉(zhuǎn)頭,雪白的牙齒在太陽下發(fā)出耀眼的光芒,他遞出鑰匙,炯炯的雙目帶出誠善的笑意,“不用客氣。不過丁醫(yī)生貴人事忙啊,我可是等你的茶等了好久了,始終不見你電話過來,我只好厚著臉皮上門來討了。”
丁楚楚不掩眸中的笑意,這人,看起來正直,其實也很懂得處事之道呢,若然只是單純的送車,落在有心人眼中,或許會疑問,爲何堂堂警察局的警官,會爲她親自送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