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兩歲大的三個萌寶現在走路也好,說話也好都很利索了。對比下其他孩子說話還含含糊糊的,這三個孩子著實令人驚異。
兩條小短腿那是奔得飛快,還特別人來瘋,承恩殿前的院子已被李承乾改造了一番,那些石桌石凳子,所有的硬物都被搬走了,還命能工巧匠做了幾個木馬,還是楊曉然的主意,那木馬可以前後滑動,小傢伙們在奶孃的攙扶下,顯然很喜歡在上面翹來翹去得,每次都能玩到晚上抽風說夢話呢!
不過也正是因爲他們太皮了,精神太旺盛了,.乳.娘帶著已開始感到吃力了。爲此,不得不再增派幾個有經驗的姑姑跟著。另外還得每人加上幾個小黃門。
孩子們慢慢長大,已不合適再跟他們睡在一個臥室,特別是他們的阿爺還是一個隨時都能發情的豬。
三個小傢伙說話利索了,討好起來人來也一套一套地,天天跟著楊曉然去請安的時候,祖母長,祖母短得,若是碰見李二,能直接爬李二身上去,三個小傢伙抱大.腿的抱大.腿,拉手的拉手,把李二與長孫哄得哈哈大笑。於是一段時間後,李二悲催的發現自己又被這三個小傢伙順走了不少東西。
在三個孩子中,李二好似特別關愛唯一的女孩子李蓮。還總在人前誇獎李蓮像她,也不知他是從哪看出來得。
爲此楊曉然又在心裡編排了他好久。
快樂的日子總是很短暫的,就在李二與大唐百姓剛剛從大唐締造者去世的悲痛裡走出來的時候,邊關又出事了。
松贊干布求親不成,居然發兵攻打了鬆州。
李世民大爲震怒!
滅了突厥,滅了薛延陀,唐帝國已不容人冒犯!
立刻集結兵力,命吏部尚書侯君集爲當彌道行營大總管,右領軍大將軍執失思力爲白蘭道行軍總管,左武衛將軍牛進達爲闊水道行軍總管,右領軍將軍劉蘭爲洮河道行軍總管,率步騎五萬迅速殺向鬆州,反應之快令人瞠目。
唐軍先遣部隊在牛進達指揮下,打敗了吐蕃軍。松贊干布懼,率部退出黨項、白蘭羌及青海地區,遣其相祿東贊致禮入京,獻金五千兩,珠寶玩物百件,祈求原諒,甚至又提出和親之事。
楊曉然從李承乾嘴裡得知此事後,大怒,大罵道:“豈有此理!彈丸小國攻我大唐在先,掠我田地,傷我百姓,現在送上這點東西就想完事了?還想讓我們把到手的東西才吐出來?!沒門!那幾塊地方產鹽,決不能再還給他們!吐蕃要麼俯首稱臣,要麼我大唐就發兵全力殲滅之!薛延陀就是他們的下場!”
李承乾被楊曉然激烈的舉動嚇了一跳,皺眉道:“香兒,你怎地好像祖父走後,這脾氣越來越暴躁了?”
楊曉然微微一愣,低下頭,不由苦笑。
是的,雖然已做了最壞的打算。可她到底還是一個凡人,怎能不爲未來擔憂呢?
這心裡不安定,這脾氣就難免不好,總是焦躁地很。
李承乾握住楊曉然的手,道:“我覺得你有心事,有時晚上睡覺也不安穩,到底是怎麼了?”
楊曉然搖搖頭,低聲道:“許是感覺祖父走得意外,心裡有些害怕吧。”
說著又擡頭看著李承乾道:“就是覺得人這東西還真是脆弱。祖父雖然年過七旬,可卻是老當益壯,這大年紀了每日每噸還能吃兩碗飯,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怎地就忽然沒了,這心裡便有些感慨……”
李承乾將楊曉然擁入懷中,摸著她的後背安撫道:“別怕,有我在你身邊,誰也不能傷害到你。”
楊曉然靠在他胸口,心裡微微嘆息:“我最擔心的事其實就是你的事啊!”
心裡這樣想,可嘴上卻不能說。
楊曉然忽然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怪圈。
眼前這些人明明是活生生地站在她跟前,明明是那樣鮮活,可她卻覺得他們變得霧濛濛了起來,好似一點也不真實一般。這是一種可怕的體驗。
自己身邊的這些人,自己大多都知道他們的結局。以前她認爲這是老天賦予她的另一個金手指,可現在她才發現,這是一種折磨。
那種感覺就好像你已早早知道了結果,而現在的努力到底會不會成卻無法得知。
也就是說,她知道每一個人的命運卻偏偏不知自己的命運會如何。
這怎能令人不抓狂,不急躁?
似是察覺了她的沉默是一種不安後,李承乾將她擁得緊了些,下巴蹭著她的頭道:“香兒,無論發生什麼,哪怕我死我也不會讓你有事得。”
楊曉然擁著他,輕笑道:“說什麼傻話?我們都要好好地。”
頓了下又道:“不過吐蕃這事你還是得跟父親說說,怎麼也沒把吃進去的東西才吐出來的道理。這回能把這幾塊地方那拿下,等於我等將河西走廊大部分地區都控制住了,這可是絲綢之路的咽喉之地,東起烏鞘嶺,西接西域,北連大漠,若是能借此藉口,從吐蕃手裡再訛一些地方過來,甚至是滅了吐蕃,那我等就可全部掌控這一地帶。以後無論是要經略西域,或者作爲中原屏障都是極好得。”
李承乾靜靜地聽著,雖然早知道妻子聰明,可從未想到過,如今的她已有了這麼深遠的目光。這些年,自己總會與她探討國事,這說得多,聽得多了,她竟有了一套自己的見解,而且還如此與衆不同。
不過看著她這小小的身子裡發出如此殺氣騰騰的言語,不由地又覺得有些好笑。
揉了揉她的腦袋,.**.溺地道:“你個女兒家,怎得也整日喊著打打殺殺得?這國事嘛,打只是一個手段。現在這吐蕃臣服了,總也得給點甜頭,一味打殺怕是要引起反彈。”
頓了頓又道:“最關鍵那邊的氣候我等不適應,越是深入吐蕃境地,這士兵的狀況就越多,甚至還有人因此死去得。”
李承乾頓了頓道:“看史書時,也曾看到相關記載。漢成帝時,大將軍杜欽就曾向當時的丞相王風上書,在通過過皮山山脈(今喀喇崑崙山口)的大頭痛山和小頭痛山,會引起劇烈的頭痛、頭暈及嘔吐,所以纔有了大頭痛山和小頭痛山的名頭。”
嘆了口氣又道:“這回我們也發現了同樣的癥狀,雖然地方不同,但許多人的癥狀就跟史書記載的一樣。”
楊曉然想了想,無奈一嘆道:“那是高原反應,因那裡地勢太高了,空氣稀薄,我等平原之人,上去就會出現呼吸不順,頭疼等反應。”
頓了頓又道:“所以才更要將河西走廊控制在手上。我們打不過去,他們也別想下來,徹底切斷他們的貿易。”
“你是說用守株待兔的法子?”
李承乾皺眉,道:“他們還提出了和親。父親覺得和親可以,但卻不想把佔有的地盤再吐出來。可羣臣反對,因我大唐也無能力長期控制那裡。”
楊曉然張了張嘴,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懊惱地覺得自己還是太白癡了。這種事可不是過家家,想怎麼就怎麼樣得。真不知道李二一個人怎麼能管這多事來,看來自己的成長遠遠還不夠啊!
見妻子那模樣,李承乾笑了起來,揉了揉她的腦袋道:“別撅著嘴了,這國事嘛就是這樣得。打打和和,若能把棄宗弄贊控制在我等手裡,其實也是一樣得。”
說著便笑了起來,“這樣成本是最低得。既然現在無能力控制,那就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說起來這棄宗弄贊也算一代梟雄,如今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只要他活著,吐蕃便能掌控於我大唐手中。不過是用一塊我等還吃不下的肥肉再扔回給他,這一來一去我等也無甚損失,卻能控制吐蕃幾十年,何樂而不爲?”
楊曉然瞪大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太子哥哥,你好厲害!已知遠交近攻的道理啦!我就不行了,雖然知道,可卻沒你想得周到,全面。這脾氣一上來,恨不得立刻發兵把他們全部滅了。”
李承乾輕笑,捲起她的髮絲,把.玩了一會兒,又坐了下來,把她抱在懷裡,低頭在她額上親了一下,道:“爲上者最忌情緒外露,也最忌衝動。多少豪傑就是死在了這上面,對於國事更是該如此。”
頓了頓又笑了起來,道:“不過你是女兒家,這種事還是交給我等男兒來煩惱吧。”
說完手又不老實了起來,親了親她的小.嘴,慵懶的聲音裡已帶上了曖.昧,“你就只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地,然後多多取悅你的夫君我就行……”
楊曉然在他胸口捶了下,紅著臉道:“討打,又來使壞。”
李承乾無聲一笑,含著她的耳朵用力一吮,笑道:“這本就是娘子該做的。大丈夫成家立業,功名馬上取。而爾等女兒家自然是在……”
說到這裡,聲音已是沙沙啞啞地了,呼吸好似都急促了幾分,雙手很不老實地搓著她的小身子,細細地吻著她的小臉蛋,清冷的鳳眸裡閃著一絲邪佞,“這椅子甚好……前日在書上看到一些東西,這會兒忽得想,香兒,在這兒試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