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她追問道:“你過得如何?”
“還是那樣……”
李承乾笑著道:“我有你這先知在,避開那些壞的,心境估計也跟歷史上不一樣,沒那麼陰暗,先生們現在對我還是很滿意。”
楊曉然笑了起來,頗爲臭美的道:“那還用說?我就是你的福星。”
“臭美!”
他颳了下她的鼻子,又捏了捏她的臉蛋,“臉皮越來越厚了。”
“怎麼不是嗎?”
某姑娘像個無尾熊一般,整個人扒在他身上,小身子還扭來扭去得,跟沒了骨頭一般,嘴裡哼哼著,道:“要不是看在小時候起你就對我挺好的份上,我纔不管你。要沒我時時給你溫暖,你一定又要長歪了。”
“是是是……”
李承乾無奈的笑著,揉著她的腦袋道:“都是娘子的功勞,爲夫能娶到你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這是自然!”
某姑娘傲嬌地哼了一聲,“你才知道你是天下最幸運的人麼?”
抱住她亂扭的身子,清冽的瞳裡透出一絲溫潤,“早知道我是最幸運的了。”
說完又輕笑了起來,“孤老抱怨自己這太子的身份。其實想一想,也是幸運的很。起碼在世人眼裡,孤大概是最幸福的人了。”
修長的手指卷著她烏黑的髮絲,俊美的臉上透出一片溫和,“我比起父親更爲幸運。八歲就被立爲皇太子,吃得用得都是天下最好的。老師也是天下最有學問的,從來不用去特意奮鬥什麼,輕輕鬆鬆便擁有了。哪怕是你……”
李承乾低頭去看她,在她臉上親了下,“雖有些曲折,雖是天子下旨賜婚,可孤最終還是把你的心跟你的人都弄了過來。這樣一想,我當真是很幸運得。”
楊曉然摟著他的脖子,笑嘻嘻地道:“所以人要知足常樂嘛!”
說著又翹起嘴,道:“不過你這廝忒壞了。對我也使那多手段,還說要成全我跟寶林……嘖嘖,那回發瘋,那個醋吃得,嘻嘻,想起來就好笑。”
李承乾黑了臉,呢喃道:“這不是太在意你麼?”
說著雙臂又用力了些,道:“就是因爲從生下來什麼都很容易得到,而爲了得到你,可卻是花了不少心思,所以才覺得你珍貴嘛!”
楊曉然在他胸口捶了下,“感情我跟其他東西差不多啊?你這心機boy!”
“波什麼?”
楊曉然吐了下舌.頭,“就是男孩的意思……是後世英國的語言。現在他們還在玩生火呢!”
李承乾輕笑,“是在歐羅巴嗎?”
“恩……”
輕笑了起來,“你手機裡的那會動的小畫不錯。大國崛起真是做得精美,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那可是經典中的經典,沒事多看看,可以開拓你的眼界,沒準你能成爲比你父親更厲害的人呢!”
“有香兒在,我一定能。”
李承乾笑著在她脣上親了下,“如此寶貝相助,再做不出成績,我還不如撞死算了。”
說著又感嘆了起來,“只是這時光過得可真快啊!孤明明還記得第一次與你相見的情形。你那時才這麼點大……”
他拿手比劃著,“明明十歲了,可看著卻跟六七歲的孩子一樣。孤第一眼一見你,便覺得你好可憐。一定是長期吃不飽才這麼瘦小……不過沒想到你雖瘦小,可這性子卻是開朗,居然還跑過來問我是不是太子,還喊我哥哥,那時心就被你這一聲哥哥軟化了……”
楊曉然瞇眼,笑嘻嘻的道:“其實我不安好心,你看不出來麼?”
“開始是看不出。你這傢伙面紅心黑的,我哪裡能想到你這身子里居然是個成年人。被你打擊了好久,老想,這世上還有你不懂的事麼?後來發現你好似特別喜歡那些金光閃閃的東西,便想著我得送你些什麼。唉,孤這一輩子從小就被你吃死了,明明是皇太子卻總想著要怎麼討好你這妮子。沒良心的東西,居然還不喜歡我,喜歡寶林那木頭……”
見他口氣發酸,某姑娘縮了下脖子,嘀咕道:“其實我也未必是喜歡寶林。只是我也接觸不到其他男子,覺得寶林老實,婚姻要不能自主的話,寶林就是個不錯的選擇。他老實,以後一定不敢納妾……”
李承乾嘴角抽了下,很想替寶林哭一哭。
不過說起寶林,他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知道嗎?去歲尉遲將軍曾來求孤,希望請孫道長給寶林看一看,說寶林有暗疾……”
“啥?”
楊曉然瞪大眼,“暗疾?還求到你這兒了?你怎麼沒說?”
李承乾輕笑,“尉遲老傻還真是傻。他說寶林娘子一直生不出孩子,還說他夫人說得,二人沒同房過,一定是寶林受了什麼傷,所以不能行房。說他們尉遲家就一個獨子,讓孤請孫道長給他兒子看病呢!孤忍得好生辛苦纔沒笑出來……”
楊曉然的眼成了蚊香眼,“寶林哥哥與杜家娘子到現在還沒同房?這寶林哥哥也太老實了吧?”
“孤也覺得不是寶林身體有問題。別看他高高大大的,張得還挺兇,其實老實著呢!所以便笑著把尉遲老將軍打發了,說是會想法撮合下。若不是母親忽然去世,孤還真有意成全下。”
楊曉然撇嘴,“你怎麼對寶林哥哥的事這麼上心了?哼哼,莫不是還不信我吧?”
“又來擠兌我!”
李承乾在她腦門輕拍了下,隨後又抿嘴一笑,道:“我自然是信你的,不過讓他們生個孩子下,更保險啊!自己的婆姨,總得看好了,你看別的男人我都覺得心裡不高興,控制不住……”
“你乾脆把我眼珠子挖下來貼你身上好了……”
楊曉然無語,“這也不爽?再說我去哪裡看男人啊……”
“多了啊……這趙四,大伴都是男子……”
“我去!”
楊曉然齜牙,“那我是不是也該把你眼珠子挖下來,因爲你也會看宮婢。”
“我哪裡有看?”
“那我哪裡有看?”某姑娘哼哼著,“再說趙四他們也不算正常男子,可那些宮婢卻是正常的姑娘……”
見她口氣也有些發酸了,某灰狼咧嘴無聲的笑了。
惡趣味!
絕對的惡趣味!
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這樣有些無聊過分呢!可不知爲什麼,每次看見她吃醋,這心裡就覺得有些高興,有些踏實,說明她很在意自己嘛!
有人說,一個女人一旦戀愛,這智商就會下降。再理智,再自信的女人陷入戀愛中也難免會患得患失。
原來這話放到男子身上也一樣適用。
堂堂皇太子,未來大唐的接班人,文武雙全,有貌有勢,可對上喜歡的人也會對自己沒了自信。誰讓這丫頭來歷不凡,又如風一般飄忽不定,總讓他有種抓不緊的感覺呢?
這心頭寶貝疙瘩可不是說說得。李承乾有時覺得,真有種想把她揉碎融進自己骨血才能安心的感覺。
見她低頭像貓兒一般窩在自己胸口,把.玩著自己的秀髮,眼裡的暖意又深了幾分,同時又被她有些散亂的模樣勾得心裡火.熱。
手開始不老實了……
某姑娘抓住他的爪子,不滿道:“別鬧了,我這兩天累著呢。”
“那楊氏還折騰?”
“她不折騰倒是有鬼了。今個兒把宋司珍打了……”
“什麼?”
李承乾怔了下,“她真瘋了不成?”
“莫說是你覺得她瘋了,宮裡好多人現在都覺得她瘋了……”
楊曉然哼了一下,道:“今個兒宋司珍來找我告狀的時候,她和尚食局的人都隱晦地指出,那楊氏……”
楊曉然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都說她這裡有點問題……”
李承乾瞇起眼,“就跟歷史上的孤一樣?難怪你們要研究什麼犯罪心理學,這人看起來的確瘋狂的有些不對勁。”
“是啊!瘋子是沒理智可講得。”
楊曉然嘆了下氣道:“我這樣打壓她,她還不知收斂。可對她好也沒用,她入宮多年,母親在的時候一直沒能有名分,我都懷疑她心裡是不是也是恨你父親的。”
“怎麼說?”
“你想啊!她救過父親的命,父親也許一腦熱曾對她許諾過什麼。可後來礙於母親的面子所以沒能兌現。而楊氏這多年在宮裡如同隱形擺設,連宮中普通宴會都不能參加,這落差這大,還一忍就是十幾年,換做是我也得發瘋。”
楊曉然分析著,“她爲何這般瘋狂?她心裡恨母親,一定也恨你父親。只是不能恨你父親,因爲這個男人是她唯一的希望,所以潛移默化中就把仇恨轉接到母親身上。但母親不在了,她也作不了文章就把氣出在別人頭上了。”
“所謂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麼?”
李承乾想了想,“只是這人心術太不正,一點底線也沒,或許我們不該放縱她了。”
“本來以爲蟻蟲聚字可以讓她再不受.**.,沒想到卻是有那命,在這個節骨眼上懷上孩子,唉!”
楊曉然嘆氣著,“她現在懷著孩子,我們不但不能動她,還得小心她用孩子暗算我們,這人也深知這點,不然哪裡還敢這般折騰?不過她未免也有些小瞧本姑娘了。姑娘可是吃軟不吃硬,你客氣,我自然客氣。你要不客氣,我也不會手軟。”
“這就對了。”
李承乾摸了摸她的腦袋,笑著道:“對有些人用不著手軟,該狠還是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