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正常點嗎?
能按照套路來嗎?
能讓人有應對的機會嗎?
邰子凡一張臉黑了又紅,紅了又黑。
只覺眾目睽睽之下,一張臉再次被丟到地上狠狠碾壓。
他真是第一次遇到比他還要囂張的人,女人!
打官兵!這種事情朝中正兒八經的權臣重臣都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這么做!但凡朝中為官的大都懂得愛惜羽毛,絕對不會輕易讓自己名聲有污,若是敢跟抓人的官兵動手對抗,那就絕對會被扣一個藐視朝廷藐視律法的大帽子!所以明面上,多大的官,都不會在他人面前與官兵為難。
這女人特么到底是什么人!
“你們都上,一定要把這個女表子給我抓住!”惱羞成怒的咆哮,指揮自己帶來的人,全沖著君羨的馬車去。
能為御史所用的侍衛也非等閑之輩,手上功夫絕對不會差了去。
那些不頂用的官兵倒了,但是邰子凡親自帶來的人也足有二十余,對上對方十二人,在他看來足夠了,還能分出幾個人去抓馬車上一直沒露面的少女。
只是咆哮剛落,便見對面馬車車簾一動,有白影似閃電襲來。
眼前一花,都沒來得及瞧清楚,邰子凡已經背部劇痛,整個人被掀下馬來!
“我當然是女人,不過,我可以讓你不是男人,你信不信?”君羨翩然落地,一腳重重踩上邰子凡心口,輕笑。
那一腳全然沒有留力,鮮血噴口而出,此時的邰子凡,自下而上看著眼前噙著淺笑的女子,眼底終于溢出絲絲恐懼來。
這個女人,是真的不將他放在眼里。
只要她想,她真的會殺了他!
她的眼神,看他如看最卑賤的螻蟻,在在告訴他,他無往不利的身份地位,在女子眼里什么都不是!“”
周圍一片肅靜。
不管是城衛,還是官兵,抑或是被黑衣侍衛攔下的邰府爪牙,以及周圍百姓,無不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姿容絕麗的白衣少女,腳踩御史之子,輕眉淺笑間,似就要扼殺一條性命。
那一瞬,在場的所有人,都讀出了女子身上流瀉的殺氣。
那種殺氣,最直接感受到的就是邰子凡。
“你、你放開我,我我放你走!”蒼白著臉,邰子凡抖索著開口。此時他已經不敢再仰賴帶來的人,只想從女子腳下留下一條命。
他知道,自己若是不服軟,下場一定會更慘。
這口氣,他絕對不會咽,只要過了眼前這關,日后,他一定要叫這個人不得好死!
“你放我走?”君羨笑,揮手從侍衛身上摘下一把劍鞘,“我要走,需要你放?”
說罷,劍鞘狠狠打上邰子凡的臉,左右開弓,邊打邊罵。
“一個御史之子,橫行郾城就把自己當天皇老子了?”
“姑奶奶急著趕路你撞上來討打,找死嗎!”
“拼后臺,拼爹,除了這個你有什么本事可得意的,敢在姑奶奶面前囂張!”
“老子讓你攔路,老子讓你攔路!老子讓你攔路!”
啪啪啪的聲音不絕于耳,因為周圍太過肅靜,以至于少女的罵聲及耳光聲顯得特別響亮。
而邰子凡,那個讓郾城百姓人人避走的惡霸,此時毫無反手之力,任由搓摩。
最后,女子將手中劍鞘一個翻轉撐在地上,雙手支于其上。
已經被打得幾乎聲息全無的惡霸凡驟然彈跳了一下,雙眼暴突,一聲慘嚎響徹天際。
所有人看著劍鞘柱立的部位,都不知道該做什么表情,那正正是男人兩腿之間,叫得那么慘,可以想見絕對是正中紅心。
受了這一下,惡霸凡怕是要斷子絕孫了。
將劍鞘丟回給侍衛,君羨也不回馬車了,直接翻身上了邰子凡騎來的馬。
接過自己的劍鞘,再看看地上已經看不出人形的御史之子,視線特地從他兩腿之間掃過,侍衛哆嗦下,“國師,您這招可真狠。”
“又不是沒做過。”君羨淡道,“繼續啟程,誰敢攔,直接扔走!”
城衛們此時哪里還敢攔人?
不說這群人多暴力,單是對方亮出來的令牌,他們就不敢再強行留人。
要不是因為太過忌憚邰府勢力,一開始他們就放行了。
要知道,那可是皇城令牌!
蓋著大印的!
再說御史大人家的侍衛都不敢再有動作,他們只不過是小小城衛,哪還敢出幺蛾子?
這些人明顯不怕傷人,沒瞧就連御史大人的親兒子都被打成那副模樣了,他們強出頭去找死嗎?
在郾城惹出一場風波的人馬,在二次碾壓御史之子邰子凡后,奪了人家的汗血寶馬,大搖大擺的出了城門。
君羨便是看出邰子凡騎的是好馬,所以臨時換了下來。
馬車雖然舒適些,腳程卻比騎馬慢上不少,她現在急著趕回京城,尤其是聽到驛站的消息之后,更是一刻不想耽擱。
按照腳程計算,快馬加鞭到達京城的時候,也已經過了元宵了,即是說離兒被扣在宮中至少十五天以上。
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娃兒,被扣在那個吃人的地方,會經歷些什么,君羨都不敢去想。
若是知道連皇帝都護不好離兒,她絕對不會留他一人在京城!
一群人策馬疾行,郾城里卻已經鬧翻了天。
惡霸邰子凡在城門口攔人,結果反而被人重傷甚至斷了子孫根的事情,短短功夫就傳遍了全城。
百姓們背地里歡呼雀躍,甚至為此相邀飲酒慶祝。
而處在流言漩渦的邰府,此時哭聲罵聲哀嚎聲求饒聲一片。
一個時辰前,出門還好端端的人,被抬回來的時候滿臉血污,聲息近無,老太君當然兩眼一翻厥了過去。
邰鵬清看著躺在床上看不出人形的兒子,垂在兩側的手不停發抖,御史夫人邰傅氏則哭得眼睛通紅。
“打,把他們通通給我打殺了!身為奴才,連主子都保護不好,讓我凡兒被人打成這樣,留他們何用!”指著那些跪在廂房外頭,至少還能看出囫圇人的侍衛們,邰傅氏聲嘶力竭的怒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