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這是今天的藥,請您服下。”
唐仁端著一碗藥入內(nèi),自從來了蜀國,朝夕的藥都是他親自負(fù)責(zé),朝夕聞言放下奏折來,然后端著藥碗便是一飲而盡,一旁子蕁連忙端上一碟蜜餞來。
朝夕含了一塊蜜餞,又去看奏折,唐仁上前來,端著藥碗準(zhǔn)備離開。
“敢問先生,我是否還有別的病在身?”
唐仁腳下一頓,手中的藥碗一滑,在指尖打了個璇兒又被他一把抓了住,雖然沒落在地上,可這細(xì)節(jié)還是被朝夕一眼看到,朝夕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
“怎么會!”唐仁轉(zhuǎn)過身來,面不改色的,“還是先前我同公主殿下講過的那樣,沒有別的問題,就是公主殿下需要長期用藥調(diào)理身子。”
朝夕仔細(xì)的看著她,又同他對視,唐仁面上帶著溫和的笑,不閃不避。
朝夕彎了彎唇,“好,知道了。”說著又想到另一件事,“十三公子那里先生可去看了?可有法子?”
唐仁聞言笑意一消,“難。”
朝夕并不意外,可是聽著心底還是難受的一堵,沉吟一瞬反倒安慰唐仁,“沒事,曄兒實在是傷的太重了,這個結(jié)果我已經(jīng)料到了。”
唐仁看著朝夕面上的沉凝之色卻彎了彎唇,“不是的,公主請聽在下說完,很難,但不是沒有希望。”
朝夕已經(jīng)垂眸斂下情緒,聽此一言立刻抬起了眸子來,她直直看著唐仁,眼底滿是驚訝和歡喜,“什么?有希望的嗎?”
唐仁點頭,“有希望,不過……還是很難,這中間可能要花很久,有可能三五年,也可能十年八年,還得要十三公子樂意配合,并且,也有可能真的永遠(yuǎn)也沒法子讓十三公子站起來,就看公主和十三公子想不想要嘗試。”
“想!當(dāng)然想!”朝夕激動的站起身來,“哪怕只有一點點希望,也要嘗試,先生需要十三公子怎么配合?我去和他說去……”
唐仁抬手制止了朝夕,“先不著急,前幾日已經(jīng)為十三公子問診過了,在下還需要觀察幾日,然后告訴十三公子如何做,在下看十三公子情緒還算穩(wěn)定,只自然而然的跟著在下的建議去做便可,若現(xiàn)在去和十三公子說,讓十三公子誤以為短期內(nèi)就能治好生出了希望又失望倒是不好,若是需要公主殿下開口,在下會和公主殿下說的。”
朝夕努力克制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這才又重新坐回去,“那好那好。”
唐仁笑著頷首,“那在下先退下了。”
朝夕點頭,看著唐仁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唐仁一走,朝夕呼出口氣坐了下來,一旁子蕁也跟著歡喜道,“真是太好了,有希望就是好事,不過公主殿下,您剛才為何會問唐先生您身上有沒有其他的病呢?”
朝夕被這一問問的醒過神來,她眉頭一皺,眼底生出幾分疑慮來。
“唐仁近來一直在給我換藥吃,而此前唐術(shù)開的藥我也吃了很長時間,雖然不通醫(yī)理,可是大概的路數(shù)都熟悉了,而這一次,唐仁起先用的藥還和唐術(shù)的有幾分相似,可后來給我開的藥卻和之前完全不同,所以我懷疑,我身上是不是有別的病。”
子蕁微訝一下,“可是如果有了,應(yīng)該會告訴公主的不是嗎?”
朝夕沒答話,可心底已經(jīng)開始搖頭,并不一定就會告訴她,如果那病很嚴(yán)重的話,這么一想,朝夕不由的有些懷疑,難道她真的患了很嚴(yán)重的病?
她自然是信任唐仁的,所以不會懷疑唐仁對她起了什么壞心,可是唐仁的行為還是有些奇怪,所以她只能如此懷疑。
深吸口氣,朝夕又問,“唐先生那里有藥方嗎?”
子蕁略一思忖,搖頭,“沒有,唐先生所有的藥都是自己親手取親手熬,不讓別人經(jīng)手的,就算是幫忙也不可以。”
這么一說,朝夕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兩分,“墜兒,你進(jìn)來。”
揚聲一喚,守在外面的墜兒立刻進(jìn)了門內(nèi)來,朝夕招了招手示意她走到跟前來,然后便吩咐道,“想法子拿到唐先生的藥渣來,然后送出宮去找個大夫查問查問,都是什么藥,是治什么病的。”
墜兒點點頭,朝夕又交代一句,“不要讓唐先生發(fā)現(xiàn)了。”
“是,屬下明白。”
朝夕呼出口氣,一顆心忽然有些揪緊,如果真的如她所想的那般,她得了什么十分嚴(yán)重的病……朝夕心頭一窒,就算她心理已經(jīng)足夠強大,這個猜想還是讓她心中一慌,若是從前也就罷了,她滿心仇恨對這世道并無更多貪戀,可是如今已經(jīng)不同了。
“主子怎么了?”墜兒極其眼利的發(fā)現(xiàn)了朝夕的不妥。
朝夕搖搖頭,逼著自己靜下心來,又問,“丞相何時回來?”
墜兒立刻道,“丞相已經(jīng)在回來的途中了,魯國答應(yīng)的十分順利,丞相連魯國王室的酒宴都沒有吃就想往回來趕呢,肯定是擔(dān)心公主殿下……”
朝夕聞言笑意一深,“他辛苦了,也多虧他,這次魯國之行十分順利。”
朝夕雖然在笑,可剛才生出了那樣的猜度,笑意還是有兩分勉強,墜兒看的明白,不由得道,“世子殿下那邊也很順利呢,衛(wèi)國和吳國幫著出兵,趙國一定會加速潰敗,越國自顧不暇,趙國沒辦法了一定會首先求和的。”
說至此,朝夕的眉頭才是真的展開了些,她呼出一口氣,“不會的,趙弋不會求和。”說著話,她瞇眸道,“不過,燕國也不需要他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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