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淺淺瞇起眸子看了一會兒,立刻轉(zhuǎn)身出去質(zhì)問那兩個守在門口的保鏢。
那兩人都低著頭,其中一個開口說道:“我們一直守在房外,除了交接班的時候離開過不足三分鐘,其他時間都沒出過岔子。”
這時,霍醇也得到了消息,從更遠的一間房子沖了過來,聽到這話,立刻問他:“為什么交接班用了三分鐘?兩人一次班,后來的是直接過來交接的,為什么要離開?”
“因為我們遲遲沒有等到那兩人過來,聯(lián)系的時候?qū)γ嫣常膊恢l(fā)生了什么,只好過去看看,才發(fā)現(xiàn)是因為和服務人員發(fā)生些碰撞,然后我們就立刻換了班,前后不超過三分鐘。”
韶逸猛然伸手抓上了白灼的領子,逼上去說道:“立刻召集所有人手去找。蛇沼賭城分了十二層,加上最下方的船艙部分,每一層的人手不能少于二十,我和霍醇去最下方的船艙,其余你來負責,聽明白了嗎?”
白灼的眼神頓了一下,有些為難,說:“逸少的話我能聽得進去,但一切服從您的安排,恐怕手下人不會愿意,您和冷家的仇也是積攢已久,我不能保證那些跟少主有生死之交的人會聽從這種命令。況且,您的身份也……”
“我的身份?”韶逸冷哼一聲,一把將他甩得撞上墻壁,“我是冷子烈的妹夫,冷大小姐的未婚夫,這個身份夠不夠使喚那些人?”
白灼穩(wěn)了穩(wěn)身子,點點頭,“夠。逸少放心,我會照您說得來做,畢竟您也是地下圈子里有名頭的人物,對于用人很有經(jīng)驗,他們還不至于拿少主的安危開玩笑。”說完,白灼立刻帶著那兩個保鏢急步走了出去。
霍醇看了他一眼,眼神莫名有些怪異,問他:“逸少,這該不會是你……”
“你覺得我會有心情在這種時候玩花樣嗎?”韶逸冷冷側(cè)目看著他,眼底暗流涌動,“我不會管冷子烈的死活,但黎曼的安危我不會不顧。你如果覺得是我把他們挾持走的話,那你大可去跟白灼說
,我不插手便是。”
霍醇微微笑了笑,“那倒不至于,我就只是提出一個猜想,沒別的意思。我們兩人也算是舊識了,不用猜忌過重,如果我沒想錯,你可能也在懷疑我對吧?”
韶逸不置可否,深深看了他一眼邁出了步子,路過冷子晴的時候,眼睛并沒有往她身上隔,“我去找人,你在房間里待著,哪兒也不許去。另外,剛才那些話只是因為我太擔心黎曼才臨時說出來的,不要錯覺我對你有了感情,明白嗎?”
她木然地點點頭,而他卻連她的點頭都沒有看,徑直走遠。
最下方的船艙很隱蔽,要繞過第一層甲板的指揮室,經(jīng)過鍋爐房后才能到達。他們推門進去,發(fā)現(xiàn)里面落塵很多,地上擺放著成堆成堆的廢棄槍支,還有一些假模型,正中央整齊得擺放著一大排跑車,全是鮮艷的紅色,特別扎眼。
韶逸走在前面,手機的亮光能照出空氣中飄浮著的細小塵埃,他皺著眉頭喊了一聲黎曼,聲音在空蕩蕩的船艙中來回回蕩,沒人回答。
他推開一扇虛掩的大門,一低頭,發(fā)現(xiàn)門口地面的灰塵上有一行清晰的腳印延伸出去,一直到前面的黑暗里,一看就是剛踩出不久的。
“他們來過這里?”霍醇也看到了這行腳印,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如果只有一行腳印的話,應該不是被人脅迫的,很可能是冷子烈抱著黎曼進來過這里。”
“那如果是有人用黎曼做要挾,命冷子烈一個人走進來的呢?”
霍醇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嗯,的確有這個可能。不過這里一直走過去會到哪里呢?冷子烈沒理由非要進來,他大可從旁邊的門走出去,上面直接通著指揮室,很容易就能叫來人,不需要這樣大費周章的。”
二人一邊疑惑,一邊尋著那行腳印往黑暗里走去,越走便發(fā)現(xiàn)這里越大,周圍堆放著各種各樣奇怪的東西。賭桌,燈具,餐盤,甚至還有一架嶄新的鋼琴,特別雜亂。韶逸的手機照到了前方的一
個帶窗戶的鐵門,腳印就往那里延伸過去,應該是進去了門里。
他們不多說,也跟了上去,韶逸跑得特別快,幾下便將霍醇甩在了身后。他扳住那鐵門的縫隙,猛地用力一拉,赫然看到眼前是一片茫茫的大海!夜色將黑水染成了墨汁的顏色,烏黑烏黑的,特別可怖。此時海面的風也逐漸大起來,吹得呼呼作響,掀起不小的浪頭,一波接著一波打在游輪的身上。
這里竟然是船尾!
他如果沒有看仔細,說不定會直接腳滑掉進海中!
可是,那行腳印清清楚楚地擺在眼前,就是朝著這個方向過去的,毫無疑問。那這么說來,難不成是冷子烈跳海了?被人逼迫的嗎?那黎曼又在什么地方?會不會也兇多吉少?
韶逸不敢再往下想,一陣揪心的感覺讓他呼吸有些困難,迅速關上鐵門后轉(zhuǎn)身一看,發(fā)現(xiàn)身后空無一人。
“霍總?”
他皺著眉頭叫了一聲,等了好半天都沒人回應。
韶逸心里“咯噔”一下。
這件事該不會是霍醇……
他小心地按原路走回去,這次他走得非常仔細,左右都看得很明白,并沒有發(fā)現(xiàn)霍醇的人影,那個男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不可能啊,剛才他們之間也不過十來米的距離,怎么會不見?韶逸非常疑惑,又叫了幾聲他的名字,便立刻放棄。
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上去看看情況再說。
想著,他邁開步子走了回去。
就在剛才那架鋼琴后面,霍醇的后背被一個堅硬的東西抵得死死的,不敢亂動。
“你是誰?”
那人見韶逸已經(jīng)走了,似乎舒了一口氣,一下按亮了手電,拍著胸口說道:“你們突然進來簡直嚇死我了。”
霍醇一怔。
這聲音……
他猛地回頭,赫然看到一張熟悉的臉,不由得皺緊了眉頭,輕喝道:“怎么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