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意不同意,對我來說也不重要了。只不過,群主奪人夫婿,派人殺他**女的事,我想,你也不會希望鬧得滿城風雨吧。”
“你敢!”
“歐陽修,這不是我敢不敢的問題,而是,你舍不舍得的問題。”
這場對峙,結局是,歐陽懷和我還有歐陽靈,在隔天一大早就離開了歐陽修的府邸。
很快,我們就買了新的院子,住了進去。
歐陽靈很乖,我只說:“歐陽懷是你爹爹。”她就很乖巧地抱住歐陽懷的脖子,喊著:“爹爹,阿靈好喜歡好喜歡你。”
歐陽懷倒是很激動,他緩了好久才說:“爹爹也很喜歡阿靈,爹爹很是喜歡。”
“爹爹不哭。”
“嗯,爹爹不哭。”
看著歐陽懷和歐陽靈父女兩的天倫,貍貓跳上我的肩頭,說:“何時走?”
“你希望我何時走?”
我摸著貍貓的腦袋,盯著他看。
貍貓哼著聲地從我肩膀處跳下,躥到院中的假山上。
按照樂魚以往的記憶,歐陽懷很少有這樣開心過。
“歐陽懷?”
我感覺到,好像我低念一聲這人的名字,我的丹田里就傳來一陣陣酸脹的感覺。
莫非,樂魚的魂魄還未消散?
我看著歐陽靈和歐陽懷玩的開心,便回了房間,盤腿坐在床上。
凝神定氣,我把雙手放在膝蓋處,一絲猶如煙霧的魂魄,在我丹田里游走。
“樂魚?”
我用心神喚著,那絲煙霧般的魂魄便輕輕震動著。
樂魚,與歐陽修和歐陽懷也算是門當戶對,小時還一同玩耍。等到大了,男女有別,幾人就分開了。
歐陽修和歐陽懷去讀書,樂魚就在家中學女則、繡花、彈琴。
等到了適婚的年紀,樂魚就嫁給了歐陽修。
歐陽懷和歐陽修的恩恩怨怨,她一概不知。
在洞房那夜,屋中的龍鳳燭突然就滅了。
這對于剛成親的樂魚來說,這是不詳。
樂魚剛想喊人,就被人捂住嘴,欺在榻上。
那人憐惜她還是處子,處處照顧她。
被欺在男子身下的樂魚無力反抗,只能安慰自己,或許是歐陽修害羞,所以才會如此。
只是,等完事后,樂魚迷迷糊糊間,看見一個沒有穿大紅喜袍的男子,從她身邊站起,匆匆從喜房中離開了。
他不是歐陽修?!
樂魚疲倦的很,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
等到第二天敬茶的時候,樂魚是被歐陽修喚醒的。
歐陽修的臉上很溫柔,沒有其他奇怪的神色。
樂魚只當自己是昨晚累的迷糊,所以看錯眼了。
然而,事到如今,一切都水落石出。樂魚不想在自欺欺人,她愿意面對這個錯誤。
可她,已經是一縷幽魂,就算再有想法,也是空想。
“樂魚,你就不怕人言可畏嗎?”
“奴家不怕,有歐陽懷在,他會護著我的。”樂魚的魂魄,聲音很空靈,很好聽。
我則是從她這句話中,察覺到了,她對歐陽懷也是有情的。
樂魚與歐陽修的親事,都是雙親做主。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歡歐陽修的,她只是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蓋上紅蓋頭,上了喜轎。
這就是這時候的包辦婚姻,男女雙方或許只有掀起紅蓋頭的那一刻,才算真真正正的見面。
樂魚對小時的一個玩伴很有好感,只是,她記不清到底是歐陽修還是歐陽懷。
婚后的種種,她對歐陽修一而再再而三的領小妾回來,是真真正正的傷心。
反觀歐陽懷,雖說性子沉悶,陰郁清冷。但是他還是打理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從來沒有傳出一些花邊奇聞。
現在知道拿走她第一次的男子是歐陽懷,樂魚沒有氣憤,她既然會覺得,本該是如此。
跟樂魚的魂魄交談了一會兒,我就被歐陽靈給搖醒了。
“娘親娘親?”
“嗯?”
我睜開眼就看見阿靈那委屈的小模樣,我問著:“阿靈,誰惹你生氣了?”
“是娘親你一直不搭理阿靈,阿靈喚了娘親許久呢。”歐陽靈可憐巴巴的說著。
“是娘親的不是,那阿靈喚娘親是有何事嗎?”
“是門外有個怪叔叔來找娘親,爹爹請他進來,他也不進。”歐陽靈說著就把我拉著往門外去。
歐陽懷清冷地站在我房門外,抱起拉我手的歐陽靈,低聲說:“阿靈,你娘親跟那位叔叔或許有話說,我們先到廚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好不好?”
歐陽靈聽到這里,就摟住歐陽懷的脖子,點著頭,說:“好。”
我徑自走到府外,一眼就看見一個穿著紅色衣裳的男人。
那男人頭發是披散著,他看見我時,微微瞇了瞇眼,然后就伸出他的手。
妖王?!
看著滿是黑色紋路,上面隱隱有紅色細線在游走的一只手。
我一下子就認出他的身份,我帶著淺笑走了過去,握住他滿是黑色紋路的左手,說:“怎地,想在這里大開殺戒嗎?”
妖王挑著邪魅的眉眼說:“你是第一個敢握住我手的人。”
“這是我的榮幸,去我府里坐坐吧。”
“也好。”
話音剛落,我跟妖王就坐在了院子中,府門也被關上了。
妖王摸著他左手拇指戴著的妖戒,說:“看來,幻音仙靈跟你融合的很好。”
“還行。”
我看著毫無一物的雙手,低語著:“那你現在是想把幻音仙靈拿回禁地嗎?”
妖王輕笑一聲,說:“嗯,不過,你說是我自己取,或是你自己拿出來呢?”
“幻音仙靈是我帶出來的,想來,只有我自愿肯交出,不然幻音仙靈是不會跟我分離的。”我漫不經心地說著。
“所以,殺了你,幻音仙靈就會自己跑出來的。”妖王說著,就舉起手。
此刻,在他的手心里,是一團紅色的光球,里面蘊含了強大的妖力。
“你可聽過彼岸仙?”
“哦,你這時候提仙做什么?”妖王手心處的紅色光球依舊在蓄力。
“幻音仙靈,是彼岸仙遺留在妖族里的東西,那是她的東西。”我面色如常地扯出這么一句話。
“是嗎?”妖王的神色很淡定,他沒有信,也沒有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