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紅著臉,不在看他,說著:“洞房很復(fù)雜的,等我身體好利索了,我在告訴你什么做。”
竹玉的臉一下子爆紅,他低聲說:“好。”
夜間,我和竹玉一起躺在床上,不過我是趴著的。
本來側(cè)躺著的竹玉,突然不自在地從枕頭下面拿出一小罐藥膏,說著:“你自己拿去擦吧,涂上這藥不會留疤。”
我伸出手,飛快地接過來,低聲問著:“那我昏迷的那段時間,都是你幫我擦的嗎?”
竹玉尷尬地說著:“是……是我擦的,姐姐……不是,娘子,你會生氣嗎?”
我啞然,握著手里的藥膏說著:“本來會生氣,但是現(xiàn)在不會了。”
“為什么啊?”竹玉撐起腦袋問著我。
本來趴著的我,抬手摸著竹玉的腦袋,說著:“因為,我現(xiàn)在是你的娘子啊。”
竹玉一下子笑開了,他躺回床上,說著:“有娘子的感覺真好。”
“嗯。”我低應(yīng)著,然后就看著竹玉慢慢地閉上眼睛睡著了。
第二天,竹玉很早就起來了,我揉著眼跟著起來。
“姐姐,你在睡會。”竹玉背著藥簍子說著,可是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就立即改口說:“我又忘記了,姐姐昨晚和我成親了,是我娘子。”
我站在床邊說:“昨晚抹了你的藥膏感覺好很多,今天我想陪你。”
從我昏迷到醒過來,時間早就過去五個月了。
竹玉為我著想,在我最痛的前三個月里,一直喂我能夠沉睡的藥水,所以,在我醒來沒多久就能夠下地走路。
竹玉紅著臉說:“我一個人可以的。”
“可我就想陪著你,讓我跟你一起去吧。”我走到竹玉的身邊,拉著他的一只手搖晃著。
竹玉很受用地說著:“那好吧,不過,你可要跟緊我,不能亂跑哦。”
“是,我一定聽相公的!”
竹玉領(lǐng)著我來到藥廬的外面,走上了一條山路。他一路上時不時地彎腰,挖到草藥,就會摘下一點,放到嘴里去嚼一嚼,要不,是聞一聞。
我有時好奇了,就跟他一樣,摘下一點放進嘴里,“哇,好苦。”味道很不好,有點腥,但最多的是苦。
“傻娘子,你怎么都不問問就隨便吃,這可不能隨便吃。”竹玉好笑地看著我,遞給我裝水的竹筒,讓我漱口。
我漱完口,就說著:“我也是好奇嘛。”
“好奇,你可以問我啊。”竹玉說著就在我的面前,拿起一株株他采到的草藥,說著它的藥性和味道,有何作用。
我就像一個好學(xué)寶寶那樣,努力記住他說的。
竹玉把他小藥簍里面的十幾種草藥,其藥性和形狀,都說了遍,我便得意地對他說:“我全記住嘍。”
“娘子真厲害,比我還厲害。”竹玉沖我豎起了大拇指。
“所以啊,以后,我也可以幫你一塊采藥了。”我看著竹玉額間的汗珠,抬起手,用袖子替他擦干,說著:“好了,我們回去吧。”
“可是,還有很多藥沒有挖到。”竹玉不高興地說著,像小孩子一樣苦著臉。
我看著頭上的烈日,說著:“那我們繼續(xù)吧。你把要挖的草藥跟我說下形狀,我?guī)湍阋黄鹜凇!?
“好。”
竹玉也頂著烈日,描述著他想挖的草藥樣子,我一一記住后,便跟他兵分兩路去找草藥。
我辛辛苦苦把挖到的草藥捆在一起,提著回到跟竹玉分開的地方,竹玉還沒回來。
“竹玉!”我站在跟他分開的地方喊著:“竹玉!”
喊了老久,竹玉才背著堆得比他人還高的藥草慢慢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我能說我都驚呆了嗎?
要不是先看到那比人還高的草藥堆,我還真沒注意到竹玉在哪里。
竹玉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我在這。”
我看了看我手上的草藥,又看了看竹玉背上的,我問著:“你是什么采到這么多的?”
“就像平時那樣采的啊。”竹玉很輕巧地說著。
“你背這么多不累嗎?”
“不會啊,我以前都是這樣的啊。”
看著竹玉一點都不像撒謊的樣子,我又問:“你是不是吃了可以增強體力的藥丸?”
竹玉看著我,像看傻子一樣,還是比他還傻的那種,他說:“我體力好的很,根本不需要吃藥。”
莫非……
我看向了竹玉問著:“你會武功?!”
竹玉調(diào)皮地沖我擠眉弄眼,說著:“恭喜娘子猜對了。”
天啊嚕,這人怎么這么厲害,醫(yī)術(shù)好,還會武功?!
我還想問,是誰教他的,卻讓他拉住了右手,他說:“好啦,我的好娘子,回去后我跟你好好說。”
回去的路上,我很擔心竹玉背上那比人還高的草藥堆會砸下來,一直走一步,回頭看一步。
竹玉笑嘻嘻地說著:“娘子,不會掉下來的,你要學(xué)會相信我。”
“嗯嗯。”我雖然應(yīng)著,但一直緊緊拽住竹玉的手,嘀咕著:“如果掉下來,我也會拉你一起跑,就算跑不了,我也會跟你在一起的。”
我有自己的小算盤,我想啊,竹玉這種童真的天然呆不是固定的,還能分裂出另一種性格,那他就不是天生的天然呆。
或許會在未來的某一天,他變好了,變成熟了,那我現(xiàn)在表現(xiàn)對他好,也會被他記住,那我的報恩路也會順利點。
竹玉的手也緊緊地扣住我的手,說著:“這可是娘子說的,如果真的掉下來,娘子你可不許丟下我就跑。”
剛才是誰說要相信他,藥草不會掉下來的?
我想對傻竹玉翻白眼,只是忍住了。現(xiàn)在的我要對他好,要像春風(fēng)般的溫暖,冬天里的暖爐那樣對他好。
“嗯,我信你。”
落日余暉下,我和竹玉手挽手一起下山,一起回藥廬。
竹玉背上那比人還高的藥草穩(wěn)穩(wěn)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晃動。
回到藥廬,心急如焚的竹忠看見我們回來,就對竹玉說:“阿玉,你今天去采藥怎么不跟哥說,你知道哥等你,等了很久嗎?”
“對不起,哥,我忘記給你留紙條了。”竹玉乖乖地站在那里,乖乖地認錯。
竹忠說:“那快去做些藥丸出來,哥有急用。”
“好,那哥你等我。”竹玉說完,才放下他背上的草藥,疾步走進屋里去。
我聽著竹玉在屋里搗鼓藥草的聲音,把我挖到的藥草分門別類好,也不去管竹忠在干什么。
竹忠卻一個箭步?jīng)_了上來,掐住我的脖子,說著:“說、你到底是誰派來的啊,是誰讓你來接近竹玉的!”
我握著他的手腕拼命地拍打著,想要擺脫他掐住我脖子的手。
可是,不行。
竹忠的手越掐越緊,我只覺得頭昏腦脹,呼吸困難,手也漸漸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