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與她相遇,離歌都沒有問過她的姓名。
離歌一直在想,如果那時自己勇敢點,直接點,或許就不會如現在這樣。
“離歌師兄,那只妖狐又出現在前面的村子,害了無數人的性命。”
幾位師弟知會了離歌,便御劍飛行,去追妖狐。
這只妖狐,是那年逃出來的落網之魚,與離歌也有淵源。
只是,她好像也在找歐陽靈的母親。
如今,離歌不想讓這妖狐,尋到阿靈和她。他擔心,妖狐會傷害到她倆母女。
雖說這擔心,有點多余。
離歌念著御劍訣,飛也似得往前面的村子去。
然而,村子早已經血流成河,到處都是妖狐留下的爪印、刀劍造成的痕跡和已經變了顏色的鮮血。
“離歌師兄?”
有一個血人癱在地上,手握寶劍,喚著離歌。
離歌小心謹慎地走過去,等認清是同門師弟后,才扶著他,問著:“那妖狐呢?”
“那妖狐往那邊跑了,其他的幾位師兄弟也跟著過去了,這只妖狐法力無邊。離歌師兄,你要小心……”
看著慢慢失去氣息的師弟,離歌一手指天,祭出數也數不清的飛劍,兩手又飛快地結印,然后低喝一聲:“追!”
飛劍在村子中盤旋了許久,才沖著西邊飛去,留下一條銀白色的影子。
離歌御劍飛行,緊跟在后。
直到一處密林中,前面隱約傳來,兵器的乒乓聲。
“殺!”
離歌操控著飛劍,直接加入戰圈。
那只妖狐,是那些狐貍精的大姐。那時,她被毀了半張臉,一身修為也被毀了七七八八。但現如今,她采集了無數男子的精血,又補了回來。
“孽畜,上天好生之德,留你一命。你不但不找個地方,重新修煉,反倒禍害人間!”離歌操控著飛劍,攻擊著妖狐,嘴里念著這句話。
“哼,留我一命?”
妖狐仰天大笑,然后盯著離歌說著:“我的這條命,是我那些姐妹,舍棄她們的性命換來的。到你嘴里,卻是老天爺的?”
離歌不知這出,但他還是說著:“那你更要好好活著,為何還要禍害人間?”
“我禍害了嗎?”
妖狐笑著說:“我只是在報仇!”
一條超級大的紅色尾巴,突然在離歌身后出現。
離歌早已經有防范,他瞬間移開。
那條超級大的紅色尾巴,眨眼間就砸在地上,砸出了一個深坑。
“咦?”
一個同樣穿著紅色群衫的女人,從天而降。
離歌只覺得,他好像認識她一樣。
“是你!你終于出現了,還是說,你跟這修道之人,也是一丘之貉!”妖狐像是認識這個女人。
那女人微微瞇眼,然后就站在原地。
那妖狐卻在下一刻,捂著胸口,吐出了好幾口血。
然而,就算這樣,妖狐依舊咬牙硬撐在問著:“你我同是妖,你為何不幫我,卻幫他?!如若你與我聯手,這……”
“與你聯手,然后讓所有人都置身煉獄嗎?”那紅衣女人笑著說著:“既然知道自己是妖,就該安分守己。如果當初你們跟離府,比鄰而居,友好相處,沒有害他們的心思。今日,你就不會有如此下場。”
“是他們先祖仗著自己道術高強,霸占我府邸,奪我府中靈氣!”妖狐哇的又吐一口血。
“你此話當真?”離歌沒想到事實會是如此。
妖狐哼著聲說:“不然你先祖為何那么早,就成為修道人士中的翹楚。最后在成為半仙時,得了報應,才隕落。”
離歌閉上眼,想起父親那時對他說:“離歌,你可不能像你太爺爺那樣,仗勢欺人吶。”
原來,那幾只狐貍精會害他們一家的因,在這里啊。
如果那時,他先祖沒有為了狐貍精洞中的靈氣,沒有仗勢欺人。或許就不會在成為半仙時,得了報應。
離歌長嘆一聲,對著紅衣女子說:“放了她吧,冤冤相報何時了。”
紅衣女子勾著唇角,拍著離歌的肩膀,說著:“好吧,既然你都開口了。”
另一旁的妖狐也在這一刻,力歇地跪在地上。這些年來得來的精血,也在這一刻功化為烏有,她現在虛弱地就連人形也支持不了了。
離歌有些僵硬地看著紅衣女子,問著:“你我可曾見過嗎?”不然,她這動作,為什么做起來這么自然?
紅衣女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干笑著把自己的手,放在背后,說:“這妖狐是有靈性,極具慧根的。你好好教導她,或許以后對你也是有幫助的。”
“嗯。”
離歌在她手收回去的時候,只覺得有種東西,已經讓他碰到了,可是,又被他弄丟了。
紅衣女子勾著唇角,來到那妖狐面前,說著:“好好替你那些姐妹活下去,等你修煉成狐仙,你或許就能把她們復活也說不準。”
“真的嗎?”妖狐急切地問著。
“當然。你信我,就好好修煉,不信我,我也沒法子。”紅衣女子把手放在妖狐的臉上,說:“有一張好臉,會有助你修煉時的機遇。”
妖狐那被毀的半張臉,慢慢地恢復成原來。
這個被妖狐屠戮的村子,也在這一刻,重新恢復生機。
離歌看著那些來追殺妖狐的人,慢慢地變回以往那般,身上不見一絲一毫的傷口。他匆匆轉回頭,去找那個紅衣女子。
她到底是何人?
“主人。”
在離歌尋找那紅衣女子時,狐妖變回原形,一只全身毛發都是紅色的狐貍,她趴伏在地上,喚著離歌。
離歌詫異地看著她,說:“你真的要認我為主?”
“嗯,那女人已經把我所做的惡,全部抹去,所有人都活的好好的。”妖狐開口說著。
“那她到底是誰?”疑惑的離歌,開口問著。
但是妖狐卻看著另一個方向,那里有個隱身的紅衣女子,在對她說著:“不許說,說了,我就把你的臉變回去。”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妖狐不敢在開口,只能吱吱叫著幾聲,趴在地上不在動彈。
離歌看著妖狐,問著:“怎么了,為何不說?”
本來死掉或者昏迷的人,都毫發無傷驚奇地走過來,圍住離歌,問著:“為什么我們一點事都沒有,離歌師兄是你做的功德嗎?”
“不是。”離歌剛否定著。
一人就大叫不好,他剛才隱隱間也有聽到妖狐剛才所說的,“哎呀,我們都活了,那起先那些被妖狐吸了精氣,被家人下葬的呢?”
“離歌師兄?”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去通知,趕緊救人!”離歌帶著妖狐,御劍飛行。
其余人也都各自御劍起飛,飛往四面八方。
紅衣女子呵呵笑著,說:“哎呀,忘了這茬。不過,讓他忙也好,這樣就不會一直在追問那妖狐,我是誰了?”
忙碌的離歌,如那女子所愿,等忙完后,那妖狐也早已經找了個洞,穩固根基,想問也沒人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