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寨主那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比她的心還要狠。有時路上搶劫到的隊伍中有女人,她不但沒有因為同是女人,所以心軟。反而是,直接讓手下把那些個女人給殘害了。因此,為惡多時、禍害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寨子里,藏寶處里面的金銀財寶,是數(shù)不勝數(shù),是成堆成堆的。
縣令頭頭讓手下撞開藏寶處,看著滿目琳瑯的金銀珠寶,珍珠翡翠,低念著:“有了銀錢,那么要修橋鋪路,還是要修建孩子的學(xué)堂,還有要給百姓修屋子的……就不用愁了。”
聽著這個縣令頭頭說的話,我覺得這人肩上的擔(dān)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多。
不過,我還是開口說著:“那你全修了,到時候,京里的高官來了,問你這些銀錢的事宜,你要什么答?”
縣令頭頭就看向了我,說著:“那這些東西你也不許動,等我們攻下了寨子,是要上交朝廷的。”
我一副嫌棄,視金錢如糞土的樣子,說著:“拜托,要不是你剛才痛哭流涕,可憐兮兮地讓我們幫你,我們現(xiàn)在早就走了,好不?!”再說了,這可是成堆的,拿上那么一點兩點的,他會知道個球哦。
縣令頭頭像是才記起的一樣,說著:“瞧我這記性……”
“應(yīng)該是一下子就見到這么多的金銀珠寶,腦中當(dāng)然就無法在想著其他事了。”冥王在一邊打趣著。
縣令頭頭抱拳,說著:“說了這么久,我還沒自我介紹。我叫陸真,是白沙縣的縣令。”
“我叫霓裳,他叫明玉,他……”我看向了冥王,好像這貨在這邊的名字,我還不知道。
冥王又往我身上靠,然后說著:“我叫小甜甜。當(dāng)然,只有霓裳才能這樣叫我,你們就叫我花美男吧。”
“你給我正經(jīng)點!”我正想打開他的腦子好好看一看,到底里面裝了啥,為什么跟地府中的時候,是那么的不一樣啊?!
冥王知道我是真的生氣,才一撩他的長發(fā),說著:“在下林沖,家住白沙縣胡同口的書生。”
“呃?你跟他在同一個縣啊?!”我詫異地看向冥王。
冥王說:“我一直在家中讀書,不曾出外與人交際。”
明玉這才轉(zhuǎn)頭看向冥王,說著:“那林沖應(yīng)該是想考取狀元吧。”
冥王點頭,說:“那是自然,寒窗苦讀,只為一日金榜題名。”
“那你還有功夫,與我們一起在這里耗著?”明玉只想把這個冥王遠遠的打發(fā)走,不然,他現(xiàn)在瞧著冥王的樣子,就想狠狠揍他。
冥王哼著聲,說著:“我就想在這里耗著。”
我掰著手指頭,數(shù)著考科舉的時候,任由明玉和冥王在那邊相看兩厭。
陸真卻正經(jīng)八百地說著:“林沖,你好像還沒有成為秀才?!”
“呃?”冥王皺眉,他又不是原主,他還沒吸收原主的記憶,所以,他不知道這事。
然而,冥王此時的表情,就像默認了自己還不是秀才的事。
“那你在等兩月,參加縣里的考試。考試通過了,才能成為秀才。”陸真很是嚴肅的說著:“不然,到時候你想要參加科舉,沒有經(jīng)驗,很容易就會回爐重造的。”
我瞬間睜大眼睛看向陸真,我說這人,說的這么直白,真的可以嗎?
冥王則是看向了我,說著:“霓裳,你說我要去考嗎?”
“你要去不去,我是不知道的。”我走到冥王的身邊,把他的領(lǐng)子拉向我這邊,說著:“可你占了林沖的身子,你不打算替人了了心愿?”
“知道了。”冥王乖順地答應(yīng)著。
隨后,他又說:“那我現(xiàn)在回去搬書過來。”
“這樣不好吧?!”我說著。
冥王卻走到陸真的身邊,說著:“陸大人,那我們這就下山去吧。”
“那告辭。”
陸真便指揮著隊伍,隨之下山去。
等所有人都走了,山上只剩我和明玉兩個人。
天,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暗了下來。
明玉沉默著,我則是望著天上早早就掛著的月亮。
夜風(fēng)吹了來,我瑟縮了下。
明玉站起身說:“我去收拾間屋子。”說著的時候,他解下他的外袍,披在我的肩上,接著,他就轉(zhuǎn)身進了寨子里去。
我轉(zhuǎn)首看向他,手摸著還帶有他體溫的外袍,心中有萬千感慨。
山寨中,有些屋子專門鎖著一屋子的死人。
明玉進了女寨主的屋子中,只是看了一眼,便又落鎖了。
我跟在他身后,說著:“把衣服拿去披上吧,冷著了就不好了。”
明玉搖頭說著:“我沒事。”
“今晚,我們就隨便湊合一夜吧。像以前那樣……”我看著明玉說著。
“以前?”明玉重復(fù)著,我便依偎在他的身旁,嘴里說著:“師兄,你忘記了嗎,我們那時候總會晚歸,師父就不給我們留門。我們?yōu)榱俗寧煾感能洠偸亲陂T欄上,坐等著師父開門。”
那時,霓裳和明玉總是淘氣,明玉還知曉要學(xué)些功夫,霓裳卻是一心只想著凡事有師兄也有師父,她的武功別說學(xué)了,只能說是學(xué)了點花架子。
明玉坐在門欄處,我跟著坐過去,望著山頭那邊的月亮,說著:“這種感覺,好像真的回到那時。”
“嗯。”
天上的繁星,圓圓的月亮,以及結(jié)實溫暖的臂膀,還有時不時吹過來的冷風(fēng)。
我把外袍拿給了明玉,明玉正要推脫,我便說著:“把衣裳撐開,我們一起披著。”說完,我就擠在他身邊。
明玉低聲笑開,這是他回來第一次笑著。
看著明玉的樣子,我想著:為什么那時候,我會選擇忘記?明明還有這么多的溫暖,就因為與流云那些羈絆……
重來一次,好像那些讓人心傷恨不得忘記的事,都是些小事。
天亮的時候,我們聽見了書箱摔地的聲音。
冥王哼著聲說著:“我就知道,你們兩!哼!”
陸真也跟著冥王一起上來,他今天只穿著便服,身后也沒有跟班,他拱手說著:“二位,早。”
冥王直接往我這邊來,說著:“你們兩昨晚就這么坐了一夜?!”
“嗯,是啊。”我不覺得有奇怪的地方。
“那你們不冷嗎,這么大的一個山寨,會沒有一張床嗎?!”冥王現(xiàn)在說的話,有很大一股子的酸氣。
“有,只是終究都是別人睡過的。”我說著:“我也不喜歡躺有別人味道的床。”
“那你們就不會下山去找我?!”
“夜黑了,再加上山路不好走。”我小聲說著。
明玉站起身,把披上我倆肩頭的外袍拿上,并且慢條斯理地穿上,說著:“那時候下山,城里早已經(jīng)宵禁。我們那時候下去,也是白走一趟。”
冥王也是因為如此,所以,他昨晚才沒有回來。
我看了還是帶著怒容的冥王,說著:“這么早就上來,還沒吃早點吧。”
“嗯。”冥王小聲的應(yīng)著,他可是第一個站在城門口,等著城門開啟的人呢。
“那你等著,我去做飯。”
“我?guī)湍銦稹!泵饔裾碇渥印?
“我也來幫忙。”冥王就跟在我倆的身后,一副他也要幫忙的樣子。
“林沖,你還要在這里,陪著陸大人。”我對冥王說著。
冥王看向了陸真,說著:“大人,需要人作陪嗎?”
陸真連忙說:“你們隨意,我自己找張椅子坐著就好。”
冥王一副你看,他自己也是如此,根本不需要人陪的樣子。
我只能無奈地進了廚房,熬了小米粥,又做了幾張蛋餅,便招呼著他們?nèi)藖沓燥垺?
陸真還有些不好意思,說著:“我用過了。”
冥王自己嘴里叼了一個,另一手直接把蛋餅往陸真的嘴邊靠,說著:“都做了你的份了,你推脫就過分了。”
明玉只是沉默著吃著自己的,我自己也拿了一個,剛吃進嘴里,心里就滿足了。
“味道還真好,霓裳,你這手藝好啊。”陸真吃著,說:“又香又脆,好吃。”
冥王吃了一個,又吃了一碗小米粥,他就飽了。
明玉也是如此,不過,明玉吃完就去收拾碗筷。
陸真不好意思地說著:“我也一起去幫忙。”
廚房外的水井,陸真打水,明玉洗碗。
我則是看著坐在我正對面的冥王,說著:“林沖,你這時候是不是該去看書去了。”
“不。”冥王搖頭,說著:“還沒有把房間分好,我在等等。”
不一會兒,陸真和明玉也不知道是什么說的,他們選了四間并排著的屋子,就開始打掃起來。冥王本想坐著,但是,他見他們打掃的那么賣力,便也加入過去了。
只是,讓我疑惑的是,我、明玉、冥王就三人,為何現(xiàn)在他們打掃的是四間屋子?!
我無所事事,他們也不讓我?guī)兔Γ冶阒肿鑫顼垺?
寨子中的伙食想來也是極好的,大魚大肉應(yīng)有盡有。還有藏酒的酒窖,那一缸缸美酒,味道是未喝就醉了。
又因為只收拾四間屋子,又是洗,又是擦的,弄到飯點,是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