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樣的楚靜,我終究沒有說出實情。
而是說著:“就是出去散心,排解一下壓力。”我伸手拉住楚靜的手。
“是嗎?”
“嗯,怎么了,你擔心我啊?”
“是啊,我擔心你。”楚靜抱住我,說:“我不許你沒知會我,就亂跑出去。”
“好。”我回答著。
“你突然請假,讓我很害怕,你知道嗎?”楚靜低低地說著。
“為什么啊?我又不是小孩子。”我雙手相扣,也扣住他精瘦的腰,滿足地問著。
“我怕…我怕你又會做傻事,而我卻不能及時出現。”楚靜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后怕。
“不會了,以后不會再有做傻事的時候了。”我安慰著他。
我想,當初向北北尋死的事,一定在楚靜的內心深處留下陰影了。
所以,那時我睜開眼時,第一眼看到的會是楚靜。
而他那時應該對向北北動情了,因此,才會守在她床前,等待她清醒。
正解。
我拉著楚靜,往食堂的方向走,說:“我還沒吃飯呢,我快餓死了。”
體檢需要空腹進行,全部檢查做完后,我也沒那個時間吃。
只因,有人發了無數條信息,打了無數個電話,全被我視而不見。
我急匆匆地趕回來,就怕他會去找我,被他知道我在體檢。
現在我還沒填報志愿,也就還不能確定被錄取,所以不能出現意外。
有時,我會想,如果我真能被軍校錄取,對任何人來說都是驚喜。只是不知驚的是誰,喜的又是誰?
“你去做什么了,忙到現在,連飯也沒吃嗎?”這人現在就站在我面前,沒好氣地說著。
“我想跟你一起吃。”我拉著他的手,腳下跑了起來。
“傻瓜。”楚靜清了清喉嚨,跟著我一起跑起來。
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楚靜說:“別以為說幾句甜言蜜語,我就不追究你請假的事,等吃完飯,我要你一五一十地跟我說清楚。”
我連忙說著:“別啊,吃完飯,我還得去復習呢。還有,你自己那邊的課程論文呢?”
“別轉移話題。”楚靜放下筷子,看著我。
我站起身,走到他身邊,親吻他的臉頰,說著:“這樣可以不計較了嗎?”
楚靜紅了耳朵,但他還是惡聲惡氣地說:“臟死了。”
“你既然嫌棄我!”我跺了跺腳,故意鬧別扭。
“怎么呀?”楚靜看著我,拿出紙巾,說:“擦擦吧,油膩膩的。”
“擦我還是擦你?”我故意問著。
楚靜有輕微的潔癖,不過他沒有立刻擦掉我在他臉頰上留下的油膩膩,已經很給我面子了。
“擦你自己,我,你就不用管了。”
楚靜瞪了我一眼,離開了食堂。
秦月再次從不知名的地方冒出,對我比著大拇指,“果然是北北,一下子就讓楚會長潰不成軍。”
我說:“瞎比喻,你小學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嗎?”
“哎呀,這你都知道。”秦月故意做出很驚訝地樣子。
我翻了白眼,收拾餐盤,準備去復習。
秦月好奇地跟著我,問著:“跟我說說,你今天一天去哪了?”
“排解壓力,去爬山唄。”我睜眼說瞎話。
“那干嘛非得今天,禮拜天不行嗎?到時還能讓楚靜陪你一起去。”秦月不贊同的說著。
“我只是想一個人靜靜。”我悶悶地說。
晚自習的鈴聲也在這時響起,秦月啞然,“那好吧,我那邊還有事,先去教室了。”
秦月離開后,我也真的如剛才說的那樣,去復習課本,為了高考努力著。
伴隨著炎炎夏日,高考那一天如約而至,就連電視臺的記者也來了。
好幾個學校的老師帶著考生們熟悉考場。
考試開始時,監考老師就一位,但在教室里的四個角落、還有天花板上都有一個監控。
監考老師很悠閑,他說:“手機我也不要你們交出來了,只要你們的動作能快過上面的電子眼,我允許你們做點大膽的舉動。不過,被捉到一次,成績作廢。”
坐在座位上的考生很安靜,監考老師去拿來考試卷,看了下手表,對好時間,開始分發考試卷。
“考試開始。”
筆親吻考試卷的聲音隨之響起,監考老師就捧著一杯茶,從考場這頭走到那頭,又從那頭走到這頭。
我停下筆,開始閱卷,心里給自己打著分數。
我將要報考的那個軍校,對考生的成績要求的很嚴格。
所以,我不能讓自己敗在分數上。
監考老師停在我身邊,抽出我正在看的試卷,拿在手里,靜靜地評閱著。
“你可以出去了。”監考老師是這樣對我說的。
“咦?”我驚訝地看著監考老師。
考試不是要等時間到了,才能出去嗎?
這才半小時多點呢。
監考老師把我的試卷收走,說:“你可以去準備下場考試了。”
“好的,謝謝老師。”我也不多問,能早點離開,去復習下場的考試,對我也是有利的。
我收起我帶來的考生證和筆袋,緩緩地走出考場。
所有在座的考生都看著第一個離開的我,他們的眼里有驚訝也有羨慕,我握了握拳,對他們說著:“加油。”
廣播里播出,“三零三考場,10086考生北北完成第一場考試。三零三考場,10086考生北北完成第一場考試。三零三考場,10086考生北北完成第一場考試。”
等在外面的教導員找到正在聽英語聽力的我,興高采烈地說著:“北北,你太讓我自豪了。”
“這多虧老師們的教導。”我拿下耳機,謙虛地說著。
教導員卻搖著頭說:“不,也是你自己努力得來的。”
后來我才知道,我第一場的試卷被眾多監考老師傳閱,只因上面的字跡清秀工整,書寫的作文素材猶如名家出手。
第一場語文考試,結束了。
第二場英語考試開始了,還沒到半小時,全部答完考題的我,如第一場那般,被監考老師請了出去。
我又是第一人出了考場,廣播也再次報出我的考號與考場。
接下來的每一場考試,監考老師繞完考場,就站在我身邊,看著我下筆猶如神助,沒幾秒就答完一題。
等我停下筆,檢查完試卷,確定沒有疏漏后,監考老師說:“很完美。”
監考老師,你這是直接告訴我,我能得滿分的節奏嗎?
我謙虛地問著:“是嗎?”
“嗯,你可以回去等好消息了。”監考老師說完,就拿著我的試卷站在講臺那里,看著全場已經回不過神的考生們。
監考老師說:“你們在發呆下去,時間可就到了。”
與向北北無緣的高考,我幫她彌補了,也幫她在這里留下奇跡。
一個月后,各科全部滿分的我,登上了電視臺,報紙上,網絡上,就連學校也張貼了橫幅。
學校邀請我做了一次‘如何成為學霸’的報告。
當我站在禮堂的講臺上,看著坐在下面的全校師生和同樣看著我的楚靜與秦月,微笑著說:“我能有這樣的成績,離不開老師們的教導,更離不開楚靜會長和秦月會長,以及很多人的幫助;是他們幫助了我,鼓勵著我,成就了現在的我。以前的我……”
我手上的演講稿是秦月幫我準備的,上面的臺詞很官方。
秦月說,這是楚靜以前用過的,只是里面加了一點‘我’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