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娘子們
或許是因為誤會解開了,或許兩人本就應該是如此相處的姿態(tài)。
那天之后,兩人之間的隔閡沒有了,多了一份坦然,兩人相敬如賓。雖然沒有什么太過親密的動作和話語,可兩人都知道已經(jīng)不同。
歐陽毅身上傷還未好,平時還是躺在床上修養(yǎng),司空則是一如既往的在屋子中另一張?zhí)梢紊祥]目養(yǎng)神。兩人是不是說上一句后,話也不多。
氣氛只能說是融洽,連曖昧都說不上。可是司空卻安于如此,淡淡的,便已經(jīng)足夠。
男人和男人,本就沒有那么多的甜言蜜語,更不需要時時刻刻的膩在一起,只要明白對方就在身邊不遠處,那就已經(jīng)足以。
司空的占有欲雖然很強,但卻并不是那種要把對方綁在褲腰上時時刻刻帶著的無理取鬧的人。
歐陽毅也是大方的人,該如何還是如何。
兩人在這巴掌大的小屋子中,倒也算是待得舒服,只是,安逸中的兩人卻不知道,因為兩人的安逸,有的地方已經(jīng)鬧翻了天。
例如那被北華抄了其中一個據(jù)點的玄月閣,例如兩人現(xiàn)在身處的北華軍隊。再例如,那遠在邊關對面的南楚軍營。
北華,玄月閣另一個據(jù)點。
一處農(nóng)房中。
“那你倒是說說現(xiàn)在怎么辦?”徐明滿臉不耐煩,“這樣你說不行那樣你也說不行,那你倒是說說現(xiàn)在怎么辦吧,難道真的不管歐陽先生了?”
“我沒有說不管他。”易風道,“只是現(xiàn)在的情況我們不能亂來,要是被北華的那些人發(fā)現(xiàn)咱們在這里,只會吃不了兜著走。咱們玄月閣在北華的勢力有限,遠遠不及在南楚,輕舉妄動到時候怕是連我們自己都保不住,怎么救他?”
“你要是怕了我就自己去,哪那么多廢話,我不怕被他們發(fā)現(xiàn),也不怕什么不如南楚,我只知道這歐陽先生肯定是要救出來的,還有那勞什子司空摘星,也要一并救出來……”
徐明大手一揮,說著就往門外走去。
易風見狀,一臉氣憤,“你這人怎么就這么死腦筋,我說你……”
徐明根本不理他,抄了家伙直接朝著門外走去,頭都沒回。
“徐眉,你倒是說說他。他這出去要是闖了禍,讓歐陽先生和司空摘星收了連累我看你怎么辦。”易風字說不動徐明,只能轉頭去對徐眉道。
“徐明,回來。”徐眉叫道。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徐明停住腳步,虎著臉轉回頭,“難道我們真的就要這么干等著?”
“這件事情我得再想想。易風說的也有道理,我們不能自亂了陣腳。”徐眉道,對徐明說完,他又轉頭對易風道;“你再說說你那天看到的情景,咱們從長商議。”
“行,你們過來這邊,看。”指著桌上的畫,易風道,“我進去時是夜里,能看到的東西不多。這是北華軍營的大概布局。”
畫上是幾個四四方方的框框布局而成的地勢圖,易風指著這些地方挨著像徐眉解釋。
那天夜里,易風跟著歐陽毅往回走去時正好看到司空在帳篷外偷聽的場景,歐陽毅見狀,側頭看了他一眼,他回意,點了點頭。然后便用了一招調虎離山,把那帳篷中的人都帶到了樹林外。
易風是江湖中人,排兵布陣上陣打仗確實是沒有張峰和李華兩人厲害,可是單憑這一追一逃的腳下功夫,易風卻是毫無意外的站了上風。
易風帶著身后的張峰和李華一路除了軍營,見已經(jīng)離開那帳篷,易風便準備逃走。卻不想這時一道紅色竟突兀的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看到霂知秋,易風這才后知后覺的想去,霂知秋也在這北華的軍營之中。只是不知道他怎么會來追他?
易風沒有遲疑,他立馬越過霂知秋向著左方逃去。
可霂知秋的功力深厚,就算是輕功身法不如他,憑借著那深厚的內力,易風一時間也甩脫不了他。
兩人便一前一后的追逐了半刻鐘的時間,易風不敢?guī)е幹飬s據(jù)點,所以只能帶著霂知秋不斷的往雜務多的地方去,出了樹林他便把霂知秋待到了一處滿是斷巖的山地。
趁著夜色,易風想在這里甩脫霂知秋,卻沒想霂知秋根本就沒有放他離開的意思,不但緊追不舍,更是一副勢要抓住他的架勢。易風有些疑惑,可也不敢怠慢。
許久未聽到身后的聲響,易風回頭看去,卻見身后的霂知秋離他更近了幾分,就是那瞬間的停頓,霂知秋便占了先機,瞬間來到了易風的身后。
霂知秋動作極快的抽成身側的短刀,不等易風有任何動作就直接沖了上來。手中的動作那是帶了十二分的恨你,根本就是勢要殺死易風的架勢。
來不及驚訝,易風反射性的雙手護在身前,然后運勁借霂知秋攻擊的氣勢往后躍去。那一下雖然暫時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但也讓易風被你之前狠狠的傷了一道。
傷痕很深,幾乎是從肩膀處劃到了胃部。
易風受傷不少,但這次也讓他痛得半天沒緩過勁來來。那傷口若是再深半分,他便斷斷沒有活著的可能。
比躲不開,易風只能有些冷哼著掏出武器橫在胸前,反正都是死,還不如搏一搏。
在霂知秋的面前,他根本就嗎,沒有勝利的可能。
卻不想,易風準備放手一搏的時候,那身著紅衣的霂知秋卻開了口,“你不是他?”
易風聞言皺眉,什么意思?
“說,他在什么地方?”霂知秋持劍而立,一聲煞氣。
“呵呵……我到是不明白教主你的意思,什么叫做不是我?”易風知曉自己已經(jīng)被霂知秋發(fā)現(xiàn),也不再畏懼,他索性褪去了臉上的黑紗,直視霂知秋。
“你——”看清楚易風的臉,霂知秋身體一頓,還未等易風的眼角跟上他竟然突的往后倒退而去。
霂知秋速度極快,掠去的相當匆忙,看那模樣到像是有什么洪水猛獸在他身后追逐一般。被留下的易風莫名的看了看他,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撿回了一條命來。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易風卻覺得這件事情肯定跟司空摘星那人有關系。
若不是因為他,霂知秋那魔頭又怎么會放過他?
心中有了這疑問,易風嘴上的話語便再快了幾分,大致把自己知道的情節(jié)都說給了徐眉等人更聽。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邊玄月閣因為歐陽毅的消失和司空摘星的潛入軍營而亂了套,南楚那邊的軍隊中也是不差。
司空摘星走后,顏無很快便從冰冷的牢房中清醒過來。
揉捏著肩膀,顏無迷迷糊糊看到空蕩的牢房,當即腦子一個激靈,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現(xiàn)在仔細打量周圍,卻見平時守衛(wèi)森嚴的牢房此時已經(jīng)空無一人,牢房的大門大開,司空摘星早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顏無心中忐忑,連忙追出了牢房。
他出門時天色已暗,大約是晚飯時分。
在牢房門口站了一會兒,顏無這才抬腳向著花夙風所在的房間走去。
只是他到時,竟在院中看到了師傅顏傅。
“師傅,你怎么來了?”顏無微訝,隨即走上前去對顏傅抱拳。
“你去什么地方了?”顏傅反問,“我們本來是準備去一趟秀城再來這邊,但是路上除了些事故,所以提前過來了。到了這里卻半天不見你的蹤影,問夙風他也說不知道,你這是去做什么了?”
時經(jīng)半年,顏傅卻一如既往的精神奕奕,仿佛時間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跡。
“我、我去見司空摘星了。”顏無放下拳,猶豫了一會兒之后還是對顏傅等人說了實話。
屋子中不只是顏傅一人,花夙風和神算子等人也在,顏無此話一出,頓時引來了所有人的視線。
顏無時不時便會去見司空摘星花夙風是知道的,可是在此知曉顏無去見司空摘星,他還是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司空摘星,他在這軍營?”顏傅十分驚訝,他回頭和神算子對視一眼。司空摘星從江湖中消失之后一直了無音訊,就連他似乎清虛子都不知道那人到底在什么地方,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聽到司空摘星的消息。
“是,也不是。”顏無道,“之前司空摘星卻是在這這軍營之中,但是現(xiàn)在牢中已經(jīng)沒有了人。”
“什么意思?”搭話的不是顏傅,而是花夙風,“不在牢中是什么意思?”
顏無看了他一眼,花夙風平素不愛理會別人,有的時候跟他說話他也不會理人,可現(xiàn)在卻主動提問,“我之前去牢中,被他打暈了,再醒來的時候,牢中已經(jīng)是空無一人。”苦笑著,顏無還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花夙風聞言當即抿緊了唇。
一旁的顏傅和神算子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有些深沉和遲疑,顏無和花夙風的互動兩人都看在眼中。顏無的無奈的不甘與花夙風的憤怒和咬牙切齒,兩人都是看在眼中。
“無兒,這件事情就先別管了,現(xiàn)在先說說軍中的情況吧。”顏傅先開了口,臉上已經(jīng)不見了慈祥,卻沒有人知道他臉上的嚴肅到底是因為現(xiàn)在軍中的情況還是因為兩人剛剛談起司空摘星時的異樣神色。
“我去牢房看看。”說著,花夙風就往門外走去。
“站住。”神算子開口,臉上滿是不贊同,“現(xiàn)在大事要緊,司空摘星這么點時間他還能出什么事情不成?”
花夙風身體一愣,立在門口半響不曾移動。
“夙兒,你師傅說得對,司空摘星的能耐你們不是不知道,他要是想走,沒人留得住,他要是想留,便沒人趕得走。”顏傅說得在理,可臉上卻是和神算子一般的不贊同。
“可是——”花夙風還待反駁,門口卻傳來了一道威嚴的聲音,“哼,誰說他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了?這天子腳下,還能容得了他這種人胡來不成?”
“皇上。”
陸熔身著龍袍,大步從門外走了進來。見他進門幾人均是起身行禮。
陸熔在屋子中一看,看到顏傅時問道;“你剛剛那話是什么意思?是說朕堂堂南楚皇帝還的由著他不成?”
顏傅雖與先皇有過命之交,可是卻也不得不對陸熔低頭。此時陸熔的神態(tài)明顯就是龍顏大怒,他又怎么敢在陸熔面前放肆,可顏傅也并未嚇得俯首認錯,而是淡淡道;“在下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司空摘星的武功十分深厚,一般人,怕是……”
接下去的話顏傅不說出口,在場的人都也都明白。
以司空摘星的武功,怕是真的再多士兵也未必能夠毫發(fā)無損的留住他。
“皇上,你知道司空摘星在什么地方?”陸熔的那話明顯就是他知道司空摘星在什么地方,本就有些著急的顏無聞言當即上前一步開口問道。
顏無這動作完全是出自于對司空摘星的在乎和關心,可是陸熔看在眼中卻不知道怎么的當即就惱了。
他冷著臉,冷哼一聲,道;“哼,放肆!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難道朕還需要向你匯報不成?”
“皇上,我、在下不是這個意思……”顏無話出口,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我只是擔心司空摘星。”
本來陸熔還是還只是因為顏傅的那些對司空摘星的評論和顏無的沖撞而感到不悅,現(xiàn)在確實心一沉,整個人都戒備起來。
擔心司空摘星?
陸熔不由得多看了顏無幾眼。司空摘星和顏無是比較熟悉,陸熔也好幾次看到司空摘星和顏無在一起有說有笑,但是卻在他在之后閉嘴不說話。那時候的陸熔還十分無所謂,因為司空摘星與他無關,他才不想?yún)s在意司空摘星。
可后來他越是在意司空摘星的一舉一動了,倒忽略了司空摘星身邊的其他人。
現(xiàn)在再看顏無,陸熔卻是十分不喜。
“司空摘星如何讓與你何干?”話未經(jīng)大腦便說出了口。
顏無未曾想過陸熔會這么問,也是愣了愣,“司空他,是我朋友。”答話時,顏無卻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底氣。
“朋友?”陸熔危險的半瞇起眼,“司空摘星的朋友倒是多得很,什么三教九流的都有。”看著顏無越來越難看,陸熔倒是越說越起勁,“有兩個廢物給他拖后腿倒是迎了我的心意,沒想到他居然還會有你這種朋友,哼……可想而知,這司空摘星也不過是個無為鼠輩。”
顏無低垂著頭,眼中卻滿是隱忍。一旁的花夙風更是如此,他被神算子一瞪,才收回了已經(jīng)溢出殺意。
“這次有機會活命再說,不過我想,就算是他司空摘星也不可能從北華全身而退。”陸熔這話以出口,顏無當即震驚的抬起了眼,“你說什么?北華。”
顏無臉色越來越難看,北華?難道司空摘星此時去了北華?
南楚現(xiàn)在是要和北華打仗,他現(xiàn)在去北華做什么?
“朕直接告訴你,司空摘星為朕辦事去了。”看到顏無眼中的驚訝和深沉,陸熔莫名的覺得心情愉悅,“他若是不把北華背后的勢力弄清楚,那就等著七孔流血而死。而且死的還不只是他一人,還有兩個陪葬的。”
“你——”顏無震驚的看著陸熔,“你威脅他?”
陸熔微微仰起頭,一臉傲氣,“那又如何?”
“你、你……”顏無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他那平素都掛在臉上的溫柔早就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陸熔,你怎可如此!”
顏無是江湖中人,無拘無束慣了,但是陸熔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直呼其名的人,他可是堂堂南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帝。此時顏無直呼其名,分明是找死的行為。
顏傅臉上一變,上前一步,恭敬的抱拳道;“皇上,顏無尚還年少,不懂宮中規(guī)矩還請見諒,此時是顏傅教導無方,定會嚴懲,請皇上……”
“哼?尚還年少?”陸熔上下打量顏無,顏無身形偏瘦,但是卻絕對不是瘦弱,而是常年練武的精練,看似瘦弱的身板卻是潛伏著不可小視的力量。
但是就算是如此,他陸熔也看不出顏無什么地方‘尚還年少’了。
“顏無,還不快跪下請罪!”顏傅說話間突然出腳,一腳在了顏無的膝蓋處。惹怒了陸熔隨時都有可能身首異處,顏傅屬于長者,陸熔就算是給他面子顏無也會有一番罪受。
顏無卻只是陰沉著接下了顏傅的那一腳,只是踉蹌了一步。背脊卻是挺得筆直,豪不低頭。
他捏緊拳頭,直視陸熔,“司空摘星與你是什么人?他可是幫過你。你怎么可以這個時候威脅他,讓他去北華送死?還是說,這全天下的人在你眼中不過就是可以利用的棋子和不可利用的廢物之區(qū)別。”
顏無語氣很沖,已經(jīng)完全是質問,“若是南楚的皇帝都是如此卑鄙的人,那我看南楚也——唔……”顏無話未完,就被顏傅一計手刀打暈。
“皇上,你別跟他一般計較,這……”顏傅連忙解釋。
陸熔黑著臉,衣袖一揮,“來人把他關進大牢!”
“是。”陸熔話音才落,立馬就有幾人把顏無帶了下去。
“皇上……”
“有空管別人,還不如多關心下自己。”陸熔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報……”陸熔前腳才踏出門,門外就傳來了士兵的通報聲。
“什么事情?”
“回皇上,大事不好,北華集齊大量兵力,正在朝南楚而來,預計半柱香之后兩兵便會在邊關相交。”那人滿頭是汗的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ORZ……誰來告訴我怎么驅鼠最有效……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