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雙眉一聳,右掌微擰,量是張海虎也禁不住輕輕悶哼一聲,他知道只要司空再稍稍一用力,自已的手腕便得被生生擰斷。
但是他生具傲骨,求情乞免的他是萬萬說不出口的,至于別的話,司空卻是不會讓他說出口的,只見司空空手捏著張海虎的劍刃,以橫劍自刎的姿勢斜斜的削向了張海虎。
張海虎本就被司空止住,此時再被司空攻擊了這么一個措手不及,當即脖子便被劃出了血,好在傷口離大動脈還有一段距離,所以脖子雖然一直在流血,卻并不致命,或許應該說是暫時不會致命。
他看著一身鮮紅的張海虎,司空心中暗嘆一聲,付道:自己下手是不是重了點兒?他到這里來的目的是為了看看玄月閣總部的能耐,可不是來殺人的。傷了這些人,出錢醫治安撫的人還是自己。
這么想著,司空不禁有些無奈的輕笑起來。
按住傷口,張海虎抬目一望,卻見那始終俯首凝思著的司空突然緩步走了過來。
張海虎面色一變,沉聲道:“追加防御姿態,攻擊。不用顧忌什么。”
“是!”
司空聞言微嘆一聲,轉過頭去,卻見那之前已經被他攻的一敗涂地的弓箭手已經再一次齊聚,并且人數增加了一倍多。
司空身軀-挺,上前幾步,給了那些人更多的攻擊空間,他失望道:“還是這招,我說是不是太不中用了點兒?”他轉動左腕,然后輕輕用右手去撫摸了一下上面的天蠶絲,“不夠用呀,不夠,若是只是這種程度的話……”
張海虎危險一笑,道:“雖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小瞧玄月閣,可是會死的很慘的。”
“我期待著。”
下一瞬,回答司空的從話語變成了破空聲。比之前更為密集更為快速的碎了毒藥的箭不斷從四面八方襲來,密不透風。司空就地一滾,彎腰在地上借力往上空而去。
若是別的人,往空中而去無異于就是在自殺,可是司空手中有天蠶絲,到了空空卻占盡了優勢。
躍起后,他在天蠶絲中注滿了內力,然后接著擲出,纏繞在二樓欄桿上的天蠶絲變成了半空中司空的引路線。司空接著內力稍稍拉近天蠶絲,整個人便向著其中一個方向過去。
一如剛剛的招式,司空避開幾只近身的利箭之后來到了二樓。
這次,司空沒有在手下留情,手起刀落,那些在二樓走廊來不及避開的弓箭手便被司空用手刀劈暈了過去。司空動作極快,下手也極其狠戾,每一處吃手都不曾放空。但是司空也明白,這只是在一群弓箭手之中,因為弓箭手多數都不適應近身攻擊,司空在這點上就占了先機。
解決了近身的弓箭手,司空不戀戰,徑直往大院子更加里面的位置而去。
“追。”
“是。”
“李德,你留下,速去傳信,把這里的事情告訴歐陽先生。”張海虎吩咐道。
“是。”被稱作李德的青年點頭,轉身離去。
“田明,放信出去,召集其他人回來。”張海虎有對另一人道。
“是。”
司空選了個不錯的位置從上往下看去。腳底下全是弓箭手,弓箭手外圈是一圈手握兵器的護衛。
司空是在一棟樓上,往后仰退去樹,腳下的地磚突然往后倒退而去,耳邊一陣咔嚓聲,什么東西陷了進去,緊隨而來的便是一陣破空聲,“什么……”
司空回頭,卻見身后的地板已經放開,只剩下一堆刀片在洞口下方。
“陷阱?”司空往后倒退去時不禁挑眉。
不過可惜對司空無用,司空用左手單手撐在刀鋒上,橫在了刀片與他自己之間。天蠶絲就是這點好,若是能夠組成衣服,便也算得上是水火不侵。
“切,沒用嗎?”張海虎最遠處看到這一幕,不禁暗自碎了一口。那些機關好了利箭都是碎了劇毒的,但若是不能刺到人,那也就沒有意義了,“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起初還無人注意到司空手中的天蠶絲,此時眾人卻不得不認真?對待那東西。
只要有那東西在,司空就算是有了意見護身符。
“攻擊右邊,只要讓他受傷,就對我們有利。”張海虎道,“我去讓人把院子后封起來,絕對不能讓他進去。”
說完張海虎便向著后院而去,后院有一處是玄月閣的機密地點,那是在一處地下室,里面放的都是機密。平時外人不知道具體地點倒是安全,但是司空能到這里來,就絕對不是什么不知底細的人。
“哐當……”
好在司空反應夠快,擋住了那突然而來的一槍。
司空回頭,看向身后的人。
這個人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來的,司空回頭時他已經身身后不遠處極有可能是在剛剛司空觀察內院的時候。那時候司空被圍攻,誰也不會注意到別的事。不過這個人也有些能耐,不然也躲不過那些箭陣。
這個人一張臉瘦削、頎長,顴骨高高聳起雙眼炯炯有神。他的一雙手特別大,這雙大手里此時正握著之前偷襲司空的那桿長槍。
這個人穿著一身衣服是黑色的,質料倒不是多高貴,但是勝在剪裁合身,看上去倒是有幾分氣質。他的手掌渾厚,手上的繭十分后,這就是他的標志。江湖上的人只要一見這雙手,便立即就會認出他來,天下第一搶,李龍。在江湖排名上,李龍是前二十的人。
江湖中最有名的一桿槍,就是李龍手中的那一桿槍,但是真正有名的卻并不是他手中的那一桿槍,而且持槍的人,李龍。李龍憑借著他手上的那一桿槍可謂是獨步武林,江湖上的人都得給他幾分面子。
李龍出現,那箭陣就挺下來,他看了眼司空,道:“我們還有舊帳,舊帳一定要先算。你們都別過來,我想先和他算完舊賬再說。”說話時他用手中的長槍指著司空,“今天就是我們算帳的時候。”
司空聞言當即冷笑道:“我倒是不知道我們什么時候結了仇?”李龍也在冷笑,只是他不屑于言語上的占便宜,只見他忽然間一擰身、墊步,他渾厚的手中的那柄長槍便如同長牙咧嘴的毒蛇般向著司空刺出。寒光閃動間,司空暫時退后。
李龍手中的長槍素來以毒辣、迅速、有力而出名,而且比武時向來都是一寸長一寸強,李龍在這一點上本就站了極大的便宜。
本來,長,也就代表著同時喪失了短這個近身戰的優勢,但是李龍的長槍十分的靈活,而且調節距離的速度很快,他那桿長槍的招式的變化也遠比其他人更多。
在外人看來,司空這次是必敗無疑。但是司空顯然不是很想趕快結束這一戰,出手間雖然已使出了全力,但是始終糾纏于長槍旁邊,絲毫不被傷到。
就在司空以全力去對付李龍手中的那柄長槍的時候,內院弓箭手后,忽然又有個人站了出來。
那是一個黑衣人,乍看上去黑衣輕裝黑帕蒙面,幾乎全身都是黑的,唯獨他□在外的皮膚是不見陽光的慘白。這個人比李龍矮也比李龍更為消瘦,就像是一根黑色的箭,身法之快,也像是一枝箭。
司空認得這個人,江湖上排名前三的殺手,暗夜。
“嘖嘖……”詫異之后,司空微微搖頭。沒想到玄月閣倒是真的臥虎藏龍,連暗夜都能夠招募過來,就是不知道這江湖上排名前三的殺手,到底是不是真的如同傳說的般殺人不見血了。
據說,暗夜手里有刀,一把薄而利的雁翎刀。刀光一閃,不見刀光只見血,這是絕對致命的一刀。據說,這江湖之時上,他要殺的人,就絕對沒有多活的可能。
司空打量那暗夜的時候,暗夜手微動,極其細微的破空聲便在司空身邊響起,。速度很快,司空雖然在危急中避開這一刀,但是前胸卻已經是空門大露,李龍見狀,他手中的金槍立刻閃電般刺向了司空的心臟。
這用盡全力的一槍是李龍的絕招!若是才劍術最高的境界便是人劍合一百步飛劍,那么李龍的這一招便是等同于此的致命一擊。一擊命中,期間絕不停頓。一招刺中司空,他便凌空翻身,掠出四丈。
司空捂住胸口,搖搖欲墜,他即將倒下去時眾人都松了一口氣,李龍一擊之后已在十丈外,都是黑衣人暗夜突的前進,以比李龍速度更快的速度掠到了司空的面前。
出手極快,暗夜在對著司空脖子補一刀。
只是那一招被司空往后一仰去時恰巧躲了過去。司空捂胸躺在地上,疼得直吸冷氣。
“我倒是真的很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才讓你下那么重的手。”司空躺在地上,卻開了口。眾人放下的人立馬又懸了起來,司空沒死?
這其中,最驚訝的莫過于李龍,因為他那一招從未失手過!
“我說過,殺人就要一擊致命,不要留下任何活口。”暗夜那略帶沙啞聲音傳來。
李龍沒有開口,卻極快的竄到了司空的面前。他此時不關心司空的死活,他只想知道司空為什么沒死。暗夜已再次出手擊向了司空,只見忽然間,刀光又一閃,黑衣人掌中的暗器忽然閃電般劈出,司空側頭,這一刀便劈在司空的左頸后。
這一刀比剛才他的出手更快,也更狠。
黑衣人一擊未得手,也絕不再停留,身形起落,向司空處猛竄。他殺人的手法素來干凈俐落,而且是極有效,長時間的累積讓他有極豐富的經驗,他殺人之后,殺了就走,連看都不再看一眼。因為他有那個自信,也有那個能耐。
可惜比起司空來,他還是慢了一步。不等司空出手,他已先出手,他的刀比毒蛇更毒。他殺人一向很少失手,可惜這一次他的對象選錯了。
一連幾次被司空躲過,暗夜也不得不停下來。
“司空摘星,沒錯吧?”李龍突然開口,“你不記得我我可是清楚的記得你。”
“哦……”司空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若無其事站了起來。
李龍詫異的看著司空一如之前的胸前,哪里在迎接了他那一擊之后絲毫沒有傷口,只是多了幾分灰塵。那一擊李龍明明集中了,但是為什么……
李龍眼光掃到司空的左手,那手套?
剛剛李龍一槍刺進司空身體的時候,是有實質觸感的,雖然并未刺傷司空但是確實是碰到了東西。而能夠不別被他的那一槍傷到的,除了那詭異的手套,李龍實在是想不通是什么情況。
“那倒是在下的榮幸,能被江湖中排名前二十的人記住。”司空笑道。
“一年前,斷劍門,你還記得嗎?”
“哈……”司空的笑意這回真的是不可抑止了,斷劍門?那就是又是那時的事件惹的禍了?想到這里,司空不禁有些無奈,攤上一個這樣的師傅,他又怎可奈何?
“哼,那你就為你自己做的事情負責吧,去死吧!”
司空彎腰撿起了暗夜之前殺他的時候留在地上的刀,刀拿在手忽然間就到了暗夜的咽喉。暗夜微愣,還未反應過來便看見眼前有刀光閃動,等他看見刀光時,司空已割斷了他胸前的衣服。
司空下手很輕,并未要暗夜的命,他那做法到更像是在挑釁,是了,是□裸的挑釁!對于暗夜來說,殺人與被殺之間,只是剎那間的事情,司空有機會殺了他,卻并未動手,而給他留下了活著的機會,那顯然就是在讓暗夜復仇,或者說是再讓暗夜難堪。
只是暗夜卻不知道,司空這么做的原因很簡單。
玄月閣現在是掛在他的名下的,他自然不希望玄月閣的人才死于非命。若是可以,他希望在摸清楚了玄月閣內人的能耐之后,這些人還能夠好好的活著,并且為他所用。
司空嘆了口氣,道:“死?我看還是算了。活著挺不錯,更何況我還沒有活夠。”
“這些話,你還是留著對閻王說吧!”話未完,暗夜已經對司空露出了利牙。
李龍幾乎是在同時再次對司空出的手,李龍持槍,攻擊司空上方,而暗夜則如同鬼魅一般見縫插針,每當司空在李龍面前露出空隙的時候,暗夜便會出手。
而且暗夜身形十分詭異,司空防不勝防。
“只怕閻王也不大待見我。”
忽然間,司空手中劍光一閃,如驚虹閃電。
誰也沒有看見司空從什么地方伸手去拿劍、拔劍,可是,泛著寒光的‘劍’就忽然到了他手里。
‘劍’已出鞘。
一柄出了鞘的劍到了他手里,司空這個人的氣勢立刻變了,他認真起來變得似乎已跟他手里的劍一樣,也發出了驚虹閃電般的奪目寒光。迎上李龍的迎面一擊,而后有轉身,不曾回頭便又避開了暗夜見縫插針的暗手。可是這種光芒轉瞬就已消失,因為他掌中的劍忽然又已消失。
李龍和暗夜還為弄清楚司空手中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司空已經又消失在了兩人面前。
“人呢?”李龍左右張望。
“上面!”暗夜道。
“什么——”
原來,就在剛剛李龍和暗夜兩人驚訝的空蕩,司空已經借力晚上而去。
“哐當。”金屬被生生的往下壓去,然后狠狠的壓倒在了地上。李龍以長槍向上的姿勢刺向司空,卻不想司空雙手打張的情況下竟然生生迎下了那一擊。
也是這時候,李龍和暗夜才看清楚司空手中散著寒光的東西是什么。那竟然是一根及細的線!
線橫在長槍的尖端,隔開了司空和尖端的距離。之前司空做出那么多奇怪的舉動,便是利用那細線。李龍屏息細看那細線的一頭果然就纏繞在司空的左手之上。或者說是那細線不過就是那手掌上的東西中的一部分。
李龍先是驚訝,隨即他的人立刻又變得絕對靜止,過了很久,才一個一個字說:“世人鑄劍千萬,卻不想你竟然學娘們兒用著繡花縫衣服的東西,也不嫌燥得慌……”
“天下寶劍不多見,本來就可遇不可求,若是萬中能得其一,已經不能算是給予。不過我到是覺得你手中的那東西到你手里有些可惜,所謂狗眼不識泰山,指的便是你這種人吧!”司空不開口則以,一開口就是能夠氣死人的話。
“哼,就算是我是狗眼不識泰山,也比你擺弄這娘們兒兮兮的東西的家伙要好。”李龍駁道。
“你的劍是利器,我這可以也是利器。”司空已經不再奢望這李龍能夠看清楚他手中的東西了,所以索性以行動來證明。
說話時,他便上前去。
速度快一直以來就是司空的一個優勢,但是速度快也是需要內力護墊的。李龍自豪的就是他手中的那柄長槍,那他就毀了他的長槍,看他還如何囂張!
說時慢,那時快。司空突然動身,只見他身形一閃,整個人已經到了李龍身前,李龍之前已經吃了一次虧,怎么可能還反應不過來,所以他在司空眼見著就要靠近的時候便往后倒退而去,卻不想,手中的長槍竟然動彈不得!
“怎么——”
“小心!”暗夜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李龍還為弄懂是怎么回事,他已經聽到一聲聲脆響。
“咔嚓、咔嚓……”接連幾聲之后,李龍幕的覺得手上一輕。
他連忙后退,卻見原本在司空身側的長槍已經裂開,并且隨著他的移動而斷開!
“不可能!”驚訝沖擊著李龍,讓他一時竟愣在了敵人的面前,“李龍,小心——”暗夜的聲音被他直接忽略了過去。
李龍只覺得腹部一重,然后整個人就要飛了出去,“碰”的一聲之后,李龍整個人撞在了內院的墻壁上,司空用的力道不清,李龍撞到墻壁之后墻壁立馬不堪重負離開來,李龍從裂開的墻壁往后又飛了段,這才停下,跌落在地上。
血立馬從李龍的嘴角溢出,染紅了李龍胸前的衣物。
“李龍,你怎么樣?”在院子旁邊的人紛紛圍了過去,李龍想要開口說話,但是他才張嘴,胸口就傳來一陣劇痛,內息翻滾,李龍只覺得眼前一黑,然后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
“李龍……”有幾個人見李龍暈倒,紛紛緊張起來。
“嘖嘖……”司空卻在這時候不忘記給自己拉仇恨,“真是弱的可以。”
“你這混蛋……”
“索、索……”極其細微的破空聲再次在司空耳側想起,司空背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微微斜側頭,輕松的便避開了那兩枚接連而來的暗器。
“聽聲辨位的能耐還不錯。”暗夜由衷的贊嘆到。
暗夜是做暗里生意的,白天不是他的主場,現在在這種空曠的地方他拿司空毫無辦法,所以他需要激怒司空,讓司空跟他走。若是不能夠殺了司空,他也要最大限度上保護玄月閣。
打定主意,暗夜便再次向著司空扔出了兩枚暗器。
司空雖然輕松避過,但是注意力明顯被他吸引了過來。
“有本事就跟我來,咱們換個地方玩一玩。”暗夜道。
司空稍作猶豫,還是跟了上去。
第七十七章完事落跑
司空才踏入閣樓,迎面而來的就是一陣粉末。
司空才吸入一口,頓時就覺得喉嚨處滿是刺痛。
司空立馬屏息,果然,那刺痛沒再加劇,只是吸進去的東西怕是難以吐出來了。
“沒見到你居然耍這種手段。”漆黑的閣樓已經沒有了人影,放眼望去,整個閣樓都是空蕩蕩的黑色。
“哼,我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手段與我,不過是個方法。”暗夜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司空像是一愣,隨即大笑起來,“哈哈……”
“你笑什么?”躲在暗處很多暗夜皺眉,司空摘星是不是沒弄清楚現在的情況?中了毒,而且還被困在了別人的地盤,明明是九死一生的情況,他居然還笑得出來。他看,這個司空摘星不是個狂妄至極、自傲的人,那就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暗夜雖然是殺手,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殺的,有兩種人他不殺,一種是他喜歡的,看的中意的人。另一種就是瘋子。
殺一個瘋子,他會覺得自己都被弄得十分傻。每個人都有原則,雖然他的原則有些奇怪。
“你這家伙倒是討我喜歡,比起偽君子,我到是更加喜歡你這個真小人。”像是看出了暗夜的疑惑,司空道。
暗夜聞言身體一頓,此刻在他眼前的司空不但不緊張,反而有些興奮。他覺得刺激,暗夜憑借常年來在暗中的感覺就能知道。
司空摘星很神秘,他之前就已經知道這個人,但是對上卻是第一次。第一次對手,司空的能耐暗夜就已經感覺到,現在,玄月閣外圍的被召集的人幾乎已快進到玄月閣的后門,內部的人也開始悄悄的朝著著閣樓而來。他已和人沒有辦法,但是只要能夠牽制住司空,那么贏的人就會是他們。
司空站在原地,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墻角后突閃著黑衣人,暗處有人在說什么,隔得太遠,也不知那些人說了句什么話。
聲音停下,那墻角的黑衣人立刻一個箭步竄了過去,司空皺眉,這人速度不快,他完全沒有避開的必要。只是近身后黑衣人手里忽然又有刀光一閃,徑直又刺入了司空的腰。
這一刀出手很準很快,司空連哼都沒有哼他就拔出了劍。不是司空不想避開,也不是想要自殺,是那一瞬間司空全身動彈不得,竟然只能看著那刀刺進身體。那人刺的地方是在肚子上的軟肉上,位置偏左,是個很危險的位置。看來這人不但是個武功高手,殺人的經驗似極豐富。
司空感覺著血液的流逝,已經輕松不起來。這里已到了禁區,四周埋伏的暗卡都已被驚動。現在想要出去,哪有那么那么容易
十來個裝束打扮完全一樣的黑衣人都已現了身,亮出了兵刃。遠處的暗夜也帶著人沖了過來,前面的一排人,拿的是短刀匕首,行路時悄無聲息,顯然都是久經戰陣‘沙場’的老將。
暗夜后面的一排人用的卻是江湖常見的短兵刃,有的還亮出了腰上的暗器囊,估計真的如同暗夜說的那般,‘不擇手段’也要留住他了。
那些黑衣人并未接近司空,而是在遠處觀望,暗夜用力把手中的短刀拋了出去,他厲聲道:“短刀給你,我們也算公平了。你們都不要動手,我來就行。有人敢抗命,—律格殺勿論。”
司空有些僵硬接住那扔過來的短刀,身體里毒似乎沒有停歇的打算,一開始司空還無所察覺,剛剛那一下,只覺得渾身一段,現在確實身體逐漸僵硬。
情況不妙,在這么下去,大概真的要交代在這里了。
把玩手中的匕首,司空已經開始的遲鈍手心突然一痛,匕首便跌落在了地上。
黑衣人中有人厲聲道:“哼,難得你懂得欣賞我,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欣賞個夠吧!上!”這是暗夜,可司空的頭已經開始昏昏沉沉。
暗夜話說完,一群黑衣人已經一起沖了過來。絲毫不見暗夜之前說的‘公平’。“那匕首上的毒是消弱內力的,現在你已經中了兩種毒,我建議你自殺還比較快。”
第一排黑衣人長劍大戟飛舞,聲勢十分驚人,后面的—排黑衣人卻忽然從暗夜身后飛身而起,找機會要沖近司空身邊給司空一刀子。放眼望去,—個個輕功都不弱,出手的暗器更狠毒。暗夜也正是以輕功和暗器知名的,雙方針鋒相對,出手也絕不留情。
他手下的人也是如此,學的有模有樣的,渾身都透著股狠戾勁兒。
司空沒有逃走而是在這些人之間游走,暗夜沒有動,可是他已看出了另外一件事情,司空的武功似乎有些奇怪,并沒有江湖傳說中那么高明,那些穿著黑衣服的殺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司空卻是時不時狼狽躲開,時而又突然出手攻擊。
出手攻擊時就在這一瞬間,黑衣人已倒下五六個,閣樓的窗戶已被撞碎了三四扇,光線從窗外投進來。但是是下一瞬,明明出手已經到了一半的司空卻突然彎下腰去,就地一滾,躲開了迎面而來的人。
暗夜見狀,皺眉。
“小心些,先別靠過去。”
司空就地一滾,看著都退而去的黑衣人,滿心無奈。
“你到底在耍什么詭計?”暗夜越加戒備的看著司空。
“哈哈……”司空訕笑。
他那兒是在耍什么詭計,他現在是真的無能為力。
暗夜之前給他下的毒有些奇怪,第一次的毒藥是讓他行動不便的,這個司空到是可以理解。可若是第二次的毒藥是抑制內力,那為什么他體內現在確實內息凌亂,時而又有時而又毫無蹤影?
內力出現時內息凌亂,根本就控制不了,內息隱藏起來的時候,卻又毫無蹤影,讓司空面對一群想要至他死地的人無可奈何,只能倉皇逃跑。
暗夜覺得他詭異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他自己都覺地自己有些詭異。
想要趁著那能夠感覺到內息的瞬間把面前的人解決了好逃跑,可是根本就毫無辦法控制那內息。
環顧四周,司空已經開始考慮,到底要怎么辦才能活著走出這地方了。
傷口刺中的位置正好在腹下,血流不止,若是不盡快些,怕是他機會只會越來越小。
另一邊,暗夜也在暗自思量,“你說他的內力并未消失?”聽了手下的話,暗夜不禁奇怪。
那兩種毒雖然不是什么見血封侯的劇毒,可也從未失手過。
“老大,他每一章都很有力,根本就不像是中毒了的樣子。”其中一個黑衣人道。
“不可能,我明明見他受了傷,難道連這都是假的?”第一個去襲擊司空的人就是為了探查司空到底是不是中了毒,司空明明受了傷,空氣中的血腥味騙不了暗夜,因為那是暗夜最熟悉的東西。
“可是……”
“消息送出去了沒有?”暗夜問道。
“早就送出去了老大,可是還沒有回信。”
“那行,先把他關起來,等歐陽先生回來了再說。”
“是。”
“嘖嘖……我說,你們是不是說的太明顯一點兒?”司空不得不開口提醒面前的那群商量著把他怎么辦的人,他現在只是受了傷,還沒死,怎么這些人就開始想起了怎么給他辦‘后事’了?
體內的毒他大概也摸清楚了一些規律,暗夜他們試探、小心翼翼的態度應該是也摸不準他的能耐。
司空想過很多,唯一的可能性便是陸熔之前給他吃的東西。
陸熔說是控制他的毒,但是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卻自己都要摸不準,或許正是因為那毒,才讓司空自己體內形成了抗毒性,又或許是因為他體內的毒和現在中的毒中和了一下,才讓他毒性時有時無。
總之,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和陸熔脫不了關系就是了。
司空上前一步,那群黑衣人便穩穩的往后倒退了一步。司空挑眉這是做什么,他又不是什么‘沾著死,碰著亡。’的角色,他們怎么一個個的都有把他當做洪水猛獸了?
司空卻不知道,之前少林寺一鬧,‘司空摘星’四個字,已經成為了整個江湖的傳奇,而在皇宮的事件之后,司空摘星四個字早已經成了整個江湖中人都避讓的人物。只是司空一直棲身與軍營,所以對這種事情并不清楚。
“司空摘星,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目的我已經說了,我今天一定要從這里帶點什么東西走的。”司空還不忘最開始的目的,“今天狀態不佳,以后有空再聊。看你們現在也沒有招待我的意思,那今天我就先走了。告辭。”說完,司空就運起內力徑直朝著閣樓一側的窗戶上撞去。
一陣悶響之后,司空再次見到了光線。
整個人甩出去的時候,司空把手中的天蠶絲纏在了窗戶上,然后接著窗戶上的天蠶絲緩緩下落。落地之后,司空沒在猶豫,徑直躍上房頂離去。
他體內的內功似有似無,現在有,他便要趁這個時候逃命。
躍上屋頂,司空還未來得及確認方向,四周就不斷飛來利箭。那箭法和之前在外院見到的一模一樣,完全就是出自一群人。
“該死。”司空罵道。
用內力簡單的震開身邊飛來的利箭,司空左手朝著前方一飛,把手中的天蠶絲飛擲出去,在空中達成了一座橋。
“你以為這個方法還有用嗎?”暗夜突然出現在空中,腳下的支撐點就在司空用天蠶絲搭的‘橋’上,“這東西現在少林寺一戰之后我就已經研究過了,它現在對我毫無用處。”
“是嗎?”司空挑眉,“那你可要站好了,免得掉下去。”
“這倒不用你擔心。”暗夜穩如泰山。
“是嗎?”
“什么……”
站在空中,腳下突然傳來了一陣內力,直襲暗夜體內,那道掌力深不可測,暗夜根本就不曾防備。
內息一亂,暗夜只覺得胸口一陣沉默,然后嘴角便滿是腥甜味。
從空中跌落,暗夜背著地,眼前一片漆黑。
“別過去,咳咳……他沒有中毒……”暗夜連忙制住想要沖過去的人,能有一那樣的內力,怎么看也不像是中毒的人。
在他周圍的人聞言紛紛松了口氣,司空聞言卻也是狠狠松口了口氣。
他剛剛那一下,已經是拼盡全力,若是暗夜不著道,他估計也是窮途末路了。很多事情本就是一場賭博,好在暗夜相信了!
司空松了口氣,便加塊了腳下的步伐,只是才起身,身體就一陣踉蹌。不好,失血過多,再加上內力又不見了蹤影。
空中的路自然是走不成了,不然就算是他能走過去,也會被箭陣射成刺猬。
打量四周,司空從屋頂跳了下去,接著僅剩余的外功不斷跑向內院之內的院子。
外面是出不去了,那就索性搏一搏里面。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廂司空正在不留余力的逃命,那邊歐陽毅卻是在看到信之后狠狠的皺了眉。
得知玄月閣總部被攻入,不驚訝是不可能,卻不想那人竟然能夠如此囂張的進出自然。
再次從頭看了一遍信上的內容,歐陽毅眉頭皺的更狠,對方的意圖明顯是挑釁,或者說是故意而為之,但是目的呢?目的是什么?
為了打破玄月閣的神秘面紗?但是這么做他并沒有什么嗎好處,歐陽毅不相信有人為了在江湖上‘出名’而愿意得罪現在的玄月閣。
不是為名,那是為什么?為利?可是玄月閣并不存在什么利益——不,不對,若對方是北華后面的那些人,一切就說得通了,因為能夠知道玄月閣總部在什么地方的人并不多,除非有極大的勢力或者是能耐,能夠滿足這個條件的,除了那些人便別無他人……
“來人,備馬!我們現在就回去!”歐陽毅拂袖,向著門外走去。
“我們走了,司空摘星怎么辦?”易風問道。
司空離開許久,若是他們離開,司空定然是找不到人的。
歐陽毅稍一遲疑,道,“沒事,給他留信便好,他知道玄月閣在——難道是他?”話說都一半,歐陽毅震驚的停住腳步。
司空臨走之前,問過他玄月閣的總部在什么地方,
“怎么了?歐陽先生。”易風已經備好馬,卻見歐陽毅站在門前臉色十分難看。
“易風,司空去什么地方了?”
“這……”易風一臉為難,“歐陽先生,你不是說以后不用再跟蹤司空嗎?所以我們……你要是想很知道,我們現在就讓人去查。”
“現在去查,就算是找不到人,也要找到個大概方向。”
“是。那……”易風看看手中的馬韁,疑惑的看著歐陽先生。
“先等等,暗夜和張海虎應該能夠控制,就算是他們對付不了只要時間拖得久,外面的人也會被召集進去。”歐陽毅道;“現在先弄清楚司空去什么地方了,對了順便查查北華后面的人在做什么手腳。”
“是。”
易風退下,歐陽毅卻半響沒有動彈,司空的心思他實在是摸不透,原本以為司空回了南楚邊界,卻不想……
“唉……”
徐眉從屋內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歐陽毅對著門外飄忽不定的云層嘆息的模樣,“你怎么了歐陽先生。”
“沒什么。”歐陽毅搖頭,收拾好自己的心緒,“我讓你辦的事情怎么樣了?”
“回歐陽先生,已經辦好了,我讓下面的人把那兩人待到南楚去了。”徐眉道。
“兩人?”聞言歐陽毅不禁有些驚訝,“顏無身邊還有其他人?”顏無司空從軍營出來之后軍營的事情歐陽毅還是監視著,所以他自然也知道顏無因為司空而和陸熔爭吵被關進大牢的事情,顏無越獄出門來,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知道顏無到了北華,想找司空,歐陽毅便暗中出手,讓人把他帶到南楚去兜圈子。
等他再回來時,司空早已經收了心。歐陽毅打得注意便是如此。
“是,顏無從軍營出來的時候身邊還有一個人,那人是顏無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姓花名夙風,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氣,僅次于斷劍門段劍翔之下。”
“段劍翔?”歐陽毅的印象中,段劍翔可不是個什么好人。
段劍翔是斷劍門的掌門,更是這一代的武林中最受尊重的人,可是段劍翔的性格執拗,很多事情很多做法歐陽毅都瞧不上。
“顏無他們現在到哪兒了?”歐陽毅問道。
“因為司空曾去過秀城,所以屬下私自做主帶他們去了秀城。”徐眉接到的命令就是帶著顏無等人在南楚轉圈子,但是顏無也不是什么好欺騙的人,徐眉只能用一些和司空摘星有關系的地方來拴住他。
“你……”歐陽毅先是驚訝,隨即卻開始苦笑,秀城嗎?
為什么兜兜轉轉這些人還是湊到了一起去,難道他真的不該作這些多余的事情?
“歐陽先生,有什么不妥嗎?”歐陽毅的表情實在是奇怪,徐眉完全弄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沒什么。”歐陽毅搖頭,現在都已經到了秀城了,他還能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