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快速前進,雖然不顛簸,可木輪不斷摩擦傳出的吱唔吱唔的聲音,彷彿能讓這輛馬車散架一般。
蘇淺不禁蹙眉,之前在質子館都不見這呂燦著急,怎麼這會上了馬車,這馬車的速度卻是越行越快,若不是查看外面的道路,的確是前往左丞相府的,蘇淺這會恐怕要懷疑這來人並非是接她前往左丞相府,而是藉機將她哄騙到一處,對付她。
只是即使如此,蘇淺也已安奈不住,畢竟這速度太急太快,左丞相會在她連早膳都不曾用的時間,就來找她,她本就有些奇怪了,這會這樣的速度,她便更奇怪了。
難道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蘇淺想著不禁心中一緊,終於用手將車簾掀開,看向同車夫並坐的呂燦。
“呂先生,左丞相這般急著召見我,究竟所爲何事?”獵獵作響的風將蘇淺的聲音掩去一些,卻還是清晰的傳進坐在馬車上的呂燦耳中。
呂燦看了一眼前行的路,見這路離左丞相府已經不太遠,才轉頭看向蘇淺:“公主恕罪,這事情在下實在不好說,公主還是等到了左丞相府親自問左丞相吧?!?
呂燦的話令蘇淺心中一跳,一股不好的感覺從心底升起,可偏偏她也不知道這不安從何而來,此刻再看這呂燦,說完話便又繼續看著前方,而車伕顯然什麼都不知道,快速的趕著的馬兒前進。
若說是折柔真有這樣的證據,左丞相能在昨晚壓住,也就不會差這點時間,照理說現在也不該著急纔是,可看這呂燦的態度,竟彷彿發生了十分大的事情,蘇淺實在想不明白,究竟還有什麼事情,能左丞相都變得如此急躁。
心中雖然盡是疑惑,可她也只能將這疑惑藏在心中,她明白,現在無論如何這呂燦都不可能告訴她,畢竟這馬車上除了她還有這車伕,這車伕雖然是左丞相府的人,可萬一是別人放在左丞相府中的細作,又或者是個大嘴巴,恐怕就得不償失了。
蘇淺想到這一點,也更不可能再重複問,只是將簾布放下,心雖不安,可也不能讓這麼大的風吹著自己,她雖然一直忙著事情,也似乎不管隨博文對她的吩咐,可不代表她不想活的久點,如此,自然也知道自己的身子骨虛,不適合如此多吹風。
明明這後面的道路並不太長,可莫名的,蘇淺就是覺得這道路似乎被什麼大神通的人硬生生的拉長,她左等右等竟依舊還是沒等到。
蘇淺眉頭緊皺,還不時的掀開車廂望向外處的簾布,到得最後便是這掀簾的動作也被她停止。
越是快要見到左丞相,她便越必須穩住自己的情緒,不然這後面的事情,對她絕對沒什麼好處,恐怕是連左丞相那一關都過不了。
突然,馬車一個慣性向前,繼而向後一送,卻是終於停下。
“公主,丞相府到了?!避噹猓慌蓙斫幼约旱膮螤N的聲音響起。
蘇淺深吸一口氣,才探起身子,向車廂外慢慢走出,而蘇淺一出來,那呂燦便將手遞上前,卻是要扶蘇淺下馬車。
蘇淺淡淡的看了一眼,纔將手放在呂燦的手背上,藉著一股子力下的馬車。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的緣故,又或者是她在平穩狀態容易平靜,藉著這下馬的勢,蘇淺終於將心中翻滾的想法全都壓下,這會她只要表現平靜就好,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蘇淺心中輕輕想著,隨著呂燦向左丞相府內走去。
丞相府前的門衛一眼便看到蘇淺,一見呂燦領著蘇淺走近,趕忙上前開口道:“呂先生,大管家已經來了兩次了,讓小的一見到您便告訴您,現在丞相等在書房之中,讓您領著公主快些見丞相大人才好?!?
那門衛說完便低著頭示意呂燦領著蘇淺快走。
蘇淺明明能看出這門衛滿眼的好奇,可對方卻是一句話都不問,這忍耐力卻是好的很,比之秀兒可好多人。
蘇淺心中淡淡的想著,若是這護衛知道自己被蘇淺拿去同自己身邊一個迷糊至極的小丫鬟比,恐怕也是哭笑不得。
不過這會誰也想不了太多,蘇淺只稍稍一愣神,便落在呂燦身後好些路,蘇淺不禁眉頭皺的更深,微微用起小跑的勁道,纔跟上呂燦的腳步。
“呂先生可否稍稍透露些丞相大人召見我的緣由,也好讓我稍稍有個心理準備?!碧K淺一邊快速走著,一邊摸著袖口,只是這手一探進袖口臉上的表情便是一僵。
她本是想遞些好處給呂燦,可哪像這一大清早的走的太急,身上一個準備好的紅包都沒帶,此刻也只能硬著頭皮對著陌生的呂燦詢問了。
呂燦聽到蘇淺的詢問,腳步並沒有放慢,卻也恭敬的答道:“似乎和那折柔葉旋有關,具體的我也不大清楚,不過丞相大人彷彿很憤怒,我還從不曾見左丞相發過那麼大的火氣?!?
蘇淺腳下一顫,差點一個踉蹌,不過還好她手腳麻利,一下就站直回去,只不過心中的疑惑卻是更深了。
疑惑雖然更深,可臉上卻是透出對呂燦的感激道:“多謝呂先生。若是以後呂先生需要什麼幫忙,蘇淺定義不容辭?!?
“公主說笑了,只要令左丞相身體多好一些就好了?!眳螤N對著蘇淺淡淡的說道。
聽到呂燦的話,蘇淺一呆,沒再繼續說話,只是腳下的步卻是更快了。
不一會,便到了左丞相的書房。
蘇淺看著這偌大的書房,臉上不禁露出一絲苦笑,似乎每一次見左丞相都在這間書房,似乎左丞相十分喜歡這間書房的裝飾。
“丞相大人,淺公主已經帶到?!眳螤N卻沒有注意蘇淺的表情,一走到書房之前,便對著書房裡傳報道。
“你在外面守著,讓公主進來吧?!弊筘┫嗟穆曇舯?。
蘇淺聽著這聲音,心中不禁一凸,這聲音之中自然有情緒有脾氣,如此冰冷對她更是第一次,這說明是真的出大事了,可究竟出了什麼大事?
林音的綢緞鋪剛剛弄好幾個月,情報組織雖然也暗中培養了些日子,可依舊不成氣候,想要那些人幫她做什麼,自然也不可能,可沒有消息來源,就成爲這沒有眼睛的人,這會又突發左丞相的態度,蘇淺只覺得若是要繼續留在隨國,那令封地快些派人來,在隨城開酒館茶樓,這絕對是勢在必行。
蘇淺一邊想著,一邊走進左丞相的書房。
而隨著蘇淺走進左丞相府,便聽身後傳來吱呀關門的聲音,蘇淺忍不住看了一眼身後,細眉蹙的更深。
書房今日和往日卻是有些區別,往日這書房的很多窗戶和門都開著,所以明亮至極,可今日卻是陰涼的緊,唯有屋中的火盆子,閃著明亮的火星。
而左丞相就坐在離火盆子不遠的地方,臉色陰沉至極,若是仔細看,卻應該說是鐵青。
“公主好手段,竟然在隨城藏下如此勢力,便是老夫竟也看走眼了?!碧K淺還來不及多想什麼,便聽左丞相帶著怒氣的聲音傳出。
“丞相大人說的哪裡話,什麼勢力?爲何我聽不明白?!碧K淺臉上滿是疑惑,心中更是不解,今日左丞相既然如此來見她,自然是爲了折柔的事情,可爲何這一見面,不問折柔的事情,反倒是說這有的沒有的話。
還有這藏下如此勢力?這句話更不好解了,她現在的確是在隨城佈局,可聽這話的意思,卻是她的勢力不小,而她纔不致多久的局,僅僅一個林音,一個綢緞鋪的力量,那算是什麼勢力,自然不可能入得左丞相的眼,而左丞相的話也就更顯突兀與奇怪了。
難道是有人陷害她?
蘇淺本能的如此想著,只是這隨城有能力陷害她,還能讓左丞相說勢力大的並不多,難道是禹良暗中搞鬼。
照理說應該不會,禹良可是同她合作的人,難道是右丞相。
可右丞相明顯和左丞相是老對手,若是真做出陷害的事情,左丞相不可能看不出。
對了,這勢力究竟從何說起,她怎麼一想就繞遠了呢,這纔是關鍵,如此想著,蘇淺定定的看著左丞相。
“淺公主還同老夫裝傻,老夫真是糊塗了,竟是沒看出淺公竟有如此手段。”左丞相見蘇淺不承認,沒有說出究竟是什麼事情,可這眼中的怒氣卻是更深了。
“丞相大人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就算是要判我死刑,也該告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行不是?”
蘇淺說著微微一頓,看向左丞相的神情認真異常:“我到的如今都還不知道丞相大人爲的哪般如此生氣,我蘇淺雖然一介小女子,卻也自問行事光明磊落,當不得丞相大人此番言語纔是?!?
聽到蘇淺的話,左丞相不覺眉頭皺起:“真不是你做的?”
蘇淺苦笑:“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哪可能做什麼事情!”
左丞相深深的看了一眼蘇淺,好一會纔開口:“老夫暫且相信你?!闭f完這句話,左丞相微微一頓,才又繼續開口,只是這一句話對蘇淺卻如同驚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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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神經似乎有些衰弱,總是害怕東害怕西的,睡覺總是驚醒,晚上才九點就犯困,而下班時間又比平時晚了一些。這三千字好不容易纔寫出來,至於昨天的更新,卻是自己也不滿意,很想修改,只是感覺已經寫出來,大家也看了,怕影響到後續情節,在這裡瑾瑾只能說聲抱歉了。
後面的內容我一定會仔細思考好再慢慢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