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父皇,為什么不可以?我從小就喜歡隱哥哥……”
“容隱他身上也留著皇室血統,又怎能與你結成夫婦?”氣急敗壞之間,皇帝脫口而出。
容璧瑤一下傻了眼,她后退了幾步,不停搖著頭:“父皇,你在開玩笑?這怎么可能?隱哥哥是義襄王府的繼承人,他,他……”
但看著皇帝沉默的嘴臉,容璧瑤不受控制的嚎啕大哭:“我不管,我一定要嫁給他,我就是喜歡他。”
眼見著公主已經發了瘋的朝著皇帝掄起了拳頭,元寶公公急忙上前拉扯住:“公主,奴才看你有些累了,要不咱們先回去休息?”
“我不,我不……你為了阻止我們的婚事,你連這種慌都說的出來,我才不相信,我不相信……”
“夠了。元寶,將她給我押會清瑤宮面壁思過,在這件事沒有完全結束之前,不準她出來。”
于是乎,平日里一向驕縱跋扈的公主就被人當做是犯人押下去了。
重重的嘆口氣,皇帝擰緊眉頭:“冤孽,都是冤孽啊!是朕造的孽啊!”
“皇上,眼下這事兒已經快要被平息下來了……”
“你以為容隱會這么容易相信蘭貴妃的死是皇后指使的?”
“可那四喜公公就是皇后宮里的人啊!更何況,他偷盜宮中物品是確有此事,再加上皇上你皇恩浩蕩,許了他們一家人高枕無憂的后半輩子,四喜不會亂說什么的。”
想到了什么,皇帝又是一臉陰鷙的拂袖背對著宮門口:“說來說去還不都是為了璧瑤,若非蘭妃對她太過溺愛,非要找朕求娶婚事,又怎會無意間聽到了容隱的身世,這也怪不得朕絕情。”
“可皇上剛剛為何也將此事告知公主了?若是她跑去告訴容殿,那豈不是……”
忽而閃爍的眼角,皇帝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幾不可聞的冷笑:“她那么愛容隱,怎么可能相信這個事實?”
想到這里,似乎又想起什么,附耳說了幾句話,元寶不疑有他快步走了下去。
一夜的秋風瑟瑟,庭院里滿是枯黃落葉,似乎容隱的病根又被牽引起來,這幾日日日咳嗽聲不絕于耳。
“殿下,聽說公主被皇上幽禁起來了。”
“她也是鬧夠了,皇上此舉也是為了保住她,若非如此,被旁人知曉她收買后宮奴才陷害忠良大臣的子女,總是會被人詬病的;再加之大理寺中那些人或多或少也收了她的好處……”
“殿下,咱們家府門外有個女尼一直說要見你。”
一小看著容隱長大的黃嬤嬤皺緊眉頭說著。
“咱們府上的丫鬟出去的時候都遇到好幾次了,聽說是天天蹲在咱們府門口,問她什么事也不說,自管說要見你。”
慈恩那個老女人還沒走?
容隱輕輕搖了搖頭,擺擺手說道:“讓她進來吧!看看她還有什么蠱惑之言要說。”
慈恩身上的僧袍仍舊沾染著露珠,一眼看到容隱,還是顯得格外激動。
“小主子……”
“你一個化外之人,倒是把這紅塵俗事記得清清楚楚。”
涼薄的鳳眸似是能看穿一切的刺向了慈恩,讓她有些慌亂的縮了縮脖子,緊緊扯住自己的衣袖。
“小主子笑話了,貧尼只不過還有最后一件事想要告訴你,等到說完這一切之后,貧尼就會回到山上,再不問世事。”
“哦?你若真是這么想的那是最好不過了。”容隱不耐煩的坐在院子里,命人給慈恩也倒了一杯熱茶暖暖身子。
“有什么話直說吧。”
慈恩嚅囁了幾下嘴角,又深深的看了容隱一眼:“小主子,如今外界將蘭妃之死傳得沸沸揚揚,充當其沖的就是錦衣衛查抄的那個太監……”
“此事已成定案,你這個時候又想要說什么?”
“小主子,那太監并非幕后真兇,殺蘭貴妃的另有其人。”
“哦?倒是說來聽聽。”
容隱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手撤回,說實話,他十分不喜歡被無關緊要的人抓著手,但是沈懷寧那丫頭的小手暖暖的又軟綿綿的,感覺倒是不錯……
這么一想,好像有些日子沒見那丫頭調皮了,他倒是十分想念的緊。
這邊慈恩正在口舌并用的說著她知道的事情,可那邊容隱卻根本心不在焉。
直到……“其實蘭貴妃曾經來找過貧尼,她說她知道了皇上的一個驚天秘密,皇上遲早有一天不會放過她的;后來,她就死了!”
語氣難言嘆息的下一刻,卻已經被人掐著脖子無法呼吸。
抬起頭看著容隱冰冷的眼神,慈恩張了張嘴,卻發覺除了頸骨在咯吱作響以外,自己竟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小,小主子?”
“連皇上也敢誣陷,本座看你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說完這句話,沒等慈恩再說話,卻已經猶如爛泥癱倒在一片枯葉之中,雙眼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順手拿起一條帕子擦拭了幾下,抬起頭說道:“元一,丟到亂墳崗去!我要再進宮一次。”
皇帝難得心平氣和的在御書房畫畫,隨著一聲容殿駕到,他放下了手中的墨筆,抬頭見喜的露出笑容。
“隱兒怎么來了?朕剛剛還聽說你舊疾復發,要在府上將養數日呢!”
“謝皇上關心,臣是有件事想要向皇上稟告,故此才前來叨擾。”
“你我何必見外,有什么直說吧!”
皇帝坐在上面,臉上始終掛著笑容。
容隱不慌不忙的坐在下面,開口便說道:“今日有人到義襄王府來,說她知道誰是殺害蘭貴妃的真兇。”
皇帝似乎沒有任何波動的輕啜了一口熱茶:“殺害蘭貴妃的真兇不是已經伏法了嗎?難道不是那個太監?”
“臣也以為是這樣,故而不太相信那人的話,但是她卻說……真正殺害蘭貴妃的其實是……皇上你!”
一旁伺候的元寶公公連喘息的聲音也不敢發出來,他偷眼看著皇帝,那位仍舊一臉平靜,隨后又輕松自若的看向容隱。
“所以隱兒是來詢問朕的?”
“臣不敢,臣已經當場將那個胡言亂語的女尼誅殺,此番就是來向皇上報告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