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體:封印之身(1)
“還是天下爲重?!?
“哼哼~~”老婆子又冷笑了兩下,“又是這句話,當初也是因爲這句話才娶得我吧!”有一種悲傷是得到他的人卻得不到他的心。
“那都是陳年的舊事,就不用再說了。”然後老頭凝重的眼神看著老太婆,然後轉身朝著門外走去?!拔椰F在就要走了?!?
“不是說要待上三天嗎?。俊崩掀抛雍軅牡捏@訝。似乎相見立即成立永別。
確實相見成了永別,因爲最後老頭說道,“若是七年我還是沒有回來,說明我已經死了?!边@次的再見真的成了訣別,背對人面得訣別,決絕而又淒涼。
“把這跟玉簪子留給王李吧?!崩项^從如雪拖地的長髮中取出一支簪子,素淨的玉質像是埋在雪中。
老頭似乎不想再見老婆子一面了,因爲他將簪子是通過往後拋得方式交給了老婆子。他也很不捨,因爲這根玉簪是初戀送給的定親信物,他也不捨得老婆子,在一個屋檐下相處百年的人,怎能沒有任何的情愫流露出來呢。
清淚落地碎成不能夠拼回的天命,兩個人都是。
“告訴竹風,好生照顧那個孩子,天下的存亡就在他的身上了?!痹瓉砩褚灿懈星?,因爲他的聲音有些抽泣,雖然踏門而去的姿勢很瀟灑,但是並不灑脫。
原來即使是魔也有人性,因爲老婆子已經倚在門檻上哭泣不停?!叭羰侨绱瞬蝗绠敵醪幌嘁?,不見就不會愛上你,心也就不會痛?!?
“你留下好好,照顧王李吧,讓他知道他的職責。”這是老頭子留下的最後一句話,無關乎兒女情長,依舊是大仁大義。
很快,王竹風就再次回到師父居住的別院,他雖然快,但是他還不夠快,因爲他的師父已經化作一道白光飛向天際。
王竹風看到做到門檻上遙望的遠方,其中的事情已經明白一二,三年前師父離去的時候,師孃也是這個樣子。
作爲一個丈夫,老頭確實很不稱職。這是徒弟對師父的評價。
竹風然後又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批閱個個門堂傳過來的文件。天下的事情他似乎都遇到過,可是他卻沒有遇到過沒有肚臍眼的嬰兒。
這是天下的奇聞,但是這也是秘密,一個很少被人知道的秘密。
七年時間是度日如年,還是白駒過隙,關鍵還是用它的人都將它怎樣的度過。對於王竹風,時間過的很快,因爲每天要處理的事情非常多,還好教導自己的小師弟王李。時間的流速似乎到他那裡一下子變得飛速,都不夠用的就沒有些了。
可是對於七歲的小王李來說,時間似乎過的太漫長,“怎麼肚子還不餓呢~~”成爲了他的口頭禪。
這裡也有私塾,並且教書的先生也很多,都是露天的草地廣場誰想聽就去聽,想聽說的誰的就聽誰的。這些的學生像是孔子門下的三千學生一樣,門第複雜、年齡混雜、父子同堂的事情也有。
這裡也有留級生、也有跳級生,更多的像是就業學校一樣,有的老師專門講菜系,有的老師專門搞木匠活兒……
魯班門人、公孫門人、道派、佛門……都曾在山上教授知識,再影門子弟裡面挑選有悟性的學生,發展自己的學術。
這裡的每個學生都是很開心,因爲學習的東西就是自己喜歡的,以後還能成爲一技之長,何樂而不爲。一時之間其他的人書學院也紛紛效仿,在儒家思想爲正統思想的大明朝,再次出現百家共存的局面很難得。
可是這一切都是對影門其他子弟而言,王李的日子可就沒有這樣好過。因爲他啓蒙的老師就是他的師哥。
“爺爺。”王李看到畫鬍子老頭自己的師哥王竹風就覺得親切,就像喊他爺爺。
“喊我師哥!”王李伸出自己的小手,啪啪~~捱了兩下戒尺。因爲這是王竹風給自己的師弟立下的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
王李很享受被打得滋味,不是他年僅七歲就有受虐得傾向,而是被自己的師哥打,像是撓癢癢一樣,一點兒不疼。
“師哥,我可不可以叫你師父呀~~”王李幼稚的童顏,對著黑眼圈很重的王竹風。
“不行,但是你認其他人做師父,我就管不著了??鬃赢斈晟现疗邭q的孩童,下至八十的老人,都稱是他的師父?!?
“師哥,爲什麼你每天都要把我在你的書房裡面,只有到了吃飯的時間,才放我出去?”
“那是因爲我們的師父當初也是這樣教我的。一些事情是沒有必要做的,不如踏踏實實多讀幾本書?!?
“師哥,我還是不懂,爲什麼嵐溪哥哥能到外面去玩兒?!?
“因爲他的只是他,而你是整個天下。還有他是我的孫子,你的徒孫。不要在叫他哥哥了。這種事情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能記住。是不是,我給你燉的提高記憶力的草藥沒有用,看來我要加大劑量了!”
“師哥?”
“說?!?
“可不可以在苦藥裡面加點兒麥芽糖。不然吃起來很苦!”
“不行,不要挑食!”似乎一向面癱似的不茍言笑的王竹風也有幽默的時候?!凹欲}行不行?!?
“呵呵~~我還是原汁原味吧。師哥,你每天處理影門的事情這麼忙,不如把我敢在師孃的書房裡吧,讓師孃看著我。”
“鬼精靈!師孃這麼寵你,會忍心把你關在書房裡嘛!慈母多敗兒?!毕惹皟扇说膶υ捠敲鎸γ娴模醽韮扇苏f話都是隔著門窗。
“掌門,陰陽家十二先生已經到了會議廳?!币粋€門人稟告。
“好,知道了?!蓖踔耧L回了一句,“你在這裡好好看書,過一個時辰我在來考考你,若是還像剛纔不能把《資治通鑑》的前三卷背誦出來,我會讓廚房在你的飯菜裡面都加上你最不喜歡吃的孜然。”王竹風也是趁著忙中的空蕩來看自己的師弟。
呱呱呱~~呱呱~~小王李嚇得像是做了虧心事見到鬼一樣念起阿彌陀佛一樣,背起了《資治通鑑》中的《周紀》五卷。
小王李其實最應該讀的不應該是《周紀》而是魯班留下的《缺一門》不一定是這一本,但一定是要這一類,因爲只有這一類記載著開鎖的敲門。
果不其然,沒有過去幾天王李就讓自己的“徒孫”王嵐溪從天下書籍最爲齊全的影門流芳樓中拿出了一本開鎖的書,可能是鎖匠寫的,也可能是小偷寫的,不論是誰寫的,裡面的技巧確實有用,王李一下子就將門外的鎖打開了。
門內的人,將門外的鎖打開,本來就很難。
小王李似乎很有做竊賊的潛質,因爲他走出書房的時候,又將房門重新鎖了起來,路過會議廳的時候很輕易的就避過了自己師哥的視線。
“看他們談得正歡,應該還要一些時辰呢。”王嵐溪比王李年歲大上幾個月,很要好。王嵐溪看著會議廳正在談論事情的長輩們,很安心帶著王李出來大殿。
“走帶你,吃好吃的!”王李拉著嵐溪的小手就往師孃的庭院跑了過去,雖然王李幾乎每天都去,但是他平時不是這個時候去的。
歲月能夠使人變老,傷心能夠讓魔變老。七年對於常人來說是十年,多老婆子來說是訣別,因爲老頭走的時候,曾經給他說過,“若是七年我還是沒有回來,說明我已經死了?!?
七年,老婆子有大把大把的七年,但是她等下去,也等不來的身影。這生死訣別的痛苦使得她七年前還是風姿卓越雍容華貴的美麗變成很地道的垂暮的老人,先前黑髮多白髮少,如今卻變成了滿頭的白髮。心情也變得時好時壞。
因爲她的特殊身份,也沒有人趕過來打擾她,所以她這裡每天都是格外的清淨,只有到王李每天來看她的時候,才熱鬧幾分。
“師孃~~”
“嗯?嗯?!?
王李雖然到師孃這裡來,但是畢竟是個孩子,一下子坐到了師孃的膝蓋上,拿起桌上的點心就扔給了嵐溪。
嵐溪畢竟是正宗的儒生,所以在祖祖師母面前不敢太過放肆。
王李又拿起一個往師孃的嘴裡塞,最後拿起一個往自己嘴裡塞。
“我不吃,你們吃你們吃!”老婆子將嘴裡的點心咬了一小口,然後給了王李,“我還覺得,我耳朵聽岔了呢,沒有想到還真是你,今天你心疼你啦~~放出來溜溜你?!?
“呵呵~~”王李一臉的傻笑,這就是他的聰明的地方,不能說謊話又不能說實話,只有用裝傻來掩飾。
“師孃~~”
“嗯。”
“我可不可以不去師哥的書房唸書,我覺得山腰的私塾就挺好的,每天還有東西玩兒,像做椅子、學燒菜、雕刻……蠻有趣的。”
“那些是不錯,可是那一樣能夠救天下呢?”老婆子見到王李的喜悅的表情開始變的嚴肅?!坝涀?,你的要成爲像你師父一樣人。”
“我的師父?”師父二字對王李來說簡直太陌生,他見過師哥師母,卻唯獨沒有見過自己的師父。
“你的師父是一個能夠讓六界震盪的人,更是一個心太善顧慮太多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