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收線了。
我仿佛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大腦一片茫然,就那么握著手機直直的傻站在那。
隨后表情凝重地慢慢的放下手臂,掃了一眼所有人。
他們七嘴八舌的在議論,那一刻我似乎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么。
我腦子里全是雨龍那張邪惡的臉,和陳妮娜那瘦弱的身軀。
我深知雨龍的手段,他和我是一類人,言出必行,行必果。
而且雨龍心不是一般的狠。
他知道陳妮娜是我的軟肋,出招,招招見血,明知道狗頭是我軍師,房辰郭浩,是我的左右手。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下手,去要挾我。
這不僅違背江湖道義,更讓所有人不恥。
他把我看到太透徹,如果拿我的陳妮娜去換他們,以后的地獄天使就沒辦法在陽北混了,我會永遠在陽北市抬不起頭,被所有人看不起。
如果不換的話,陳妮娜就會死,這也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想到這我牙咬的直直作響,一拳砸在桌子上,震的茶杯里的水嘩啦一下子,撒了出來。
狗頭小心翼翼的問:“冰冰,雨龍說了什么?
我面色沉重的望著他說:“讓你和房辰,郭浩去換陳妮娜。
狗頭斜眼瞅了房辰,郭浩一眼說:
“你是怎么想的?
我點了一根煙說:“我能怎么想,我韓冰是什么人,還用我把話說的那么直白嗎?
狗頭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后腦勺說:“如果你想把我和三個交給雨龍,我狗頭雖然膽小。但是我絕不會說一句不字。
我盯著狗頭說:“狗哥,深明大義,我韓冰也不是小人,雨龍提出兩個條件,第一條。讓我去緬甸帶一批貨回來,不用說也知道,這是雨龍設的一個套,出了陽北市,我必死。
第二,就是拿你們換陳妮娜。這一點我更做不到,你們跟了我這么久,知道我韓冰是什么樣的人,煽情的話我不想在說。
我想好了,我選擇第一條。去緬甸。
狗頭望著我說:“韓冰去緬甸,是萬萬不能去的。
一旦你攜帶毒品入境,就算雨龍不對你下手,他點個眼借蓋子之手,到那時候你只有啞巴吃黃連的份,畢竟這是觸犯刑法的事,到時候你不僅陳妮娜救不了,而且還會成為替罪羊。
我望著狗頭那張狹長的臉頰說:
“那你說我該怎么辦!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難道我眼睜睜的看這陳妮娜死?
狗頭想了想說:“你不是,還有一個身份是陽北市市局的臥底嗎?你何必不借力打力。主動把這事和曹局說,讓陽北市局接手這事,就算你去緬甸雨龍借刀殺人,在邊境出了事。
到時候陽北市局會向邊境那邊說明情況,到時候你的身份是線人,他們也不會為難你。
如果雨龍真想對你下手。也不會把你支開到緬甸,雨龍是個極其狡詐的人。我想他絕對不會讓你去帶一批貨那么簡單,有可能這批東西。對他來說很重要,要不然他不會拿陳妮娜去威脅你,在說雨龍明知道你是重義氣的人,絕對不會把我們三個交給他。
所以第一條讓你去緬甸才是雨龍最希望看到的。
我聽狗頭分析的頭頭是道,心里頓時豁然開朗。
掏出手機撥通雨龍的電話開門見山的說:“龍哥,我想好了,我韓斌做事向來已江湖道義為重,讓我拿狗頭,房辰,郭浩去換陳妮娜,我做不到。
我還是選擇第一條,去緬甸。
雨龍得意的笑著說:“講義氣是你小子最致命的弱點,呵呵,想好就行了,在酒吧門口一輛銀色商務,你上車,他會把你送到一個地方。
我急忙問:“這么急,難道不給我留點時間,準備一下。
雨龍笑著說:“夜長夢多的事,我想你也不希望陳妮娜一直在我手上吧!
我給雨龍打電話的時候,用的是免提,房間內所以人都能聽見雨龍話。掛上電話。
狗頭沉聲說:“這雨龍真陰,連給你匯報的時間都不給,你放心邢睿既然也是陽北市局的人,這事我安排。
房辰,和郭浩一直是你的左右手,就讓他們兩個跟著你去吧!
我搖了搖頭說:“房辰,和郭浩留在家里,這次去兇多吉少,我一個人去,反而沒有什么顧忌,我爛命一條,如果我死,一定要把陳妮娜想法救出來,拜托了大家。
所有臉色沉重的望著我,那是我第一次用這種離別的口氣,和他們說這話。一時間房間內的氣氛沉重而傷感。
富貴眼淚汪汪地望著我,我猛提一口煙,對狗頭說:
“狗哥家里事你多操心,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摸清楚,陳妮娜的在哪是死是活!如果陳妮娜有什么不測,第一時間給我發信息,如果陳妮娜,在我出去的這段時間遭遇不測,我不會活著回來,出來混早晚都要還的,對不起大家,我韓冰無能!
陳妮娜就拜托給大家了。
所有人盯著我,他們的眼神仿佛是那種生離死別表情。
郭浩,房辰站起身說:“我們跟你一起。
我笑著說:“雨龍本意是抓你們,你們這樣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我希望你們兩個好好協助狗哥,畢竟我們現在不是一幾個人,而是一個團隊。地獄天使,是我們一手創建的,我韓冰可以死,但是地獄天使不能倒,有你們在我放心。
房辰紅著眼握著我的手說:“冰冰,我對不起你,我太小人了。
我按住房辰的胳膊說:“別說了,兄弟之間膽肝相照,地獄天使就拜托大家了。
富強蹭的站起,兩眼冒火的說:“你敢不帶我?
我強忍著悲痛,笑著說:
“好了,強子,別耍性子,我走了,在家聽你哥的話。
我話一說完,便出了門。
我剛走到樓梯口,富強沖了出來瞪我吼:
“冰叔,我富強不會說什么話,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從齊家村出來時候,我奶奶就讓我保護你,你如果不帶我,我就死在你面前。富強說完撲通跪在地上,用刀尖頂著脖子。
我望著富強手里的匕首,那一刻無形的心酸的感動涌上心頭。
我是感情豐富的人,我見不得富強這樣,我沖過一把奪過他手里刀子跪在地上抱著富強吼:“你tmd的,不聽我話是吧!
我只不過出去一趟,過段時間就回來。
富強哭著說:“你騙不了,如果你不帶我去,你試試看。
我抬頭咬著牙摸了一把眼淚說:“富強,現在給滾屋子里,別讓我發火,我說過我一定會回來,我韓冰說到做到,如果你在給我耍性子,別怪我翻臉無情。
狗頭抹了一眼角,摟著富強說:“富強聽冰冰的話,你這樣會讓他更放不下家里。
我望著富強那張絕望的眼神,我的心也隨之碎了,我深知這次去緬甸兇多吉少,如果我有什么不測,最起碼富貴,富強能照顧我的父母,我不想看見我四哥胡子的兒子,跟著我出事。人最怕的就是欠感情債,因為還不起。
我幾乎是咬著牙出的酒吧,在門口我見到了雨龍所說的,那輛銀白色商務車,車上就坐著一個司機,那司機有三十多歲看起來很普通,我一上車,汽車便緩緩啟動匯入主干道。
在車上我望著窗外發呆,房辰,郭浩,武海,他們三個表情平淡,比起富強讓我心里有些發酸。
難道真應驗了那句話,有些人只可以同患難不可共享福嗎?
隨后汽車上了陽北的高速路口,我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倒車鏡,卻發現一輛黑色商務,緊緊跟著我,我心想雨龍你tmd心還真細,老子就一個人,陳妮娜在你手上,你怕個卵子。
然而當我盯著汽車牌照的時候,我不由的心里一顫,那不是玉田買武海的江淮商務嗎?難道是武海他們。
我掃了一眼開車的司機說:“停一下,我小便。
那司機盯著我說:“高速公路不能停車,你憋一會,前面就有服務區。我心想這司機一看就是輕車熟路,這雨龍安排到底什么意思。為了摸清楚他的真是身份,我口氣堅決的說:
“我憋不住了,就現在。
我說話的口氣冰冷是是一種命令的口氣。
那司機有些生氣的吼:“我只負責把你送到服務區,掙這500錢真他娘的事多,你別給我整這一式,我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和你開玩笑,你有點常識行不兄弟,我開了十幾年的車,還頭一次遇見你這種人。
我一聽這話笑著說:“什么500塊錢,不是一千嗎?那司機一愣問:“1000?
我趕緊閉住笑著說:“可能我記錯了,那司機有些坐立不安的說:“500是單邊,我只負責把你送到秦陽縣服務站,如果你跟我的車回來,可能是一千。
我故作沉思的說:“原來是這樣。
師傅你開了多久的車,熬夜能受的了嗎?
那司機點燃一根煙說:“少說也該有十年了吧!
我說:“你也挺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