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梨仔細瞧著沈譽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剛才他聲音的關系,此時的沈譽看上去竟感覺很熟悉。喬梨想多打開些窗子看看,沈譽竟是轉身離開了。
喬梨將心中的疑問壓在心底,擦了擦眼淚轉身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她的眼睛紅腫的厲害。林錦亭很是殷勤的早早將冷毛巾幫她準備好,敷好了眼睛兩人方才推門走出去。
大伙已經準備妥當,只等她們二人出來吃過早餐便開始啟程。喬梨一出來就拿眼尋找沈譽的身影,可是今日的沈譽看上去哪里有昨天晚上的半分熟悉之感。喬梨暗自疑惑,又瞧了瞧沈譽帶來的人,她仔細聽了聽那些人說話的聲音,發現沒有一個熟悉的。
這下喬梨為難了,昨天晚上跟沈譽說話的人,包括沈譽本人的聲音都像是在哪里聽過一樣,可是離的有些遠,又是壓低聲音,她一時間也沒有想到是誰,但她想一定是自己熟悉的人。
上了馬車一上午,喬梨一直在想這個事情。喬垣之被林錦亭纏著,一直也沒有發現喬梨的不對。中午休息的時候,喬梨找到沈譽,盯著他的眼睛認真的看了看,看的沈譽很是納悶,被喬梨看的久了,沈譽終于大著膽子問道:“梨兒,你在看什么?難道你對我感興趣?那不如我先給你說說我的家世如何?”
隨即也不等喬梨回答,沈譽清了清嗓子說道:“小生姓沈名譽,乃桂陽郡人世。家中獨有我一人,上有一位年長祖母,家族產業這些年由我獨自打理,雖然不大,但勝在精品。”
他的東西的確很好,不是吹的。喬垣之看過一遍說,沈譽的東西是直接進貢給皇宮的,樣樣都是精品。這一次前來汝城,主要是想在汝城盤下兩間鋪子,專門做精品生意。喬垣之做的生意是衣食住行,而沈譽這樣算來是奢侈品了,只供給那些有錢人的。
所以沈譽的生意也很大,可是他帶來的家丁卻是很弱。喬梨忍不住想,若是沈譽半路上被劫匪搶了,這一下可是不少損失。
天道聞言冷哼說道:“那產業呢?有多少?”
沈譽聞言不好意思的說道:“還行,我生意一直在南方進行的,家這邊沒有多少,但很大,一年賺個幾千萬兩沒問題。”這樣的收入已經不錯了,若是尋常姑娘找一個這樣的人家,相當于嫁給商人最上層的人士了。
天道又哼了一聲,一臉鄙視的說道:“我能帶給梨兒的更多,所以你那點子東西還是收回去吧!梨兒看不上。”
喬梨在一旁沉吟著不語,她仔細分析了一下沈譽的話,卻悲催的發現自己什么都沒看出來。沈譽就像知道她心中所想一樣。可是他都這么說了,喬梨還是有些不相信。
“梨兒?難道你真不滿意?”沈譽很是忐忑的,很害怕喬梨看不上他的家業。畢竟喬梨曾經是白翎染王妃啊,他又怎么能看上那點子東西呢!
“不是!我只是有些走神兒而已。”見沈譽一副不相信
的樣子,喬梨趕緊說道:“我哥哥這一年也才賺這么多吧!再說幾乎七成都要給白翎染,所以剩下的還沒你多呢!”馬車內的喬垣之沒有說話,估計臉已經黑了。
這樣說沈譽的臉色才稍稍好了一點,他一臉興奮的說道:“那你是準備嫁給我了?”
天道聞言一臉認真的插嘴說道:“梨兒,你打算若是再嫁,我看你還是現考慮考慮我的好。”
天道會對喬梨這樣,喬梨自己都沒有想到。她只知道自己對天道就像是對喬垣之的感情一樣,是親情,亦是友情,但就沒有愛情。所以她跟天道的關系也只能這樣了!
喬梨有些頭大的說道:“天道哥哥……”
林錦亭探出頭撇嘴說道:“我說天道,你能不打我妹子的主意行嗎?你就是玉皇大帝,梨兒不喜歡也是沒用。”這些日子林姑娘跟大家相處的久了,說話也越發不客氣起來。眾人都知道她什么性子,自是不會生氣的,可是這句話也委實太過傷人。
喬梨怕天道傷心難過,聞言趕緊說道:“我不是不喜歡天道哥哥,只是對他就像是對哥哥的感情一樣。”所謂長痛不如短痛,既然錦亭已經幫她開了這個頭,有些話索性說開,大家日后都痛快。
天道聞言一臉受傷的說道:“我當然知道,可是你們也別說出來好不好!”他說著,蹙眉看著喬梨說道:“便是你不說,我也知道,只是一直都不想面對而已。梨兒,我原本也想就這樣呆在你身邊就好,像個哥哥一樣愛護你保護你,可是時間一長,我發現我越來越離不開你,就像是吃了罌粟一樣,看到第一眼還想看到第二眼。”
“你放心,不管你做出怎樣的選擇,我都尊重。天道哥哥只是想告訴你,不管我在哪里,只要你一句話,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天道哥哥都萬死不辭。”天道說完,大概是不想聽到喬梨的拒絕,打馬快速走了。
喬梨看著天道遠去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咬著唇縮進馬車之內。
馬車外,沈譽酸溜溜的說道:“真是偉大,可是我卻不能連爭取都不爭取就放任喜歡的人就此走了。有些時候,若是連爭取都沒有,哪日后回想起來的時候,后悔都來不及。”沈譽好像對這句話特別深有體會,說的很是傷心。
喬梨探出頭來,決定有些話還是早些說清楚的好,既然已經傷了一個天道,那不怕再傷一個。她品了品沈譽口中的哀傷,問道:“你之前不是有過一個妻子。”
“是啊!”聽見喬梨的問話,沈譽連忙打起精神。
“你還說,你被她傷的很深,那你為什么不去找她?”這句話喬梨好些天就想問了,只是這些日子一直在難過秋月的事情,不愿意說與她無關的事情。
沈譽聞言苦著臉道:“我找不到她!”又像是怕喬梨不相信一樣,他又說道:“你不曉得,我那一次可是將她傷個夠嗆,可以她卻不聽我解釋,收拾一下就消失了,我找了好些年,一
直都沒有找到。以前我在家便能做天下間的生意,這一次為了找她,我不惜辛苦滿天下的走,就是為了尋找她的下落。”
桂陽郡離汝城并不是很遠,若是騎馬的話,只需要一天就到了。所以沈譽跟隨喬梨回到汝城,轉身就能趕回桂陽郡。
林錦亭探出頭說道:“既然你對她那般癡情,又為何看上我家妹妹?要我說,你就是見一個愛一個那種花花公子。”她又縮回馬車內,小聲問喬垣之:“我這個花花公子用的對不對?”沒有聽見喬垣之的回答,只聽見林錦亭很是開心的笑了。
林錦亭的問題不可謂不犀利,沈譽聞言低下頭悶聲說道:“我們曾經說過,當有一天一個人失去另一個人的時候,如果走遍天下都沒有找到的話,那便不要找了,因為存心不想被找到的,便是費盡心力都找不到一個在本就在你身邊你卻看不到的人。”沈譽這句話說完,周圍登時一靜,誰都沒有說話,只有車輪在滾動時發出吱吱的聲音,還有馬蹄嘚嘚聲。
良久喬垣之才說道:“我妹妹還沒有離婚,便是真的被白翎染王休妻那一天,也不會同你在一起。”這一次,喬垣之的態度很明確。以前喬垣之從來沒有管過,但這一次卻是不知為何忽然說出這一番話。
喬梨低著頭沒有看見沈譽的表情。只聽沈譽不服氣地說道:“為什么?難道喬兄看上了天道不成?”
喬垣之淡聲說道:“不是,我只尊重梨兒的選擇,她怎樣決定,我便怎樣順從。”不管將來怎么樣,若是喬梨不同意,他都不會再逼她。
喬梨聞言眼角一濕,抖著嗓子說道:“哥哥,你不必如此為梨兒的,梨兒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真的不用到現在還事事為梨兒付出的。”
喬垣之輕嘆了口氣說道:“當初若不是我,你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沈譽蹙眉說道:“難道是喬兄你貪慕虛榮將喬梨送給白翎染王?”
“不是的!”喬梨咬著牙一臉苦澀的說道:“哥哥,那件事梨兒從來沒有怪過你。這一切都是命,只怪梨兒命不好。”命中注定,她不管逃到哪里都一定要愛上白翎染的,所以根本跟喬垣之無關,他不過出手省略了很多步驟而已。
喬垣之長長的嘆了口氣卻并未再說。氣氛一時很是安靜,便是愛說愛鬧的林錦亭也罕見的沒有說話。沈譽也悻悻的閉了嘴。
馬車慢悠悠的前行著,就在這個時候,只聽一陣馬蹄聲響起,這馬速很快,眾人剛剛聽到聲音,只見身后數匹馬兒已經到了跟前兒。
眾人本來是想讓個地方,可是定睛一看,那馬蹄中間還有一輛馬車,那馬車赫然便是那日秋月平妃來找喬梨乘坐的馬車,這下馬車內的是誰也呼之欲出了。
喬垣之的小廝們臉色都很是難看,而馬車之內的喬梨等人卻還不知道來人是誰。只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喬垣之剛要探出頭,便聽見沈譽喝道:“你們又要干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