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收拾一番便上路了,白幽帝提出讓喬梨去他的馬車上坐著,被喬梨盯了一眼,他便悻悻的閉上了嘴,因為他深刻記得之前自己跟喬梨說過的話。想他一國皇帝,竟然為得到一個商家女說出那樣的話,委實是丟大了臉。白幽帝知道這一次若是按照那人的說法,這樣做又成功的離間了白翎染跟喬垣之之間,又讓喬梨跟白翎染分手,他幾乎已經看到喬梨在他身下婉轉奉承的樣子,心中大樂,不愿到最后關頭因小失大,也懶得計較那么多沒用的。
馬車之內,眾人都沒有說話。林錦亭也是難得的安靜,但她肚子里有很多疑問想要問,偷偷看了看喬垣之等人的臉色,又湊到喬梨身邊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
因為天道跟離末都不是外人,這一次除卻沈譽之外,所有人都在馬車之內。但這么馬車委實沒有什么好隔音的,眾人想說又怕被人聽見,只能安安靜靜的坐在馬車之內。
林錦亭小聲說道:“那個男的就是你們世界里的皇帝?我聽書上說他很厲害,可以掌管很多人的生死,只要他一句話,想要誰死都不能不死。”
這本是林錦亭的幾句無心之語,卻讓喬垣之身上瞬間出了一層冷汗,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竟是這個時候才想起他跟白幽帝說話的口氣,便是離末也為喬垣之捏了一把汗。倒是天道在一旁涼涼說道:“放心,他心中惦記著梨兒呢,不會對你怎么樣的。再說,你現在手上可是掐著白國一半的經濟。”
喬垣之聞言輕輕的舒了口氣說道:“幽帝這么大動靜,難道白翎染王那里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天道翻了翻白眼說道:“怎么沒有,他不是然那秋月送來休妻書了,這還不算動靜?”這樣沉重的話題,說起來就讓氣氛一肅。
喬梨強打起精神虛笑說道:“你們不必太過擔心,分手便分手,沒事的。你們看,我現在身體還不是好好的,說明沖喜一說只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離末也是贊同的點了點頭,他想到了自己的未婚妻。人人都說眉間朱砂不詳,然而她卻并未給村子里乃至任何一個人帶來災難,可是有些思想在人們心中根深蒂固,寧可相信虛無,也不相信眼前看到的。
便是這些所謂的迷信,錯殺了多少人,傷害了多少人。上一次是他的未婚妻,這一次還是喬梨。所以離末說:“梨兒身子很好。”喬梨這段時間只是在出發前的時候精神不太好,二次是被秋月那句話給傷害了,她身體之所以懨懨怏怏的都是因為白翎染,但身體卻沒有什么問題。
馬車內誰都沒有說話,良久天道才打破寂靜。他道:“既然已經梨兒已經跟白翎染離了婚,白幽帝這邊也虎視眈眈,我看還是趁早將梨兒送走的好。”這才是目前最當務之急的,因為白幽帝是皇帝,彼時他還因為忌諱白翎染而小心翼翼循循善誘,日后白翎染沒了威脅,那喬梨豈不是成了他的囊中之
物?
喬垣之蹙眉說道:“看這架勢,幽帝怕是要隨我們一起回汝城,這樣我們又該怎么辦?”
離末道:“還是回去再商量,隔墻有耳。”更何況他們坐的還是只隔了一層布的馬車。馬車內誰都沒有說話,因為白幽帝隨同,馬速自然也快了些許,眾人又是連夜趕路,竟是在幾日之后便回到汝城。
白幽帝果實將喬梨盯的緊緊的,喬梨有任何需要比任何人都積極。讓眾人奇怪的是,白幽帝加入隊伍之后,沈譽道了聲還有事竟然先走了,眾人回到汝城的當天晚上便收到沈譽的手書,說等一切安頓好之后就過來拜訪,從外表上絲毫看不出任何不對,沈譽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商人,甚至聰明如喬垣之離末都沒有看出絲毫破綻。
林錦亭自從來到汝城之后,喬垣之給她配了兩個丫頭兩個婆子伺候。雖然不是初次見到這么多人,可是林錦亭還是很好奇,因為她說這是喬垣之生活的地方,一定很好,所以整日帶著丫鬟們四處溜達,倒是混的風生水起。
喬垣之在回到汝城之后就已經跟喬氏一族決裂,重新建了喬氏祠堂寫了族譜,自己又立了一戶。在古代立戶一事非常麻煩的,但喬垣之因為是汝城城主,辦起事來快了很多,喬梨成婚不久就一切處理妥當。
他成為城主以后對汝城百姓都非常好,原本的喬氏一組還怕喬垣之一走他們便沒有利益可圖,喬垣之象征性的做了幾件事之后,喬家便消停了。
喬梨被休的事情沒有幾日便傳遍整個白國,百姓們說不吃驚那是不可能的!要知道當初喬梨跟白翎染是所有夫妻里最被看好的一對兒。說這男的俊朗女的漂亮,白翎染又是為了喬梨將近一百多個側妃全部休棄,便是連王府侍候仆婢都清一色換成男子,由此可見當初白翎染對喬梨的良苦用心。
而去年白翎染跟喬梨剛剛新婚的時候還出現在白翎染城里,相親相愛,眾人無不羨慕。還有人說去年有一只瘋牛跑出來驚擾了喬梨,因為喬梨并沒有受傷便放過那人,人人都說禾王妃心地極好。可是這樣的話傳出來不久,后面伴隨的便是那人已經被白翎染王暗地處死。說白翎染王當面是人背后是鬼,連一個普通人都沒有放過。
而彼時滿天下都是白翎染的負面新聞,此時白翎染就像是消失了一樣,也不出來澄清,也不辯解,任由天下對他非議,任由他的聲譽一點一點的變臭。
一間有些陰暗的小房子內,四兒一臉焦急的來回踱步,雙手不受控制的合在一起又分開,走了一歇之后他回頭瞅了瞅窗子前的身影,長長一嘆走上前去一臉無奈地說道:“我說王爺,您倒是拿個主意啊。要是再這樣下去,您便是將來成功上位,這不得民心也不成啊!”
原來滿天下議論的白翎染王竟然站在這里。
瞧著只有十幾平米的小屋子,簡陋的連個能坐的椅子都
沒有空空如也,難怪白翎染會站在窗前裝深沉。聽聞四兒的話,白翎染一臉高深莫測的笑著說道:“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你放心,本王自有分寸。”
四兒被他這個態度氣的險些捶胸頓足,他大步走到白翎染跟前兒擋住他的視線,皺眉說道:“王爺噯,您有什么主意跟四兒說說行不行?您這樣四兒都要急死了。四兒自小跟您一起長大,別人或許不知道您這么多年走過來多么不容易,但四兒知道。”
四兒說道這里低下頭輕輕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從最開始您知道幽帝對您起了殺心,念在兄弟一場的份兒上,您選擇退出。那年先皇仙逝,他老人家臨走的時候跟您說,其實皇位隸屬與您,您說您不在乎,若是幽帝真能將白國經營的很好,在您們都活著的時候三國依舊平靜對立,您都會支持幽帝的。”
“可是您沒有看到,先皇在聽您說那句話的時候,是搖頭嘆息的,他老人家早就知道,幽帝不是當皇帝的料。所以您這一次根本不是篡位,而是正大光明的奪回本就屬于您的位置啊!”
白翎染聞言垂下眼瞼,盯著四兒瞅了一會兒,這么多年四兒一直在他身邊鞍前馬后,他們兩個相差不了幾歲,說四兒是下人,但他卻從未將四兒當成下人過。四兒比白幽帝更像他的兄弟,兩人同生死共患難過,他能有今天的榮耀,可以說四兒在其中幫了不少。可是這一次,他卻不打算讓四兒繼續出面了。
有些時候,很多事情發生了便發生了,他不會去改變現狀,尤其是在自己不能改變的時候。他的名聲是不是白幽帝派人說的都不要緊,因為他現在就像是案板上的肉,若是她不出手,不管他怎樣去做,天下人都會等著看他的笑話。
四兒不知他是如何打算,但他卻能想到此事解鈴還須系鈴人。遂輕輕嘆了口氣也不再勸,轉身道了聲還有事沒有處理,先走了。
空蕩蕩的小屋內,便只剩下白翎染一人,此時是晚上,月光透過不大的窗子照射進來,將白翎染的身影投落在地上,拉的老長。慘白的月光之下,白翎染一張俊逸非常的容顏顯得像是大病初愈一樣,那雙血色的眸子幾近墨色,平添了些許瘆人的意味。
那薄唇緊緊的抿著,外面的夜色在月光下也越發陰冷瘆人。良久,白翎染才輕輕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月夜,天道喬垣之離末三人都聚在喬梨的小院兒中,白日里喬垣之道眾人一路奔波甚是勞累,喬梨跟林錦亭又一副精神倦怠的樣子,幽帝便先是派人送來大量的珍奇補品給喬梨,又讓他御用太醫要給喬梨診脈。
天道見此趕緊說道:“梨兒身子一直不太爽利,是幼年時落下的**病。”要不怎么能冒險去算計白翎染來沖喜呢!白幽帝哪里不知道這事情,最開始他還很高興呢,故而交代喬梨要注意身體,帶著人去了喬垣之專門給他準備的小院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