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梨一臉羨慕的說道:“那可真是好。”
天道朝她柔和笑笑,繼續說道:“后來我遇見了你哥哥,便一直住在這里了!”
喬垣之聞言笑道:“你就是留在我這里騙吃騙喝打秋風。”不等喬梨二人說話,又道:“外加騙走了妹子一枚。”
天道開懷大笑道:“那你要是不要?這一次,我若是將梨兒送往大羅國,到時可就是我的妹子了!”
喬垣之道:“去你的,不過這一次,可真是要麻煩你了。”
“不麻煩!蹭你吃喝這么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能幫你忙,再說,這一次委實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而是看在梨兒的面子上。便是日后,你也是要借梨兒光的。”
這樣說著,到讓喬梨不好意思起來。她忙道:“你們快是說說,我為什么要跟你們一起走。”
天道說道:“我們商量過了,由我來想辦法將你送往大羅國,進入皇室之中保護起來,等垣之這里布置完之后,我們便一同離開與你會合。”
喬垣之接口道:“只是這一次,我得先看看你的身體究竟離開白翎染會不會好,若是不好……”他頓了頓一臉堅定地說道:“若是不好,我還是要想辦法將你送回白翎染身邊,這一次,便是死……也就死了,到時候我也能對父母有個交代。”
喬垣之這樣一說,喬梨就想到自己那日做的夢,臉色登時蒼白無比。不會沖喜一說是真的吧?
“不會的。”天道的臉色微冷,若真有那一天,他這個皇帝是當也得當,不當也得當,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喬梨跟喬垣之兩個人陷入必死之局。
喬垣之很是欣慰的看了一眼友人,他何嘗不知道天道那三個字的意義?心中卻早已經做決定,若是真的有那樣一天,他一定以死謝罪,盡量不去連累喬梨跟天道。
“哥哥。”喬梨怎么能讓夢境中的事情發生,可是她一時間卻沒有什么主意。去往大羅國好是好,便是白翎染再厲害,也不能將手伸到別的國家去,可是這樣很有可能會連累天道的身份被揭穿。
“梨兒不必擔心,我大羅國還沒有弱到怕白國的份兒上。”天道說這句話的時候很是自信,大羅國位居北方,國土寬闊民風彪悍,人人擅于騎射功夫,便是連女子都修習武功,很是厲害,只不過土地貧瘠,人口稀少,但可以說便是大羅國一個女子,都能比得白國的兩個男兒。
喬梨苦笑道:“到不是這點,只是……噯,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用過了飯,眾人便啟程離開了,喬梨女扮男裝,扮作喬垣之的小廝跟在他身邊,離末神出鬼沒,不知道此時在哪里,對外只是說喬垣之身子因為尋找喬梨而拖垮,需要回去將養,本來他是不同意的,但天道與他在房間內大吵一架后硬將他送回汝城。
白翎染跟白幽幾乎是同時聽到消息,白翎染冷著臉看著跪在地上的影衛,淡淡說道:“去看看幽帝那邊會做何動作。”影衛應了一聲離開了,四兒走上前來
附耳到白翎染身邊,小聲嘀咕幾句。
白翎染眼睛登時一亮,聲音中都是掩飾不住的驚喜,他道:“即是如此,你便派個人前去,記住一定要低調。”
四兒笑道:“那不如讓小的去。”
白翎染瞪著他說道:“你不如讓本王去。”四兒便悻悻的閉了嘴。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思忖著到底應該讓誰去更合適一些。四兒想了想說道:“聽說離公子還在王妃身邊。”看來是知道了喬梨的行蹤。
提起離末,白翎染習慣性的瞇了瞇血色鳳眸,深邃的血色里滿是冷銳。他道:“聽說他也曾受了傷?還聽說那無面閻羅便是死于他手。”
四兒聞言偷偷瞧了一眼白翎染的臉色,見他的臉色委實太過難看。要說這情敵之間本身就像是天敵,從聽到離末開始,白翎染就不喜歡。以前還可以正大光明的不喜,但這一次,若是沒有離末,他說不定早死在那射箭手之下。所以此時白翎染的情緒是少有的復雜。
他知道,離末是絕對不會離開喬梨。
喬梨是什么樣的姑娘,是那種看上去都會感覺舒服的,總是有一種超脫外物的淡然。她的眸干凈而通透,只看上一眼都覺得是褻瀆。她可以笑的很是純凈,是那種天然的,不經絲毫雕琢的寶玉;她可以笑成小狐貍,一副陰謀得逞的奸詐。她可以是九天而上的仙女,也可以是盤絲洞里的蜘蛛精,可不管怎樣,她都是喬梨,是那種看似并無心機,但實際上心思縝密的喬梨。
白翎染從來不知道,喬梨果斷起來的時候,讓他無從招架;喬梨決絕的時候,讓他力不從心;喬梨就像是妖孽從生里的一只仙草,卻也染上一絲妖孽的妖嬈。
四兒斟酌一下說道:“其實,離公子看上去對王妃只是出于精神寄托而已。”白翎染何嘗不知,只是喬梨那樣嬌弱,怕是任何一個男人在她身邊呆的久了,都會不自然的去想要保護她,喜歡她,更何況喬梨還有跟離末未婚妻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其實怎么能一樣呢,不過眉心沒有朱砂而已。
白翎染的臉色因為四兒這句話更為難看,四兒又忍不住說道:“您不能再猶豫了。”
白翎染聞言蹙了蹙眉,忽的就想起一件事來。他血色的鳳眸登時亮了亮,隨即又是一陣黯然。四兒奇道:“王爺,難道是有法子了?”
白翎染回頭無奈道:“法子是有一個,那便是本王親自去。”
“可是……”
“可是梨兒一看見本王就會跑,本王當然知道。所以想貼個假面去,但又想起我這眼睛。”
四兒聞言一怔,隨即高深一笑,湊到白翎染耳朵前小聲嘀咕幾句,白翎染聞言忍不住撫掌大笑說道:“不錯不錯,此事便交給你了,天黑之前我要追上他們。”
四兒高興的應了一聲,轉身退了出去。
要說喬垣之便是再聰明,他不過只是一個皇商而已,縱然勢力龐大,但終究斗不過官。更何況這兩個官還是
白國最高兩位領導人,所以他便是做的如何小心翼翼,除卻天道的身份沒有被人挖掘,喬梨的行蹤早已經被白翎染跟白幽掌控在其內。
卻說白幽帝這邊得了消息,這些日子先是喬梨被帶走,隨后他的秘密基地被白翎染毀掉,差點沒氣到內傷,但他聽說白翎染差點沒死的時候,心情別提有多高興了,甚至還好好犒賞了一下那位箭術高手,雖然那位高手在最后跟離末的較量中伸手重傷。
相對于抓到喬梨來說,不過失去一個打手而已,白幽帝沒有任何感覺。他只是迫切想品嘗到喬梨的滋味,可是卻再一次失敗了。不過這一次……白幽帝認為,他的機會終于來了。
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將喬梨得到,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白幽帝學著白翎染的樣子瞇了瞇雙眼,他現在幾乎已經習慣,因為他發現每當做這個表情的時候,就不會讓人看到你眼底的想法。
如果說白翎染的作法是磨圓的針尖不傷人,而白幽帝的作法則是棉里藏著尖銳可以刺死人的針。
可憐喬梨等人并不知道自己偷偷摸摸的一行人早已經被兩伙人盯上,只是這一次,卻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度過。
雪城距離汝城大約要走上半個月的時間,因為喬垣之身子不爽利,喬垣之又擔心喬梨舊病復發,馬速更是放慢了些許。喬梨生怕自己拖累喬垣之,幾乎不出面,整日躲在馬車之中。
這一日,外面狂風肆虐,天空之上烏云密布,流動的風吹過身上的時候,是那種滲入骨髓的寒冷,讓人牙齒打顫。冬日里的殘余冷空氣還未退去,白日里陽光甚好的時候,在背陰的樹空里還是會看到有沒化干凈的雪。
通常這個時候若是下雨,一定是極冷的,有點雨夾雪的感覺。喬垣之等人的隊伍一直不緊不慢的走著,跟在他們身后有一個小型的商隊,每當他們扎營休息的時候,那些人從未超過他們,而是前行了一陣,然后像是等待一樣等他們超過,然后才繼續在他們身后走。
喬垣之說是因為那些人都是些小商販,帶來的壯丁人數還不足以跟賊匪抗衡,故而一直跟在他們后面,因為他們的隊伍看上去就有一種奪人的氣勢,碰到幾伙小型的賊匪輕而易舉的解決了。
所以眾人并不懷疑后面的商隊其實是白翎染等人裝扮的。
天道看了看天氣,對眾人說道:“停下,找個避風的地方我們扎營,看來這場雨不小。”
喬梨正在馬車內昏昏欲睡,聽見聲音一個激靈坐直身子,喬垣之看了她一眼說道:“不能加緊趕路?我瞧著梨兒自從啟程后就一直沒精打采的,雖說無什么大毛病,但這樣精神倦怠,遲早也會出大問題的。”
馬車外的天道沒有說話,倒是離末說道:“下雨之前到不了。”意思是說如果繼續趕路的話,眾人很有可能會被攔截在半路,并且一點準備都沒有。
喬垣之聞言沉默下來,他看了一眼瞪大眼睛卻無神的喬梨說道:“既是如此,就抓緊準備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