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聽見離末說話,只聽桃核的聲音越發憤憤:“總之就是一句話,你們男人根本不知道生孩子的痛苦,所以以后對王妃只能報喜不報憂,這也是為何王爺不讓王妃去前線的原因。”離末淡淡的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桃核憤憤的跺了兩下腳,離末這個態度生生刺激了她。桃核嬌喝一聲,腳尖一點追了出去。跟在喬梨身邊久了,兩個丫頭一直忠心保護喬梨,但離末卻不知道她們兩個是有功夫在身的。因此桃核追出來的時候,離末眼中飛快的掠過一絲驚愕。
桃核提劍喝道:“聽說公子離乃惹不起名單第一人,小女不才,想要討教一番。”話說的客氣,可手上的劍卻絲毫不含糊。
離末臉色陡然一冷,抽出腰間佩劍,兩人戰到一起。
聽到動靜的喬梨扶著馬婆子的手走了過來,見這個架勢嚇了一跳。高手過招,勝負往往在一夕之間。喬梨功夫太差,只看到雙影不斷,兩人已是斗了百十回合。
沒想到桃核的功夫竟然也如此之高,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帶著她們兩個跑路。難怪犯了這么多次錯誤白翎染都繞了她們,想來也舍不得殺了這兩個好苗子。
桃核到底是女孩子,年紀又沒有離末大,武功路數雖然精辟,可終究還是吃虧在內力不深,有些功夫過于花俏,漸漸就落入下風。離末自然也看出來她不行了,但好不容易打著一次,這兩個丫頭又是真心對喬梨,因此離末就存了指點的心思。
桃核慢慢感受到離末的心意,心中大喜,慢慢的享受起離末的喂招來。轉眼間原本殺氣騰騰的比試登時變的更為復雜,但卻沒了最開始的戾氣。
喬梨扶著肚子笑著看著這一幕,馬婆子給她準備了很多水果,又怕她站的久了,便讓粗使婢女抬了桌子椅子過來,一面給喬梨按摩,一面觀看。
太陽落山之前,兩人終于停了下來。桃心笑嘻嘻的看著離末說道:“早聞公子離的大名,一直沒有機會見識,今日指導姐姐劍法,那明日桃心也要。”
離末將佩劍收回,淡淡的看了一眼桃核。桃核就滿臉不情愿的走到離末面前,行禮道:“小女子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離公子,還請離公子贖罪。”
喬梨就撲哧一笑,將葡萄塞進嘴里,笑語:“桃核,你真小氣,人家可沒有生氣,到最后不還是喂你的招數。”桃核臉一紅,悻悻說道:“是我小心眼了。”
離末淡然的看了一眼她道:“無妨,只要能保護好王妃,這點子不算什么。”
桃核到底是心中不滿,瞪了他一眼低頭不語。喬梨見狀,裝模作樣的捂著肚子哎呀一聲,眾人立刻緊張的看過去,她就哈哈大笑。
桃核見她這樣,嗔怪道:“您不能拿孩子開玩笑。”喬梨就笑道:“哪里,是小王爺在說,桃核姑姑你莫要生氣。”她說著,拉過桃核的手放在肚子上,不知是小家伙真聽懂了,還是喬梨,就在她摸過去的時候小家伙忽然就用力的踢了一下肚子,桃
核一愣,一臉驚奇的蹲下身子,仔細聆聽,小家伙卻再也不給面子。
一時間關城城主府后院兒里好不熱鬧溫馨。
卻說道天在熱情招待了越國使臣幾日之后,越國使臣即便再舍不得這溫柔鄉,也知道回去晚了自家老大會生氣,于是在第五日早上求見道天,問他何時出兵。道天笑道:“已經準備好了,就等閣下說日期呢!”一句輕飄飄的話,就將責任全部推倒這個使臣身上。
使臣大呼后悔,不敢有絲毫怠慢,連聲說道:“那不如現在啟程如何?”見道天點頭,他松了口氣。當天大軍果然就啟程了,那使臣自然也隨同大軍一起去了邊境。而彼時的越國皇帝在家等不來消息,便決定先行一步。
再說喬垣之那邊也在道天準備啟程的那天接到信箋,知曉了道天的意思,他決定按兵不動不給道天回信。他所在的地方距離邊境尚有一段距離,他已經派人前去打聽邊境的情況,聽聽看白翎染跟喬梨現在的關系如何,這關系到他到底幫不幫白國。雖然是子民,但被白翎染之前那樣逼迫也會寒心。
等到道天已經快要接近邊境,喬垣之也接到消息,得知喬梨又懷孕了并且再有幾個月就到了生產期,而她又在關城,剛剛抱兒子的他更為急切。當即二話不說,跟林錦亭略略一商量,便當先上路親自去見道天去了。
兩人于第二日見面,喬垣之很支持道天的做法,越國要怨就怨自個兒太過狡猾,任何人同越國合作,都會害怕越國最后反過來咬一口,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
喬垣之道:“我想個辦法回白國,這么長時間沒見梨兒,委實掛念的很。”
道天亦是,還有他要跟白國合作的事也要告訴白翎染一聲。正在兩人商量之時,有一小兵快步跑過來,將白幽帝要讓位給白翎染的話說了。
道天跟喬垣之對視一眼,紛紛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道天沉吟一番說道:“看來垣之你還是要想辦法回去一趟,我這就親自手書,然后派人護送你過去。”
喬垣之擺手說道:“不用,我想辦法過去,你的人一旦出現,一定會被越國的人盯上。現在一切都還未定下,白翎染王那邊,我們還是得要一個確切的答案,且那越國人狡猾多端,還是小心為上的好。”說到底,還是不相信白翎染。
喬垣之這樣說,道天也不勉強,讓他好好休息一番,趁著夜深人靜,擇個小路去了。喬垣之這個人又有膽量又有謀略,他若是想要當官,日后封侯拜相也不是大話,幸好他根本無心朝中之事,自從來到大羅國之后,更是連生意也不做了,整日跟林錦亭在一起,看看書下下棋,生活過的極是愜意,若是不知曉他的身份,真心以為他是個無能之人。
可即便這樣,他依舊讓道天都深深忌憚著。更何況他還曾經大膽的算計過白翎染……這世界上恐怕不會再有如此恐怖之人。
喬垣之擇了一條荊棘叢生的路途,他沒有騎馬,亦是沒有帶任何多余的東西,這樣一
條路走下來,饒是他武功極高,身上也割破不少。走出荊棘林的時候,渾身上下破敗不堪,看上去就像一個從深山而來的野人。
在他面前的是一片漫無邊際的草原,喬垣之看到這里的情形之后,心中咯噔一下,從衣袖中拿出撕的差不多的地圖,找了很久也沒找到自己的方位。他的臉色慘白慘白的,略作休息就向前走去。
這種大草原上多草蛇還有一些想不到的毒物,他的能力再強,也終究只是表現在經商或計謀上,可是對這些東西卻沒有任何辦法。喬垣之小心再小心還是被草蛇咬了一口,原本并不放在心上,可是走了一個時辰之后,被咬的地方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失去了知覺。
喬垣之暗道不好,這樣下去毒素游走到全身,繼而攻心,或許連走出這里都是不可能的了!他抬眼看向不遠處,是一望無際的草原,什么都看不到,不遠處看到天邊慢慢垂下在草地上。
喬垣之找了一根木棍拿在手上,一路走過去,一路探過去,這樣活動下去,毒素游走的很快,他差點將真氣耗光了,毒素也只逼出一點。漸漸他的腿上紫黑一片,繼而是另一只腿……毒素越來越深,終于再第二天的時候,喬垣之體力不支暈倒在草地中。
合該他命大,若不然只這樣的冰雪天氣,他都支持不了多久。這日白幽帝的人巡邏經過這里,就看見這躺著一個身中劇毒的人。這人相貌堂堂,雖然衣衫破敗,也昏迷不醒,可他神情卻自帶著一股常年發號施令的威嚴。再說在邊境發現這樣的人,首先要帶回去給將軍審理,這人說不定是細作。
于是幾個小兵將喬垣之費力帶了回去,抬到白幽帝面前請他定奪。白幽帝湊近一看,一時間竟沒看出是誰,只覺得有些眼熟。他讓人在喬垣之身上摸索一番找出道天的手書,當下確定喬垣之身份,趕緊讓御醫救治。
草蛇之毒本不大,但喬垣之拖的時間太長,導致毒素已經深入五臟,白幽帝這的大夫救治無法,連忙派人去找白翎染讓他請徐先生過來,畢竟喬垣之是徐先生的妹夫。
從白幽帝到白翎染那里還要走上一天,快馬加鞭的話也要一個上午,這期間喬垣之一直在藥水里泡著。這種毒素對于徐先生來說根本難不倒,一天后喬垣之就醒了過來。
而此時白翎染跟白幽帝已經重新碰面,將道天的意思說了。白翎染聽完之后沉吟許久方才說道:“此事不急,趁著越國跟大羅國現在碰面,我們派人過去,假裝和解。”他讓長隨研磨,親自手書一封給道天,讓他莫要急躁,又將喬垣之的情況說了,他們以后會合作,只是時候未到。
然后又讓人裝了一些破爛禮物送往兩國。而他這邊等到喬垣之醒來連夜去往關城見喬梨,聽聽她的意思。
他們在天黑之前趕到,喬梨正在扶著馬婆子的手散步,挺著肚子好不辛苦。一身淡粉色的廣袖長裙的她看上去很是漂亮,她性格好,城主府的丫鬟婆子們沒事都愛來這里坐坐,同她說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