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垣之聞言探出頭來,一臉警告的說道:“你們說歸說,莫要扯到我家梨兒。要知道梨兒現在還是白翎染王妃。”
這句話說的天道很沈譽臉色都黯了黯,天道悻悻說道:“還討論什么,還是等白翎染放了梨兒再說吧!”
沈譽說道:“不是說白翎染王已經休了梨兒?”他這句話說完,只感覺場面頓時一肅,畫面像是被定格了一樣,便是連眾人的呼吸聲都屏住了!
良久,喬垣之的聲音從馬車之內傳來,他道:“竟是胡說。”語氣雖然恨平淡硬冷,可是卻沒有多少底氣。
喬梨伸手握住哥哥的手說道:“哥哥放心,白翎染是不會休了我的。”這句話的意思,恐怕明白的人甚少。馬車外的天道閉了嘴,后來不管沈譽說什么他都沒有說話,他的心情很沉重。
喬垣之在內心輕輕一嘆,沒有在說話,而是用力抓緊喬梨的手放在手心,給她堅定的溫暖。喬梨朝哥哥感激一笑,暗道還好,她不是自己一個人在奮斗。
馬車在天黑之前到達第一個落腳點,喬梨等人美美的吃了一頓,各自找房間去休息。因為只有喬梨跟林錦亭兩個女孩子,所以理所當然她們要住在一起。
林錦亭今日出奇的安靜,喬梨亦是。她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很輕松,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子,可是背著人的時候,她的眼淚就從來沒停止過。
喬梨知道自己懦弱,輕而易舉的就被秋月那句白翎染的默認給傷害了。她強硬武裝起來的堅強,在一想到她還是白翎染的妻子時,就頃刻間瓦解崩潰,負面情緒鋪天蓋地朝她襲擊過來,像是永無止境在驚濤駭浪里**的小船,隨時都有船毀人亡的可能。
現在事情越來越亂,亂的喬梨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她好像目前能做的,除了逃避,便是逃避。逃到天涯海角,逃到一個誰都找不見她地地方,獨自帶著回憶,孤獨終老。
兩個人吹了燈躺在床上,各自對著一面,誰都沒有說話。留下斷斷續續還能傳來小廝們喝酒說笑的聲音,喬梨擦了擦眼淚,動了動酸麻的手臂。
黑夜中的林錦亭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估計是喜歡上你哥哥了!”這其實不用說,其實誰都知道,只是林錦亭這樣說出來,頗讓人意外,卻也不讓人意外。喬梨估計她大概又學了新詞匯,想要用出來玩玩的。
喬梨就敷衍的應了一聲,鼻音重重的,一聽便是哭過的樣子。不過林錦亭大頭,愣是沒有聽出來。反而繼續苦澀說道:“梨兒,我怕是要懷你哥哥的孩子了!”
這句話才是今天晚上談話的重頭戲,林錦亭最想說的,喬梨聞聽此言猛的從床上跳了起來,瞪大了一雙墨色深瞳,雖然在夜色中看不清林錦亭的樣子,但此時的她絕對不是紅著臉,一定是什么表情都沒有的,或是微微蹙眉,在思量自己這句話說的對不對,會不會被笑話。
感受到喬梨的異樣,林錦亭的聲音越發苦澀了。她摸索著拉住喬梨的手,軟軟的說道:“怎么
辦啊!你倒是幫我拿拿注意,這孩子該怎么辦?”
喬梨此時已是震驚的無法言表,她沒想到,一臉正經八百的哥哥竟然將林錦亭給上了?上了人家之后,還總是擺著一副臭臉,一副有多遠滾多遠的樣子。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完了!完了,連平時一臉正經八百的哥哥也不顧人家姑娘清譽要了人家,還打算不負責任。
噯--不對!喬梨滿臉疑惑的看向林錦亭,雖然黑暗中看不見,但是她大約能找到,表情跟場景無關。她疑惑地說道:“錦亭姐姐,我記得你才被哥哥救起來不久吧?”沒幾天吧!好像都不超過十天,怎么就有孩子了?難道;林錦亭不像她自己說的那么簡單?
林錦亭聞言有些局促的說道:“真的,我跟你哥哥一直在一起,一定會有孩子的。”
喬梨敏銳的抓住幾個重點,循循善誘的說道:“你說你們在一起?是指呆在一起嗎?并沒有做其他……比如說牽手,擁抱什么的?”喬梨想此時自己的臉上表情一定很豐富,聲音不自覺的帶上一點顫抖,那是八卦的最高境界:激動無法用語言表述了。
林錦亭也坐了起來,盤著腿坐在了喬梨對面。她奇怪道:“不是在一起就會有孩子嗎?我們沒有牽手,也沒有擁抱。”
喬梨怕她不明白,繼續說道:“沒有親親,就是兩個人嘴對嘴,或是脫你衣服什么的?”喬梨不難想象此時自己的樣子,一定是兩眼放光,一臉興奮的八卦著未來嫂嫂跟哥哥的八卦。
林錦亭這下明白了,她不好意思的說道:“你說什么呢!脫衣服是流氓才會做的,垣之怎么會對我做這種事情。至于親親,我倒是想,可是他總是讓我離他遠遠的,我近不了身。”
喬梨聞言長長的舒了口氣,就聽見林錦亭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梨兒,既然我懷了你哥哥的孩子,不如讓他娶了我吧!”她等了一會兒也沒有聽見喬梨的回答,黑暗中又看不見她的神情,以為喬梨不愿意,便想著今日下午問人該怎么跟喬梨說的說辭,組織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你想啊,要是我這個孩子生下來沒有父親,那日后可都讓人瞧不起呢!”
喬梨聞言真想就這樣昏倒在床上,可是還不能。林錦亭這樣天真可愛的姑娘,她委實不忍心傷害,但她腦中又想起那日夢境中未來嫂嫂的模樣,現在回想竟是一點都不記得,只記得白翎染要殺死喬垣之跟喬垣之喝藥的場景。
她想了想說道:“錦亭姐,我跟你說,只呆在一起并不能懷孕的。”
哪知林錦亭聞言非但沒有高興,反而有些驚慌的說道:“不會吧!那怎么辦,我該怎么嫁給你哥哥啊!”
喬梨只感覺自己的頭上一群烏鴉快樂的飛過。她雖然很喜歡林錦亭,可是她這樣的姑娘太過天真,簡直比她還要神馬都不懂。這樣嫁給喬垣之,本來她就已經是喬垣之的累贅了,這日后再填一個,真不知道哥哥怎么能照顧的過來。
不過林錦亭對喬垣之真的不錯,若是能成了好事,到
是極好的。可是喬梨又擔心林錦亭那不知在哪里的哥哥,便撫著額頭輕聲說道:“錦亭姐,你不是還要找哥哥呢嗎?再說,你難道永遠不回山里了?”
聽聞這話林錦亭沉默下來,良久才有些不情愿的說道:“我那哥哥,巫祝說會回來的,只是時候未到而已。至于我……日后可能會回去吧!”
“對啊!你要是回去那哥哥怎么辦?豈不是讓他傷心難過。”喬梨趕緊說道。
“我們一起回去啊!聽你們這的人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既然嫁給了你哥哥,日后不管他走到哪里我都跟著。”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卻不難想象這個姑娘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該是多麼的認真。
林錦亭這個姑娘啊,說話做事一向很認真的,她決定的事,恐怕這一生都不會改變。喬梨在黑暗之中握住她的手柔聲說道:“我相信你一定會對哥哥很好的。”
林錦亭聞言驚喜說道:“那你同意幫我了?”這樣的語氣讓喬梨一陣無奈,敢情林姑娘跟她說這些話是因為想要得到她的同情跟肯定,好吧好吧!反正她也挺喜歡她的,便如了她的愿。原來,林錦亭還是挺聰明的,這才短短十幾日,便學會了用心機,這日后跟在喬垣之身邊,也不會吃虧。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未來的作戰計劃,林錦亭便翻身睡著了。喬梨披著衣服下了床,走到窗子邊將窗子推開,冷空氣一下就吹了進來。
冰冷的空氣打在臉上,讓她的腦中一片清明。可是越是清明,她越是會想起曾經跟白翎染在一起的日子。曾經的日子是那般美好,美好的讓她總是忍不住回憶,可是回憶過后,總是滿臉淚痕。
說好不哭的,可是眼淚卻像是有屬于自己的領域一樣,她管不了,擋不住,所以最后任由眼淚流了一臉,被冷風吹干后,留下淡淡的淚跡,像是傷疤不會疼,卻很難受。
秋月說,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白翎染默認的,可見白翎染該是有多么的恨她?而她何德何能能得白翎染如此記恨啊!白翎染,我前生究竟是欠你什么,兩生兩世啊!你都不讓我得到一個小小的圓滿,在你身邊,我總是會遍體鱗傷,不管怎樣愛你,都不值得你的關注。
正待喬梨淚眼朦朧的時候,不遠處閃出兩道黑影,黑影在夜色下顯得有些孤寂,但卻讓那兩條身影清楚的暴露在喬梨的眼皮底下。只聽沈譽說道:“怎么樣,那孩子究竟是真是假?”沈譽的聲音壓的很低,但卻透出點點熟悉。
“依奴才看,十有**是假的。”另一個黑影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沈譽聞言急了,他一腳踢過去,喝罵道:“你是怎么辦事的,孩子的問題能造假嗎?”
那人不在意地說道:“當然能!聽說大羅國有一種草藥,吃了會讓人有懷孕的跡象,便是診脈都能診出來。”
沈譽聞言沒有說話,良久才道:“你再去查。”那人趕緊行了一禮,快速隱進黑暗之中,轉眼間就不見蹤影,只有沈譽一個人孤單的站在黑暗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