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鞘上銹跡斑斑,可是里面的刀刃卻泛著寒光,一看就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好刀!薛佰左右揮舞著刀,嚇得家里的管家連連后退。我看見他突然從凳子上跳了下來,嘴里還吐出了一句日語,依稀可以分辨出是在說:“八格牙路。”
看來這刀中的靈也是日本的!
話音剛落,薛佰居然光著屁股就朝著我們沖了過來。
兩側(cè)傳來古董花瓶打碎在地的聲音,我聽著都替他感到肉疼。
雍遇安將我護(hù)在身后,將手里早已準(zhǔn)備好的符紙朝他一擲。符紙服帖地貼在了薛佰的腦門上,他的身體像是觸電一般抖了抖,而后直直倒在了地上。
管家見狀連忙跑去察看他的情況,雍遇安一句“小心”還沒說出口。下一秒,落在地上的武士刀騰空飛了起來,作勢就要朝著管家的背部刺去!
我離得很近,眼疾手快之下用雙手握住了刀柄,使出吃奶的勁和它進(jìn)行著拔河。
“這個刀中的靈是不是又回到刀里了啊?怎么力氣這么大啊,我快要撐不住了!”我大喊了一句,腳下的鞋底都快磨破了。
“靈懼怕純陽之氣,微微,你再堅持一會兒。”雍遇安說著閃身到了昏迷的薛佰身邊,用花瓶的碎片割破了他的手指。
他取了一些血液,又閃身到我旁邊,用薛佰的血在刀柄上一抹。
幾乎就在同時,我感覺手中的刀像是被降服了一般,那股怪力在一瞬間消失殆盡。我也耗盡了力氣,把刀扔在地上,就彎著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管家驚魂未定,回過神來向我們道謝。
“刀靈已經(jīng)被封印了,你將他叫醒,我還有些話想問他。”雍遇安沉聲對管家說。
語畢,他將武士刀重新裝回刀鞘中,單手將它給托了起來。而另一只空著的手,下意識地牽住了我的手,將我給帶出了地下室。
他的掌心冰涼,正好鎮(zhèn)定了我慌亂之后的心神。
我愣了愣,走出地下室后,悄無聲息地松開了他。
十來分鐘后,薛佰從地下室穿了身浴袍出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覺得丟臉,一張臉漲紅得像猴子屁股,摸著腦袋很不好意思地對我們說:“讓兩位大師見笑了。我都聽管家說過了,是兩位救了我的命。”
雍遇安開門見山,問他:“你這把日本武士刀是怎么得來的?”
薛佰據(jù)實告知:“我這人平日就愛收藏些古玩字畫什么的,所以也結(jié)識了不少古董商。一年前,我聽說有人從地里挖出來了一把稀世寶刀。這刀相傳是古東瀛國的法寶,得到的人能夠得到無上的幸運和榮耀。當(dāng)然,這他媽的都是扯淡,都這個年代了誰還信那一套啊。不過幾個月后,古董圈里對這把刀卻是越傳越神乎了。據(jù)說有很多富商出高價想買那把刀,不過得到寶刀的古董商卻不肯出手。他那話文縐縐的,怎么說來著?”
管家在一旁提醒:“薛總,寶刀雖靈亦兇,非戰(zhàn)神下凡不可得也。”
“對對對。”薛佰接過管家的話,“就是這句話勾起了我的興趣,所以我決定親自去瞧一瞧。嘿,沒想到我隨意出了個很一般的價,那古董商居然就賣給我了。當(dāng)時可把我給樂壞了,大師,難道我真的是戰(zhàn)神下凡?”
雍遇安很不給面子,冷冰冰地回了句:“那古董商的前半句倒是真的。”
薛佰也沒置氣,嘻嘻哈哈地又閑扯了一句:“哈哈哈哈,管他是不是戰(zhàn)神。老子大難不死,也算是個福人了。”
我突然想起之前狐貍精那件事,和他婉轉(zhuǎn)地說了說。沒想到薛佰聞言很驚訝,連忙問我那只狐貍精怎么樣了?在得到她“逃走了”的回復(fù)后,薛佰居然笑了笑,敷衍地?fù)Q了另一個話題。
他說要再給我們一筆錢感謝,雍遇安沒肯收,只說要帶走那把武士刀。
薛佰欣然同意,我們拿著刀離開了別墅。
回家的路上,我還在為狐貍精的事疑惑,雍遇安卻告訴我:“薛佰知道那只狐貍精的存在,并且很享受和她的床笫之歡。那只狐貍精也沒撒謊,她沒有害過人,所以身上的妖氣并不明顯。既然她沒有害人之心,我們也不用多管。”
我點點頭,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是趕緊回去用云佩收了刀中的怒情。
一個小時后,我們回到了家中。
剛走到家門前,我就呆住了,驚訝道:“媽?你怎么來了?”
門邊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我媽,另一個是好久不見的表哥周俊。
“微微,好久不見啊。”周俊和我打招呼,說著上前拍了拍雍遇安的肩膀,“這位是妹夫吧?我是微微的表哥周俊。”
“媽,你們來怎么也不打個電話通知?”我很是尷尬。
我媽嘹亮著嗓門說:“我來看自家閨女,還打什么電話。怎么,你不想見你媽啊?”
我連忙解釋說哪有?只能不好意思地和雍遇安一笑,將她們迎進(jìn)了屋內(nèi)。和我媽聊過之后,才知道她老人家此行的真實目的。
周俊的媽媽是我的大姨,她早年患病過世了,臨終前托我媽多加照顧周俊。
這不周俊也老大不小了,至今還沒有成家。
我媽張羅著給他找對象,不知從哪兒找了個單身姑娘,家就住在霧城。所以她才一聲不吭地帶著周俊,來我這里暫住兩天。
她們來了,我也不可能趕她們走,只好讓雍遇安先把刀藏起來。
晚上我和雍遇安假裝睡一個房間,他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小憩,我十分尷尬地把玩著手機(jī)。
大概零點的時候,我打了個哈欠,就看見雍遇安猛地睜開了眼睛。他一個翻身打開了抽屜,拿出了武士刀。
我嚇了一跳,低聲問他:“怎么了?”
雍遇安皺起了眉頭,又看了一眼我脖子上的云佩,沉聲說:“刀中的靈不見了。”
我聞言趕緊低下頭去看,果不其然,玉佩恢復(fù)了潔白。
腦子嗡地一聲炸開了,我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好不容易找到的“怒情”,我決不能就這樣錯過。
“靈剛跑沒多久,應(yīng)該還能追上。我出去試著找,你留下陪你家人。”雍遇安對我說,眨眼間離開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