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蓮?fù)趸?
荀城的東大門,此時大門敞開,一隊隊荀城護衛(wèi)列隊整齊的排列兩旁,街上的百姓也被整齊的規(guī)整在路旁。而在大門正中央站立的三人,兩個華服中年,一華服少年,皆器宇軒昂,居中中年正是荀家當(dāng)代家主,化虛大圓滿修士荀離域,而左側(cè)是其二弟荀離境,而右側(cè)則是荀家長孫,少家主荀飛巖。這三人此時皆不言語,只是靜靜的等待著。很快天邊,伴隨著銀鈴的響聲,一大型飛舟飛馳而至,到了荀城大門之前,並沒有降落的意思,反而一聲高聲呵斥:
“荀離域,還不快快打開空禁,恭迎五隱駕臨”
這句話,說的下方衆(zhòng)人,就是本一臉笑容的荀離域眼皮都一陣跳動。可還是吩咐道:
“開空禁”
本列隊兩旁的一個化虛老者,上前一步,恭敬的先對著荀離域躬身,稱是後,才起身將一個令牌扔到空中,那令牌到了十?dāng)?shù)丈的高空後,光芒大閃整個荀城上空一片結(jié)界顯露,蠕動閃爍,轉(zhuǎn)瞬消失。而後那巨大的飛舟直接越過城牆,越過衆(zhòng)人向著荀城內(nèi)訊實族宅疾馳而去。
荀離域臉色冰冷,一旁的荀離境說道:
“大哥”
荀離域一字字緩緩說道:
“走,恭迎五隱大駕光臨”
說完騰空而起,隨後荀離境,荀飛巖皆一個個飛起,而後兩列的隊伍也皆飛起,追隨家主荀離域。
荀城的街道兩側(cè),大量的行人皆好奇的看著這飛馳在荀城上空的巨大飛舟和追隨在它身後的荀家家主和一衆(zhòng)之人。衆(zhòng)人議論道:
“這誰呀,這麼威風(fēng)”
“聽說是清水宮的隱婆”
“那幫老婆子不是隻在如意大選六選皇都大選的時候纔會出現(xiàn)嗎,莫非荀城此次的如意姿色十分驚人,把他們給提前給勾引來了”
衆(zhòng)人一番調(diào)笑,但有一人冷冷說道:
“今次荀城的如意,我也看了,比往年也不過爾爾,恐怕會有別的事情發(fā)生,最近這荀城一神教異動,幾大家族都派人前來了,諸位,是非之地,留是非人,小弟就先行一步,先行了”
這幾人顯然彼此認識,有人婉言相留,有人調(diào)笑膽小怕事。但這人顯然倒也心堅,與相熟的幾人拱手道別後,就真向著城門走去了。
荀城荀氏族宅大門之前,卻也一方廣闊之地,巨大的飛舟緩緩落下,有木梯從飛舟船舷放下,先是下來了兩個身穿白衣胸前繡有一朵菊花的十七八歲異常俊美的少年,二人白色內(nèi)襯,白紗外覆,隨風(fēng)動,隨行舞,看之讓人心中喜歡。
而後又四人擡大轎子直接載著一個年邁的,身穿華貴的老婆子從飛舟之上直接飛下,落在兩個俊美少年身前,兩個少年趕緊上前,左右站立在轎子兩側(cè)。一個俊美少年更是小心查看轎子中老婆子的情況,而另一個盯著已經(jīng)降落到了身前荀離域等人,當(dāng)一衆(zhòng)荀家之人皆躬身迎候了,那少年躬身對著轎子中的老婆子說道:
“婆婆,荀家人後著了”
這老婆擡起頭,掙了掙眼,似乎還有些迷糊,而下方荀家一族在荀離域的帶領(lǐng)下,已經(jīng)躬身參拜道:
“荀氏一族,恭迎五隱大駕光臨”
五隱被這喊呵聲有些驚到了,又清醒了一分,俊朗少年趕緊說道:
“婆婆,到了呢,荀家家主帶人候著您了”
老婆子點了點頭,說道:
“嗯,既然來了,也要給荀家?guī)追置孀樱覀冊谶@荀家修整一日”
俊朗少年朗聲說道:
“婆婆說了,在荀家修整一日”
荀離域聽後,閃身一旁,而荀離境退至另一旁,兩側(cè)恭迎隊伍紛紛退開兩側(cè),荀離境喊呵道:
“迎五隱,入族宅”
浩浩蕩蕩衆(zhòng)人跟隨著這位五隱進入荀家族宅。
而此時,荀氏族宅主路之上,一處酒樓中,鐵蘭和成明卻是在看著那巨大的飛舟落在了荀家的門前,待熱鬧過去,二人重新落座,成明先開口說道:
“不知鐵兄可知,此次隱婆突至,所爲(wèi)何事”
鐵蘭也是眉頭不展,說道:
“清水宮從來不管中天之事,應(yīng)該不是來介入此次的紛爭”
“是呀,那到底是爲(wèi)了什麼”
“這個嗎,等等便知曉了,你若是心急,不如你我這就前去拜見一下”
成明笑道:
“哈哈,說笑了,這幫老妖婦,還是少見的好”
而與此同時,就在荀家大門前的人羣中,成慶和孤落塵也默默的看著五隱進入了荀家。臉上皆是一臉的凝重。二人並沒有過多說什麼,在五隱消失後,轉(zhuǎn)身離去。
荀氏族宅的最大一家廳室中,五隱正被兩個俊美的白衣如意攙扶著,坐到了北向一個巨大的貂絨大椅上。而荀家荀離域和荀離境分別客居?xùn)|西客位。待衆(zhòng)人坐定後。又有侍女恭敬的現(xiàn)上美臻酒果。但所有人的注意力卻都是恭敬的放在坐在正坐上那個看著沒有多少時日的老婆子五隱的身上。兩側(cè)如意公子奉上茶水,五隱輕輕飲了一口,有些咳湊,又被扶正,輕輕擊打後背。當(dāng)另一個如意公子遞白色手絹擦拭嘴角後,才揮了揮手,兩個如意公子才鬆手站立左右。
荀離域看到後,趕緊說道:
“我荀家倒還有些不錯的丹藥,不如您老姑且一試,也許有些效果倒也未可知”
這話說出,那五隱眼睛突然倒也睜開了一分,顯然是心動的。可轉(zhuǎn)瞬又冷了下來,繃起的身子再一次放鬆後,反而顯得更加的老邁無力了。說道:
“久聞荀家丹藥,中天一絕,想來自是好的。可宮主的福氣,我們這幫老婆子還是要留的,不敢有違”
荀離域聽後,臉上卻有些不忿的說道:
“末索羅煙,生弱水畔,千年一葉,九葉齊出,方開一花,產(chǎn)一果,名煙影過,乃天下奇珍,煉藥聖品。可凡人若食,**血,折壽元,鼎盛之年如若殘陽,寥剩不全。”
長嘆一聲,荀離域繼續(xù)說道:
“宮主此事做的卻有些不盡人意了,又何必對十二隱如此苛刻,離域心寒,心寒呀”
可這話,五隱聽了,臉上反而冷笑了笑,說道:
“荀離域,你這話若是有膽在宮主面前說上一說,老婆子我倒也能信上你一分,可在這背後嚼幾句無用的廢話,還是留著吧”
荀離域聽後也不生氣,反而起身一臉真誠的說道:
“離域此話皆是真心,若能拜見宮主,必爲(wèi)十二隱大膽言明此中厲害,求下宮主諭旨,好讓十二隱得享長年”
聽到這話,這五隱眼中明顯是又有了波動的。可這一次卻十分沉重的說道:
“這煙影過天下無解,難道家主有法”
荀離域聽到五隱有了興致,言道:
“我荀家本就煉丹世家,世代傳承,二十餘萬載,若說這中天還有誰能解這煙影過,非我荀家莫屬。”
可這五隱聽了,卻猶疑不定。荀離域繼續(xù)說道:
“天地相生,攻克與共,生死尋逆,自然一體,有毒,必有解”
五隱聽後,眼中反而到落寞了,閉上眼睛,深深的躺入座椅,說道:
“可宮主不會見你的,就是你們家的老東西,此生也未必能見得了宮主一面”
荀離域聽後,卻也是滿臉的惋惜之色,說道:
“宮主清修,不理俗世,我等這些下等漏塵,自然是難以見得宮主一面的,但若大隱出面,求一求宮主呢”
搖了搖頭,五隱說道:
“莫說是大姐了,就是我們十二隱婆同去求,也是無用的,宮主的性子,哎,家主有心了,老婆子心領(lǐng)了”
荀離域一臉的痛心,突然眼中一亮說道:
“若是能見一見煙影過,想來以我荀家的本事,也是可追究一番的”
五隱說道:
“你什麼意思”
荀離域說道:
“若五隱能將煙影過帶出宮域,由我荀家鑽研,解藥我荀離域有五成把握可給諸位配出”
聽到這話,五隱沒有興奮之色,反而是冷笑了笑,說道:
“這纔是家主的目的吧”
荀離域聽後,一臉的驚恐,趕緊起身行大禮說道:
“若五隱如此誤解離域,那就當(dāng)離域剛剛的話未言一字,未明一語”
五隱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將眼睛睜大了幾分,死死的盯著荀離域許久,才說道:
“說出的話,還能收回”
荀離域微微賠笑說道:
“自然是可的”
五隱瞇了瞇眼睛,道:
“這事我做不得主,但既然家主提了,我們姐妹自是要考慮一番的,若日後相請,家主可莫要拿捏推辭”
荀離域說道:
“荀家必奉命而至,傾盡全力”
五隱說道:
“好,那老婆子,就先謝過了”
五隱又用眼示意身旁的俊俏少年如意公子,那如意公子上前幾步,一邊說道:
“家主有心了,還是快些起來纔是”
荀離域趕緊自己起身,並說道:
“不敢有勞如意公子,不敢有勞如意公子”
如意公子又恭敬的請荀離域再次落座,荀離域又坐下後,那如意公子退回本位,說道:
“聽聞吞天一族斷裂之地,有幽冥潭,潭中產(chǎn)幽蓮?fù)趸ǎ砷L駐容顏,銷一身斑駁,乃世間奇珍”
荀離域說道:
“幽蓮?fù)趸▍s有此奇效,不過此花十年開一次,只現(xiàn)一朵,半年前已然開過,更是引來不少覬覦者搶奪。聽聞是被鐵家鐵蘭搶了去”
如意公子說道:
“不錯,卻是被那鐵蘭奪了去,我們所要之時,已然服用,此番前來也是想麻煩家主,動用荀家祖器紫淨(jìng)瓶,促那蓮池綻放,在聚幽蓮?fù)趸ā?
荀離域聽後,眉頭一緊,問道:
“此次五隱前來,可否是奉宮主的諭旨”
五隱聽後並未說話,還是那如意公子說道:
“怎麼,不是宮主的諭旨,婆婆相請,動不了你荀家”
荀離域說道:
“離域豈敢,但那幽蓮?fù)趸m是珍奇,可若五隱想用來應(yīng)付煙影過,怕要失望了”
說著擡手一伸,一本古書便已經(jīng)在手上了,那古書緩緩飛至如意公子的身前,緩緩打開後,荀離域說道:
“這煙影過銷凡塵,食歲月,早在上古之時,我荀家祖先便得之慾求破解之法,此丹書中詳細記載了當(dāng)年家祖的多方嘗試,這幽蓮?fù)趸ū阋矊さ眠^,可並不得解煙影過,離域並非不肯相助,只是怕誤了五隱的一番辛勞”
如意公子根本就沒有看那書,五隱咳了咳,如意公子趕緊上前,將五隱身體扶正了一些,五隱說道:
“家主誤了,老婆子此次前來,卻是非宮主所諭,乃是我等姐妹相商而爲(wèi)”
咳咳又咳湊幾聲,如意公子又要上前侍候,五隱示意退下。兩個如意公子退立左右。五隱繼續(xù)說道:
“囚籠之事,想來家主是知曉的”
荀離域點頭稱是,說道:
“龍族出困,家父也是被請去了的,一番艱辛,頗多曲折”
五隱點了點頭,說道:
“龍族死絕了,更加可恨的是那些龍血竟然全然無蹤,就是那祈亡化神的神龍精血都盡數(shù)消失,點滴不剩,此事宮主大怒,本來若得了那化神龍血,反而是一件大喜事,可五大囚主一羣廢物,諸位老家主們也是有過的,才至如今的地步。”
冷哼一聲,反問道:
“不知家主,可知宮主是如何處置此事的”
荀離域恭敬答道:
“離域到並未聽說五大囚主被降下何等處罰,看來是離域閉塞了,宮主天威,必然是嚴懲的”
五隱咳咳的笑了,幾分滲人,說道:
“宮主說了,就是這蒼茫在亂上一次,我們的東西一分也不能少”
聽到這話,饒是荀離域心境如鐵,臉上都僵上了一分。但還是答道:
“宮主乃中天至尊,我等敬服”
五隱說道:
“宮主發(fā)下諭旨,讓五大囚主獻上自己的精血,代替龍血”
這話說出後,聽衆(zhòng)無不大吃一驚,就是荀離域臉上都露出了震驚之色,一旁一直未開口的荀離境拱手說道:
“宮主命五族獻上自己的精血,替代龍族之血”
五隱說道:
“不錯”
嘆了一口氣,五隱搖頭皺眉道:
“可差了些,始終差了些,那五族的精血已經(jīng)獻上一次了,宮主並不滿意”
荀離域問道:
“難道無法長青駐顏”
五隱說道:
“不,尚可一用”
冷哼一聲,五隱繼續(xù)說道:
“宮主說了,龍族乃天地之精靈,運世間之精華,所以血之精,無垢無染,芳香如芬,乃世間長青駐顏第一聖品,但那五族的精血,效用自然也是有的,可有雜染,醇而不厚,又有腥臭俗氣,宮主用之不快”
荀離域道:
“原來如此,離域受教了”
五隱繼續(xù)說道:
“宮主自用了五族之血,心情日漸不悅,脾氣大了許多,我們這些下面的人,一個個也是心中難安,爲(wèi)宮主憂慮,所以纔想用奇花掩蓋那雜氣,可多方嘗試,終不得法,纔想到了幽蓮?fù)趸ǎ羰峭眨卧S這般俗物,想來是要討?zhàn)埣抑髁恕?
荀離域聽後,趕緊說道:
“五隱客氣了,爲(wèi)宮主效勞,乃我荀家的福氣,何來叨擾,離域這就去扣關(guān),面見家父,請出紫淨(jìng)瓶”
五隱點了點頭,又說道:
“聽說那幽冥潭,空間紊亂,常有塄風(fēng)出沒,危險異常,還得勞煩家主多帶些人手纔是”
荀離域說道:
“一切謹從五隱之命”
五隱聽到後才高興的笑了笑,對著荀離域一番誇讚,荀離域而後躬身退去,前去面見閉關(guān)的荀家老家主,求紫淨(jìng)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