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原大陸東部的東桑國,在那座讓人談之色變的陰風(fēng)山上,星辰殿的所有人肅穆而立,二十八宿中,盡管當(dāng)初在大夏國都城死了一個奎木狼,但是此時早有后來人補(bǔ)上這個空缺。這也正是星辰殿二十八宿的可怕之處,因?yàn)橹灰渲械囊粋€隕落,那么就會有無數(shù)的人為了爭奪這個位置而努力修煉。
此刻的星辰殿主滿臉的肅容,但他的臉上卻隱約可見那發(fā)自內(nèi)心的興奮之色,整整一千年了,星辰殿的一代代先輩們做出了數(shù)之不盡的努力,而今,射日神弓終于落到了他的手上,這是何等的榮耀。而且在得到射日神弓的這幾天,他竟然因?yàn)槎嗄甑馁碓竿瓿桑陨淼膶?shí)力更是得到了明顯的突破,這對于他來說,無異于雙喜臨門。
此刻,他看著下方的二十八宿和星辰殿弟子,朗聲道:“天佑我修羅界,天佑我星辰殿,讓我得到了射日神弓。中州之人一定還以為我們要準(zhǔn)備很久才能打開通道,但是在前幾天,我剛剛得到那邊的消息,還有一種方法能夠讓通道快速開啟。星辰殿的弟子們,你們想不想看到家鄉(xiāng)的修羅大軍踏平武原大陸的壯舉?”
“想!”近千人齊聲應(yīng)和,聲音之大,直沖云霄。山巔之上,陰風(fēng)陣陣,這些人如同一個個擇人而噬的厲鬼,眼中散發(fā)著興奮的幽光。
似乎對于眾人的反應(yīng)極其滿意,殿主哈哈大笑,他肆無忌憚的笑著,盡情的釋放內(nèi)心的狂野。與山上的陰風(fēng)仿佛交相呼應(yīng),那陰鷙的笑聲若是被正常人聽到一定感到毛骨悚然,但是在這些星辰殿弟子聽來,卻是激發(fā)了內(nèi)心的狂熱,恨不能立即下山與人大戰(zhàn)一場。
良久,殿主的笑聲才慢慢止歇,他的眼中再一次的掃過眾人,看著眾人的目光已將變的有些灼熱。緩緩道:“想要快速打開通道,就要配合陰煞之氣和怨氣,這里陰煞之氣已足,但怨氣卻是不夠。所以只要我們將距離通道較近的東桑國某一大派滅掉,就可以打開通道。”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繼續(xù)道:“兄弟們,距離此處五百里的陰蛛教正是這東桑國的國教,這一門派整天住在陰暗的洞中,正適合我們將之一窩端掉。現(xiàn)在,就讓我星辰殿的大軍踏平他的陰蛛洞,將陰蛛教的弟子的生命作為開啟通道的祭品吧。”
殿主此話一出,星辰殿上爆發(fā)一陣歡呼之聲,隨后,整個星辰殿竟然不留一人,全力趕赴五百里外的陰蛛洞。
陰蛛教,作為東桑國的國教,又是與隱宗,星辰殿并稱的東桑國三大門派。眼線自然是遍布全國,星辰殿的異動理所當(dāng)然的瞞不過他們的耳目。
陰蛛教的教主與其他門派不同的是,她是一個女人,在江湖上有一個并不雅觀的外號——黑寡婦。由于當(dāng)年她與丈夫一同修習(xí)一門功法,而他的丈夫卻因?yàn)樽呋鹑肽Пw而亡,因此得名。這個女人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東桑國的公主。
陰蛛洞內(nèi)分為無數(shù)小洞,而此刻正在最大洞中修煉的黑寡婦正在聽著屬下的匯報。她的神色隨著屬下的匯報越發(fā)的凝重,星辰殿竟然大舉出動,看行動方向竟然是向著陰蛛洞而來,莫非是想要將陰蛛教滅了不成,黑寡婦冷哼一聲,吩咐道:“立即通知皇室,派人來援。”她之所以沒有求援隱宗,是因?yàn)檫@些年來,隱宗一直與星辰殿交好。若是讓他們知道星辰殿的來歷,他們或許有可能同仇敵愾,但是他們兩派都創(chuàng)立區(qū)區(qū)百年,對此根本毫不知情,此刻更是沒有合作的可能。
而幾乎在同一時間,隱宗宗主陸鳴也得到了星辰殿行動的消息。自從十余年前,他帶人攻打天臺宗損兵折將,無功而返后。就一直努力修行,這些年也算小有成就。此刻他眉頭輕皺,喃喃道:“這星辰殿究竟抽什么風(fēng),怎么會突然大舉攻打陰蛛教呢?”
這時,一人詢問道:“宗主,我們是否要有所行動呢?”問話的是一個獨(dú)臂之人,此人正是當(dāng)年被天臺宗大長老唐風(fēng)砍掉左臂的隱宗護(hù)法長老西門恨。
陸鳴搖了搖頭,緩緩道:“此事過于蹊蹺,我們還是靜觀其變?yōu)楹谩!?
半日時間,星辰殿的大軍已經(jīng)來到了距離陰蛛洞不足百里的地方,這時候他們突兀的停了下來,因?yàn)樗麄兛吹搅饲胺降年幹虢探瘫姟?
黑寡婦臉上的陰煞之氣此刻極其濃重,雖然陰蛛教,隱宗,星辰殿并稱東桑國三大宗派,但是誰都知道,若是論底蘊(yùn)之深,實(shí)力雄厚那一定以星辰殿居首。因此與星辰殿對上,黑寡婦明顯的有些底氣不足。
但這個時候黑寡婦卻不能露出絲毫的膽怯,否則陰蛛教定然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全面潰敗。她看著星辰殿眾人,冷聲道:“星辰殿主可否出來一見?”
“哈哈,桑教主想見老夫,不知有何見教。”星辰殿主大笑著走出,而桑姓是東桑國的國姓,黑寡婦的形式幾乎是盡人皆知。
黑寡婦抱拳道:“周兄今日率眾而來,再往前行不足百里,就是我陰蛛教所在洞府,不知這是何意?”
星辰殿主冷笑一聲道:“何意?這你難道看不出來,你是怎么做這一教之主的。”
黑寡婦面色一凜,她在帶領(lǐng)門下前來迎戰(zhàn)的時候,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在心里說,但愿這是一場誤會,但是此刻星辰殿主的話,已經(jīng)再明顯不過了,今日一戰(zhàn)在所難免,而且是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zhàn)斗。想到此處,黑寡婦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不知我陰蛛教可有得罪貴殿之處?”
“沒有。”星辰殿主干脆的答道。
“那你又是為何?”黑寡婦的聲調(diào)陡然升高,其中蘊(yùn)含著無限的憤怒,對于星辰殿此舉明顯是達(dá)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但是面對著黑寡婦近乎聲嘶力竭的質(zhì)問,星辰殿主依舊是一臉的平靜,緩緩道:“因?yàn)槟銈兊乃缹ξ覀冇杏谩!?
此言一出,所有陰蛛教的人都不明所以,而同時身體一陣陣的泛冷。自己的死對別人有用,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而與之相反的,星辰殿的人在聽到這句話后,一個個的眼里則是露出了既興奮,又貪婪的目光,仿佛站在對面的陰蛛教教眾不是人類,而是他們今日的獵物。
黑寡婦對于星辰殿主的回答頗感莫名其妙,但她知道這絕對不會是什么好事,大吼道:“既如此,就讓我見識一下星辰殿的本事吧!”隨后她舉起因練功而有些發(fā)綠的手,命令道:“所有陰蛛教弟子聽令,全力斬殺星辰殿這群不知死活的東西。”
星辰殿主也是大喝道:“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帶領(lǐng)本殿高手和二百弟子分四隊斬殺對方,至于這個寡婦,就交給我吧。”說罷,星辰殿主一聲清嘯,直接飛向黑寡婦那里,同時大手一招,建立了一個臨時結(jié)界。他雖然可以不在乎破壞這里的山川地貌,但并不像因?yàn)樽约旱膽?zhàn)斗而使星辰殿弟子受到波及。
黑寡婦也不再多言,飛進(jìn)了臨時結(jié)界之中。二話不說,抽出腰間長鞭,直接抽向了星辰殿主,鞭身上碧綠之色清晰可見,嗡嗡的破空之聲清晰可聞。星辰殿主向著旁邊一個縱躍,隨后一對肉掌靈力涌動,竟然泛起無數(shù)光點(diǎn),這些光點(diǎn)看似雜亂無章的向著黑寡婦射去。
黑寡婦神色一凝,不知為何,這些光點(diǎn)讓她有著一些心悸的感覺。她將長鞭在身前舞動,那淬有劇毒的長鞭在與那些光點(diǎn)接觸的時候,竟然產(chǎn)生了“滋滋”之聲,而更讓她震駭?shù)氖牵谋奚砭谷缓孟癖桓g了一般,在逐漸的變細(xì)變小。她驚呼道:“你這是什么功夫?”
“星辰之力。”星辰殿主的手上動作并未停止,依舊的連連催動靈力,那些光點(diǎn)就如同永無盡頭般向著黑寡婦打去。
“想不到啊!”黑寡婦長嘆一聲,她沒有想到她與星辰殿主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知道今天是必死之局,她的眼神陡然變得凌厲,突然將手中的鞭子向結(jié)界的邊緣打去。
星辰殿主狡猾如狐,自然明白她想要突破結(jié)界去對付其他的星辰殿弟子,但事到如今,他又怎會讓黑寡婦得逞,雙手猛的回縮,竟然產(chǎn)生了一股無窮的吸力,而黑寡婦更是猝不及防,一個踉蹌險些跌倒。星辰殿主趁此時機(jī),無窮的星辰之力向著黑寡婦涌去。
“啊”黑寡婦發(fā)出了凄厲的叫聲,她的周身在一瞬間,如同無盡的炭火點(diǎn)在了身上,讓她灼痛難當(dāng),這種痛苦豈是常人能夠忍受。見到黑寡婦如同瘋癲一般在結(jié)界內(nèi)四處亂竄,星辰殿主找準(zhǔn)時機(jī),一掌拍在了她的天靈蓋上,一代女中豪杰,就此斃命。
星辰殿主走出結(jié)界,看著下方激烈的戰(zhàn)事,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心中暗道:“今日之事,必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