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東在二十歲那年,因?yàn)橐粫r的意氣之爭,殺了一個富家公子,這戶人家自然不肯善罷甘休,雇傭了中州有名的殺手集團(tuán)“暗劍”追殺他,在他深陷重圍的時候,被當(dāng)時路過的秦玲兒發(fā)現(xiàn),她命令手下將阿東救下。那時的秦玲兒只是一個*歲的小女孩,而如今秦玲兒已經(jīng)快要十八歲了,將近十年,阿東感念秦玲兒的恩情,雖然修為不錯,但卻一直甘愿做秦玲兒身邊的一名仆人。
如今秦玲兒想要讓阿東和弓弈一起離開,心中很是不舍,畢竟二人名為主仆,但秦玲兒卻一直待阿東如自己兄長一般。
弓弈也是沒想到秦玲兒居然會提出這樣的想法,急忙說道:“我和大哥雖然義氣相投,但我身份特殊,如今中州風(fēng)起云涌,我以后恐怕朝不保夕,怎么能讓大哥和我一起冒險呢?”
秦玲兒嘆息了一聲,她讓阿東離開,本是打算不想讓他卷入自家的權(quán)力之爭,但此刻看來,若是讓他和弓弈離開,卻是更加危險。于是微微一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同意弓弈的看法。
一會工夫,阿東回來,在他身后是八個人臺的轎子。
“我們走吧”,秦玲兒對著弓弈說道,說完直接上了轎子。弓弈也不造作,跟了進(jìn)去。由于轎子內(nèi)空間有限,弓弈與秦玲兒緊挨著坐下。此刻他能聞到秦玲兒身上淡淡的清香,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秦玲兒清秀的臉龐,她的皮膚用四個字可以準(zhǔn)確的形容:吹彈可破。那一頭瀑布似的長發(fā)是那樣的柔順飄逸。大大的眼睛閃爍著智慧的靈光。配合著一身白色的衣裙,弓弈有一種看見仙女的感覺。這是他第一次和一個女子離得這么近,弓弈自從上了天臺宗,開始修煉后,只認(rèn)識三個女孩。趙嫣兒,夏琳兒,秦玲兒。如果說趙嫣兒是英氣的美,夏琳兒是高貴的美,那秦玲兒就是那種清新淡雅,脫俗的,溫柔的美。
伴隨著轎子的略微起伏,弓弈的頭不自覺的,一點(diǎn)點(diǎn)的轉(zhuǎn)向秦玲兒。秦玲兒感受到了弓弈的目光,微微偏頭,正好看見弓弈呆滯的模樣。她嫣然一笑,并未多說什么。但是這一笑也將弓弈驚醒。“我這是怎么了,”弓弈兩頰通紅,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不自覺的看的呆了。心中升騰起一種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在當(dāng)初面對趙嫣兒的時候曾出現(xiàn)過,但此刻他卻清晰的能夠感受到自己內(nèi)心的這種感覺比當(dāng)初強(qiáng)烈十倍。“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鐘情嗎?”弓弈心中竟有些忐忑。
“什么人?”一聲大喝打斷了弓弈的胡思亂想。他知道這是轎子到了門口被人攔下了。
“瞎了眼嗎?小姐的轎子你也敢攔。”阿東憤怒的罵道。
“阿東,別和他們一般見識,我們走。”秦玲兒好像根本沒受到弓弈剛才的影響,聲音依然那么平穩(wěn)。
“原來是小姐,小姐莫怪,請便。”轎子外的人卑躬屈膝的說道,態(tài)度恭謹(jǐn)之極。
經(jīng)過這個小插曲,弓弈也將目光從秦玲兒身上收回。但他卻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從秦家到市集的路,他感覺漫長的可怕。他不敢看秦玲兒一眼,但卻總是覺得秦玲兒在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情竇初開的少年,毫無與喜歡的女孩交往經(jīng)驗(yàn)的弓弈。此刻的內(nèi)心矛盾的要命,既想快點(diǎn)到達(dá)市集,結(jié)束這種壓抑的氣氛,又想慢一些,也好和身旁的女子多相處一會。
但不管弓弈的內(nèi)心是什么想法,不到半個時辰,市集還是到了。感受到轎子停下來的那一刻,弓弈的神經(jīng)仿佛都突然松下來,他驚奇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上居然滿是汗水。他自嘲的笑了笑,沒想到面對生死關(guān)頭都面不改色的自己,居然在一個女子面前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汗流浹背。
“小姐,到了,后面有尾巴。”阿東說道。
“那就繼續(xù)走,到前面拐角處。”秦玲兒毫不猶豫的說道,然后看向弓弈道:“弓少俠,到前面拐角處,我們轎子不停,你趁著轎子轉(zhuǎn)向的瞬間,直接跳出去。你看這樣可好。”
“小姐心思縝密,在下佩服,謹(jǐn)遵小姐的吩咐。”此刻面對此等大事,弓弈已經(jīng)不再如剛才般渾渾噩噩了。
“如此甚好,但愿今后還能與弓少俠有相見之日。”
秦玲兒的這句話傳入弓弈耳中當(dāng)真是有如天籟。但此刻已經(jīng)容不得弓弈回味,因?yàn)檎勗捴g,轎子已經(jīng)到了拐角處。“小姐后會有期。”說完這句話,弓弈箭一樣射出。
看著弓弈迅速消失的身影,秦玲兒輕嘆了一口氣,自語道:“但愿你能夠逢兇化吉,保住性命,他日定能相逢。”秦玲兒知道弓弈雖然躲過了這一時,卻躲不了一世。面對著整個中州的力量,即便她秦家小姐的身份地位也是無能為力。今日片刻的接觸,讓他感覺到弓弈的身上有著一種“雖萬千人吾往矣”的氣勢。那不懼艱險的眼神,在秦玲兒的心里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烙印。剛才在轎子之中,弓弈的一舉一動自然沒有逃脫她的雙眼。但她并未嗔怪,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對弓弈生出一種此人非池中之物的感覺。“算了,不去想了,”秦玲兒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浪費(fèi)腦筋。對著外面說了一聲:“回去吧。”
......
“什么,你們說小姐去了趟市集,轎子都沒有下就打道回府了。”秦遙對著手下問道。
“不錯,大公子,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從轎子上下來。”
“怎么可能,難道她救回的那個人還沒走,她去市集只是想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但我的人看的如此嚴(yán)密,就是蒼蠅也飛不出去。”秦遙在房中來回踱步,輕輕自語,突然他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對著屬下命令道:“召集人手,趁我妹妹不在,去她所有的那些房間搜查,我就不信那個小子還能飛了不成。”
“少爺,我們?nèi)绱俗鏊坪踉诩抑髂遣惶媒淮伞!?
“哼,只要抓到那小子,老爺子也不會說什么。”秦遙自信滿滿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