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弈的求丹之旅果然如預料的那般佈滿坎坷,儘管秦艾陽對弓弈的這份孝心很感動,但這並不能夠成爲他把噬毒丹送給弓弈的理由。於是他提出了由弓弈牽線,使得菩提鳥一族和秦家結成聯(lián)盟的條件。
弓弈乍聽之下也是心中躊躇,暗歎薑還是老的辣啊,或者用老奸巨猾來形容秦艾陽也不爲過,秦艾陽自然明白,唐家和周家同時派出家族中的年輕高手來陰謀對付秦家,這絕對是一個蓄謀已久的計劃,雖然現(xiàn)在表面上是秦家和唐家的交鋒,但是誰又能保證周家對此事完全的冷眼旁觀呢?所以他迫切的想找一個盟友,綁在自己的戰(zhàn)車之上。
如今離蒲威給弓弈的期限只剩下十三天,弓弈怎麼能不焦急。秦艾陽的條件讓他心中犯難,畢竟蒲揚是他的兄弟,他不想讓兄弟的族人捲入中州的漩渦之中,但他沒有辦法,儘管知道此事難辦,還是咬了咬牙,對著坐在上方的秦艾陽說道:“小子一定竭盡所能,促使你們兩家結成聯(lián)盟?!?
“很好,事成之後,除了給你噬毒靈丹之外,我還另有重謝,但如果你不能說服菩提鳥一族的人,那也不用回來了?!逼褤P的這句話已經(jīng)將弓弈逼到了一個“絕境”。
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這是弓弈在離開秦家的大門時對自己說的一句話。
......
商家,同樣是中州十大修煉世家之一,一個美麗的中年女子此刻顯得很是憔悴。她已經(jīng)在這裡被軟禁了接近十六年。
“什麼,你是說家族已經(jīng)派出青年高手前去捉拿弓弈了?!迸訉χ媲暗囊晃荒凶由裆@慌的問道,這個男子是她的哥哥,是她在這個家族唯一值得信任的人。
“沒錯,但是妹妹,你就那麼確定這個叫弓弈的少年是你的兒子?”男子心存疑惑。
“我確定,當年我和弓林在一起的時候”說到這裡,女子臉上竟猶如少女一般呈現(xiàn)了一抹嬌羞之態(tài),然後她自覺失態(tài),俏臉一紅,繼續(xù)說道:“他那時就跟我說他的家族好像跟一把神弓有關,但是他也不知道是什麼。如今這個少年關係到射日神弓的秘密,還來自大陸東部的大夏國,而且姓弓,不是我那孩兒還會是誰?!迸佑行┘?,悲憤。是啊,孩子滿月後不久,她就被家族之人強行抓回,再也沒見過自己的親生兒子,不知道他修爲如何,長了多高。
看到自己妹妹這樣,那名男子也是無奈的搖搖頭,但隨即神色堅定的說道:“妹妹放心,我一定盡力讓你們母子相見。”
聽了哥哥這話,女子再也忍耐不住,兩行清淚順著臉頰緩緩流下。
......
弓弈心急如焚,出了秦家後,他腳踩躡影追風,風馳電掣的向著雲(yún)霧山脈趕來,他也聽說了如今雲(yún)霧山脈又一次的高手雲(yún)集,但是他卻必須回去,以這種速度,一來一回間就要走*近六天,中途要是遇到什麼阻礙,又不知會耽擱多久。
兩日後,弓弈來到了雲(yún)霧山脈的外圍地帶。
“什麼人?”正在趕路的弓弈突然聽到了一聲大喝,但他無暇理會,繼續(xù)前行。
“這裡是我商家把守,其他人還請繞路?!蹦侨艘姽牟焕聿牵忉尩溃捳Z之中卻明顯有一種豪門大族高高在上的意味。原來在各大勢力的高手來到雲(yún)霧山脈後,就經(jīng)常爆發(fā)衝突,各方均有損傷,於是大家協(xié)定,各方各自把守一處,避免再次發(fā)生流血事件,但這樣的口頭協(xié)定明顯是在發(fā)現(xiàn)弓弈之前才能生效。
“商家!”弓弈心頭震動,在來到中州的空間通道內,趙維揚已經(jīng)講過,他的母親正是中州商家的人,而且身份特殊,告誡弓弈儘量不要與商家的人結怨,以免日後更加麻煩,此刻聽到原來是商家之人在此,打算繞道而行。他拱了拱手說道:“既如此,在下就換一條路?!闭f罷轉身欲走。
“等等,這位小兄弟,進入雲(yún)霧山脈的各處通道早已經(jīng)被各大勢力掌控,你如何進去?”一個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英俊男子從商家的臨時大帳之中走出。
弓弈暗道一聲麻煩,如果真如面前這名美男子說的那般,那就恐怕只有硬闖一途了,畢竟師父的性命可耽誤不得。
正當弓弈猶豫不決,進退兩難的時候,那名男子卻說道:“這樣吧,我與小兄弟一見如故,不如就由在下做主,給你行個方便,讓小兄弟從我商家這裡進去吧。小兄弟可也是爲了那個弓弈而來?”
“如此就多謝這位大哥了,但在下並不是爲了那個弓弈來此,而是要去山中尋找一味珍貴的藥材?!惫脑缇驮趤淼穆飞弦呀?jīng)想好遇到別人盤問時的回答,同時他也對面前這個美男子好感大增,心想:看來商家的人還是很好相處啊。
“原來如此,小兄弟可願意與我進帳共飲幾杯,反正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明日起早進山吧?!蹦凶訜崆檠?,弓弈也是不好拒絕,只得答應。男子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弓弈先行入內。
剛進入大帳之中,弓弈看到了帳中還有十餘人,這些人看到他進來,都是冷冷的盯著他,與剛纔那名男子的熱情截然相反,突然之間,弓弈感覺到了一股肅殺之氣瀰漫在大帳之中,這是他與生俱來對危險的警覺。
“不好”弓弈猛然間察覺到這是一個陷阱。急忙向著門口掠去。
“留下吧!”剛纔那名男子頃刻間如換了一個人一般,臉上本是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已經(jīng)被一種冷漠完全取代,他一掌對著弓弈的腦袋劈去,想要將弓弈阻攔在大帳入口處。
弓弈目光如電,心如明鏡,知道若是稍稍受阻,慢得一線,他就會被帳內的人和麪前的男子圍堵在大帳之內,無法脫身。渾身靈力涌動,黑色的外袍鼓動,弓弈在這一刻直接將體內的潛能提升至最高的精神狀態(tài),由於本想隱藏身份,弓弈的劍依然被他放在儲物戒指之中。他右手擺出一個六字型,右腳一踏,同時伸出的兩指點向阻擋在帳口的男子腰肋。
那名男子想不到弓弈如此兇悍,竟然只是身體微側,避過頭部要害,但是這足以開碑裂石的一掌還是能夠輕鬆的將弓弈的左肩打廢,可這名男子卻是不敢這樣做,因爲他看到弓弈的兩支手指對著自己的腰部點來,人體腰部極其脆弱,一個普通人用掌一插常人都無法忍受。更何況弓弈這樣的中武強者,即便男子防禦力要較常人強上不知道多少倍,但也不敢將身體相對脆弱的地方任由別人攻擊。無奈之下,他身體向著左方一下疾閃,躲過弓弈這一記殺手,但他的手掌也無法劈到弓弈的肩頭,這就意味著他要將弓弈堵在門口的計劃宣告破產。弓弈藉著這個空檔身體如箭矢一般射出。
那名男子極爲鬱悶,從剛纔弓弈所能外放的氣勢上看,他的修爲明顯不如自己,但偏偏這個少年卻使出了近乎不要命的打法,迫使他自己暫避其鋒,帳內的其他人也是心中惱火,沒想想到那名男子竟然沒有起到絲毫的阻撓作用,等到他們追出帳外,早已看不見弓弈的身影。
弓弈甫一脫離虎穴,就以最快的速度向著其他方向掠去,他終於醒悟到了自己犯了多麼低級的錯誤,如今的雲(yún)霧山脈所有入口都被各大勢力把持,在這樣的形式下,誰還敢去山脈之中採藥?搖頭苦笑,弓弈暗歎自己依然是江湖經(jīng)驗不足,才險些被擒。
“弓施主,原來你在這裡?!卑殡S著說話聲,一個手持月牙鏟的和尚御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