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爪鷹吳廣寧眼見大勢已去,心灰意冷。率先走進了郡守府,弓弈幾人對望了一眼,也是緊跟其后,因為弓弈已經感覺,一些隱秘即將揭曉。
入得府中,吳廣寧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其他幾人也不客氣,不等吳廣寧招呼找到位置坐下。此刻吳廣寧的眼中失去了往日那種身居高位的傲慢眼神,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失魂落魄的頹廢。
吳廣寧自然知道弓弈所為何來,不等他問出口,直接說道:“記得二十余年前,那時候我還不是飛鷹幫的幫主,只是受到幫主命令,讓我帶著一眾弟兄到廣汾郡集合,等候朱家長老的安排,到了那里,發現所去的勢力不止我們一家,至于那些人具體是哪方勢力,我也不甚清楚。但現在想來,也一定是朱家的附屬幫派或者家族。等到朱家長老來了后,我們才知道是要去與廣汾郡相鄰的廣倉郡圍殺趙家。而且讓我們不準亂動其中的東西,可是等我們做完一切后,朱家的長老卻說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讓我們各自回去通知首領,說是這次的報酬就免了,但朱家不會虧待我們的。”
說到這里,吳廣寧嘆了一口氣,想到因為此事,如今他們四兄弟只有他是完整之人,而飛鷹幫卻沒有得到任何的東西。這讓他心里自然難以平衡。
弓弈不理會吳廣寧現在想什么,問道:“以朱家的實力應該完全可以憑一己之力滅殺當年的趙家,為什么還要找你們幫忙呢?”
吳廣寧剛要說話,門外卻傳來一聲大吼:“二哥和四弟慘死在弓弈劍下,大哥你不為他二人報仇,居然還和他們妥協,簡直是不知廉恥。”
眾人向門外一看,只見一個眼盲之人氣勢洶洶的向著這間會客廳走來,這自然就是被孫不凡打瞎雙眼的鮑大川,他剛得到二哥又慘死在弓弈劍下的消息,聞聽大哥在和弓弈幾人談話,當下不顧他人阻攔,來此對吳廣寧“興師問罪”。
在他人面前被自己的義弟喝斥,吳廣寧頓覺面上無光,沉聲道:“老三,退下,稍后我再向你解釋。”
“解釋個屁”鮑大川一甩手道:“你無非就是貪生怕死,看樣子你和大仇人相談甚歡,我現在瞎眼了,以前也瞎眼了,竟認你做大哥。我鮑大川今日到此就不怕他們,有種把我也殺了,我去與二哥,四弟團聚。”
吳廣寧剛要發怒,弓弈一揮手示意他坐下,隨后弓弈緩緩道:“鮑大川,你雖然是條漢子,卻是不通情理,你二哥和四弟是我殺的沒錯,但你別忘了,是你們先圍殺孫不凡,隨后又派人幫助許有良在客棧欲致我于死地。這些誰是誰非暫且不提。你們這些年替朱家辦事,究竟得到了什么,無非是在人家面前卑躬屈膝,茍延殘喘罷了,而造成今天這一切的都是朱家,你竟然還在這里大叫大嚷,有本事你去找朱家啊?”
這一番話說的鮑大川啞口無言,站在原地呼吸沉重,過了會,重重的哼了一聲,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吳廣寧見鮑大川走了,連忙道:“我三弟性格魯莽,還望幾位日后不要為難于他。”
“這一點吳幫主大可放心,既然我們能坐在一間屋子里談話,只要你們不對我等不利,我們也自然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弓弈保證道。
“如此多謝了”吳廣寧抱了抱拳,隨后繼續說道:“剛才弓少俠問及朱家為何要叫上我們這些小幫派行動的問題,其實這是朱家一向的規矩,每當要對付哪個不服從他的勢力時,就會把我們叫上,這樣一來,我們自然怕日后有人報復,所以就會更加依賴朱家這棵大樹保護。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朱家也沒想到當年趙家竟沒有一人會十指連殺這種武技。因為那種武技大成,威力之大,單憑朱家派出的那些人難以抗衡。”
“原來如此,那朱家所要尋找的可是十指連殺的秘籍?”弓弈問道。
“這個我并不知情,但想來也是*不離十。”吳廣寧對此并不確定。
弓弈點了點頭,拱手道:“既如此,我等告辭,至于之前的種種,在下表示歉意。”
吳廣寧無奈的搖了搖頭,面露哀傷之色,但有這樣的結局他也是無能為力。況且他今天告訴了弓弈這些,以后也無法在朱家的地盤混飯吃了。
弓弈三人找了一家客棧休息,通過這些天的努力,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但他并不輕松,因為他心中清楚,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弓子,我問你件事情,你怎么會和游龍幫的人攙和在一起?”黃秋蝶突然想起了這件事,開口問道。
“你們也知道游龍幫?”弓弈吃驚道,隨即釋然,黃泉派那樣的龐然大物,在他們的勢力范圍中出現了如此神秘的強大組織,不被他們知道才是怪事。
弓弈微笑道:“我已經加入了游龍幫。”
“什么”黃秋蝶和阿梅同時驚呼,這對于他們來說實在太意外了,現在弓弈背后的勢力之強,放眼整個中州也是數一數二的,他怎么還會加入別的組織?
弓弈早就料到兩人會有這樣的反應,微笑道:“我的一個同門師姐無意中加入了那個組織,我是為了日后救她出來,才行此下策。還望二位對此保密”
“原來如此,那你對那個組織可有了解?”阿梅急忙問道。阿梅身在黃泉派多年,一切都以黃泉派為重,因此她很想知道游龍幫的內部情況,她隱約覺得黃泉派和游龍幫遲早要有一戰。
弓弈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這個幫派異常隱秘,幾乎無人見過幫主,那你們黃泉派查出了什么沒有?”
“我和小蝶下山時,正是派內展開全面調查的時候,至于這些天調查的情況就不得而知了。”
“對了,還有一事,游龍幫給我的任務是一年內拿到朱家的朱砂掌秘籍。”
“好大的野心”阿梅嘆道,眉頭深鎖道:“朱家能夠躋身中州十大世家,全仗此掌法,對于這樣的武技他們更是異常看重,甚至高于自己的生命,想要得到,可能性幾乎為零。”
弓弈對此也是心知肚明,哪個門派,家族都會把自己的成名絕技視作生命一般,想要在朱家手中拿到朱砂掌,比虎口奪食還要危險萬分。
“弓子,那你下一步是要去朱家的大本營了?”黃秋蝶急切問道,顯然對弓弈此行很是關切。
但出乎她的意料,弓弈搖頭道:“不,以我現在的實力去虎口拔牙等于送死,既然當年趙家的事情已經大致查明,我也該回菩提族向師父匯報了。”
“哦,那還好”黃秋蝶送了一口氣,隨后道:“那你跟我回趟黃泉派吧,或許這段時間派中已經查出了游龍幫內部的一些事情。”
“恩,我正有此意,也好和黃掌門談一些事情。”弓弈想要看看黃天問對于游龍幫的態度,是否有要將之鏟除的決心,因此這一趟勢在必行。
黃秋蝶見弓弈如此爽快的答應,心中歡喜,差一點高興的跳起來。一旁的阿梅對于這一切自然看在眼中,心中暗道:“難道小蝶真的喜歡上了弓弈這小子。”
一夜無話,第二天,三人便起行回返黃泉派,而在他們剛離開魯豐郡的時候,這里也掀起了一股軒然大波,那就是飛鷹幫幫主利爪鷹吳廣寧帶著三弟鱷魚剪鮑大川已經連夜離開此地,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