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間聽到趙嫣兒的消息,弓弈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心中擔憂,不知道這個老朋友到底發生了什么,還有“自來熟”林海,以及和他敵對的吳昊,來到中州這么長時間,他心中早已經不再記恨吳昊,畢竟二人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年少時的意氣之爭。
在和笛青前往的路上,弓弈已經知道了他們這個組織叫做游龍幫,成立還不足兩年,幫中的骨干成員還不足百人,但各個都是達到了中武級別的強者,弓弈也是對這個組織高看了一眼,他從沒想過會有門檻如此之高的幫派。
三人兜兜轉轉,來到了距離林滄縣并不算很遠的深山之處,笛青在一塊大石面前停下,用手敲擊了三下,等了將近一刻鐘的時間,也聽到了里面三聲敲打石頭的聲音,然后笛青又敲打了四下,頓一頓后,又敲打了兩下,口中低沉說出二字:“游龍。”
這個時候,只見大石緩緩的挪動,竟讓出了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細小通道,笛青并不說話,對著弓弈和田清寒一招手,率先走了進去,通道不但狹窄,而且沒有陽光,伸手不見五指,三人在通道中摸索而行,走了接近半個時辰,才看到了一點點亮光,空氣似乎也清新了一些,不似剛才有些霉味。如此又走了半個時辰,終于看到了一個寬闊的廣場,而廣場的前面,是一排排的房舍,弓弈暗道:這是何人手筆,竟然建造如此的地下世界。跟著笛青走向一個相對較大的房間。
“弟子笛青有事求見師父。”笛青在門外恭敬的說道。
“既然帶了外人前來,就讓他們一起進來吧。”屋內傳出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笛青推開門,帶著兩人走進屋里,只見一個身穿青色外袍的人站在一張桌子前,手執毛筆,在練書法。弓弈雖對書法一竅不通,但是也能看出老人寫的字蒼勁有力,竟有一種大勢體現而出。
“師父,這是弟子新結識的兩個朋友,弓弈,田清寒。”笛青躬身說道。
“弓弈,我昨天還和你父親提起過。”老人放下手中毛筆,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弓弈,隨即面露微笑說道:“你可是來找嫣兒那個丫頭?”
“不錯,還望前輩準許。”弓弈行禮道。
“青兒,你去將嫣兒叫來吧。”老人并沒有拒絕,笛青也是轉身離去。
老人又仔細看了看田清寒,說道:“果然英雄出少年,你們兩個都不錯。”
“前輩過獎了”田清寒謙遜道:“前輩可是人稱神筆的薛幕仁薛老前輩?”
“哈哈,想不到老夫隱退江湖十余載,竟然還有人記得。”老人默認道。
“薛老前輩一手點穴功夫,靈力運轉出神入化,江湖上又有幾人不識得您老人家。”田清寒明顯對薛慕仁有些了解,張口道出了他的成名之技,而弓弈對于中州的成名高手卻是了解甚少,此刻在一旁無法插話。
說話之間,房門吱呀一聲響動,走進來一男一女,男的正是剛才走出去的笛青,而女的見到弓弈,神色激動,眼中噙淚,哽咽道:“弓弈,真的是你。”
弓弈一看,不是天臺宗那個喜歡爭強好勝的趙嫣兒還會是誰。剛要上前,趙嫣兒卻是撲到了弓弈的懷中,痛哭流涕。一時之間,弓弈也是不知所措,雙手不知放在那里,過了半晌,見趙嫣兒哭個不停,用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道:“好了,別哭了,有什么事情和我說。”而此刻笛青,田清寒,薛慕仁幾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挪動腳步,走出了房間。
趙嫣兒又哭了一陣,才脫離了弓弈的懷抱,看到弓弈胸前被自己的淚水打濕了一片,她的面頰微紅,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輕聲道:“他們跟我說了你在中州的一些事情,你還真是個惹禍精,鬧出那么大的動靜。”
弓弈看著此刻的趙嫣兒,梨花帶雨,好似失去了往日那股強勢,多了幾分女兒的柔弱之態。心中竟生起了幾分愛憐之意,但卻絕無其他。畢竟趙嫣兒是她第一個異性朋友,看到她剛才如此傷心,弓弈心中也很不好受。對她的話不置可否,弓弈開口問道:“趙小姐,你怎么來到了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雖然他和趙嫣兒是朋友,但還沒有到如對黃秋蝶那般能夠呼喊昵稱的地步,因此弓弈依然稱呼她為趙小姐。
趙嫣兒的眼淚又一次流出來,隨后說道:“那次我們跟隨兩位長老下山,沒想到下山不久,就中了一群黑衣人的埋伏,猝不及防下,兩位長老為了保護我們當時斃命,但那些黑衣人依舊窮追不舍,我們大家也失散了,我為了躲避他們的追殺,借助了空間通道,幾番中轉來到這里,后來碰到了薛前輩,他引薦我加入了游龍幫。”
“被人埋伏,你可知那些是什么人?”弓弈不知道會有什么人這么大膽敢暗算天臺宗的眾多弟子。
趙嫣兒搖了搖頭說道:“那些黑衣人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而且刻意隱藏了自身的武技,但行動有素,絕對不是小勢力。”
弓弈暗嘆:看來天下間各處都不太平,中州如此,大陸東部也是一樣。隨即問道:“林海那小子沒事吧?你可知他到了哪里?”
“我們失散了,這兩年也沒聽到他的消息。”
弓弈嘆了一口氣說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我只想努力提高自己修為,有一天再回到天臺宗。”趙嫣兒突然間神色變得堅定,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的那份自信,看了看弓弈問道:“那你呢?你也加入游龍幫了?”
“沒有”弓弈搖了搖頭說道:“我對你們這里的人并不了解,而且他們究竟想要干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并不想卷入他們的斗爭之中。”
“哎,其實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個游龍幫的底細,就連幫主是誰我都不知道,這個幫派處處透漏著神秘,我感覺它的背后一定是一個大人物在操控著。而且我們在入幫時已經和我們說明,入得游龍幫,終身為游龍,叛離幫派者,將受到永無止境的追殺。”
“那你豈不是沒有了自由?”弓弈驚疑道。
“被人收留,何談自由。”趙嫣兒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生出了一股落寞之意。
“我決定了,加入游龍幫。”弓弈突然說道。
“為什么?你剛才不是說不想加入嗎?難道你是為了我?”趙嫣兒不解道。
“沒錯,我一定要助你脫離苦海,不過你放心,我會和他們商談,得到自己做事的自由。”弓弈信心滿滿的說道。
“弓弈不要,為了我冒這么大的危險不值得,你斗不過他們的。”趙嫣兒勸阻道。
“哈哈,我弓弈什么場面沒見過,我倒要看看他們是真龍還是軟蛇?”弓弈的話透露著一種霸氣,這讓趙嫣兒突然覺得,弓弈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小男孩了,他已經成長為可以獨當一面的人物,他身上所散發的氣勢,不再是稚嫩,而是讓人折服的氣質。
“好,我不攔你,但你一定要小心行事,絕不要暴露出一絲馬腳。”
“放心,我隱約覺得我對他們一定有些價值,他們一定會給我特權的。”弓弈在來之前就有一種預感,他的身份,身上所擁有的秘密,一定是這個組織感興趣的,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讓他加入,而這就是他談判的本錢,也是區別于他人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