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弈修煉完畢,雖然面對眼前的兩人非常尷尬,但還是乾笑兩聲說道:“伯父,師父,你們來多久了?”
“兩個時辰吧”蒲威輕描淡寫的說道,但隨即對著地上已經(jīng)看不出面貌的屍體問道:“他是誰?”
“這個人啊,他口氣很大,自稱雷帝。”弓弈話一出口,趙維揚雖然沒有什麼反應(yīng),但蒲威卻是非常震驚,雷帝雖然在大多修煉人士之中名聲不顯,但在中州的一些大勢力的高層,很多人都是對這個名字畏之如虎。蒲威感嘆道:“沒想到他竟死在了這裡。”
“伯父,您聽說過這個人?”弓弈也很好奇這個人究竟是什麼樣的身份,能夠讓普智大師親自出手對付。
“何止聽過,他可是個大大有名的人物,他就是縱橫中州三十年的暗劍組織首領(lǐng)。”
弓弈和趙維揚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想到這人竟是如此厲害的人物。
“賢侄,他是被你殺的?”蒲威問道。
“恩,僥倖而已。”聽完這話趙維揚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弓弈,這也難怪,畢竟弓弈有多少斤兩,他這個做師父的怎麼會不清楚,別說是弓弈,就是趙維揚親自出手,恐怕也擋不住對方一招。
而這個時候,蒲威卻並未表現(xiàn)過多的不可置信,而是繼續(xù)問道:“他之前是否身受重傷?”
“不錯,伯父真是好眼力。聽這個人的意思,好像跟普智大師有關(guān)。”
“恩,我已接到密報,昨夜普智率衆(zhòng)全殲暗劍組織,看來那個老和尚又突破了。”蒲威目光如炬,直接判斷出了普智有所突破,隨後又喃喃道:“血遁,如今居然還真有這門功法,可惜他夠倒黴,陰溝裡翻船啊。”
弓弈對“血遁”一詞聞所未聞,但趙維揚卻是略有耳聞,開口問道:“蒲族長是說,此人是使用血遁來到這裡的?”
“不錯,還好不是因爲(wèi)懂得空間之力進來的”蒲威對此一直頗爲(wèi)忌憚,此刻也是心內(nèi)稍寬,但突然又想到了些什麼,對著弓弈問道:“賢侄剛纔可是在他身上發(fā)現(xiàn)了什麼武技功法,在此修煉。”
弓弈知道蒲威沒有惡意,就把自從雷帝進入屋中直到自己開始打坐調(diào)息事情說了一遍,只是自己深陷魔障之時所看到的事情一筆帶過,這畢竟涉及到他的家事,因此他不想多提。說完這些,他拿出從雷帝手上得到的儲物戒指,就要交給蒲威。
“賢侄千萬不要誤會,你這樣可是小看伯父了,我豈是那種奪人之美的小人。”蒲威對弓弈所給的戒指並不接受。
“伯父,小子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在伯父這裡多日,這些東西小子借花獻佛,權(quán)當(dāng)給伯父的一點禮物。”
蒲威搖了搖頭說道:“你能殺死雷帝,得到他身上的東西,是你的造化,就該歸你所有。”說完這些,不待弓弈再行爭辯,蒲威轉(zhuǎn)身說道:“我被你剛纔鬧出的動靜吵醒了,得再回去睡一覺。”此話說完,人已不見蹤影。
弓弈對此也是毫無辦法,既然蒲威不肯接受,他也只能自己留著了,當(dāng)然給師父對於他來說也是一樣。
蒲威走後,趙維揚並未說話,而是和弓弈將雷帝的屍體運出,找個地方將其掩埋,等到他們回來的時候,蒲家的下人招呼弓弈又給他換了一所房間,顯然是蒲威剛剛授意的,弓弈對此嘴上雖未多說,但心中卻是暗暗感激。
在新的住處內(nèi),趙維揚率先開口說道:“昨天你的外公來找你了?”
“什麼”這一句可是大出弓弈預(yù)料,本以爲(wèi)師父還會談昨晚發(fā)生的事情,沒想到一下子扯到自己的外公身上了。
“他說只是想來看看你,但依我看,他是另有目的。”趙維揚緩緩道。
弓弈雖然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商家的人,趙維揚也和她說過她母親身份特殊,但並不知道確切的到底是什麼身份,聯(lián)想到昨夜深陷魔障時那名老者雖然開始時爲(wèi)了讓自己母親跟他回去而態(tài)度蠻橫,但後來確是神色恭敬,稱自己的母親爲(wèi)大小姐。弓弈想到了某種可能,對趙維揚說道:“師父,我母親是否叫商紫伊?她可是商家族長的女兒?”
趙維揚聽到弓弈問出的問題,震駭莫名,眼中充滿了疑惑,反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他這麼一問等於間接的承認了弓弈的想法。
弓弈對師父自然不會隱瞞,便將昨夜深陷魔障所經(jīng)歷的種種一五一十的說出。聽完弓弈的敘述,趙維揚感嘆道:“想不到世間竟有這般神奇的事情,竟能透人心靈,還原個人心中最深的疑惑,真是不可思議啊。”
弓弈對此並不接口,而是繼續(xù)剛纔師父的話題說道:“既然如此,師父懷疑我外公來此另有所圖恐怕是要成真了,他的地位應(yīng)該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卻還是派了家族的青年高手來抓捕我,真是可恨。”
......
商家,還是那個女子,還是那副哀怨的眼神,還是被軟禁在那間屋子之中,但如果此時弓弈在此的話,一定會認出這就是他在魔障之中見過的母親——商紫伊。商紫伊每天都在等,等大哥給她帶來弓弈的最新消息,她只能通過這種方式去關(guān)心,瞭解十餘年未見面的兒子。雖然這有些類似於隔靴搔癢,但這卻是她唯一能夠做到的,因爲(wèi)這個家族,只有這個大哥值得她信任,雖然他只是一個遠房的堂哥,但卻要遠比那些近親強很多。
“咚咚”每當(dāng)聽到這兩下敲門聲的時候,商紫伊都會有一種莫名的喜悅,她能聽出大哥與衆(zhòng)不同的敲門聲,她知道又有弓弈的消息了。
“妹妹,我聽說了一件事情”男子說完這句,大口的喝了一口茶水,顯然是急匆匆來到此處,隨後繼續(xù)道:“前幾天族長去了一趟菩提族結(jié)界。”
“什麼,他去那裡幹什麼?想把我的孩子怎麼樣?”商紫伊知道他父親的手段,心中爲(wèi)弓弈擔(dān)心。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只是聽說了這件事,但族長並沒有見到弓弈,據(jù)說那孩子在閉關(guān)修煉。”
“沒見到,那就好”商紫伊神色稍緩,但隨後又皺起了眉頭:“以他的性格,不達目的,絕不罷休,不行,我要去見他。”
商紫伊轉(zhuǎn)身欲走,卻被男子一把拽住胳膊,男子焦急道:“你見他有什麼用,你們還是會吵起來,最後吃虧的還不是你。我看只有你們的關(guān)係緩和了,才能對弓弈又好處。”
“緩和”商紫伊發(fā)出了一聲冷哼:“我和他的關(guān)係沒有辦法緩和。”
“別這樣,怎麼說他也是你的父親。”
“我早就不把他當(dāng)父親了。”商紫伊神色漠然的說道。
在商紫伊想要見她父親,卻被大哥攔住的時候。商誠,這位商家的族長,卻在一間密室中和幾個心腹手下商量著什麼。
“族長,那蒲威未免太不給你面子了,居然沒讓你見到弓弈,還有那個趙維揚更是不知天高地厚,不如我們把他......”一名鷹鉤鼻的屬下做出了一個斬首的手勢。
商誠搖了搖頭,說道:“趙維揚只是個小角色,不足爲(wèi)慮,只是那菩提族的結(jié)界的確是隱秘異常,沒人帶領(lǐng)我們根本無法找到。而且近來蒲威拉幫結(jié)派,更加的不好對付啊。”
“族長,據(jù)屬下所知,懂得空間之力的人並不多,當(dāng)初的癲道人已然身死,但金翅大鵬族卻是有位長老懂得空間之力,而且比癲道人要精通數(shù)倍。”
“哦”商誠的眼裡陡然間露出了一抹狡黠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