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之中,弓弈無意中聽到了鄰桌兩個客人的談話,心頭微震。
“秦家大公子?女人?”弓弈已經從阿東口中得知秦政是被一個女子和一個神秘男子聯(lián)手所害,他也知道秦家的家主之爭一直很激烈,莫非......?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但是如果真如同他心中所想的話,那事情就更加難辦了,且不說秦家信與不信,單憑道聽途說的幾句話根本難以成為有力的證據(jù)。
秦艾陽懷疑秦遙的心思,秦玲兒自然不會和阿東這樣的下人說,因此弓弈也不知道,否則將今天聽到的事情跟秦玲兒說出,事情或許就會進展很快,但此刻的弓弈卻是不敢莽撞行事,畢竟這有挑唆人家內斗的嫌疑。
鄰桌的二人之后就說了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沒有任何的價值。阿東看著弓弈臉色的變化,也是心如明鏡,但這種事情在酒樓這種人多口雜的地方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交換了一個眼神,阿東拿出幾枚金幣付了酒錢,二人起身離去,回到秦府后,兩人商量著今天夜里再去找酒樓的老板查問一番,畢竟如果白天就這么做的話,很可能會打草驚蛇。
......
“秦遙真是沒用,居然還沒將家主繼承人的位置弄到手,他傳來消息說秦艾陽那個老家伙這十多天對他更為冷落,反而經常與秦玲兒單獨相見,不知道在秘密商談著什么。”周詩蘭對著面前的男子說道。
這是一處極為隱秘的所在,也是周詩蘭與這名男子接頭的地方,周詩蘭一向以來,都自認為憑借著她的容貌及媚術,天下的的任何男人在她面前都會“俯首稱臣”,但是十幾天前家族派她與這名男子合作幫助秦遙,經過這些天的接觸,卻徹底的粉碎了她從前的認知。面前的男子永遠都是一副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她完全相信,一旦發(fā)生沖突,此人絕不會有半分的憐香惜玉之心,一定是以雷霆手段,毫不留情的對付自己。周詩蘭甚至懷疑,這個男子是沒有感情的,在他的眼里只有殺戮。
“我聽說秦艾陽讓他的小女兒負責調查秦政這件事情,你對此有什么看法?”男子沒有張嘴,竟然用的是腹語之術,聲音低沉有力。
“由此可見,秦遙說的沒有錯,秦艾陽很可能要將大權交給秦玲兒那個小丫頭了。”周詩蘭的語氣中明顯的包含對秦玲兒的不屑。這也難怪,畢竟秦玲兒為人低調,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因此在中州名聲不顯,所以無論是魅力,修為都不似周詩蘭那樣眾人皆知。
“這樣的話,我們還需要再將這個秦玲兒也殺了。”男子又一次的現(xiàn)出了濃重的殺機,就好像上次殺死秦政時的狀態(tài)一樣。
“秦家一定會防止我們這一手,秦玲兒現(xiàn)在一定有高手守護,我們這樣去殺她的話,無異于飛蛾撲火,自投羅網”說到這里,秦玲兒頓了一頓,隨后嘴角浮現(xiàn)了一抹奸詐的笑容說道:“但我們卻可以刺殺另一個人。”
“誰?”
“秦遙。”
“嗯?你的意思是?”
“無論秦艾陽是否懷疑秦遙與秦政的死有無關聯(lián),我們都可以做一場戲,這樣對秦遙一定會有所幫助。”
男子恍然大悟說道:“周小姐果然是智計百出,那現(xiàn)在就通知秦遙,讓他配合我們今天黃昏一起為秦家上演一出好戲。”
“另外,當日我和秦遙初次會面的那間酒樓,也不能再有活人了。”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周詩蘭絲毫沒有察覺到此刻她自己的殺氣并不弱于面前的這名男子。
......
在秦家附近的一個密林中,弓弈手持斬邪寶劍,腳踏躡影追風,寶劍上下翻飛,翩翩起“武”;身形忽左忽右,猶如鬼魅。狂龍劍法的“龍境”雖然尚未大成,但已經頗具王者之氣。一套劍法施展開來,初時樹葉從空中紛紛而落,繼而樹葉又在空中快速盤旋,最后卻又歸于平靜。弓弈如九天真龍,動則風起云涌,氣勢逼人;靜則穩(wěn)如泰山,高高在上。
突然,弓弈左耳微動,聽到了細微的腳踩樹葉的莎莎之聲,感覺到了有人到來。修煉之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要保持高度的警覺性。弓弈能感覺到來人修為普通,雙腳在地下一點,借力躍起,如一只靈猴一般竄到樹上,眼簾中一個青年男子右手伸入懷中,左顧右盼的走進林中,弓弈見這個青年一副鬼鬼祟祟,做賊心虛的模樣,立即做好了隨時應變的準備,以便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青年似乎是確認了附近沒人,右手在懷中一掏,竟是一只信鴿拿在手上。
“撲棱”一聲,信鴿被男子放開后,扇動翅膀沖天而起,就在此時,弓弈猛的身體前躥,一伸手抓住信鴿,隨后一腳蹬在一顆樹干上,借著反彈之力剛好落在青年的身邊,同一時間,手中的斬邪劍也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兔起鶻落,一氣呵成。速度極快,身法明顯的比在大夏國的時候要快上許多,但這也屬正常,畢竟此刻弓弈已經是中武初期的境界,比之從前,無論是力量,速度,爆發(fā)力等等都得到了顯著的提高。
“少俠饒命,有話好說。”青年聲音顫抖,身體也是不停的哆嗦,他雖然學習過一些粗淺的功夫,但是在弓弈面前卻是絲毫派不上用場。
弓弈微微一笑,看出了對方是個軟骨頭,將長劍收回入鞘,他之所以敢這么做,是因為這個青年在他面前的確是構不成絲毫的威脅。
“老實的待著,不要耍花招,我不殺你,否則......哼哼”弓弈一字一頓的恐嚇道。
“是,我不跑,少俠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青年見長劍離開了自己的脖子,松了一口氣,但聽見弓弈如此說,只得在一旁點頭哈腰。
弓弈對他暫不理會,將綁在信鴿腿上的字條拿下來,只見上面寫著一行八個小字:老地方見,依計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