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弈三人并不耽擱,買了三匹駿馬,直奔黃泉派的方向馳去。可是將要行到司馬家族地界的時候,弓弈遠遠看到官道前方,一人負手而立,看樣子就好像事先等在那里一樣。
“小心”阿梅也覺得不對勁,出言提醒二人。三人放慢速度,向著那人緩緩而行。走近后,才看到這人是一個極其英俊的青年男子,一身紫衣,盡顯高貴之氣。這人滿臉笑容,毫無修飾之感,讓人倍感親切。
弓弈三人互看了一眼,眼神之中含義明顯:面前這人絕不簡單,無論是修為還是身份定然都是中州之地的上等,否則是不會有這種氣質的。
莫非是司馬家族中的人?弓弈心中想到,但轉念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他見過司馬家族的家主司馬耀和司馬德超,如果是司馬家族找上他們,應該是身為家主第三子的司馬德超才對。
而阿梅和黃秋蝶所想的是,這人會否是風神宗的高手來此地攔截他們,但以阿梅的修為卻能夠看出這人應該在高武之境,與自己相若,風神宗有了前幾日的教訓,應該不會只派他一個人過來。
正當幾人心中各存疑惑的時候,男子雙手抱拳道:“前方可是弓少俠和黃小姐?”他不提阿梅,是因為身份所限,畢竟阿梅雖然是高武之境的強者,但說到底也不過是黃泉派的下人,因此他并不提及,這也是因為出身世家大族主仆之分的心態根深蒂固所養成的習慣。
三人勒馬停下,弓弈也是抱拳說道:“正是在下,不知這位兄臺有何見教?”
“哈哈,見教二字萬不敢當。在下夏侯英,是如今夏侯家族家主的長子,此番專程在此等候是有要事與幾位相商。”
男子謙遜有禮,大有風度。但弓弈幾人卻都是心中震駭,夏侯家族和司馬氏一樣,都是實力強大,很少參與中州爭斗,即便是以朱家的陰險毒辣,也不敢打與之相接的這兩大家族的主意。而此刻夏侯家族的大公子竟然專程到此,莫非是夏侯家族發生了什么變故。還是中州又要有大事發生,夏侯家族嗅到了一些味道。
前有司馬德超找上弓弈,今天又來個夏侯英,這讓弓弈隱約覺得,中州的太平日子恐怕難以長久。但既然對方提出有事相商,弓弈自然不好拒絕,翻身下馬
“此處不是說話之地,我們進城再說。在下在那里已經預備酒席,我們邊吃邊談。”
幾人緩步進城,來到一家酒樓的雅間。分別坐定后,弓弈開口道:“夏侯兄太客氣了,有什么事但說無妨,只怕小可無能,幫不上夏侯兄的忙。”
夏侯英爽朗一笑,說道:“弓少俠說哪里話,以弓少俠如今在中州的名聲,又有幾人能夠望其項背。在下此來,所為的正是要和弓少俠和黃小姐背后的勢力結盟一事。”
“哦?”夏侯英的一句話讓弓弈面露詫異之色,開口問道:“夏侯兄請恕在下冒昧一問,據在下所知,夏侯家族實力強大,很少參與中州之事,如今中州成立的兩大聯盟戰事一觸即發,為何夏侯家要來參與其中呢?”
此時菜肴酒水已經齊備,夏侯英給幾人酒杯倒滿后說道:“弓少俠當有此問,何來冒昧?我敬幾位一杯,喝完后再說不遲。”說罷,夏侯英一飲而盡。
見幾人喝了杯中酒后,夏侯英臉上閃現了一絲無奈,繼續說道:“中州即將大亂,所謂覆巢之下豈有完卵,我夏侯家又怎能獨善其身。朱家一直以來都是野心勃勃,這些年之所以彼此相安無事,是朱家覺得自己實力不夠,但前幾天家族得到密報,朱家已經加入傲劍聯盟,這樣一來,我們遲早都會有沖突的,單是他朱家我夏侯家自然不懼,但若是整個傲劍聯盟,我們卻是難以抗衡。”
幾人瞬間明白了夏侯英此來的真正原因,沒想到朱家竟然也加入了傲劍聯盟,夏侯家自然是坐不住了。
弓弈看了一眼黃秋蝶,黃秋蝶會意,朱唇輕啟道:“我等正要返回黃泉山,夏侯兄何不與我上山,和家父見一面,商談此事,然后再與弓子前往菩提族。”
夏侯英聽到黃秋蝶稱呼弓弈為弓子,心中好笑,但他原本就是一張笑臉,別人倒是看不出來他的變化,對于黃秋蝶的提議,夏侯英當然不會有什么意見,點頭稱善。
正當幾人大快朵頤的時候,突然感到門外來了一人。夏侯英的臉色一變,怒聲道:“什么人?”同時右手一揚,兩根筷子對著房門一前一后激射而出。房門開啟,來人見兩根筷子襲來,哈哈大笑,伸手欲接,但就在他要接前面筷子的時候,后面的筷子卻是突然加速,后發先至。這一手功夫讓弓弈心中暗暗佩服,心想這夏侯家的大公子果然不簡單。
“咦”來人驚疑一聲,身體微微一偏,躲過先至的筷子,而另一根則是被他抓到了手上。同時大笑道:“多日不見,夏侯兄功夫更勝往昔啊。”
弓弈此時也已看清,來人與自己也是舊相識,正是司馬德超,看樣子他與夏侯英也有些交情。
夏侯英也是大笑道:“原來是你小子,你是屬狗的啊,我們在這的味道都被你嗅到了。”
“哈哈”司馬德超對于夏侯英的玩笑話毫不在意,調侃道:“夏侯家的大公子來到此地這么長時間,我若是在不收到一點消息,家父恐怕要責罰小弟了。”
“你此來也是奉了司馬伯父的命令吧?”夏侯英猜測道。
“夏侯兄神機妙算,什么事情都瞞不過你。”司馬德超微笑道。
“司馬伯父也真是的,看我們都吃飽了才叫你來,一桌酒席錢都不舍得花。”此話一出,眾人盡皆大笑。
笑聲過后,司馬德超對著黃秋蝶拱手道:“在下司馬德超,是司馬家族族長的第三子,家父有請,望幾位賞臉一行。”
黃秋蝶一笑道:“司馬家主盛情邀請,小女子自當前往,還請司馬兄帶路。”
“不用叫他司馬兄,叫他小三子就好。”夏侯英戲弄道。而司馬德超卻對此深感無奈,滿腦門的黑線,急忙帶著幾人出去,否則一會夏侯英又說不定說出什么言論。
片刻功夫,幾人就來到了司馬家族的會客廳中,下人急忙端茶遞水,一會,家主司馬耀到了此處,客氣道:“黃小姐,弓少俠,司馬賢侄三位年輕俊杰能同時受邀來此,真是讓我司馬家蓬蓽生輝啊。”
幾人急忙躬身行禮,在這等人物面前,幾人可不敢怠慢。
“哈哈。都坐吧,不必多禮。”司馬耀率先坐了下來,對著幾人一揮手。隨后看了一眼夏侯英說道:“夏侯賢侄來到此地,怎么不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啊。”
夏侯英急忙解釋道:“伯父勿怪,在下來此不足半天,本想和弓少俠等人談完事情,再來拜訪,不想伯父消息靈通,倒是先找上了我們。”
“談事情?是為了結盟的事情吧?”司馬耀微笑道,一派莫測高深,對任何事情了如指掌的樣子。
夏侯英身軀一震道:“伯父如何得知?”這件事夏侯家做的極其隱秘,生怕走漏風聲,有人對夏侯英此行不利,但此刻司馬耀竟似早已知道了般,莫非此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夏侯英此時有些不能保持平靜。
看到夏侯英的樣子,司馬耀搖了搖頭說道:“賢侄不用緊張,你我兩家相交多年,你們家族的形勢我還是很清楚的。”
“原來如此”夏侯英這才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