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伸手虔誠的向她伸過去,看著她圓潤的溼漉漉的像小鹿一樣的眼睛,看的素雲羞紅了臉垂下頭去。
殷紅的小嘴,緊緊的抿著,她怎麼對這些沒有印象了。
素雲有些懵啊,這段事情,她還真的沒有記憶了。搖了搖頭。
陸磊並不介意,只是將她柔白細嫩的手包住,她的手不大,骨架小,顯得手上圓潤潤的,還有著圓潤的窩。
“那個時候啊,你無法想象,我有多羨慕陸堂,不是羨慕她可以讀書,也不是羨慕他有老太太的寵愛,而是羨慕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待在你身邊,而我只能牽著牛,揹著豬草的筐子從你們身邊路過。”
“只有你受傷了或者走不動路了,陸堂不管你的時候,我才能上前把你背一背,揹著回家。”
“後來我去了北邊大營,前些雖然苦些,我都不覺得苦,你送我的小魚,我還收著。”
“素雲,聽說陸堂在京城成親了,對方確是他上司的女兒,我當時就特別高興,我覺得陸堂他總算倒黴了一次,輪到我走遠運了,我現在終於如願了,你怎麼回認爲我不喜歡你呢?我不是鹿塘。我也不會退羣。我只想跟你長長久久的生活一輩子。”
不管素雲再怎樣,畢竟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當她知道陸磊不會退親的時候,她不會再讓衛老爹和衛娘子臉上蒙羞了。
看著陸磊關切的眼神,聽了他長長的一段剖白,“哇”的一聲哭了。
現在但是他知道劉磊是不會退羣的,她不會再讓衛老爹和爲娘子。臉上蒙羞了,鬆了一口氣。就蹲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好了,不哭了。等下衛叔以爲我欺負你了,沒站穩腳跟的女婿給趕出去怎麼辦?”
他嘴上說的誠懇,當素雲看向他的時候,他又故意挑起眉,做了個鬼臉。
又殷切的將手巾巴巴的遞過去,素雲白了他一眼,奪過手巾投進臉盆裡,細細的洗了一番。
旁邊躲在門縫裡的衛老爹和衛娘子才轉過去身,拭著眼角的淚,默默的轉過去了。
陸離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只盯著素雲。
素雲正在彎腰潑水,腰一扭,更顯得腰細臀圓。
素雲因爲哭泣臉有些腫,爲了掩飾,她撩了幾把涼水洗臉,掛著不斷滾落的水珠,眼睫毛也是溼的,更襯出了一雙烏溜溜的眼睛。
陸磊直勾勾的看著素雲,便覺得有些口乾舌燥來,擡手鬆了下領口,大大的喉結滾動著,也不說話。
素雲哪裡感覺不到這灼熱的目光,心裡一顫,就打了一個哭嗝。
“看什麼看,還不去洗手,要吃飯了!”
素雲的這點小脾氣來的有些突然。
陸磊看著小姑娘軟軟的腔調,強裝出來的狠話,覺得很是可愛,怎麼有人連發脾氣都這麼可愛的嗎?
素雲沒聽到陸磊有什麼反應,擡頭看去,卻直直的對上那人呆愣愣的眼神。
素雲稍稍一愣,又一抹紅暈染紅了臉頰,推了他一把,腰一扭就回了自己的閨房。
重新上了一些脂粉,換上了一身素淨的天青色的外衣,更襯的粉白的小臉光彩照人。
剛收拾妥當衛娘子就穿過走廊,“石頭,洗好手就過來吃飯啦!”
衛娘子看到陸磊正呆呆的站在井臺旁,就輕聲的招呼他。
素雲收拾妥當,也從屋裡出來,兩人視線一對。
素雲白了陸磊一眼,跟沒見過姑娘一樣的呆小子一樣。
素顏白了他一眼,聲音都帶著幾分火氣,“去吃飯啊,是不是傻啦?”
看著陸磊傻乎乎的樣子,又想起陸磊剛剛那番剖白,便覺得他不像那狡詐的野狼了,而是像她以前養的那條大黃狗,蹲在那裡一動不動,可是身身後的尾巴一隻都在搖個不停。
素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衛老爹和衛娘子都生的很普通,青山鎮的街坊們都說素雲是這泥巴堆裡開出的一朵嬌花。
素雲長得既不像衛老爹,又不想像衛娘子,剛剛哭過的眼睛泛著細碎的水光,睫毛還是溼的,這一笑就像那春日綻開的花,還是帶了露珠的花,別說陸磊了,就那衛娘子都看呆了去。
陸磊自認爲自己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各色各樣的美女,也見過不少。
但是像素雲這樣冷著臉,就像一朵帶霜帶刺的玫瑰,一笑就猶如玫瑰綻放在心頭的,卻是頭一個。
一時間反而心猿意馬的跟在素雲後頭進了正堂屋。
竈房門口的李婆子靠著竈房的門磕著瓜子,一邊酸溜溜的道,“瞅瞅這男人,不管老的少的男人都是愛美人兒的!這素雲長的也是真稀罕,你看這腰,這臀兒,還有那.......虧的衛老爹這樣的糙漢子,怎麼生出這樣的嬌花來。”。
“一大把年紀了,天天說些不該說的話,瞧你這話裡的意思,好像你沒年輕過似的。”旁邊的一個婦人,看她這話說的露骨,扭過頭,將洗好的籠布的,搭在架子上,懟了她一句。
“還嗑瓜子,盆裡的籠布還得洗,非得叫衛老爹將你辭掉,你好去過舒坦的日子!”
那婆子訕訕的笑著,自去忙活了。
蘇雲連著做了一夜的夢,又因爲在陸磊面前睡到了日上三竿,覺得丟人了大哭了一場。
神色就有些懨懨的,細瓷的小碗裡,只盛了半碗飯,有一下沒一下的數著米粒子,連菜都不肯夾。
衛老爹非常高興,爲了閨女的終身大事終於定下來,陸磊又和陸堂不同,對待衛老爹畢恭畢敬的,撿了能說道的北邊的風俗見聞,說了一通,引得衛老爹驚呼連連。
一家四口除了素雲有些懨懨的,衛老爹和衛娘子,都是興致盎然的,聽陸磊講北邊的一些見聞。
這一頓飯拖拖拉拉的就吃到了下午。
這時候餅鋪是最清閒的時候,衛娘子帶著素雲在房裡做繡活兒。
婆子們清洗好了廚房的一應用具,就各自回家了,只上半天工的。
陸磊在院子裡一邊劈柴,衛老爹一邊收拾有些變形的蒸籠,一邊跟陸磊說說笑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