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升趕到派出所的時候,白欣和寒露各自在一個房間里做筆錄,方蓉和寒露的經紀人在外面的走廊里低聲商量著如何封鎖寒露被打的消息,這種負面新聞要是傳出去的話對寒露的形象肯定有著不小的傷害。
五名戴著墨鏡、穿著黑西裝的保鏢垂手立在白欣做筆錄的房間外面,其中有三名是人高馬大的外國人,由于這里是警局,所以看上去給人一種頗為奇怪的感覺。
“究竟是怎么回事?”見到方蓉后,趙東升不動聲色地問道,想弄清楚晚上發生了什么。
“寒露遇到了一點兒感情糾葛。”方蓉看了一眼寒露的經紀人,好像不愿意過多地談論這件事情,接著微笑著向趙東升說道,“你不用擔心,我們會解決這件事情的。”
“她們沒有受傷吧?”趙東升聞言點了點頭,感覺方蓉有什么難言之隱,于是沒有繼續追問,關切地問道。
“寒露有些輕微傷,白欣沒事兒。”方蓉知道趙東升擔心白欣,笑了笑后安慰他。
趙東升聞言松了一口氣,在走廊里的長椅上坐了下來,明天一早他就要和白欣趕去海都市忙活兩人結婚的事情,可不希望這個時候出些什么岔子。
不過,越怕什么就越來什么,十幾分鐘后,當白欣從房間里出來時,讓趙東升感到驚訝的一幕發生了,警察竟然要送白欣去拘留室。
“這是怎么回事?”趙東升的眉頭微微皺著,不動聲色地問著跟在白欣身后的兩名警察。
“剛才接到了最新的消息,傷者現在已經住院,據初步檢查腦部受到重傷,所以我們要拘留白欣小姐。”一名三級警司聞言,面無表情地向趙東升說道。
“我只不過打了她一耳光而已,她怎么可能受到重傷!”白欣咬著嘴唇瞪著那名三級警司,嬌聲爭辯。
“這我就不知道了。”三級警司沒有接白欣的話茬,而是開口向她解釋道,“我只是執行命令,有什么情況你可以向我的上級反應。”
“在沒有權威驗傷報告之前,你們這么做是不是太武斷了??了?”趙東升知道三級警司也是奉命行事,于是看了白欣一眼,沉聲向他說道,“這個問題我們會上你們上級部門反應的,不過在此之前我想知道這個不負責任的命令是誰下達的。”
“這……”三級警司感覺趙東升一副來者不善的架勢,頓時猶豫了起來,顯得有些為難。
“這樣的話,我就只能當成是你的意思了。”趙東升見三級警司有顧忌,瞅了瞅他胸口的警號,隨后伸手去摸電話,一副準備打電話的架勢。
“是我們張副所長下的命令。”三級警司見狀吃了一驚,他聽出了趙東升話里的警告,于是遲疑了一下向趙東升說道,他畢竟只是一個基層警員,沒有必要因為這件事情死扛著得罪看上去很有來頭的趙東升。
“方姐,拜托你了。”趙東升聞言放回了手機,向一旁的方蓉說道,這種小事輪不到他出手,況且他也不好在白欣的面前插手這件事情。
“你放心,我這就找人,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方蓉也知道趙東升不方便介入此事,點了一下頭后就撥通了韓素素的電話。
雖然方蓉在當地也有熟人,不過對方既然敢誣陷白欣傷人,那么肯定也有著相當的的勢力,因此要想盡快解決這件事情的話還是由韓素素出面的好。
“就是那個戲子,給我打。”正當方蓉走到一旁打電話的時候,一個身材粗壯的中年女人領著一群大漢出現在了走廊上,見到白欣后沖著她一指,惡狠狠地向身后的那些大漢說道。
大漢們聞言立刻兇神惡煞地沖向了白欣,一副大打出手的架勢。
趙東升見狀連忙把白欣護在了身后,邊上的五名保鏢橫身攔在了兩人的面前,從腰上抽出了甩棍,對著沖過來的大漢們劈頭蓋臉地地打了起來,包括那名三級警司在內的其他人則慌忙向后躲避,以免被誤傷。
雖然那些大漢有十幾個人,人多勢眾,不過哪里是那五個曾經當過雇傭兵的職業保鏢的對手,不一會兒就相繼被打倒在地,躺在地上捂著身體的某些部位痛苦地呻吟著。
現場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除了趙東升外沒有人想到那五個保鏢竟然這么能打,竟然轉眼之間就擺平了那十幾個大漢。
“把那個女人帶過來。”趁著眾人驚愕著的時候,趙東升沖著那名目瞪口呆地立在走廊上的粗壯中年女人指了一下,沉聲向五名站在身前的保鏢說道。
兩名保鏢聞言大步走向了粗壯中年女人,粗壯中年女人一見形勢不妙,連忙拔腿就跑。
可是以她臃腫的身材如何跑得過那兩名保鏢,跑了沒多遠就被兩名保鏢追上,一左一右地架起她,把奮力掙扎,嘴里大喊大叫的粗壯中年女人拖向了趙東升。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襲擊我們?”趙東升盯著面前眼神驚惶的粗壯中年女人,不動聲色地問道。
“她和那個不要臉的狐貍精是一伙兒的,而且還把我大姐給打傷住院了,我當然要給我大姐討一個公道了。”粗壯中年女人壓抑著心中的驚恐,故作鎮定地向趙東升說道。
“狐貍精?”趙東升的眉頭微微一皺,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看來寒露是當了第三者,結果被原配興師問罪來了,隨后冷冷地問道,“討公道就討公道,為什么動不動就打人!”
“我……我沒有,你……你那只眼睛看見我打人了。”粗壯中年女人耍起了無賴,色厲內荏地向趙東升說道,“你最好放了我,我哥可認識這里的市領導。”
“怪不得這么囂張了,原來是有靠山呀!”趙東升聞言冷笑了一聲,江南影視基地所在的城市不過是一個縣級市而已,市委書記頂多是個副廳,所以他還真沒有把粗壯中年女人的威脅看在眼里。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到時候倒霉的可是你。”粗壯中年女人見趙東升不怕,不由得提高了音量警告趙東升。
“你在威脅我嗎?”趙東升聞言微微笑了一下,饒有興致地盯著粗壯中年女人,他現在已經很少被人威脅了。
粗壯中年女人被趙東升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想要說上幾句狠話,但是最終還是知趣地閉了嘴,因為她敏銳地發現趙東升好像不好招惹。
“那個狐貍精在哪里?”就在這時,走廊上傳來了一個聲音,只見一群中年女人涌了進來,領頭一個身材肥胖,與粗壯中年女人有幾分相似的女人扯著嗓子喊道,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當看見走廊上橫七豎八地倒在那里呻吟著的大漢后,胖女人等人頓時停下了腳步,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一幕,顯然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狀況。
“二姐,快來救我。”粗壯中年女人見狀連忙沖著胖女人高聲喊道,“他們想要打我。”
“你們要干什么?這里是派出所,你們可不要亂來。”胖女人聞言,有些緊張地望著趙那五名保鏢說道。
“我們不想干什么,你妹妹一來就要打人,他們不過是見義勇為,制止了一起暴力事件而已。”趙東升微微笑了一下,瞅了一眼立在身前的保鏢,不動聲色地向胖女人說道,“如果你們也想著在這里制造麻煩的話,那么后果自負,我想他們并不介意鬧事者是男人還是女人。”
“這世道真是變了,什么時候插足別人婚姻、勾引別人老公的狐貍精也能恬不知恥地找人來助陣。”胖女人看了看那五名神情冷峻的保鏢,然后把目光落在了白欣的身上,咬牙切齒地說道。
“二姐,不是她,是另外一個女人。”白欣見胖女人把自己誤認成寒露,臉上不由得刷地紅了起來,粗壯中年女人見狀連忙進行了糾正。
“她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別看在電視上一副純情的模樣,私下里還不知道勾引了多少男人。”胖女人好像認識白欣,冷笑了一聲后說道,“娛樂圈的女人,有幾個干凈的。”
白欣聞言臉色頓時黯淡了下來,咬著牙站在那里,雙目有些泛紅,她很想開口反駁,可是由于趙東升在身旁開不了口,心中萬分委屈。
“你們的老板受到了侮辱,你們就這么無動于衷嗎?”趙東升見胖女人竟然誣陷白欣,雙目頓時寒光一閃,冷冷地沖著一旁立著的保鏢說道。
“你想干什么,這里可是警察局。”除了架著粗壯中年女人的兩名保鏢外,剩下的三名保鏢聞言立刻陰沉著臉走向了胖女人,胖女人見狀頓時緊張了起來,尖著聲音喊道,同時向后退了一步。
“我說過了,你要想在這里制造麻煩的話,那么就要承擔相應的后果。”趙東升冷笑了一聲,然后拉上身旁的白欣進了旁邊的審訊室,他可不希望白欣看見接下來的一幕。
進入房間后,趙東升微笑著伸手捂住了白欣的雙耳,走廊外面就傳來了響亮的耳光聲和胖女人的哭喊聲,好像胖女人在捱耳光。
白欣的僅僅咬著嘴唇,眼眶紅潤地望著趙東升,她知道趙東升不想讓她聽到外面的聲響,于是雙手按在了趙東升的手上,其實她也不想聽外面的聲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審訊室的門打開了,進來的警察神情怪異地告訴趙東升他和白欣可以走了,因為被白欣打了一耳光的中年女人已經出院,說是醫生搞錯了,她并沒有受什么傷,所以白欣現在已經沒事兒了。
直到這個時候,趙東升才從白欣的耳旁移開雙手,然后牽著她神情嚴肅地離開了派出所,上了停在派出所院子里的黑色商務轎車離開。
對于今天晚上發生了什么事情趙東升并沒有問,他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無非就是寒露與某個中年男人發生了感情糾葛,結果對方的老婆來教訓寒露,白欣給寒露出頭打了對方老婆一巴掌,然后就鬧到了派出所。
回去的路上,白欣靜靜地依靠在趙東升的肩頭,心情萬份復雜,今天發生的這件事情讓她感到無比的委屈,無緣無故地就被牽連了進去,真是百口莫辯。
“大叔,寒露已經跟那個男的斷了,是那個男的老是在騷擾她,你沒看他老婆今天晚上動手打寒露有多兇,我是氣不過才給了她一耳光的,這種事情怎么能全賴寒露,他們夫婦兩個也有責任。”沉默中,白欣忽然開口,幽幽地向趙東升說道。
“一切都過去了。”趙東升聞言微微笑了笑,把白欣攬在了懷里,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
白欣聞言溫順地倚在趙東升的身上,閉目小憩起來,趙東升的支持和信任是她最大的動力,否則的話她真的有退出影視圈的沖動了。
經過了寒露的事情后,白欣以后在為人處事方面更加注意,免得惹出什么麻煩出來,到時候又是要趙東升給她善后了,很顯然是趙東升的人解決了今天晚上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