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帶著匕首短刀,走到了一個房間外面,悄悄露出半個頭,看了一眼。
裡面有四個人,兩人面對面坐著,身後有一個傢伙背對著兩個人躺著。領(lǐng)頭的零號帶著面具頭套,站在他們前面。突然手機響了,他順手接了起來。
“怎麼樣了?也就是說,談判不太順利對吧?呵呵,你要什麼我不在乎,也不想知道,但是事情無論成與不成,我們的錢,一分都不能少。你估計他們要多久能找到這裡來?我有我自己的辦法,不用你管。”
零號掛了電話,對著旁邊的兩個傢伙道:“談判不太順利,我估計對方已經(jīng)報警了,聽口氣,來找我們的絕對不是一般人,我們得準備跑路了。”
“大哥,金主到底想用這個女孩子要什麼啊?”一個小子問。
“肯定不是錢。”零號搖搖頭:“不過都不重要了,我們做了我們該做的,接下來,就要保證所有人安全撤離,並且拿得到錢。我感覺,金主在捅一個很大的簍子,他要的東西,多半是要不來的,我們得爲自己打算了。你們在這裡守著發(fā)報臺,我去看看那個女孩子。”
夏瑜見到零號走了,就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
二號懶洋洋地道:“七號,要不要打牌?”
三號打斷道:“你瘋了?你以爲這次是普通的綁架?大哥說了,要始終保持高度警惕,不能喝酒,不能亂來,不能……”
“靠,你麻煩。”二號道:“大哥現(xiàn)在不是不在嘛,摸兩把有什麼?”二號說著摘掉了頭套:“他媽的,這裡鬼影都沒有一個,非要我們戴什麼頭套,給誰看啊!”
三號抱著自己的槍,憂心忡忡地道:“我最近左眼皮總跳,總感覺會出事。唉,你們說,咱們這次不會出什麼叉子吧?我剛纔做夢,自己被人一刀捅死,嚇死我了!”
二號一臉的不在乎:“你丫就是喜歡瞎擔(dān)心,讓你迷瞪幾分鐘,你也能做個噩夢,七號,你說,他是不是有病?”
夏瑜點點頭。
“你怎麼不說話啊?”二號問:“啞巴了?”
夏瑜道:“嗓子不舒服,都變聲了。”
一直躺在那裡的一號坐了起來:“能不能不說話?你們睡覺的時候我說話了?次奧,想休息一會兒都不行。”
三號掏出自己的匕首,憂傷地看著它,手指在刀刃上輕輕摩挲:“唉,我不想幹了,幹這行總是提心吊膽的。”
“呵呵額……”二號笑了,一邊抽菸一邊道:“怎麼?你突然想做個好人了?不幹這個,你想幹嘛?醫(yī)生還是律師?”
三號嘆了口氣,看著自己的鋒利的匕首:“我總是感覺,自己作惡太多,恐怕不會有好報,這把匕首,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插進我自己的心口!”
三號把匕首反了過來,往自己的心口比劃著,擡起頭問:“你們說,心臟被刀子刺進去,回是什麼感覺?”
二號翻了翻白眼:“不知道,你試試唄!”
夏瑜慢慢地走了幾步,假裝一個摔倒,一下子壓在三號的後背,三號沒有防備,直接撲了下去,刀子直接插進胸膛。
三號一口煙直接噴了出來:“我次奧!二號,二號!”擡起頭怒道:“七號,你特麼幹啥呢?”
他擡頭的一瞬間,看到了七號的匕首飛向自己的咽喉,瞬間捂著咽喉,躺了下去。
一號還倒在牆根,眼睛也不睜,氣憤地道:“你們還能不能消停點了?我就想睡十分鐘,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夏瑜慢慢拔出刀,走到他跟前:“不過分,多睡一會兒也沒事。”
一號道:“七號,你有病就特麼趕緊去吃藥,別在這裡跟老子廢話。”
二號還沒死透,抓住一號的褲腿,用力拉了兩下。一號不耐煩地道:“拉我?guī)致铮咳鲩_!”
二號瞪大了眼睛,又拉了兩下。一號猛地踹了一腳,直接把二號踹的一口氣嚥了下去。
“真特麼煩人!”一號猛地坐了起來:“我特麼就想睡一會,就一會兒,你們就不能讓我安安靜靜地睡一會兒嗎?”
定睛一看,三號啪在地上,二號的喉嚨間不斷冒出鮮血,身後傳來了夏瑜的聲音:“可以。”
刀子插入後心,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夏瑜慢慢地道:“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你現(xiàn)在可以一直睡下去了。”
一號蹬腿掙扎了幾下,也斷氣了。
夏瑜喘著氣,將幾個人收拾妥當,開始到處找人。夏瑜的緊張感消失了,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越幹越順手,越幹越淡定。難道自己天生就是個劊子手?
夏瑜的動作不再機械僵硬,反而更加順暢、敏捷和快速,接下來一口氣又幹掉了七八個。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耳機裡傳來了零號老大的聲音:“七號、八號,報告你們的位置,死哪裡去了?”沉默了一會兒:“七號?八號?”
夏瑜趕緊衝著白萌萌的所在地偷偷潛行過去。
作戰(zhàn)指揮部裡。
張德軍道:“白先生,逃跑方向已經(jīng)能確認了,車輪軌跡和泥土對比的報告也傳回來了,我們的人會在三十分鐘後行動。我需要你穩(wěn)住對方,可以假裝答應(yīng)他,但是說你需要一點時間。”
白萌堂點點頭:“好。”
張德軍想了想,沒有說什麼,走開了。
這個時候,其實什麼都不必說了,白萌堂什麼都知道。營救行動一開始,他孫女的命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特戰(zhàn)隊的隊員已經(jīng)在車子上往這裡進發(fā),按照規(guī)定,要在幾公里外下車,免得打草驚蛇,全部潛入山林,秘密潛入開始營救。
時間已經(jīng)到了下午六點鐘。
最後一次的電話,白萌堂繼續(xù)拖延時間,但是對方什麼都沒說,足足沉默了十幾秒,只說了句:“白先生,我們下次再合作吧。您孫女的喪禮,我就不參加了。”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白萌堂聽著電話裡的忙音,大腦陷入了空白,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坐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