㈠
筆記本越翻越薄,不知何時便翻閱了大半。陳哀的過人智慧使那些離奇古怪的案件充滿了戲劇性,我所寫的每一篇回憶案都是以這些案件爲素材的,無意間烘托了她那獨一無二的成就。當然,她也有左右爲難的時候,感情牽制理性,真相的實質引人思考,我來告訴大家這樣一個案件。
㈡
那天,陳哀百般無聊的在街道上散步,因幾天追蹤案件的奔波,讓她身心疲倦。原本繃緊的牛仔褲上多了一條寬大的皮帶,這無不讓她覺得彆扭。但由於命運的召喚,根本沒有喘氣的機會。
偵探看到中央警局的警車停靠在一棟大樓旁,一輛救護車也隨之而來。動作迅速的醫生們擡著擔架往樓道里衝去。聞訊趕來的羣衆立刻圍滿了街區。
伴隨著擔架的擡出,陳哀看到一位病人緊閉雙眼,臉色土黃。旁邊像是家人似的男子焦急地呼喊著:“吳太太,振作點,馬上就到醫院了!”
病人被送入救護車,緊隨其後的男人忽然被於警長叫住。
警長拿出警察手冊亮在他面前,“是許興先生吧,你留在這裡。”
“爲什麼?我什麼都沒做啊!”許興不知所措,心裡只想著吳太太的安危。
“有些事情需要詳細瞭解。”警員將其帶到人羣外。
陳哀隱約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去,“警長,是不是有什麼案件?”
“是??????是的。在助手許興去買東西期間,靠人工呼吸器維持生命的吳華太太的呼吸器突然停止。因此,吳太太心肺停止工作被緊急送往醫院。”於警長沒意識到偵探怎麼在這兒。
“呼吸器停止??????”陳哀往樓中看一眼。
“雖然許先生說以前也曾發生過電路器開關斷落這樣的事情,不過??????”於警長眼神遊離在許興身上。
“你想說我殺了吳太太吧!”許興擡起頭。
“呼吸器停止的時候誰也不在房間裡,如果警報器沒有聯絡醫院,吳太太就死定了。”警長繼續分析,“也就是說,不能否認預謀殺人的可能性。”
兩人不停理論,但陳哀並沒有說話。
另一頭,鄭警官在這棟大樓不遠處抓獲一名形跡可疑的男性,將他帶到於警長身邊,“警長,我在這附近抓住這個人,名叫趙坤。據調查先前有偷竊罪的前科,從他身上搜到一條女性黑色內衣,看來這次毛病又犯了,要先帶他回警局嗎?”
小偷掙扎著說:“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下次不敢了,饒了我吧!”
“現在還有案件要處理,你先看著他。”於警長撓撓頭。
陳哀發現趙坤不停地摩擦手掌,“你的手怎麼了?”
“起個泡,剛剛在偷內衣時,一打開晾衣架的夾子就起了火花,把我燙傷了。”趙坤喃喃地說。
“火花??????”我的朋友自言自語,轉頭說:“警長,我們還是先進屋看看現場再作定論!”
㈢
於警長將偵探帶到前廳,然後領著她進入臥房。來到房內的陳哀打量著屋內的佈置。昏黃的夕陽透過繪彩花窗射進屋來,將綠、紅、天藍相間的斑駁光影投映在木質地板上。
“被害者吳太太是幾年前碰上交通事故,造成身體無法行動,之後變成腦梗塞。唯一的親人,女兒林羽女士一個人來照顧她,林女士工作很忙的時候就託許先生幫忙照料。”中央警局的警長敘述著基本情況,“最近吳太太似乎變得沒有意識,無法自主呼吸。”
陳哀來到呼吸器旁,拿起備用電池的部分,上面並沒有安裝電池,問:“許先生,爲什麼備用電池沒有安裝好?”
坐在沙發上的許興抱著頭說:“電池發生了故障正在修理當中??????”
“怎麼會這樣?這可是關係到性命的事情!”於警長有點火大。
許興沒有回答,彷彿在不斷責備自己的過失,無比痛苦的神情。
“電路器斷落是因爲內部受損嗎?”陳哀敲了敲電路器。
“不是很清楚,在等候檢測人員到達。”警長迴應。
陳哀四處走動,根據屋內的設計,來到陽臺。
這件套房位於大樓的一樓,陽臺上沒裝防盜網,只有矮矮的圍欄,並且直面街道,可謂是簡陋得很。晾衣架上夾著各類女性內衣,大概是吳華和林羽晾在一起的。
她在陽臺上摸索著,自來水管上的監控器引起了她的注意。在監視器上有條不和諧的細繩與之相連接,另一端則垂到地上。
許興也跟到陽臺,眼神迷茫,無法控制情緒。
陳哀指著監控器,“那個壞掉了嗎?”
“林女士經常被偷內衣所以才裝上去的,但是很久以前就壞掉了。”目前家中的“守護人”這樣說道。
聰明的女子“掃描”著晾衣架上的內衣,突然有新的發現。本來應該掛滿內衣的晾衣架上,卻有一個夾子是空的。上面還有燒焦的痕跡,使得白亮的夾子變得焦黑。
剛好,這個家的獨生女林羽回來了。
㈣
不瞭解情況的林羽在陽臺前的街道上出現,看到陳哀握著晾衣架上的空夾子,露出害怕的眼神,左手舉起來碰到下嘴脣,慢慢地跪在地上,“媽媽??????”
許興望見林羽,瘋了似得跑向屋外。陽臺上的人見到這一幕,也跟隨著腳步聲出去。
“林女士,沒事吧!”早到一步的許興扶起落魄的家人。
“媽??????媽媽呢?”林羽傷心得連話都說不穩。
“剛纔救護車把她送到醫院,對不起,我雖然在身邊卻還是發生這種事。”
“會得救嗎?”
“一定會的,總之先到醫院去再說。”
許興與林羽大步往前走。陳哀卻阻擋了他們的去路,“林女士,內衣經常被偷是嗎?”
於警長在身後感到不可理喻,“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
女人稍停了一會兒,說:“以前經常,最近不太被偷了。”
“這些問題先放一邊,現在應該先趕到醫院。”警長著急起來。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那個監控器從什麼時候開始壞的?”
“半年前,似乎是因爲被雨水淋溼造成的短路。”林羽不緊不慢地說。
“以前發生呼吸器停止工作的事,跟監控器有關嗎?”我的朋友接二連三。
“是的,難道這次??????”
林羽的話被許興打斷,“你給我適可而止行嗎?吳太太現在生死未卜,你卻在這問些無聊的問題做什麼?”
憤怒的男子推開陳哀,便與女子往醫院奔去,只剩下偵探與於警長兩個人。
“今天的陳哀很奇怪啊!”警長無奈地說。
“這確實很不像我的作風。”親愛的朋友長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