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陽光照進地牢里,本已適應(yīng)了地牢內(nèi)昏暗的環(huán)境的眾多囚犯,在陽光的照射下,幾乎無法睜開眼睛,更無法看清進入地牢的是什么人。
許多囚犯只能瞇著眼睛,遮著陽光,大聲叫喊、咒罵著進入地牢的人,在他們看來,此刻進入地牢的人應(yīng)該就是原本管理這座地牢的獄卒和和守衛(wèi)隊長了,而一些理智些的囚犯,則感覺有些不對勁,因為進來的人沒有如同往日的獄卒一般,咒罵著囚犯們,要求囚犯們閉嘴。
那些理智些的囚犯都謹(jǐn)慎的閉上了嘴,靜靜等待著眼睛逐漸適應(yīng)陽光,看清來人是什么人。
當(dāng)囚犯們逐漸適應(yīng)了較為明亮的光線后,看到的,不是身穿獄卒服飾的那些獄卒,而是一些軍人。
這些軍人裝備著銅黃色的頭盔,身穿優(yōu)質(zhì)皮甲,皮甲上寫著一個大大的青字,他們一手拿著鐵流軍的制式鐵質(zhì)長劍,一手舉著用銅片鑲邊的木盾,謹(jǐn)慎的進入地牢。
這些軍人自然是青龍軍的一個小隊了。
在前一日里,周國軍隊攻占宛城時,察覺不對的獄卒們,就已經(jīng)跑了出去,能成為獄卒的人,大多不是會為了國家而犧牲自己的性命的人,因此,在獄卒的隊長和那些忠勇的獄卒,反抗被殺后,剩余的獄卒就都投降了。
獄卒們投降后,沒有經(jīng)過審訊,都被關(guān)押了起來,當(dāng)然也就沒有人說出地牢的位置,而且城內(nèi)混亂,即便知道地牢的位置,青龍軍也沒有足夠的人手去探查,他們也不想去探查這樣的地方。
經(jīng)過一日,城內(nèi)已被基本鎮(zhèn)壓了,為了防止有反抗者躲藏在城內(nèi),除了宣傳周國的制度外,歐陽豐也派遣了青龍軍和輔軍的士兵仔細(xì)搜查城內(nèi)。
這座地牢最是適合躲藏了,因此青龍軍派遣了一個小隊搜查這片地方,而一名青龍軍的隊長則帶著十?dāng)?shù)名士兵親自搜查地牢里面,也正是如此,才讓地牢里的囚犯們獲得了一線生機。
“隊長,這里是元國的地牢,看起來不像是有人藏在里面的樣子。”一名青龍軍的伍長對著青龍軍隊長說道,他一臉的嫌惡。
地牢里不通風(fēng),原本元國的獄卒也不會頻繁的清掃地牢,因此地牢里自然是氣味難聞。
那隊長也是對地牢的環(huán)境很不喜歡,但是他知道自己的任務(wù),因此隨口訓(xùn)斥了那伍長一下:“小花,不要抱怨,仔細(xì)檢查,不要放過一個地方,記住我們的任務(wù),我不想因為我們的疏忽,讓其他的兄弟,被潛藏的反抗者殺死。”他看著那些囚犯,銳利的眼睛,和一身的殺氣,讓那些囚犯立即禁聲。
那個叫小花的伍長,受到隊長的訓(xùn)斥,雖然理解,但還是有些不滿的小聲抱怨道:“隊長,說了不要叫我小花的,你是想笑死敵人嗎?”他們身后的青龍軍士兵,因為他們的對話,則發(fā)出了小聲的笑聲。
而聽到兩人的對話的眾多囚犯們,則心驚不已,這些士兵的對話里,有許多讓他們不敢細(xì)想的內(nèi)容。
地牢雖大,但結(jié)構(gòu)簡單,很快,青龍軍一行人就檢查完了,除了牢籠內(nèi)的犯人外,沒有再潛藏著反抗者,所以他們很快就準(zhǔn)備出去了,因為還有許多地方在等著他們搜查,可沒有時間在這里浪費。
看到這些士兵即將離開,眾多囚犯立刻喊叫起來,因為獄卒不在了,如果這些士兵不管他們,不過兩日,他們就要被全部餓死在這地下監(jiān)牢里面了。
那年輕人自然也不想被餓死在監(jiān)牢里,當(dāng)那些士兵經(jīng)過他的牢房時,他拼足了力氣,大聲喊道:“等一下,我有重要的事要報告給你們的將軍,請帶我出去。”
那青龍軍隊長又怎么會相信一名囚犯的話?他無視著走過了。
年輕人看到自己的話沒有效果,急智的轉(zhuǎn)口說道:“我知道藏有大量財寶的地方,因此才被皇帝陛下抓來的。”
這一說法,那青龍軍隊長任然沒有停下,但是那個叫小花的伍長倒停了下來,謹(jǐn)慎的看著年輕人。
那隊長自然不會丟下自己的弟兄而自顧自的走,他不禁回頭不滿的看著叫小花的伍長,說道:“快走,我們還有許多地方要搜查呢。”
看到隊長停下來,年輕人急忙站起身,快速整理了一下臟亂的衣服,和面容,看著青龍軍的隊長,還別說,雖然披頭散發(fā)的,面容骯臟,但是一身的氣質(zhì)卻有些與這地牢格格不入,讓那青龍軍隊長注目了一下。
年輕人看著隊長鄭重的說道:“這位大人,我真的知道一個巨大的財寶隱藏的地方,我可以帶你們?nèi)ィ皇切枰姷侥銈兊膶④姡乙H自和他說。”
那隊長看著年輕人,嗤之以鼻,他才不相信一個囚犯會知道什么財寶的隱藏地。
倒是那個伍長看著年輕人,眼珠子轉(zhuǎn)了一下勸道:“隊長,這是個好機會啊,反正放他出來,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如果真的有筆的金銀財寶,那大將軍必定會分給我們一點,說不定王上還會接見我們呢,那就足以光宗耀祖了,即便他說的是假的,我們也可以隨手殺了他。”他越說越興奮。
雖然不贊同手下的說法,但是那隊長確實有些心動,年輕人的氣質(zhì)也是讓他有點相信的原因,而且正如小花伍長說的,如果能因此見到國君,那種情景,讓他即便舉得可能性很小,心跳也瞬間加快了一些。
他看向那年輕人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年輕人看到出去可期,有些激動的說道:“在下叫諸葛司,不知這位大人大名?”
那隊長也回道:“我乃周國青龍軍第四小隊隊長游方。”他看著四周的囚犯都對他的身份驚訝不已時,一臉自豪的說道:“我周國已經(jīng)攻破并占領(lǐng)了元國,我等正搜查那些反抗之人。”
游方看著諸葛司,嚴(yán)厲的說道:“我可以放你出來,不過,如果你的話有一點虛假,就別怪我將你的頭與那些反抗者的頭一同放在一起。”說完,便讓士兵們打開牢籠。
諸葛司有些心虛的說道:“我會讓你們的將軍相信,放我出來是正確的。”他可不是元國人,只是被前元國國君看重,所以對于元國的消亡,他雖然有些傷感,但卻毫不在意,此刻他只想出到這牢獄的外面,想著怎么重獲自由。
看到諸葛司被放了出來,那些囚犯叫喊得更加大聲了,許多囚犯都大喊自己知道大量財寶隱藏,企圖讓游方如同釋放諸葛司一樣放自己出牢房,至于他們?nèi)绻f假話被發(fā)現(xiàn)的下場,他們已經(jīng)顧不得去想了。
游方知道這些囚犯不過是故意編造謊話的,而且這謊話還拙劣得不得了,又怎么會相信他們,對他們的叫喊充耳不聞,在經(jīng)過一間牢房時,有一名囚犯隔著牢籠,伸出手想抓住游方,讓他放自己出去。
游方一劍劈下,將那囚犯伸出牢籠的右手砍斷,然后反手對著貼著牢籠的囚犯就是一劍,就看也不看的走了,他沒有興趣管一個膽敢攔住他去路的囚犯的死活。
那囚犯慘叫一聲,捂著胸前被切開的傷口,向后倒去,很快就沒了聲息。
看到那游方狠辣的兩劍,不僅讓囚犯們的叫喊聲小了不少,也讓諸葛司心慌不已,他那骯臟的額頭上都滲出了許多汗珠來,在走出牢籠后,他就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咬咬牙,朝地牢深處的某個牢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跟上了已經(jīng)徑直走出地牢的游方。
游方帶著諸葛司,出了地牢,直接找上了涂泗:“涂將軍,卑職有要事稟告。”他指著諸葛司說道:“卑職在元國的地牢里發(fā)現(xiàn)了這人,他說知道一處極為大的財寶的隱藏地,希望當(dāng)面告訴將軍。”
對于游方復(fù)述的諸葛司的說法,涂泗是一個字都不相信,他不滿的看了眼游方,用眼神責(zé)怪他,在這個忙碌的時候,為什么放出一個騙子出來,涂泗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拔出了自己的佩劍。
看到涂泗拔劍,諸葛司急忙跳出來,大聲向涂泗說道:“將軍,請聽我一言,我真的知道那財物在哪,我要以此換回我的命,請給我證明的機會。”他看著涂泗拔出劍,準(zhǔn)備斬向他時,萬分著急,頭部感覺有些發(fā)昏,畢竟他在牢里呆了一年,肚子又餓,此刻驚慌下,難免有些身體虛弱,精神萎靡,此刻能站直了,已經(jīng)算是他意志較強了。
正當(dāng)涂泗要砍諸葛司時,歐陽豐來了。
看到面前的狀況,讓他疑惑不已。
涂泗立刻收劍,對歐陽豐行禮問道:“大將軍,不知您前來,有何命令?”
歐陽豐擾擾頭說道:“我想讓你去找找一些會做飯的人,給那些俘虜準(zhǔn)備些吃食。”城內(nèi)的俘虜們,已經(jīng)有一天沒有吃過東西了。
涂泗有些不滿的說道:“那些俘虜不過是浪費糧食,不如全殺了,留著無用。”他看不起那些投降的元國士兵。
歐陽豐對他這激進的性格也有些無奈,他說道:“笨蛋,以后這個城內(nèi)的士兵、百姓,都是我周國之人,王上想要讓各軍隊在這些俘虜中挑選人來補充,你的帳下不是有不少人傷亡嗎?這些俘虜雖然投降了,但是不代表他們就缺乏勇氣,很多人也是不錯的,你可以從中挑選一些精銳,補充進青龍軍里,把他們餓死了,你從哪去征召士兵?”他可是看好青龍軍的,所以親自過來,就是希望青龍軍先挑選,將那些精兵先選掉,至于自己的笨蛋兒子,哼哼,他歐陽豐也是會小心眼的。
然后,歐陽豐就注意到諸葛司,問道:“這是怎么回事,這家伙食誰?”雖然諸葛司臟亂得像個乞丐一樣,但是歐陽豐卻突然有了興趣。
諸葛司在一旁急忙道:“這位將軍,我知道元國內(nèi)的一個大財寶的隱藏地。”
歐陽豐笑道:“哦?那是在哪里呢?不要說謊,這城里,我們已經(jīng)翻遍了,沒有地方能藏得住的。”
諸葛司急忙說道:“我,那個財富就是我,請給我機會,我的知識必定能為您帶來巨大的財富,比這座城還大還多。”
涂泗聽到開頭,就拔劍斬向諸葛司,他非常氣憤諸葛司在大將軍面前胡說八道。
“住手。”歐陽豐及時的發(fā)話了。
涂泗的劍停在了距離諸葛司脖子一手指寬的地方上。
感受著脖子處的劍芒,諸葛司汗如雨下,如果剛才歐陽豐發(fā)話慢一點,這把劍就會將他的脖子砍斷,他小心的避開劍抹了把汗,本來就臟得亂七八糟的臉,被抹了一把后,更加花了,讓他的臉一時間讓人看了好笑。
歐陽豐笑道:“小子,說謊話可是會丟掉性命的啊。”
諸葛司再次說道:“將軍,請相信我,給我個機會,我會證明我的價值的。”
涂泗任然舉著劍,對歐陽豐勸道:“大將軍,不用相信這花言巧語之人。”
歐陽再次笑道:“行了,涂泗,放下劍,王上在宮里正無聊著,我?guī)ソo王上見見,以王上的眼光,他有沒有用,王上都能看得出來,如果他沒有用,我就讓他給你練劍用。”他現(xiàn)在身為大將軍,能做的事也不多了,大多都是各個千人將去做,現(xiàn)在找到了好玩的東西,自然要先給國君玩一下再說。
“哼,就聽大將軍的。”涂泗收起了劍,盯著諸葛司,對于國君的眼光,他是欽佩的,所以歐陽豐抬出了國君,他也不好再固執(zhí)的要把這個乞丐殺死,反正,如果國君決得這個乞丐沒有,他還有機會在這乞丐身上練劍。
因此,在猛盯了諸葛司一陣后,他就轉(zhuǎn)身去找做飯的人去了。
游方一眾,也繼續(xù)去搜查反抗者了。
雖然要去見國君,但是諸葛司這一身是不能去的。
看著諸葛司如同乞丐的一身后,歐陽豐搖搖頭的說道:“行了,走吧,先帶你去洗洗澡,換身衣服,你這樣可無法給王上看見。”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并示意諸葛司跟上。
諸葛司聽到他們的對話,才知道周國的國君,居然就在這座城里,他也很好奇能攻占元國的國君,是個什么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