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寧風、冷染、幽、胖子四個都沒有再回天風學院,事實上,昨天下午一次大群架打下來,四人在新生的心中都地位變得極高,很多新生代表紛紛發言愿意帶領手下追隨四人。
想要在學院立足,光憑一腔熱血是沒有用的,還得擁有讓人敬畏讓人害怕的武力,寧風四人無疑具備了這一點,不過很可惜,寧風對此絲毫沒興趣,天風學院只是暫時的去處,如今重中之重,是風家的事。
冷染和幽,兩個家伙都是沉默寡言,說話什么的也只會和極為熟悉的人講,要是他倆做了新生老大的位置,怕是就不能算學生黨派了,直接變成殺手組織得了。
胖子嘛,為人喜歡熱鬧,但要他扛起新生代表這面旗子,怕是立馬就得舉雙手雙腳反對,啥,我來管?那這新生不還得集體完蛋?
最后,新生們只得按照目前的新生代表,選出了三個實力最強的作為名義上的幾位主事人,也就是那對靚麗的雙胞胎姐妹還有那個體修。
說起那青年體修,他的確是福源不淺,不僅靠運氣一路在新生中晉級打入四強,之后還順利突破到了靈武境界。
很多人開始并不服他,認為他狗屎運太重,所以隔三差五就有弟子挑戰,事實上,這青年體修的位置絕對實至名歸,當初他可是先后和胖子還有寧風都打了平手。
胖子手段詭異,別說體修,怕就是目前的冷染和幽都不見得能打倒,寧風當時的平手可完全是僥幸,這體修的實力在當時絕對是能打敗寧風的,只是時間不允許,寧風又故意拖延,這才有了平局一說。
兩個雙胞胎姐妹同樣不是花瓶,她們不僅個人境界較高,還擅于使用聯合武技,新生中鮮有其對手。要不是新生會比規定只能一打一,怕是極有可能新生榜第一的位置就要換人了。
“福伯,好好照顧我娘,沒事兒扶著我娘到外面轉轉,這屋子里光線不好,呆久了憋得難受。”
風行云朝著老管家道,老管家點了點頭,看了看寧風幾人,對著風行云道。
“三少爺在外面也要小心些,最近的皇城王都不太平,可不要像以往那般招惹事端了,對了,三少爺,大公子說他過幾日便要回來了,還有,聽說司馬家的小丫頭也幾天前回來了,正到處找少爺你呢。”
風行云聽到大哥要回來,喜憂參半,他風行云再也不是原來那個什么都不懂的紈绔子弟了,上次出逃皇城王都,遭到了多少次暗殺連他自己都數不過來,他開始慢慢明白這些年自己兩位兄長和父親的不易。
聽到司馬小藝也跑回來了,還在滿世界找自己,風行云頓時就頭大無比,這丫頭太棘手了,自己與她的關系很尷尬。
早年是青梅竹馬一起玩到大的玩伴,她也像個跟屁蟲一樣粘著自己,并不像其他世家公子小姐那般刻意疏遠,風行云一直將她當做妹妹。
雖說環境讓他多少性情有些放蕩,為人趨于紈绔,可只要這個妹妹來找自己,風行云就算天大的事也會放在一旁,他在她的面前倒是永遠是個好哥哥的模樣,并不似平日里那般風流,就算是裝,也得笑著陪司馬小藝到處轉轉。
為什么?因為整個皇城王都,人人都表面上奉承他風行云,人人都背后笑話他風行云,人人都人前刻意疏遠他風行云。
就因為他是風家在皇城王都的挾子,所有人都不敢與他深交,所以,他的朋友很少,風行云不是風行天的那種性子。
風行天能忍受莫大的屈辱,能在孤寂的境地里調整自己的心態,能為了風家斂去他的驕傲與鋒芒,就好像一把未曾出鞘的利劍,甘愿將自己的銳利安安靜靜的蟄伏在黑暗之中。
風行云不一樣,他是一個隨心所欲的人,受不得約束,愛憎分明,為人狂放不羈,但絕不目中無人,他和自己大哥一樣,喜歡結交,能為了朋友一句話徹夜暢飲。
他紈绔,可是他除了紈绔別無他法,皇城王都,聽起來似乎大的很,可它就好像一個鐵籠子,再光鮮,再亮麗,沒有自由,這一點便能讓風行云這種性格的人發瘋。
面對著同樣的人,同樣的景物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本來應該是種極其恬靜的生活,可他風行云偏偏出生在了風家,這種循規蹈矩的生活,不應該屬于年輕人。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司馬小藝出現了,就好像黑暗中的一絲曙光,給了風行云枯燥的生活生機和希望。
再后來,司馬小藝在家族的要求下,小小年紀就披甲上陣,到了天風帝國與六合之地的邊境歷練。
沒曾想,兩人再次相見,本應是接風洗塵的慶功宴,卻因為酒后亂性,導致了如今尷尬的情況。
風行云對司馬小藝,說不喜歡那絕對是騙自己,可一直當做妹妹的人被自己睡了,風行云心中還是有疙瘩的,而且,他為人風流,身邊雖然沒有固定的女人,可不清不楚的倒是不少。
風行云自認是配不上司馬小藝的,所以,他一直躲得遠遠的,而且,兩人之間最大的問題并不是愿不愿意,而是風家如今的處境。
隨著十多年前新皇登基,第一次采用王師的見解將風行天作為質子禁足在皇城王都那天開始,天風皇室對風家的態度昭然若揭。
皇家之所以要除掉風家,便是因為風家麾下的風家軍太過驍勇,兩川地形平坦,尤其便于鐵騎作戰,當年風凜就有過一夜連克數城的戰績。
風家鐵騎驍勇南川盡知,皇家,隨著三千年下來皇姓宗親不斷割地封侯封王,也漸漸得了民心,有了一支皇家的軍隊。
不過,這種宗親之間選出來的王侯,大多都是酒囊飯袋,所以才會有文武會的誕生,草莽之間選拔出來的將領,哪怕不能成為統御三軍的大將軍,但絕對能是一把利刃,而且沒有那些大家族的影子,皇室用起來也安心。
風家軍的強大,便是源于不問出生背景,只要你有本事,只要你不怕死,你就有機會出人頭地,所以風家網羅了一大批這種將領。
司馬家,同樣掌握著一股不弱的軍事力量,若是兩家站到一對,天風皇室怕是要寢食難安。
“福伯放心,我知道怎么辦。”
風行云說罷,就帶著寧風幾人出發,片刻后,一行人同步臻匯合,風行云已經好久沒有這么正大光明的露面了,很多人甚至都猜測,風行云很可能再也不敢出現在皇城王都。
畢竟,風行云雖然一向紈绔,可也就是欺負欺負其它小紈绔,像欺負司馬家這種龐然大物,那就是作死了。
本來以為只是普通的聚會,卻沒想到走到皇城王都中城區十字路口處發生了意外。
如果將寧風等人所在的位置當做正前方的一伙人,那么,其它三個方向便是各為陣營的三伙人。
風行云正前方迎面而來的一行人,正是以四皇子為代表的皇家帝黨,身側有歐陽厲、何進等一大群親近帝黨的年輕一代,男男女女皆有,約莫二三十人,身后是一大群伺從。
浩浩蕩蕩,一直到拐角處都沒看到這群人的規模,他們的目的顯而易見,便是要羞辱風行云,不過四皇子看到寧風的第一眼,很是疑惑,一時間沒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兒。
十字路口的左邊,是一大群服飾奇異的人,他們明顯不是天風帝國的人,服飾就能看出他們獨特的風俗,當先一人,頭戴金冠,身著龍鳳袍,盛氣凌人,走路就像一只螃蟹,橫行霸道。
十字路口的右邊,一行十多人個個氣息沉穩,殺伐之氣撲面而來,身著深色暗紅長袍,腰佩寶刀,眼神沉凝內斂但殺氣凜然,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當先一人,身形頎長,暗紅長袍兩側各有一把佩刀,一頭血紅長發,紅巾抹額,右眼角下方有一細微刀疤,眼神湛然,眉宇間睥睨盡顯,行走之余腳步鏗鏘,讓人心中害怕。
四方人馬就這么在皇城王都最熱鬧的街道碰頭了,除了風行云,除了皇家帝黨爪牙,還有囂張不可一世的怪異服飾的年輕人,還有殺氣騰騰的睥睨青年。
四方人馬很是默契的都沒有開口說話,相互對視一眼后,那囂張的青年開口道。
“你就是風行天?那個風家的紈绔子弟,風繼忠最小的兒子?”
風行云臉色變了變,但是也摸不清楚囂張年輕人的真實身份,所以就試探到。
“是的,我就是風家幼子風行云,不過說起紈绔,我怕是遠遠比不上你,當眾攔我風行云的道,你還是第一個,所以說,你到底是是什么人?”
“風行云,不得放肆,這位是天毒帝國的太子陛下,可不要胡亂說話。”
四皇子看到囂張的年輕人,心里就是一疙瘩,天風帝國受到毒師的攻擊,但依然百姓生活如此平靜,偏偏天毒帝國還派太子來天風示威,說明他們必定有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