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寧風本身雖然沒有覺醒真魔之血的血脈之力,但一般的魔血在他面前根本沒有任何獨特之處,特別是巨魔族的血脈之力還是延長和壯大氣血,這本身對于魔族來說就比較雞肋,可能對于同等魔血來說還有些作用,對于寧風來說卻是一點作用沒有。
“血脈之力對于我們魔族而言,便如同飛行魔獸的羽翼,有何沒有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戰力,老朽雖然是半圣,但毫不夸張的說,一個完美覺醒了血脈之力的高階武皇,要戰勝我并不會太困難,這么說,你應該能夠更加清晰的對比了吧?”
古圣的話讓寧風眼前亮了亮,同時提出了兩個新的問題:“那前輩你打算什么時候再度沖擊圣人之境?還有,前輩可知道如何覺醒血脈之力?”
對于第一個問題,古圣只是笑了笑便是搖頭道:“圣人之劫并不輕松,尤其是我剛剛離開小世界,還不清楚和適應大陸的雷劫到底威力有多恐怖,我想過上一段時間再說了,反正當初兩次不顧一切渡劫,也是為了能夠出來罷了。
還是等我準備一番,有了把握后再進行突破吧,要是可以的話,最好是離開你們學院,找個沒人的僻靜之處突破,那樣沒人打擾?!?
對于寧風第二個問題,古圣倒是在回答完第一個問題后沉默了許久,最后才語氣悵然的嘆道:“知道倒是知道一些,但是都是道聽途說,我這等散修,雖然境界的確還看得過去,但沒有自己的勢力,沒有情報來源,在虛靈界知道的東西也極為的有限。
覺醒血脈之力,無非就那么幾個條件和方法,第一點,自然是要擁有覺醒血脈之力的資格,血氣要夠強,一般來說,血脈之力只存在于魔族還有魔獸,但是,并沒有人族不能覺醒血脈之力的說法,只是這樣的人族太罕見罷了。
第二,境界方面的要求,并非你想的那般,修為越高越好,覺醒血脈之力,最好的情況是先天自我覺醒,也就是不需要絲毫外力的情況下,某一日突然便自我突破將氣血完成進化,這等天才鳳毛麟角,虛靈界里面,我還真沒聽說過有這等先天自我覺醒的存在。
一般來說,魔族血脈之力的最佳覺醒時間段,是在修為差不多在武王之上圣人之下,超過了這個境界,血脈之力能夠成功覺醒的幾率小得可以忽略不計。
第三,就是方式,大陸都知道的兩種方式,其一是祖血洗禮,血池覺醒血脈之力永遠是成功率最高最安全的,其二,就是一些洞府之內絕世強者留下的血脈接引,這些大能生前了無牽掛,只想在死后能造福后人,所以他們會解除掉本身的血脈本源力量,將他們的血脈之力化作任何血脈強者都能吸收的能量,機緣到了,得到這樣一個強者的傳承,覺醒血脈之力不是什么難事,只是這個概率太低了。”
寧風自然聽出了古圣語氣之中的黯然,他心頭明白,古圣如今不愿意突破到圣人,一方面自然有他剛剛說的幾點原因,但恐怕古圣心頭也還有著一絲希望吧,只不過他清楚那種希望千難萬難,等同于沒有,所以才會如此神色黯然。
對于一個魔族半圣修為的強者而言,還不能有機會覺醒血脈之力,恐怕這一輩子就真的覺醒不了了,那他以后的成就也就自然有限,這是無奈,也是可悲的地方,散修與大家族的優劣,一下子就對比了出來,魔族那些龐然大物,只要后人不是血脈垃圾得無可救藥,都是有機會進入祖宗血池,嘗試著覺醒血脈之力的。
“前輩也無需太過擔憂了,一切順其自然便好,血脈之力雖然強大,但武道乃是逆天之事,豈能光靠區區血脈便決定未來的高度,不過說起來,晚輩至今也沒有覺醒血脈之力,此次八峰會比一結束,我們便離開學院外出歷練一番吧,屆時打聽打聽,也算有個盼頭吧?!?
寧風的話其實并沒有讓古圣心頭寬慰多少,但是想到寧風的實際情況,古圣心頭便是稍稍有些安慰,寧風與他不同,這是一個身懷真魔之血的年輕人,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但這樣一個天才,卻是在馬上就要突破武皇的情況下都沒完成血脈之力的覺醒,可見他古圣并不算最倒霉的。
真魔之血的擁有者,寧風這般修為,天賦上佳的或許都完成了血脈之力的二次甚至三次覺醒,寧風卻是一次都沒有,這也是他無法在魔族面前體現出真魔之血優勢的原因,寧風只能靠著真魔之血本身的強大,對戰魔族的時候配合亂古魔經不吃虧,卻無法將優勢擴大,這對真魔之血而言本身就是一種侮辱。
古圣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即使他此生完不成血脈之力的覺醒,除了有些遺憾之外,他其實沒什么好傷心的,因為他先天不足,他的祖輩并非血脈強大的魔人,所以他本身想要覺醒血脈之力就很需要外力和氣運。
“無妨,有個盼頭就行了,對了寧小子,你這些天到底在干嘛呀,上午不要命的御空飛行,我還能看得出你是為了耗盡靈力然后靠著每一次突破極限來壯大你的氣海,不過下午你坐在那瀑布之下一動不動怎么回事?難道對什么功法有了想法,或者對武道上有了新的感悟?”
想到這個,古圣都覺得有些奇怪起來,寧風的修煉方式,讓他頗為費解,但每個人實際情況不一樣,這些天他也不好說什么,寧風的戰力他是見過的,很強,所以猜測他不會浪費時間做無用功才對。
正好此事沒事,說出來聊聊,看看寧風到底是什么想法,寧風卻是輕輕一笑,道:“明日前輩就知道了,晚輩或許不知道,遇到你之前,我境界上才靠著外物突破了好幾個小境界,眼下覺得,不能繼續突破境界了,必須要穩固一下修為,將一些東西沉淀下來?!?
古圣也笑了笑,二人接著聊了小半個時辰,然后分開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寧風盤腿坐在自己床上思考著一些事情,在快速的理著思緒,然后再調息了一番,運轉了幾個周天的亂古魔經,隨后便打消了修煉的念頭,躺在床上休息了起來。
這十來天,寧風每天都在高強度的訓練,夜里則是不斷的恢復,將身體調整到最佳,休息的時間也就兩個時辰不到,考慮到明天便要開始的新一輪的修煉,他便是笑了笑直接休息了。
次日天明,寧風沒有如往常一般在飛云峰展翅高飛四下亂躥,而是跑到不遠處的林子里砍了一棵不大不小的樹,然后做成了不少木制的木箭,古圣看到這一幕頗為不解,疑惑地看著他。
寧風立馬叫過他道:“前輩你來得正好,正需要您幫忙,前輩可會弓箭?不需要太準,能在十步左右的距離射中我便行了。”
古圣更是奇怪,點了點頭道:“多少會一點,你小子想要干嘛,我十米距離用這木箭也傷不到你丫,你要是想靠這個修煉可就太不上心了,沒一點危險,我怕你小子不用心!”
寧風笑了笑道:“前輩多心了,我這是為了下午的訓練做準備呢,自然沒多少危險,不過要做到可也不容易,前輩來,弓箭我都給您老準備好了,距離你自己看著辦,能夠沾著邊就行,能不能射中我都不要緊?!?
古圣哼了一聲,有些不爽的看著寧風道:“小子,你這是看不起老夫呀,待會不小心給你射出幾十個窟窿,可不要怪我老人家下手狠了!”
一邊說著,古圣拿著弓箭,一直退到了距離寧風差不多二十多米的距離,然后活動了一番手腳,看著寧風提醒道:“小子,來了呀,準備好!”
說完,他眼睛瞇了瞇,照著寧風的方向便是一箭射去,寧風輕描淡寫的躲過,有些無語道:“前輩,下手狠一點,你這箭矢越快,對我的修煉越有好處,還有,不要這么隨意,你的靈力魔氣什么的都用起來,不要擔心我的安危?!?
寧風囂張的模樣讓古圣有些不開心,于是又是取過一支木箭,這次,他將魔氣纏繞在箭矢之上,照著寧風的方向不偏不倚的又是一箭,速度比起剛才來快了數倍,而且他這一箭儼然已經動了三分力道,想要給這小子一個下馬威,免得他那么囂張。
然而,讓古圣頗為意外的是,寧風居然沒有動用靈力和黑煞氣,后者只是快速的側身,想要靠著本能躲過他那凌厲的一箭,但卻慢了少許,右臉頰立即被劃破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古圣皺眉,看著寧風道:“你小子怎么躲的?”
寧風卻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有些感悟道:“前輩,就照著剛才那力道來,一直到我躲過為止,然后繼續加快弓箭的速度和威力,當我是個稻草人就好,放心吧,我沒事?!?
古圣聽他這么說,心頭雖然怪異但也沒了什么顧忌,他三成的力道,即使寧風被射中了要害,也最多躺上幾天,斷斷不可能丟了性命,倒是他自己想太多了點。
又是一道箭矢逼來,寧風眼神一凝,依舊是那么毫無防備的站在那里,周身沒有靈力也沒有煞氣,更沒有劍意替他判斷感知箭矢的動向,他靠著身體的本能在一次又一次受傷之后,終于在第六次成功避開了古圣的箭矢。
古圣眼睛瞇了瞇,有些不相信,寧風居然靠著純肉身反應躲過了他的箭矢,于是,又是一箭射出,這次,寧風不僅躲過,還快速側身將剛剛那飛過的箭矢抓在了手中。
古圣看得心頭一動,這小子好快的速度,肉身的爆發力看來也在前段時間的修煉中有了提升,想到寧風瀑布下的淬體,他有些佩服起這小子的毅力了。
“前輩,再快一點,我要開始用劍意了,咱們打個賭如何,我賭您的箭矢后面一支也碰不到我,如何?”寧風笑道,古圣氣得不行,朗聲道:“小子別囂張,我稍稍放點水你就驕傲了,看來今天不教訓一下你是不行了,嘿,可別怪我老人家不給年輕人機會!”
寧風抿嘴一笑,卻是片刻間凝重起來,周身劍意包裹,恐怖的劍意猶如實質,被寧風高度的收攏到了自己身邊,是的,寧風最終的目的便是要強化他的劍意,只不過過程可能一般人很難想象,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寧風是這般想的。
嗖嗖……
破空而至的箭矢明顯比起前幾道強了太多,寧風心神集中,絲毫不敢大意,在控制著劍意對抗著那箭矢,劍意之下,寧風能夠將箭矢軌跡感知得毫無空隙,甚至連它大概多大力量,寧風也能靠著劍意有個大概,這般判斷著它何時能到自己面前,寧風的身形卻是一動不動,似乎沒看到那朝著他右肩射去的箭矢。
古圣的目光閃了閃,心頭暗道這小子在搞什么鬼,他剛剛明明看到,寧風的幾道劍意到了那箭矢的附近,卻很快的退了回去,他本就是劍修,深知劍意的強大,在寧風這種人劍合一的劍意面前,他那箭矢其實相當于動作被分解,慢到了極致,寧風想要躲開應該是輕而易舉才對。
但寧風遲遲未動,任憑那箭矢越來越近,這讓他越發的不解,躲得過和什么時候躲過完全是兩碼事,寧風劍意再強,那也只能判斷箭矢的軌跡,避開箭矢是需要反應時間和行動時間的,這么近,寧風應該是要為他的自大付出代價了,古圣心頭這般想道。
然而,讓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是,寧風避開了箭矢,不,準確的說法應該是箭矢避開了寧風,居然擦著寧風衣衫飛掠了出去,古圣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凝神看了許久,然后沉默的又是一箭射出,毫無懸念,寧風再度成功避開,而此刻,古圣的心頭已然不在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