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公平競爭,最後明顯當時皮囊好一些的灰一劍勝出了,而且福伯有一點不得不佩服灰一劍,那就是他這個師弟修煉起來的確是個瘋子,都說認真做事的男人最有魅力,當時明顯將心思花在小師妹身上的福伯自然不具備這點,反而對比之下讓小師妹絕對這個大師兄爲人浮躁不踏實,失意落寞的福伯悄悄離開了,後來終身未娶,加上他常年將長棍作爲武器,遇到打不過的對手時,他就機智的藉助長棍晶瑩剔透的特點讓太陽光照到上面反射進對手的眼睛裡然後偷襲,於是福光棍的名頭不脛而走。
然而事情並沒有完,灰一劍和小師妹的二人世界也算是細水長流感情越來越深,某一天灰一劍閉關數月後破關而出,太過思念對方的兩個年輕人孤男寡女乾柴烈火火上澆油然後就……額,然後小師妹第二天早上就安詳的與世長辭了,死得很憋屈,她的嗅覺經脈突然在二人雙修之後打通,然後因爲常年的沒有嗅覺的緣故,給灰一劍身上的男人味給活活薰死了。
那之後,灰一劍常常自責不已,整個人也越來越頹廢不修邊幅,時至今日,一百多年未曾洗澡,媽的還有誰!
他這個外號也由此而來,所以,這個故事告訴我們,羞羞千萬條,洗澡第一條,雙修不規範,玩完死老伴……
所以最後兩個師兄弟成了爛兄爛弟孤獨終老,如今情敵見面分外眼紅,二話不說,確認過身份,遇見了要宰的人,今天必須有一個躺在地上,正好師兄師弟全看運氣,至於是屍兄還是屍弟,那就得看天意。
長劍與長棍的碰撞聲經久不息,二人短暫的在屋檐稍緩,突然又同時運起靈力背後雙翼展開再度交手,一黃一紅兩道靈力身影越來越快,除了空中不斷錯開身位的殘影和越來越密集的武器碰撞聲,下方的人早已看不清楚空中到底是人還是兩團靈氣氣流在交手,二人越打火氣越大,身上也受到了和對方差不多的傷,福伯的左肩給長劍刺了進去血流不止,運轉靈力也越來越困難,呼吸越來越凌亂,看來這一劍非同小可,灰一劍也不好受,甚至可以說更慘一些,他的腦袋捱了一棍,雖然被他化去了十之七八的力道,但依舊不會好受,那股霸道的勁力依舊讓他腦袋像是被開了瓢,血水慢慢順著兩邊耳跡留了下來,二人再次落到了屋檐之上,這次他倆的形象就著實有些滲人了,就像是兩個殺紅了眼的浴血魔神,雙目噴火的瞪著對方。
下方的人羣和鎮南王世子的親衛們都駭然無比的看著兩個氣息恐怖的武王強者過招,只是每個人心中都很疑惑,這兩人到底是多大的仇,居然一見面就打得頭破血流,難道是父母之仇?還是奪妻之恨?
“嘿,想不到師兄你躲在了天風,還當起了風家看門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這根棍子倒是正好用來噹噹柺杖養養老!”
“師弟,小師妹的死你還沒告訴我原因,說,是不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嘿嘿,我和師妹感情好著呢,你以前爭不過我,現在依舊不是我的對手!”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罵了起來,師兄師弟喊得殺氣凜然,讓下方看熱鬧的人聽見只覺不寒而慄,幹,原來真是奪妻之恨!
兩人罵了幾句緩了口氣又不要命的打了起來,這時候就見到圍在下方看熱鬧的人羣外圍突然傳來沉重的馬蹄聲,不少人都看了過去,想看看皇城王都之內誰能在這等時候如此放肆。
當先一人體型高大魁梧,一身鎧甲閃著森冷寒光,面如冠玉,帶著幾分陰冷的氣息但又不乏剛毅,手握戰戟,目視房檐上交手的兩個老人眼中閃過一抹輕蔑,頭上一束金冠,背後跟著雄偉矯健的騎兵,個個面容彪悍,眼神可怕無比,周身那股血氣沖天而起,一看就是羣殺人如麻的驍勇鐵騎。
“是武狀元秦真!”有人驚呼道,但馬上人們心中就釋然了,當年皇帝陛下的母親大壽,召開了轟動天風的文武宴,文狀元風行天,武狀元秦真,時隔多年再次舉辦文武宴,這二人又怎麼會缺席呢。於是人羣沸騰了,高聲喊著武狀元武狀元,秦真嘴角那得意的幅度愈發明顯了。
怎麼是他?寧風的眉頭卻是深深皺了起來,他可不是皇城王都這些安居樂業的百姓不清楚外面混亂的局面,如今毒師提領十五萬大軍日夜不停的攻打風之城,戰火幾乎燃遍了天風邊境,而昔日的天毒名將紀平川借道劍閣,統領十萬人馬兵臨天風帝國腹地,王師本部的人馬便是負責抵抗他們,而武狀元秦真可是王師麾下的第一戰力,他都如此高調的回了皇城王都,那豈不是紀平川大軍將一路勢如破竹攻克天風半壁江山?
不過容不得寧風多想,就見到秦真突然躍馬而起,手中戰戟霎時火光四射,背後靈翼撲騰,下一瞬已經到了兩個交手正酣的老人十米開外的空中,他口中朗聲道:“陛下宴請四方豪傑,兩位前輩萬不可爲了什麼小事傷了和氣,晚輩斗膽出手只爲兩位前輩握手言和冰釋前嫌,失禮之處萬勿見怪!”
下方的人聽他這話出口,頓時就鬆了口氣,又是一大片叫好聲響起,原來武狀元是特意帶人過來勸架的,真是好人呀!
秦真的戰戟的的確確是朝著兩個交手的武王強者中間而去,那模樣也實在看不出半分假意,但他的嘴角的幅度卻越來越上翹,眼神之中的寒意也越來越甚,像是感受到了凌厲而陰毒的殺意,福伯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這一個分神,灰一劍再次一劍刺中了他那受傷的左臂,果然是隻會一劍,連刺的地方都絲毫不差,也確實讓人感到害怕。
福伯吃疼,一聲怒喝一棍轟開了灰一劍,灰一劍這次巧妙化解,身形往空中退了退,說時遲那時快,武狀元秦真的戰戟這時候毫無徵兆的就朝著福伯握著長棍的雙手砸了過去。
砰……轟隆一聲震天巨像,福伯整個人如同炮彈般砸向地面,然後地面快速凹陷,最後出現了一個約莫半人高的大坑,煙塵盡起,也不知福伯生死如何。
太快了,這一切發生得實在是太過突然,甚至連灰一劍都沒反應過來,而下方的人羣則是一個個嘴巴微張,眼睛瞪得老大,很是不可思議這一幕的發生,但卻沒人用責怪的目光看向秦真,在他們地面上的角度看過去,就是福伯受傷發狂打飛了灰一劍,然後他自己往前走了數步,而武狀元劈下去的戰戟來不及收手,正好就砸到了福伯的雙手之間,纔有了剛纔的一幕。
“你要幹嘛?”灰一劍看到武狀元秦真突然咧嘴笑了起來,不由出聲問道,武狀元秦真笑得更加燦爛,手腳卻絲毫不慢的朝下方而去,回聲道:“當然是幫你。”
下方的人以爲秦真是因爲誤傷而迫不及待的落下去救福伯,察看他的傷勢,因爲煙塵的緣故也看不真切裡面的情況,但他們萬萬想不到的是秦真根本就是想要福伯的命,而秦真的確很聰明,巧妙的抓住了兩個老傢伙交手的一個時機,然後一擊命中,爲了不讓人說閒話,他還故意偏了些由原來的砸頭改爲了砸手,看上去就像是他已經竭力收手了可是又沒控制住,而將福伯砸到石地板上,恰恰就是要藉助煙塵欺騙這些無知者的眼睛。
就是我在裡面把他殺了又如何?到時候風家的人問起來就說自己勸架時兩人正好打紅了眼,自己沒注意就傷到了福伯,等自己心急火燎的趕到地面上查看時,福伯已經重傷而亡了,哎呀,真是對不起了,要不你們打我手板心出出氣吧……
武狀元秦真得意的想著,火光包裹的戰戟毫不猶豫的刺向地面正艱難爬起來不可思議看向他的福伯。
鏗……咔嚓……
像是金屬的碰撞聲,又像是堅硬物體的破碎聲,外邊的人好奇的看向塵埃漸漸落下的風家大門,待看清楚時,每個人的眼睛都瞪得老大,這又是怎麼回事?
“你……”秦真臉色有些僵硬,明顯還沒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看向背對著他擋在福伯面前的風行天,看著他那後背上化作寸寸冰塊的寒冰,一抹徹骨的冷意瞬間襲上心頭,這傢伙難道就不怕自己剛剛這一下多用幾分力道,他真的不怕死嗎?
“大少爺,你怎麼出來了,糊塗呀,你難道不知道那個鎮南王的混賬兒子就是那人派來試探你的嗎?”福伯顫聲道,風行天笑笑,輕輕的將福伯扶到一旁,然後轉身的剎那眼中那抹如沐春風的暖意便被徹骨的寒霜遍佈。
“秦真,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打遍天風無敵手了?鐵鎖橫江,聲猶在耳,昔日你在那鐵索橋畔刁難我風家軍的事情我風行天可沒忘,你想再試試我的寒徹箭嗎!”
秦真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知道風行天的意思,當時他一時大意被風行天一箭射掉了金冠狼狽至極,他拳頭使勁握著戰戟,很想現在和風行天打上一架,但他明白今天不行,他名義上是來勸架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刁難風行天並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