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哥快快說與大伙聽聽,你可把大伙急死了。”又是一人催促道,一聽這哥們就是個急性子。
斷臂老人深吸一口氣平緩了氣息,然后才接著道:“不要著急,以這浮冰的大小來看,承載我們應該還能支撐一炷香左右的時間,這個時間對我們來說完全足夠了。創造出這風雷血煉噬天陣的人是個大魔頭,而且嚴格意義上來說他不屬于三族,雖然有人將修煉成人形的魔獸劃進了妖族的范疇,但我們都知道這個話題一直存在爭議。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說過邪陣妖靈屈衍,他最開始是個人族棄嬰,傳說他的血脈很復雜,先天是人魔罪血之人,后來被遺棄大山靠著吞噬魔獸精血存活,潛移默化之間他的血脈也變得斑雜混亂,因為常年于兇獸為伍,他的性情暴戾嗜血,后來機緣巧合,以喝獸血長大的他遇到了一只兇殘的幼年饕餮兇獸,他被生吞了,可是他沒有死,被嚼碎的四肢斷臂居然借助著本身古怪的血脈自行修復,而饕餮反而成了他的護航者不斷為他提供強大的魔獸血液,一直到成年之后,他自饕餮腹中生生撕裂吞食了饕餮兇獸,然后以饕餮之血為引,憑借著他當年恐怖的修為,在大山里制造了整整十年有余的驚天大事件,也就是大陸談之色變的血引原案。
隨著吞噬的武修以及魔獸越來越多,他的修為也一日千里,幾乎在他未滿三十歲,就已經達到了修煉的極致,再進 一步,也就脫離了大道之外踏進人們夢寐以求的永生之境,但尋常的血液已經沒有辦法滿足他的貪婪,他將目標鎖定在了當時有著大陸第一強者之稱的三族血脈魔君夜曉的身上,他設計誘騙魔君還有他的妻子女帝前去,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他真的成功了,魔君和女帝聯手居然敗給了這個屈衍。奇怪的是,活著出來的是魔君夫婦,而那暴虐殘忍的人形饕餮從此銷聲匿跡大山也恢復了平靜,我不解的是,老夫翻遍了古籍也找不到屈衍被消滅的原因,只是一本叫‘天眼啟蒙’的書上隱約提到當時十萬大山上空出現了一只深邃幽藍的眼睛,但卻無從考證那只眼睛的主人。
大家一定很疑惑我為什么要在這等危難關頭說這等無關緊要的話題,事實上,我們的破陣之法就與這個屈衍有關,相傳,他是大陸至今出現的第一個融合了上百種物種血脈的人類,說他是變態絲毫沒錯,魔君夜曉也不過才三族血脈就已經縱橫天下幾十年,混合之血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但能夠成長起來的太少太少,能像屈衍那般不斷吞噬進階的類魔獸修煉模式,自然引起了大陸強者的恐慌,當時魔君未曾隕落,三族罪血的名頭也沒人敢提,但各族都禁止混血兒誕生成長,魔君死后更是混血之人天下皆敵。
以屈衍為模板,他們研究出來很多對付混血之人的手段,相應的,當初屈衍喪心病狂的風雷血煉噬天陣也引起了靈陣師靈印師們的注意,他們經過多番商討和反復實踐后得出,饕餮之血才是根本,所以就有了四神獸陣的出現,當時最早也是罕見的四神獸之血作為陣引,后來也就沒那么嚴格了,但凡有些許類似的魔獸精血或者神獸氣息都能代替。
四神獸陣起的作用便是鎮壓,大家看我們這處擂臺,致命的東西應該就是這水流,我猜測它的源頭應該來自地下,我們雖然前前后后死了數百人,但那才多少鮮血?怎么可能將偌大的擂臺周遭的流水染得如此妖冶,所以說擂臺某處應該有一個類似聚靈法寶的凝血寶物作為陣眼催動這風雷血煉噬天陣。”
眾人聞言皆是心驚不已,他們平日都埋頭修煉一味提高境界倒是很少聽聞這些秘幸,便有一人指著血水疑惑道:“如此說來,我們比賽開始前這什么破陣根本就沒發動,而是我們死了人流的血被你說的那什么法寶吸收才慢慢催動了?”
斷臂老人輕輕揚了揚斷臂,皺了皺眉倒吸一口冷氣才道:“對,不僅如此,這流水也是起到的引流的介質作用,它只是擴散鮮血的紐帶,我們想要出去,就必須找到那不斷凝練鮮血的法寶被藏在了哪里。”
眾人一聽頓時焦急,那暴脾氣的又急聲道:“既然如此,我們還不趕緊去找,難道還等著它來找我們?”
見其他人點頭,斷臂老人慢騰騰的站了起來,眉頭皺得更深道:“雖然我不是靈陣師,但我也能大致猜到它藏在哪里,不然我先前哪會說一炷香時間足夠了的話,擂臺這么大,別說有這古怪的血水阻隔,就算什么都沒有,我們這點人沒頭緒的亂找怕也要花上一兩個時辰。我不安的是另外一件事,大家看那四神獸雕像的模樣,應該就能看出它們有些年份了,而我在剛踏上擂臺之時,就注意到某個地方的文字很古老,那里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可兩個大陣同時出現到底意味著什么,是巧合還是這里真的鎮壓著什么?還有那水中的風雷之力從何而來?當初那個混血怪物屈衍可是天生的全屬性不世奇才,他能掌控風雨,他能駕馭雷罰不足為奇,可大家也看到了先前對我們下手那四個人,雖然不簡單,但明顯不具備風雷屬性靈力,這點委實讓我擔憂。”
“擔憂個屁!浮冰馬上就融化了,再不逃出去,你死我死大家死,還有那個救我們的風行天也得死!”又是一個暴躁老哥咬得牙齒嘎嘎作響,恨不得將這老頭提起來爆錘一頓,什么時候了,你丫的還在這里婆婆媽媽,平日里早就聽煩了。
斷臂老人惱怒的瞪了這家伙一眼,這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大弟子,不過他也知道實在是拖不得,保命要緊,其他的就顧不上了,老人朝著前方的某處指了指,然后眾人用武器做槳劃了過去,不少人都從儲物戒指里取出這樣那樣稀奇古怪的法寶希望能抵擋風雷之力,事實證明并沒有什么卵用,有點癩蛤蟆上青蛙長得丑玩得花的感覺。
眾人急得焦頭爛額,但拿這風雷之力的血水又沒辦法,只得各種花里胡哨的主意都用了出來。空中,風行天喘著粗氣,額頭豆大的汗珠開始往下落,四神獸陣當真是厲害,不過讓他感到棘手的不是高矮胖瘦四人,而是四具石像,它們的材質倒談不上如何逆天,寒徹箭便能削去一大塊,可是它轉眼之間光芒一閃就恢復如初,風行天又不具備一箭將它射爆的絕對武力,此消彼長耗下去他早晚得被這四尊雕像耗死不成,高矮胖瘦四人顯然也是打的這個主意,幾乎都不主動攻擊,風行天想要脫身休息時他們又立馬纏上去,武王固然有著御空飛行的優勢,但王座之力只是比尋常靈力更加精純,但并不等于它消耗等于零,即使借助弈天弓寒徹箭的神兵之力,加上佩戴在胸口幫他恢復著靈力的玉石的神奇,風行天依舊感到越來越束手束腳,他知道再沒機會緩上一緩他的體力也跟不上了,身體動作的逐漸遲緩便是一個信號。
他無意間看到下方的浮冰之上的人似乎在哪里瘋狂試探著什么,心想莫不是他們發現了什么,便計較著抽身過去察看,分神之際一聲龍吟響在耳跡,一道青色龍影撞向風行天胸口,風行天像是整個人僵住了如遭雷擊般哇的一口鮮血吐出,然后流星般砸向水面,只是那傾頹之勢不過剎那,半空中下落的風行天雙目一閉,剛剛被轟碎的雙翼再次出現身后,一聲嘹亮的獸鳴,他周身開始快速結成冰霜最后包裹住整個人形成了一只冰鳳模樣。
轟的一聲巨響,風行天砸落水中,場外的天風皇帝突然神色一喜,周圍的百姓們也兀地探頭死死盯著場中擂臺水面,他們不知道水中的玄機,但只要落下去的人就沒有活著上來的,他們還紛紛猜測水中有什么可怕的魔獸,故此那些人才紛紛遇難,風行天到底身份不一般,他們都不希望這樣一個風家少年英雄如此慘死。
四神獸雕像里的高矮胖瘦四人同時大喜,心說武王強者不過如此,不還是擋不住自己師兄弟幾人的聯合攻擊嗎,那些被風行天救了一命的人則心子一緊,神色同時暗淡下來,想起風行天以德報怨不由得一陣難過和后悔。
“你們看,看水面!”斷臂老人倒是比其他人鎮定得多,活到他這把歲數,其實死不過遲早的事情,他也不至于像那些年輕一點的那么想要活下去,所以他注意到了水面的異象。
血水開始緩緩凝聚,周圍似有風雷之聲炸響,凝水為冰,那白色的冰雕上是妖冶的血紅色,以他們這群人之前站立的浮冰為中心,周遭一射之地盡數化作冰面,紅白相間的冰面中心突然一陣輕微顫動,隨后聲音變大,嗤的一聲后一只白皙修長的手突然探出了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