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想來,兩個人高馬大的司馬公子都是一身冷汗,這小丫頭也真是膽大,玩火呀這是,要知道軍營里全是男子,要是中了這催情之毒,他倆生不如死算輕的,禍害了這個妹妹就真的家門不幸了,別說司馬家從此抬不起頭,怕是他倆也立馬抹了脖子,可這話他倆又不能說,只能心頭嘆息,暗罵風行云這個王八蛋,,罵著罵著想起上次他們兩個人單挑風行天的事情,頓時臉上就是火辣辣的。
眾人一番寒暄,都是知道司馬小藝這是因為風行云的緣故才偷偷威脅兩個哥哥帶著人來幫他們。季云卻是心中猶如明鏡,司馬老爺子怕也是默認了幫風家了,以他們那種老謀深算的性子,難道會不知道兩個孫子幾斤幾兩?會任人唯親的將萬余最精銳的騎兵給這兩個傻小子統(tǒng)帥?
第二日,胖子煉制好了丹藥,將融血丹給寧風替他融合了藥力,心頭總算是松了口氣,然后又監(jiān)督他在房中調息了大半天,到了黃昏時候,突然外面?zhèn)鱽砹梭@天動地的廝殺聲,寧風和胖子知道這是毒師的人馬來了,均是出了房間趕去找季云。
這一夜,司馬三兄妹披甲上陣,和風之城守軍成功堅持到了天明,毒師下令擊鼓撤軍,風之城里面的守軍還有不少不行都是高興不已,大廳里正在議事的眾人卻是見到季云皺眉不展,不由得很是疑惑地看向他,季云苦笑道:“此番作戰(zhàn)看似我們勝了,可毒師也不過是嘗試著攻城而已,我們怕是堅持不了多久,想要打持久戰(zhàn),終究不能靠騎兵呀,哎?!?
司馬家兩位公子頓時有些不屑起來,司馬鶴站起來道:“這有何難,我看那毒師軍中都以步兵和弓箭手居多,他們主要的攻城手段完全是仰仗后面的攻城車,待他們下次攻城,我與大哥帶領我司馬家的將士們掩殺過去毀了他們這些東西,我看他們還如何攻城!”
司馬老大立刻也起身符合,眾人也覺得這辦法不錯,騎兵的優(yōu)勢在于機動性強,勢如破竹,來去自如,毒師的騎兵極有可能如季云所說繞道伏尸嶺去偷襲風行天他們的后方了,此刻的毒師大軍里面的確沒有能夠匹敵司馬家這支騎兵的存在。
季云眉頭一皺道:“不可,兩位司馬公子千萬不要莽撞,毒師此人見識獨特,不可能沒有后手,況且我們勢弱,還是多等上些時日看清楚他們的目的……”
司馬鶴立刻打斷道:“先生你就是太謹慎膽小了,既然看到了敵人的短處,我們?yōu)楹尾粚⒆陨黹L處放大重拳出擊,我兄弟二人這就去城墻上守城,就不打擾諸位在這里商量要事了!”
司馬小藝見兩個哥哥說走就走,立馬也站起身來,歉意道:“我這兩位哥哥就是說話太直接,他們倒是沒什么惡意,軍師您放心,我一定勸住他們!”
季云擺擺手道:“這倒是無關緊要,我只是怕兩位=公子吃虧罷了,我們本就是困守危城,貿然出擊我擔心出現(xiàn)什么意外罷了?!?
司馬小藝抱了抱拳又是歉意了一番,連忙穿戴好盔甲前去追兩位哥哥。一炷香后,外面突然傳來了擂鼓吼殺聲,季云心中一緊,忙道:“走,扶我到外面看看,別出了什么岔子才是!”
隨即他又吩咐道:“命令將士們不要在城中走動,將北城門打開,讓百姓們該干嘛干嘛,親兵隊和斥候隊的人也去換成百姓服飾,遠遠跟在我們后面就行,放心,看不到鬼魅,毒師不敢動我。”
原來,剛剛司馬小藝追上兩個哥哥,勸說一番后,不僅沒讓兩個哥哥理解,反而覺得這個妹妹現(xiàn)在實在是越大越向著外人,氣不過的兩人當時就帶著人馬打開了城門主動殺了出去,毒師駐軍數(shù)里之外,聽到探馬報之司馬家的兩個公子帶著萬余鐵騎出了城,當下就是大喜過望,正擔心怪如何破了他們這司馬家的鐵騎呢,想不到他們主動送上門來了,立馬喝道。
“傳令下去,他們這支騎兵一旦進入弓弩手射程之內,立馬射殺,他們的目的是我們后方的攻城車和登云梯,這些東西我主動送給他們,命令步兵配合攻城隊將戰(zhàn)車運往前方,阻攔下他們一段時間,給我的親兵隊準備鉤鐮槍拖延時間,我要他們一個都別想走!”
司馬家兩兄弟帶著近萬騎兵沖入了毒師步兵陣中,卻猶如石沉大海,一只腳踏進了爛泥之中,鋪天蓋地的箭矢落下,毒師拖住他們的步兵同樣死傷慘重,可他們騎兵在上方明顯目標更大,一時間司馬兩兄弟才知道真是莽撞了,兩隊廝殺不比攻防戰(zhàn),他們可沒有僵硬的城墻做掩體躲避箭羽,看到周圍的兄弟慘叫倒地,兄弟二人對視一眼都有了下令撤退的念頭。
這時候他們一心想要毀掉的攻城車突然被毒師的人推了出來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視線之中,想到死了這么多兄弟,這般無功而返他們有何面目見自己妹妹還有季云等人,兩個人雖然看上去有些傻,實際上心中也明白季云之前的話才是對的,他們當時只是心頭有口氣加上司馬小藝一激,便是沒顧上其它帶人殺了出來。
兩兄弟帶領的騎兵數(shù)量在開始瘋狂銳減,等到他們毀掉了那百余輛攻城車和數(shù)不清的飛云梯,天上密密麻麻的箭矢也停了下來,二人渾身鮮血,身上還插著幾支沒傷到要害的箭矢,回頭看著周圍不過數(shù)百人的隊伍,眼眶剎那就紅了起來,他們終于知道自己的一時氣憤付出了何等慘重的代價,那可是幾千條人命呀,更讓他們心頭震驚的是,毒師真的好狠,因為地上那橫七豎八躺下的,起碼有一半的人都是毒師的人。
可是幾千步兵換幾千騎兵,明顯毒師大獲全勝,他們兄弟兩功敗垂成,茫然之際,突見毒師陣中殺出一票人馬,然后在距離他們不遠處,往他們周圍投擲出了彎曲的長槍,長槍狠狠的插進了地面,仿佛插進了還活著的司馬家一行人的心頭,騎兵的最簡單粗暴的破解之法,便是鉤鐮槍和挖陷阱或者設置障礙物,但是不管哪一種實戰(zhàn)中起到的效果都微乎其微,除了埋伏,沒有人會傻傻的沖進鉤鐮槍槍陣里去,偏偏他們被拖住的時間太久,已經讓毒師的人布置成了氣候,想走,退路儼然是被堵死了。
“大哥,二哥,快走呀!”司馬小藝一聲大喝,手上搭著玄弓張箭射飛了地面上的一支陷入了半米有余的鐮槍,讓人不得不感慨她箭羽的力道和精準的角度。
司馬家兩兄弟看到妹妹的時候眼里同時出現(xiàn)了悔意,還是大喝道:“走,往回撤!”
毒師的步兵又是很快舉起長矛沖了過來,司馬小藝帶著千人不到全副武裝的親衛(wèi)與兩個哥哥匯合,卻是很快被毒師的大軍淹沒,陷入了苦戰(zhàn)之中,毒師正要下令全軍掩殺破城,突然疑惑地看著城門大開,緩緩被寧風和胖子推出來的季云,他運起靈力一拍馬背上前一段距離道:“季軍師不在前方輔佐風行天,居然躲在風之城等著我這老頭子,倒是讓我有些意外呀!”
季云對著葉小狐說了幾句,葉小狐當下就運起靈力回道:“我三弟說了,你毒師今日不敢動他,相反,你害怕見到他,對不對?”
毒師心中一驚,臉色變得有些陰沉,片刻之后突然哈哈大笑道:“你的倚仗無非是你那身旁的兩個老人護法,嘿,你以為真的能唬住我?實話告訴你,要不是書生有言在先,我背后的勢力豈會怕你區(qū)區(qū)兩個圣人?至于今日,嘿,我可是知道他們不再這里,你以為你騙得了我嗎?”
季云神色如常,眼底倒是微不可察的猛地一跳,不過距離這么遠他篤定毒師看不到,寧風和胖子就沒他那么淡定了,兩個人臉色都變得有些蒼白起來,扶住季云的輪椅的手微不可察的緊了緊,季云暗道糟糕,這下可就真的坐實了這毒師的猜測了,心底也只能無奈嘆息。
果然,毒師根本就沒將視線放在季云身上,他深知季云雖然年幼,但他那大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從容就連自己都比不上,想要從他臉上發(fā)現(xiàn)什么無異于難如登天,所以他故意這么一說,卻是最先打量起最后面的百姓模樣的親兵隊,瞧見這些百姓的緊張,他只道是季云深得民心,還有就是這些百姓害怕罷了,葉小狐一般平日里嘻嘻哈哈,正經起來就是一臉冷峻,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什么也不可能,寧風和胖子兩個就比較明顯了,那模樣毒師一看就知道自己怕是猜得八九不離十了,看來,那兩個厲害的家伙真的不在,那么,今日,季云必須死!
毒師心頭狂喜,手中剛要下令進軍,突然看到被圍困住的司馬三兄妹那邊一排排的鉤鐮槍和他們的士兵被人轟飛,他定睛一看,只見得亂軍中有一道渾身裹著大衣的人,仔細看后就能發(fā)現(xiàn)那分明是一頭魔獸皮毛制成的獸皮大衣,那人猛地回頭看了毒師一眼,毒師看到他的模樣突然怔了怔,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里,就連當初看到季云身旁的兩個圣人修為的強者也沒有這么震驚。
他看到了那少年酷似風行天的長相,不過稍顯稚嫩和玩世不恭,他回頭的剎那那額頭上有一道隱隱散發(fā)著光芒的紋路,這紋路就是讓毒師真正震驚的地方,因為他想起了一個死去很久的人,或者說是想起了那人生前仰仗的戰(zhàn)無不勝的軍隊。
風家狼騎,回來了!
風行云上前扶起墜馬的司馬家的兩位公子,然后扭頭看向一臉英氣,渾身浴血的司馬小藝輕聲道:“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