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風自然不知道這些,和胖子等人匯合后,因為親眼目睹了錢家家主這大毒瘤被除掉,心頭也是暢快無比,見左右沒有肖城主的人影,也沒多想,帶著一行人回了兩個少年的住處,計劃明天一早就去城主府告辭離開,如今距離風行天宴請四方為他父親舉辦葬禮的日子越來越近,他也要開始往回趕了,至少說這兩個少年是必須先帶回去了,想到這,他突然對著什長道。
“趙大哥,你看這兩名少年昏迷了這么久不見蘇醒,我看這樣如何,你與其它兄弟先行一步,去城主府借些馬匹先帶他們回風之城叫藥師看看,如今這漆河城亂成這般,怕是找不到醫師了。”
什長立馬搖頭道:“大人,這如何使得,我們的職責便是保護二位大人的周全,哪能我們先離去?”寧風聞言笑了笑勸道:“趙大哥,咱們相處這么久了,對我和這死胖子的實力難道還信不過?風大哥正值用人之際,你們回去帶帶新兵豈不是更好,而且你看,這漆河的錢家都倒了,我們哪會有危險呀,趙大哥放心,我與胖子明早去城主府辭行之后就去追你們,咱們還不一定誰先到呢。”
什長聽寧風這么說倒是猶豫起來,他知道寧風這個提議主要是為了兩個少年的安危,加上寧風和胖子這段時間的種種手段,他們也知道尋常人根本不是這兩個年輕人的對手,心想也是,如今的漆河城算是沒了錢家,山賊也被趕跑了,剩下的就是些重建工作和撫民了,再說寧風或許還有什么話要警告那個肖城主,的確他留下來才能更好的保證漆河城主不會說一套做一套 ,不過什長最后還是開口道。
“大人,我們先走也可以,不過我得留下兩個兄弟跟著,不然大家還是一起走吧,這兩小子死不死關我門什么事。”
寧風知道他是故意這么說,也就笑道:“那好,你挑兩人留下來,其他人現在去找師爺要幾匹快馬趕緊出發,晚了這兩小子出事了我可就真的對不起死去的趙老了。”
“王五,徐六,好好照顧兩個大人,出了什么意外為你們試問!”立刻有兩個魁梧漢子出列高聲道:“趙哥放心。”
目送著他們離開,寧風見胖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道:“想說什么就說吧。”
胖子哪會不好意思,當下就道:“寧老大,先前你說你親眼看到錢家家主死了對吧,可是后來回去時又發現他尸體被人帶走了,對吧?”
寧風點了點頭疑惑地看向胖子,胖子左右看了看,突然神秘兮兮的小聲道:“那段時間里,你消失了,肖城主也消失了,你說那人會不會是他?”
寧風眼皮一跳,旁邊的王五,徐六也嚇了一大跳,寧風盯著胖子道:“倒是有可能,可他要錢家家主的尸體干嘛,總不至于變態到對一具尸體泄恨吧?”
胖子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漫不經心的說道:“哦,我只是隨口說說,只是覺得那老家伙今天前后的態度落差太大,有些懷疑,對了,尸毒的解藥我弄出來了,喏。”
寧風見他拿出一黑一白兩粒藥丸,不由得疑惑的看著他,胖子嘿嘿一笑,道:“這黑的是我提煉出來的尸毒,我試過了味道不錯,來,大家也嘗嘗?”
寧風三人立馬直搖頭,滿頭黑線的看著他,感情這位爺研究解藥的方法是以身試毒,還真有些魄力,不過寧風隨即就想到了他的體質,尸毒算個毛,難道還能比世間規則和那些詛咒更可怕?
“這白的是解藥,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不管中毒多深都能立馬治好,不過小爺沒材料了,就煉出了一顆,你不是說那誰誰中了尸毒嗎,咱明早離開的時候送給他正好。”
寧風聞言也是一喜,這漆河肖老城主雖然為官膽怯,但這么多年倒還是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十官九貪,估計剩下的就是他這種貨色了吧,難得難得,稀有資源可不能因為尸毒丟了小命,況且重建漆河城少不了他從中出力,胖子這贈藥也算是一舉多得了。
四人休息一番,臨近夕陽時分,城主府突然有人來請他們去赴宴,寧風想了想便答應下來,席間眾人相談甚歡,城主肖剛好像又恢復了早上那副唯唯諾諾的模樣,一個勁兒的表示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日后一定要替漆河百姓謀幸福,寧風席間用眼神失憶了胖子,胖子有些蛋疼的取出那兩枚丹藥道:“肖城主,這是我提煉出的尸毒丹和解毒丹,要是以后有誰中了尸毒,需要先服用半個時辰這尸毒丹,手心出現硬皮才能服用那白色的解毒丹,切記,一定要等到手心出現黑色硬皮才能服用解藥!”
寧風不得不對胖子刮目相看,席間這么多人,要是明說這肖城主中了尸毒,其他人定然對他驚懼,胖子卻說如果以后,不僅替當事人的肖城主保留了臉面,又不會破壞此刻的氣氛。
肖城主笑著接下,心中卻是警惕起來,難道說這些外來人察覺到了什么,他的眼神一寒,終于是下定了決心,不過面上還是笑嘻嘻,聽說寧風他們明早就要走,神色間出現了剎那的慌亂,不過他掩飾的極好,一場酒席雙方相談甚歡,寧風等人答謝了他們安排的客房,隨口編了個理由便 回到了落腳的破茅屋,寧風見胖子愁眉緊鎖,不由得關好門好奇問道:“怎么了,明早要走,難道你小子還舍不得?”
胖子想了想,道:“我剛剛在把丹藥遞給他的時候悄悄的放出了一道木屬性靈力進入他的身體,我們藥師歷來就是因為木屬性靈力溫和兼容而得名,他倒是沒有察覺,可是我探查他身體后卻發現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什么消息?”寧風也皺眉追問起來,王五、徐六也疑惑地看著他,就聽胖子道:“他身體里有兩種毒,一種的確是尸毒,還有一種卻是近日才染上的,是一種變異后的尸毒,他好像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寧風一陣愕然,隨即便道:“那他豈不是沒救了?”哪知胖子卻是搖了搖頭,道:“也不能說沒救吧,他若是按照我說的那般先服了尸毒丹,再服用解藥,原本的尸毒是能夠根治的,新的這變異尸毒感染不嚴重,給我幾天也能給他根治,可我總覺得這老小子不會聽我的話乖乖服用解藥。”
寧風笑了笑,道:“想多了吧,你,他身中尸毒,按照他那貪生怕死的性格,哪會再得到解藥后不立馬服用的?”胖子卻是搖了搖頭,嘆道:“寧老大呀,你們有這種理所應當的想法,那是建立在了解我的醫術的基礎上,可他不知道呀,試想,這世間有幾種解藥在解讀前先要服用毒藥的?他能信才有鬼了,哎,算了,他不信我也沒辦法,等死吧嘿。”
寧風三人這下才是真的變了臉色,這的確很有可能呀。
而同樣臉色很難堪的,還有此刻城主府里待在自己房里的漆河城主肖剛,他轟走了夫人和小妾,盯著手中的兩枚丹藥不屑的笑了,切,想唬我,當我肖剛是三歲小孩,先吃毒藥再次解藥?荒唐!我叫你先把頭砍下來你還能接回去嗎?他惡狠狠的將兩枚丹藥裝進了瓶子里扔到了地上,然后一腳踩上去碾成了齏粉。
他猛地抬起頭,嘴角一動夸張的笑了起來,然后一步步走出了房門,看到那暗淡而沒有月亮的天空,他突然有種茹毛飲血的沖動,既然你們可能知道了我的秘密,那就替我永遠保守這個秘密吧,而死人,永遠是最能保守秘密的存在,他咧嘴一笑,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一雙眼睛之中滿是猩紅。
入夜,寧風漸漸有了睡意,至于胖子,睡得跟個死豬一樣,怕是此刻千軍萬馬襲來也吵不醒他了,王五也在休息,徐六則在外面守夜,因為一個人守夜實在無聊,他也有了困意,眼皮直打架,心想這樣可不成,于是就想著去對面那口井里打點水洗個臉回來繼續,還有兩個多時辰才和王五換崗,還早著呢。
洗了臉,徐六頓時就精神了不少,往回走著走著就想哼哼小曲兒,突的見到數百米開外有光影掠過,他此刻站在陰暗的角落,倒是不擔心被發現,可他又不確定那邊到底有多少人,他們出現在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觀察了許久,他竟是發現那身影移動得好慢,抬頭看了看天空不見絲毫月色,周圍也是陰沉沉的,他直覺背脊發冷,心說或許是看花了眼,還是先回去再說,摸回了破茅屋門口,突然看到一矮小男子身形模樣的人背對著他在那墻邊撞來撞去,他心中好奇又有些害怕,不過心說舉頭三尺有神明,難道這大晚上還能碰到鬼不成,便大辣辣的幾步上前拍了拍那人肩膀道。
“喂,哥們,撒尿去那邊,這戶里還住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