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車趕到市第二人民醫(yī)院,馬保民剛剛輸液結束。
醫(yī)院給他打得其實就是一些葡萄糖、氨基酸和電解質,主要是為了快速地補充其身體缺乏的營養(yǎng)物質,結合日常運動和身心放松,達到身體狀態(tài)調養(yǎng)的目的。
“爸,李叔,這邊。”馬東站在馬路對面,對著剛剛走出醫(yī)院大門的二人呼喊道,隨即引著二人上車。
“東子,你這是......”
馬保民看著馬東不知從哪兒弄來的汽車,震驚到無以復加,一旁的李守信就更不用說了。
“你,你會開車嗎?不行交給你李叔開,他原來在生產(chǎn)隊開過拖拉機的。”
看著馬東馬上就要啟動車子,馬保民趕忙提出建議,甚至已經(jīng)不關心馬東這車到底是怎么弄來的了。
馬東聽了簡直一臉黑線,開拖拉機,能和開這玩意一樣嗎?
“大伯,沒事,東哥車技賊好,我剛剛就是坐這車過來的。”坐在副駕駛上的李大鵬沒心沒肺地提示道。
“東子......還車技好?我根本沒見他學過開車啊,而且咱們那鎮(zhèn)子,也沒啥地方能學啊。”馬保民感覺自己對馬東的認知,真的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刷新,“你該不會又要告訴我,這也是你通過網(wǎng)上學來的吧?”
馬東點點頭,嗯了一聲,然后就沒再說話,直接發(fā)動車子向回家的方向行駛,一路上四平八穩(wěn)。
馬保民和李守信這下徹底服了。
更關鍵的是,馬保民對這個互聯(lián)網(wǎng)真得是越發(fā)的迷信起來,“網(wǎng)絡,真的有這么神奇嗎?”
第二天,因為給大鵬看學校,和看望馬保民這兩件事都已經(jīng)解決。
大鵬的父親李守信,直接乘清晨的大巴,返回了大豐鎮(zhèn),大鵬被留了下來。
一方面,是能幫馬東打打下手,而另外一方面,則是李守信想要讓他跟在馬東的身邊,好好學一學。
因為馬東最近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雖然他并不相信一些迷信的說法,可是現(xiàn)在發(fā)生在馬東身上的諸多神奇,卻根本沒有任何其他解釋的余地。
“大家掙點錢都不容易,我家東子現(xiàn)在也不缺錢,就別讓大家再破費了。”同事們募集的那一萬多塊錢,被馬保民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李守信來看得出,在臨安住著三室兩廳的樓房,開著‘豪車’的馬保民家,現(xiàn)在是真的不缺錢了,也就沒再推辭。
紅石寨。
馬東開車將大鵬和父親送至醫(yī)院后,便一個人驅車來到此處,看著那家‘大玩家’娛樂城,若有所思。
以暴制暴行不通,那就只能是逼娼從良了。
大致確定了心中的想法,馬東決定還是進去實地走訪一下,試試深淺。
剛一走進娛樂城的正門,馬東就能感覺到好幾雙審視的目光,正在從一些隱蔽的角落里注視著自己。
直到馬東走向收銀臺處,那種被人盯住的感覺才逐漸消退。
這便讓馬東稍稍有些不解了,類似這樣的場所,有些看場子的人再正常不過,包括馬東自己,前世時也不是沒給人干活這種營生。
可是剛剛那種審視的強度,顯然是有些過于敏感了,總給人一種驚弓之鳥的感覺。
“嗨,正妹,里(你)們這里的游戲板是怎么售吼?”
收銀臺前,馬東操著一口半閩南、半普通話的寶島腔,表情輕浮地詢問道。
收銀小妹雖然年齡不大,但也有二十三四歲的樣子,足夠當馬東的姐姐了,對馬東的輕佻有點不爽,用方言回問到,“匿舍撒?(你說啥)”
“誒~”馬東甩甩手,指著收銀臺上的游戲幣,“我問你,你們這里的游戲板怎么賣?”
因為這一次的語速較慢,又配合著手勢,顯得馬東的普通話極其標準,只是腔調上,總是帶著一點臺灣偶像劇的味道。
2002年,流星花園的熱播,讓當年國內一些還沒被,灰姑娘與霸道總裁的故事套路洗腦的思春少女,對寶島的生活充滿了憧憬。
結合腔調和馬東的穿衣打扮,反應過來的收銀小妹,馬上換上一副維諾的笑臉,“1元錢2個,您準備要多少?”
馬東一聽對方故意者出的普通話,心中也是暗笑,就是這1塊錢2個的價格,在這個年代明顯有些小貴,難怪一樓的生意會差到了這種地步。
“你長得這么美,你說要多少就要多少嘍。”馬東滿臉壞笑地調戲道。
早就知道寶島人的思想開放,但沒想到真正遇到了,夸人竟然會這么直接,小妹被捧得滿臉笑意。
在收銀臺和馬東打情罵俏了半天。
最后才在戀戀不舍的目光中,看著馬東買了100塊的游戲幣,走上了2樓。
馬東走后,一個一樓看場子的光頭男,賊眉鼠眼地走到收銀臺前,“你沒事吧?剛剛那是什么人?怎么看起來油腔滑調的,不會是騙子吧?”
小妹一臉不待見,“人家能騙我什么?你趕緊看你的場子去,人家可是來大陸投資的臺商,家里有錢著呢。”
光頭男尷尬地一批,一臉的懷疑,“有錢?有錢在這揩油揩了半天,最后才買100塊錢?”
“滾一邊去,老娘愿意。”小妹說不過對方,下個了逐客令。
娛樂城2樓,馬東看著面前整排整排的老虎機,和三五成群的玩客,腦袋發(fā)暈。
就算現(xiàn)在國家還沒對這個業(yè)態(tài)足夠重視起來,可是這種有恃無恐的狀態(tài),也實在是讓馬東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說,這么牛逼的場子,前世的自己不應該沒聽說過才是,可實際情況,自己就是沒聽過,那就只有一種解釋,這家店鋪,在馬東入行之前,就已經(jīng)從臨安城消失了。
游走在娛樂城的2樓,馬東并沒有第一時間選擇試玩,而是仔細地觀察這里的布局,和每一個玩客的表情和狀態(tài)。
因為時代的關系,這里的機器主要還是以熊貓機,老虎機為主,多年后風靡業(yè)界的打魚機還沒有出現(xiàn)。
是以,因為游戲玩法的簡單,整個場子內的格調,幾乎和賭場也沒什么區(qū)別。
“吐了,吐了吐了,哈哈哈……”
右手邊一個打老虎機的玩客,癲狂地嘶吼起來,原來是他的那臺機器開始放分了,大量人群開始上前圍觀。
機器一波接一波不停地放分,不到10分鐘,那個玩客就贏了150000分,兌換成現(xiàn)金就是3000塊。
這兄弟連忙見好就收,叫來了服務人員,記下了分數(shù),兌成現(xiàn)金,就跑路了。
剛剛的服務員按下吐幣鍵,回收好吐出的幣子,剛讓開位置,一個手疾眼快的老賭狗,就連忙接著這臺機器坐上。
二十分鐘,從剛開始機器連著放了兩次分,緊接著開始半殺半放,到最后干脆殺你沒商量。
老賭狗兜里的1000塊,分分鐘輸了個青皮。
可是此時,等在他后面排隊的人仍就是絡繹不絕,因為,這可是今天第一臺放分的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