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還是回房裡吃點東西吧,王爺說圖紙已經改好,現在要勘察地形和分派人手,最早也得晚上才能回來。”豐谷和風霜站在門口,都有些擔心。
玉如煙在墨無痕離開之後,就一直在書房裡看著剩下的圖紙和文書,已經看了一下午,連飯都沒吃。
“不必。”玉如菸頭也沒擡,墨無痕行蹤不定的,誰知道他晚上回來之後會到哪兒去。
那張畫著龍紋的信紙神不知鬼不覺的釘在了她的門口,這應該不是簡單地傳信,說不定是戰書,也說不定是更重要的訊息。
只是玉如煙並不清楚,在這個節骨眼上將東西送過來,難道和水患有關係?
正想著,風霜在門外敲了敲門,玉如煙擡頭看了看,只見風霜手上端了一碗清粥和幾碟小菜,她知道風霜是擔心她的身體,搖頭喚了她進來。
“主子,還是吃點吧。”風霜將旁邊的小幾收拾乾淨,然後將粥菜擺好。
玉如煙吃著,突然想到那藏寶圖,便問道:“京中有沒有什麼消息傳來?”
“沒有。”風霜搖搖頭,她想了一下說道:“只是現在外面的難民都已經妥善安置好了,河堤也已經補好,百姓都開始重建自己家園,王爺和王妃應該很快能回到京中。”
“是啊,只是回去了,也未必能消停。”玉如煙想到了出來之前,墨無殤派出來的殺手,他費了那麼大的心思把他們調出防衛嚴密的京城。
又怎麼可能會這麼簡單的,讓他們辦完事就回去。
墨無痕果然在外面忙到辰時,險些到天黑纔回來,一進屋就看見豐谷和風霜都守在書房外,他挑眉,有些奇怪。
“你們怎麼回事?”
“回王爺,王妃正在書房……等您……”豐谷小聲回稟。
墨無痕挑眉看著他,進屋一看,只見玉如煙趴在書桌上閉著眼睛養神,頭髮也有些亂。最近一路舟車勞頓,她瘦了不少,沒有了平時的凌厲,這讓她看起來竟然有些惹人憐愛。
伸出手,想理一理她鬢邊的亂髮,玉如煙卻在墨無痕的手馬上要接觸到她的瞬間,睜開了眼睛,剎那的殺氣,在看到身邊是墨無痕之後收斂了。
“你終於回來了。”玉如煙坐起來,揉了揉自己酸脹的肩膀。
“聽豐谷說,你在等本王?”墨無痕不著痕跡的收回自己的手,豐谷在外面立刻上前搬了椅子過去。
玉如煙看了看屋內的情況,命人掌燈之後,就讓所有人都下去,並且關上了書房的門。
墨無痕什麼話都沒說,靜靜看著她吩咐好一切之後,才問道:“你要做什麼。”
“給你看個東西。”玉如煙說著,將那張畫著龍紋的信紙放在桌上,緩緩攤開,她一直盯著墨無痕的臉,仔細看著他的表情。
果然,在他看到龍形紋路的瞬間,眉頭緊皺,沉聲問道:“這是從哪兒來的?”
“今天早上有人用飛刀,釘在我的房門口。外面有侍衛和風霜守著,那人卻沒被任何人察覺到,私下恐怕應該是費了不少工夫來調查這裡的守衛情況。”玉如
煙說道。
“是嗎,竟然還有這樣的人。”墨無痕一直看著龍紋,身體緊繃,玉如煙能夠感覺到他在看到那龍紋的瞬間,爆發出的殺氣。
只是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良久,他才擡起頭來:“你應該不僅僅是給我看這東西。”
“對,我知道你身上也有這樣的龍紋,這究竟是什麼。”玉如煙聽墨無痕這麼說,她也就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墨無痕沒有回答,他也沒有看著玉如煙,只是低頭看著龍紋,始終一言不發。
玉如煙能夠猜到這圖案背後一定有什麼秘密,只是看墨無痕現在的態度,她嘆了口氣,心想或許墨無痕不會告訴她。
卻沒有想到,墨無痕卻在這時候開口:“這個圖案是一個象徵。”
“象徵?”
“你聽說過龍脈嗎?”墨無痕嘆了口氣,他看著玉如煙的表情很複雜,看來並不想說出來,只是現在很明顯是有人故意要把她也牽扯進來。
玉如煙聽到這話,蹙了蹙眉:“你是說,風水學上的龍脈?風水寶地?”
“……不是,是指一種血統,或者說是一種命運。”墨無痕搖搖頭,他指著那龍紋的圖案說:“這就是龍脈。”
傳說中,皇室乃真龍後裔,卻只有命定能成爲天子之人,才能夠擁有真龍血脈,龍脈標誌就是這龍紋,而身負龍脈之人的血液,也擁有至高無窮的力量。
玉如煙聽著這神乎其神的話,不由得搖頭:“做皇帝憑的都是自己的本事,不然怎麼會有改朝換代這一說,你們真的相信這種怪力亂神的無稽之談?”
“我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相信。”墨無痕沒有正面回答。
他頓了頓,說道:“傳聞中,身負龍脈之人的運勢極強,但是這運勢也並非就不能改,只要找到擁有龍脈的人,親手殺了此人,並生飲其血,就能夠搶走龍脈的運勢。”
玉如煙聽得好笑,她拿起那龍紋仔細看了看,雖然圖案精妙絕倫,可實在是看不出有什麼能夠和鬼神扯上關係的。
龍,原本就是古代的人自己臆想出來一種四不像的怪獸,只是因爲後來有皇帝喜歡這圖案,龍才從此尊貴起來。
實際上鬼神多半都是人自己想出來的,例如道教三尊和佛教的釋迦摩尼,都是活生生的人,只是理念被人認同,死後才被神話,如果用心去找,他們的骨頭也都是能找到。
如果真的是神,怎麼不見他們長生不老,後來的人遇見什麼怪誰都往那些人身上套,纔有了那些神奇的傳言,由此可見傳說沒有多少是能信的。
“那你身上那紋身是天生的?”玉如煙想了想覺得奇怪。
墨無痕搖頭:“我也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的,總之記事起,它就一直在。”
玉如煙託著下巴,如果說是胎記也可能,這世界這麼神奇,穿越時空都可以,有一個精妙絕倫的胎記也可能。
只是命數由己不由人,玉如煙想如果真有命運這一說,那兩個人才應該穿越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受盡折磨,不過他們恐怕還在便
利的二十一世紀,嘲笑自己蠢。
“你在想什麼?”墨無痕看玉如煙突然變得陰鷙的臉色,有些奇怪。
聽到墨無痕的問話,玉如煙纔回過神來,她想了想說道:“這麼一說,你是身負龍脈之人,那麼有人知道了,所以找到你,想要殺了你?”
“也許是,但是他們應該還不知道,不然也不會把這個給你。”墨無痕指著那龍紋說道。
玉如煙點頭,的確,如果知道是墨無痕的話,那些想要龍脈運勢的人,應該早就動手了,何必還這麼大費周章。
“打探著圖案的人,應該在猜測我是不是那個人。”墨無痕說著,勾起嘴角:“不過也是做無用功,即便他們知道了,本王也不怕他們。”
“怕不怕倒是其次,你還是小心點好,敵明我暗,何況現在還不止爲了龍脈的人要殺你。”玉如煙說著,將那畫著龍紋的紙收好,打算回去再仔細研究。
雖然同樣是紙,可只要有足夠的工夫還是能夠查到不少東西,這個人的目的應該是要墨無痕的命。
就是爲了那莫須有的運勢,所以說人心難測。
看著墨無痕冷漠的臉,玉如煙也有些感慨,之前一直覺得這個人狡詐霸道,脾氣乖僻離譜,但是一想他從小都生活在會被人殺了喝血的恐懼裡,沒被嚇死,而且還算有顆善心,也是很難得了。
“看什麼?你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還待在這裡,難不成……”墨無痕說著,嘴角挑起一抹笑意,上下打量玉如煙,緩緩說道:“難不成是看到本王在這裡,你不想離開?”
“……我只是累了休息一會,你這個人真是……”玉如煙沒好氣的看了墨無痕一眼,墨無痕挑釁的看著她。
“真是什麼?你是本王的王妃,你以爲你是什麼身份。”墨無痕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看著玉如煙,他其實也沒想什麼。
那張紙條出現,說明已經有人猜想到他可能是身負龍脈之人,能跟到這裡,還神不知鬼不覺的傳遞了紙條,那人背後一定有不簡單的勢力。
玉如煙聽著墨無痕的話,暗自咬牙,心想,要不是她穿越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是王妃,誰會想要嫁給這麼一個人,不過這麼說起來,這身體的原主人之前小產過。
墨無痕的脾氣應該不至於能夠容忍這個,最開始她以爲是她背後有玉府,可現在看來也不是,玉如煙隨即問道:“還有一個問題,我之前小產,那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的?”
墨無痕不動聲色皺眉:“我不知道。”
他打量著玉如煙,微瞇起眼睛:“難道你自己不知道?”
“我都說我想不起來了,算了就這樣,我先回去休息了。”玉如煙不再多說,起身離開了書房。
都已經走到自己的院子的時候,玉如煙突然停下腳步,還有寶寶的事情忘記問了!
正準備回去,卻聽見後面又小廝端著水盆往書房去,問了才知道,墨無痕吩咐他們打水過去替他更衣,看來他也是要準備休息。
玉如煙想他累了一天,寶寶的事情不急於一時,只好先回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