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薇立刻高興了起來。
麗莎看到又哭又笑的小艾薇,不禁搖了搖頭。
小艾薇在亞當(dāng)集團(tuán)就是一個橫行的小公主,她什么都不怕,就怕亞當(dāng)和歐文。
也只有歐文有辦法對付她了。
而江深墨這邊。
自從他收到短信以后,他就心緒不寧。
他想了想,還是覺得應(yīng)該打個電話給尚語溪。
他猶豫了一會兒,撥通了尚語溪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之后便接通了。
尚語溪那頭的聲音似乎有些低落。
江深墨連忙問道:“小溪,你——沒事吧?”
尚語溪想了想,搖了搖頭:“我沒事。”
江深墨明顯聽出尚語溪的聲音有些不對勁,他立即問道:“小溪,你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如果有事情的話,你可以跟我說——我能幫的,會盡量幫的。”
尚語溪聽到“幫”這個字,一股氣就冒了起來。
幫?
他們的兒子失蹤了,兒子的父親說“幫”?
尚語溪突然覺得很嘲諷,很可笑。
她本身就情緒不佳,聲音也沖了幾分:“幫?幫忙就不需要了,這一年來,我一個人也把孩子照顧的很好。不需要你費(fèi)心了。”
江深墨先是愣了幾秒,隨后問道:“小溪,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誤會?”尚語溪嘴角掛起了嘲諷的笑容,“沒有,我什么都沒有誤會。江深墨,你不是說你不想記起以前的記憶嗎?我現(xiàn)在想通了,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隨便你了,你不記起就不記起。我一個人也是可以的,誰離開了誰無法生存?”
江深墨見這情緒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轉(zhuǎn)彎的尚語溪,更加加深了自己剛剛的想法,肯定是有事情發(fā)生了。
江深墨直接問道:“是不是小思墨出事了?”
聽到這話,尚語溪那種委屈的心情更加嚴(yán)重了。
她的鼻子一酸,眼淚就滾落了下來:“你也會關(guān)心小思墨?我還以為小思墨就是我一個人的孩子——小思墨失蹤了,在別人手上,我都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是我對不起他——”
江深墨皺起了眉頭:“失蹤?怎么回事?他在誰手上?”
尚語溪吸了吸鼻子:“現(xiàn)在在亞當(dāng)集團(tuán)的歐文手上——說是明天會送回來,我也不確定——”
“亞當(dāng)集團(tuán)?”江深墨的眼眸深了幾分。
怎么會跟亞當(dāng)集團(tuán)扯上關(guān)系?
尚語溪聽見那頭沉默了,便直接說道:“你不用擔(dān)心的。應(yīng)該沒事了的,歐文一向信守承諾。剛剛我心情不太好,你別放在心上。你去忙吧。”
說完,沒等江深墨回復(fù),尚語溪就掛斷了電話。
掛斷了電話以后的尚語溪吸了吸鼻子。
林子然看到尚語溪的情緒不太好,連忙問道:“是不是江少?江少他不理解你?”
尚語溪搖了搖頭:“倒也不是。只是覺得有些東西好像變了,跟以前不一樣了。我也說不出是什么變了,但是就是不太開心。我出去走走。”
林子然還想說些什么,云陽便朝著林子然搖了搖頭。
等到尚語溪離開以后,林子然有些不滿了:“你干嘛不讓我多跟小溪說幾句?”
云陽回道:“因?yàn)樾∠F(xiàn)在需要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林子然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你說這找不到江少是一種煩惱,找到了江少還是另一種煩惱,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云陽看了看遠(yuǎn)方說道:“因?yàn)楝F(xiàn)在的江深墨不一樣了。”
云陽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輕,林子然沒有聽見這句話,她連忙問道:“你說什么?”
云陽搖了搖頭:“沒什么。”
尚語溪走出來以后,望著碧藍(lán)的天空,心情愈發(fā)沉重了。
明明天空這么藍(lán),為何她的心情這么差?
這一年多,她每天都盼著江深墨歸來。
好不容易等到江深墨回來了,她卻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江深墨,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江深墨了。
現(xiàn)在的江深墨,除了那一張臉之外,就像是一個陌生人。
他們的兒子不見了,但是他呢?
尚語溪說不失望,那絕對是騙人的。
她望著碧藍(lán)的天空,剎那間迷茫了。
一年前的她,一直在等著,她唯一的希望,就是等著江深墨的歸來。
現(xiàn)在這個愿望終于實(shí)現(xiàn)了,她卻一點(diǎn)也不開心。
她甚至在想,若是這樣,那有沒有江深墨的存在,是否都一樣?
她是否一個人也能撐起來?
反正到頭來都得靠她自己。
尚語溪揉了揉眉心。
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累了。
她找的累了。
她等得累了。
她甚至覺得很不公平。
她又不是有著多么宏遠(yuǎn)的夢想。
她也不是要創(chuàng)造什么豐功偉績。
她想要的,只不過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她只不過要一個完完整整的有江深墨的家。
難道這么小的愿望也實(shí)現(xiàn)不了嗎?
尚語溪覺得自己有些累了。
她想回去好好睡一會兒。
也許睡一會兒,一切都會好的。
然而等尚語溪真的回到家里,躺在床上的時候,她開始翻來覆去的,怎么也睡不著。
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之前的她,至少很明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但是現(xiàn)在的她,連最明確的那個目標(biāo)也沒有了。
尚語溪躺在床上,抱著自己,忽然覺得整個人都很難受。
失去了才知道擁有的有多珍貴。
她現(xiàn)在每每想起曾經(jīng)那段有江深墨的時光,都覺得好寶貴好寶貴。
那些時光明明就像是昨天發(fā)生的一樣,但是卻又像是有了一個世紀(jì)一般。
她有的時候,甚至都在懷疑,那段時光真的發(fā)生過嗎?
會不會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但是那場夢實(shí)在是太美了。
都說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jīng)擁有。
但是真正擁有過再失去,這種痛苦又豈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若是從不曾擁有,那就不會疼痛。
但是一旦擁有了,再失去,那種痛苦就是痛上加痛。
尚語溪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悲。
江深墨忘記了,就什么都忘記了。
但是她仍然記得,而且還記得清清楚楚。
她以前一直覺得電視劇里那種成全對方讓自己痛苦的橋段很坑人,她當(dāng)時還告訴自己,絕對不會讓這樣的橋段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