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成峰不能去找夏安安,也不能去找蔣修遠,可他又做不到悶不吭聲的吃這個啞巴虧。
公司已經沒了,現在夏安安又拿房子說事,要是再這么下去,她怕是要放干了他的血才會收手。
蔣家大院。
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夏成峰跟沐家是親家,跟他們蔣家又沒多大關系,這不過年不過節的帶著禮物來看他們老兩口,呂梅不用想也知道沒什么好事。
夏成峰客客氣氣的坐下,臉上的笑容并不是那么自在,“真是不好意思,我應該早點登門拜訪的,安安這孩子的爸媽都不在了,這些年都是我在照顧她,現在的小孩脾氣大,一生氣就從家里搬了出去,我也沒想到她會跟蔣三爺走了。”
他這話也算是開門見山,一開口就把幾個重要人物全都說出來了。
呂梅臉上客套,心里猴精,上次蔣修遠來夏成峰這些年虧待夏安安,親兒子的話她當然信,但是夏成峰的話她就得考慮考慮了。
蔣東霖面色嚴肅,不茍言笑,開口亦是帶著幾分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安安這孩子我們已經見過了,她這個年紀的確叛逆了一點,但我們家還能接受,夏先生今天來是有什么事嗎,該不會是想把安安接回去吧?”
接回去?
好不容易才把那瘟神趕走,他怎么可能接回去?
夏成峰搖頭說:“倒也不是,那孩子能被蔣三爺看上是她的福氣,只不過……”
“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吧。”
蔣東霖的脾氣跟蔣修遠一樣,沒什么耐心,再加上夏成峰無端端的找上門,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的目的,現在裝作吞吞吐吐,反而讓人覺得虛偽。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安安這孩子自從她爸媽去世之后就變的有點孤僻,不太愛說話,她心里想什么我這個當二叔的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她在蔣三爺面前都胡說了些什么,突然要拿回家產,照理說夏家的財產是她父母留下的,她拿回去也沒什么問題,可我就怕她在蔣三爺面前亂說話,好歹我也照顧了她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不領情就算了,這背后的詆毀我可真的承受不起。”
夏成峰一臉的委屈看起來真的像是承受了多大的冤屈似的,可自家的兒子再不靠譜也是他們自己生的,蔣東霖雖然經常跟他生氣,但也知道蔣修遠不是一個無緣無故就會亂來的人。
夏家的事這段時間他也聽說了,至于是不是詆毀,就只有夏成峰一個人知道。
蔣東霖說:“你既然也說了安安拿回公司是應該的,我也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你今天來的目的我還是不清楚,夏先生,你還是直說吧。”
老首長不茍言笑的臉讓夏依然覺得有點害怕,他們哪里是聽不懂,跟本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夏依然扯了扯夏成峰的袖子,想讓他別說了,今天來這本來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她不是沒有阻攔過,只是她實在攔不住,只好跟著一塊來了。
“外公外婆,我爸他……”
“你讓他說。”呂梅開口,看都沒看夏依然一眼。
自從上次照片的事情之后,她的行李被丟了出去,夏依然就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在蔣家的地位大不如前,現在看著呂梅的臉色,她也不敢在說什么。
呂梅有三個孩子,但是誰都知道她最寵的就是蔣修遠這個兒子,不然他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陵城霸主。
夏成峰急于求成,根本沒看出老兩口臉上的不滿,他說:“其實我就是想讓二老幫忙勸勸,讓蔣三爺別再護著那丫頭,她現在想一出是一出的,要回公司也就算了,現在連房子她也要拿回去,更重要的是不管她說什么蔣三爺都照做,再這么下去怕是要逼死我們一家。”
“你既然是找我兒子,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來找我們不是多此一舉嗎?”呂梅算是聽出來了,說來說去還不是惦記安安家的那點財產!
之前她怎么就沒看出來夏成峰是這樣的人,她要是早知道一定不會讓自己的外孫跟這樣的人訂婚。
蔣語杉在樓上站了有一會了,夏成峰那點不入耳的話她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
一聲哼笑,滿是鄙夷,呂梅順著聲音看去,其他人也都看了過去。
蔣語杉撩著嘴角,朝著他們走過來,“他不去找小舅當然是因為不敢,惡人先告狀這種事就算臉皮再厚的人說出來都會心虛吧,就小舅那脾氣,他們要是真找上門,還不得被抬著出去?”
蔣語杉這張嘴利的很,從來不會給誰任何面子,今天別說是夏成峰在這,就算是蔣秀文一家子在這,她也不會嘴下留情。
蔣語杉腳步站定在夏依然面前,上下打量著他們父女倆,“不要臉這種事,遺傳?”
聞言,夏成峰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心里不滿,但是當著蔣東霖和呂梅的面,他又不敢說什么。
呂梅出了名的護犢子,她沒有呵斥蔣語杉沒大沒小,只是輕飄飄的阻止了她一聲,“語杉,夏先生好歹也是長輩,別這么說話。”
“他又不是我的長輩。”蔣語杉嫌棄的瞥了夏成峰一眼,繞過他們父女,坐下,“不過我也慶幸沒有這種只惦記別人家財產的長輩。”